简介:北方异族虎视眈眈,南方农民起义不断,风雨飘摇的大齐迎来了一位穿越者墨谦。你当你的皇帝文治武功安天下,我当我的县令逍遥快活。唐诗宋词,信手拈来;太极八卦,不在话下。武林盟主,我的兼职;大齐王爷,拿来玩玩。我是县令,进了我的地,你得听我的!
84894
第一章 一次不愉快的穿越()
大齐天星城。
平地惊雷,一道亮光冲天而起,远高过数十丈的城楼,城中的百姓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这道光的轨迹,只是越升越高,光线越来越弱,就像融入了漆黑如墨的天空中一般。
就在百姓们猜想这道光是否就这样湮灭于无边的天际间时,只听闻一声脆响,那道光犹如流星般绽放出无限光芒,如百丈悬崖上的流水瀑布倾泄而下,击水拍石。
烟花转瞬如昙花一现,黯然消散,留下点点燃光撒向城中,引起百姓的阵阵欢呼,熙熙攘攘的街道,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明明已是子夜,城中依旧灯火辉煌,没有一点要闭市的意思。
今天,大齐朝将迎来一位新的君主,作为一个曾经统一而强大的国家,即使现在它日渐颓靡,新君即位仍然是一件天大的事。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山野小道上,本该是清幽静谧,吟诗作赋的好去处,但是远处的嘶鸣声惊飞了林鸟,远远地就听见马蹄践踏泥地的声音。
再近点,看见一辆马车风驰电掣地飞奔而来,驭座上坐着一个人,用力的挥动马鞭,马儿吃痛之下,更是撒开了马蹄奔跑。
后面是策马挥刀,极具职业精神的山贼们。
“小子,你别跑。”
“乖乖束手就擒吧,大爷留你个全尸”。
不跑,等着被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大卸八块呀?
“别再跟着我啦,我没有急支糖浆!”墨谦无力地哀嚎道,稍微调整一下倚靠的位置,让自己更舒服些,但丝毫不敢放松抓住车身的手。
事实上,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弄清这是什么情况。
不就是找到工作庆祝一下吗?
不就想顺便表个白吗?
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云备胎不容易,终于有希望转正了,至于吗?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雷给劈了!!!
当然,穿越的事情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至少相对于穿越成太监什么的,墨谦对于现在的基本情况还是挺满意的,豪华马车,银质果盘,连根筷子都像是象牙制品,真是太腐败了。
还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几声惨叫接着就没动静了。
“怎么回事?”墨谦小心翼翼掀开车帘,一个麻子脸出现在眼前,左侧脸颊两道刀疤作交叉状,往上是一个利落的光头,端的是威武的社会大哥。
“真丑。”墨谦悠悠来了一句,这个造型明显不符合他的审美观,就算是穿越之后还是没有改变。
大哥的目光和墨谦产生激烈对峙,大汉道,
“你要干嘛?”
“我打酱油。”
“哦,我也要打点东西。”
“噢,好有缘,你打什么?”
一柄钢刀就明晃晃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打劫”。大汉笑得很甜美,墨谦笑得很忧伤。
你们到底想怎样?墨谦都快哭了,不说让我穿越到什么富贵人家,不要什么娇妻美妾,至少生命安全得有保证吧。
现在好了,刚穿越过来,又可以去地府排队投胎了。
墨谦不是没想过这是某个人的恶作剧,或者是什么真人综艺节目,但是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刀绝对是真真实实的,甚至能感受到刀刃传来的微微凉意。
更重要的是他看见地面上零零落落的躺着几个人,鲜血洒满一地,生死不明,这绝不是开玩笑。
墨谦是一个良民,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的朋友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在抗日时代,这货绝对是电视里被抓了,还没开始拷问,就哭着喊着要投降的叛徒。
现在这情况,二话不说,双手高举过头,标准的投降方式,情况不对,该软就得软,墨谦就是这么的从善如流。
“好汉饶命,有事好商量,银子在车里,我现在就帮你拿,还需要什么?做牛做马,在所不辞啊!”
“呦,小子挺识相啊。”拿刀的汉子咧嘴乐了,
“那是那是,小子平生最佩服的就是绿林好汉了,行侠仗义,劫富济自己。。。。。。不是,劫富济贫!现在有机会遇上,决不能让好汉白跑一趟。”墨谦苦笑道。没办法,小命攥在别人手里,不服软不行。
“别废话,拿上你车里的银子,连人带钱,一块滚下来。”拿刀汉子把钢刀刀面轻轻拍在墨谦脸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钢刀的冰冷让墨谦清醒的认识到当前的形势,想活命,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他转身回到车厢收拾东西,打开一个木盒,里面是一些贵重的东西,这是他刚才就知道的,正准备将银子拿出去,以求破财消灾的时候,却听到外面的人轻声说道。
“待会儿埋了这小子,咱们就找个窑子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就你小子事儿多,我还不知道你,给兄弟们乐呵乐呵是假,找你那老相好是真吧。”一人笑骂道。
旁边的人都笑起来。
墨谦心里一惊,这些人根本没打算要放自己?
怎么办,可是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对手啊。
既然如此,试试吧。。。。。。
“哎,里面那小兔崽子,你给我快点,爷可要没耐心了啊。”
“哎呀,我的银子呢?”一声惊呼从车里传出来,
“你别给我耍花样,小心老子弄死你”大汉眉毛一挑,这小子想惹事,猛地钻进车里。
却只看见墨谦一个很邪恶的微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木盒的棱角跟大汉后脑勺来了个亲密接触,其角度之精准,力道之狠辣,让人既不觉得突兀,又带有闷棍的惊喜,当称敲闷棍界的典范,大汉就这样优雅的倒在车里。
夺过他手里的刀,钻出去刀面拍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一脚蹬开拦在前方的马贼。
山贼们愣了,没想到这待宰的羔羊还敢反抗,以至于没有在第一时间追上去。
墨谦迅速控制好车辕,一边取出包袱里的银子,用力朝追上来的马贼砸去,一边拿刀护卫自己。
扔出去的银子很少命中马贼,多是掉落在地上,即便是砸中了起不了多大的伤害作用。
但是墨谦的目的并不是要用这些银子击退马贼,而是让他们抢夺这些掉落在地上的银子,自己则借此逃生。
这一招的效果是很明显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上还有多少银子,而眼前的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
渐渐地,跟上来的人越来越少,只有几个没抢到钱的还紧追不舍,到最后,墨谦索性把包袱里的银子一股脑扔出去。
“呼,终于逃脱了。”
行进将近五十里地,墨谦确认没有人追上来之后,靠着车厢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是得积了多大德,才让我穿越来这鬼地方啊。
墨谦钻进车厢,大汉早在逃跑的时侯就被他一脚踹出去了,车厢里面还有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方官印和宁远县县令的任职文书,名字也叫墨谦,想必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想想也真是可怜,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高中,本想光宗耀祖,却没想到在上任途中死在马贼手里。
墨谦轻轻叹息一声,以后,就由我来替你活下去吧。
继续翻看,还有一个古朴的盒子,里面的东西被明黄色锦缎包的严严实实,掀开,是一支看不出材质的簪子。
造型和工艺都算不得多么高超,看着还有些朴素,但胜在别致优雅,簪子末端以阳刻工艺刻出一个“谦”字,除此之外,再无特点。
扔回盒子里,大概是纪念物什么的,墨谦撇撇嘴,又不值钱。
跟簪子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本书,颇为老旧,叫做《太上法诀》,翻了两页,都是一些奇奇怪怪,晦涩难懂的文字,也一并扔回原处了。
随手抽出铜镜,镜子里的自己,眉毛浓密,鼻梁高挑,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皮肤白皙,相貌优美,却丝毫没有女气,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里面,约莫二十一二岁的年华,好一个翩翩公子。
“啧啧,这颜值,老天的审美还是不错的嘛。”墨谦暗道。
颜值不能当饭吃,墨谦是知道的,至少在这里不行,总得寻条出路,可是自己又能干些什么呢?
忽然瞥见那角落的官印,墨谦思索一下,似乎当个县太爷也是不错的选择!
马儿又撒欢地奔跑起来,墨谦已经能想象当县太爷是怎样美好的生活了,偶尔贪贪污,遛遛狗,欺个男霸个女,人生那就完满了!
“哈哈哈,幸福生活,我来了!”
忽然,缰绳一紧,马儿前蹄高抬,发出尖利的嘶鸣声,车厢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远远地听见有人低声自语,
“话说。。。。。。宁远县在哪儿?”
第二章 人在囧途()
宁远县县衙
“这都一个月了,这县令大人怎么还没来。”王琰拿着一把扇子在县衙大堂前踱来踱去,时不时焦虑地给自己扇风,一脸愁苦模样。
“照理说,从京城到这里再慢也不过是二十天的路程,可现在都一个月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哎哎,王主簿,你再这么转下去,县令还没来,你就先把自己给转晕咯。”座上的柳城慢悠悠地啜茶,一边笑着说道。
“柳县丞,你可别开玩笑了,我现在都快急死了。”王琰“唰”一声合起扇子,往脑袋上一敲。“你说该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柳城顿了一下,放下茶杯。
好一会才说道:“王主簿你过虑了,咱们这位县令,听说年纪轻轻便高中二甲进士,可谓是文曲星一般的人物。
但是少年人嘛,多少有些少年性情,说不定现在正一路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呢,不必担心。”
这其实也不怪王琰如此担忧,地方官员还没上任就出了什么意外,他的属官是逃不了责任的。
如果是在辖境内出事,那就更严重了,等朝廷大考下来,一个治安恶劣,少不得也是个罢官处理。
“唉,但愿如此吧。”王主簿依旧愁眉不展。
而这位柳县丞口中的“文曲星”现在在哪儿呢?
墨谦扔下麻袋一般的包袱,虽然里面装着官服和任职文书,嘴里叼的狗尾巴草也掉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但是这些都无法表达他心里的失望。
一堵破败的青砖墙,高不过六米,宽不过十米,一块“宁远县”的木匾歪歪斜斜挂在上面,这就是城门了。
夕阳斜照而下,墙体的杂草显得格外葱郁,要不是有木匾,还真说不得这是县城还是乱坟岗。
行走在道上,斜阳的余晖将墨谦的身影拉长,身上破破烂烂,脸上胡子拉碴,还青一道紫一道的,原本的绸缎锦衣也早已换成市井麻衫,寻个旮旯一蹲,妆不用化,连碗都用不着,绝对的一原生态难民。
“娘的,终于到了,再不到我就要为大齐殉国了。”墨谦翻翻白眼,有气无力道,现在可真是折腾不起来了。
就几百里路,在现代来说,不过是几小时的路程,但是在古代这丛山峻岭中,特别是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的情况下,这种时间代价是要以数十倍来叠加的。
缺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一分钱逼死英雄汉的事情也不少见。
一路而来,下水摸鱼,上树掏蛋,这都算是幸福的,更悲惨的是有时候连个鸟窝都没得给你掏,可以说,自穿越过来,就
没吃过一顿饱饭。倒是为了排解苦闷,把那本晦涩难懂的《太上法诀》翻了个透。
期间也不是没试过改善生活,这不,连马都给卖了,也就换来一张地图和二两银子,没过几天,又回到了解放前。
离成功最近的一次是打着赤膊的墨谦给一个村子里的人表演一个小魔术,把从村民手上借来的一个铜板用手搓着搓着就给变没了。
那个借钱的汉子呆滞地盯着墨谦的手,钱没了?钱没了?!钱没了!
看着村民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墨谦暗喜,这回终于能吃饱饭了,不对,要求不能那么低。我是要吃鸡腿呢?还是猪肘子呢?
最后还是没想出来,那就两个都要吧!
百姓们是朴实的,这点墨谦知道,只不过他高估了村民们对新事物的容忍度。
当村民们拿着猪笼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恨身上没有多长两条腿,差点就被沉塘净化了,被一群庄稼汉子拿着锄头追了几十里地喊捉妖可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唉,不管怎么样,小爷我终于到了。”照着地图跌跌撞撞到这里的墨谦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走过城门,连个守门的都没有,想来也是谁会来这种地方偷东西呢?
千里迢迢来一趟,非但偷不到什么东西,回去穷得连裤子都没了。
过了城门就是一条短短的街道,大概百余步就能到头,至于摆摊的人更是稀少,毕竟现在已经是黄昏了,赶集的人早就散了,冷冷清清,只有偶尔一点炊烟能看出这里是有人家的。
墨谦没有注意到,在他进城门之后,一道身影也悄然离开,他同样也不知道,这道身影已经悄悄跟了他一个多月了。
墨谦步履艰难地走到一个烧饼摊前,咽了一口口水,“大娘,请问县衙在哪儿?”
那卖烧饼的大娘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随口说道,
“沿着这条街直走,到尽头右拐就到了。”
好的,谢谢大娘。”墨谦道一声谢,转身就要走。
“唉,你等一下。”
墨谦一回头就看见那卖烧饼的大娘从装烧饼的篮子里拿出一块烧饼递过来,手上刀削石刻的岁月之痕,并不美观,但话语却让墨谦心头一热,“小伙子年轻力壮的就去寻些活干,来,吃了大娘这块饼,找点活计,别再当乞丐了。”
墨谦默默接过那块烧饼,眼眶有点湿润
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是他到这里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柔。。。。。。
——————————————————
“额。。。。。阁下是。。。。。。”
柳城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很犹豫,因为他实在无法把文曲星一样的人物同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手上还拿着一个烧饼使劲啃的人联系在一起。
墨谦把油腻的手在衣服上一擦,从怀里掏出任职文书和一方官印塞到柳城手上,然后径直往衙门里走去,留下一脸惊讶的柳城。
反应过来的王琰快步跟上墨谦,“大人,恕我直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一个人前来上任,还这般落魄?”
什么叫落魄?
就不能换个词吗?
你这是歧视!
大人我搞个行为艺术不行呀!?
没见过行为艺术搞失败了变乞丐的呀?
好吧,我被人打劫了,大哥求你别问了。。。。。。
墨谦鄙视地盯着王琰,看到他一脸茫然,只好假装平静地说道,
“嗯。。。。。。此事说来话长,容我先去洗个澡再与你们细细道来。”
“哦,是下官失礼了,我这就让人给大人烧水。”说罢就下去吩咐工作。
一旁的柳城上前一揖,说道:“下官柳城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