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宅斗之家和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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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宅斗之家和万事兴-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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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癫狂的马狂奔着,拖着车颠颠冲进左直胡同里。车轮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一颠,又撞到路边的一家小摊,一个不稳,“咚”地一声车翻马仰。

    眼前一黑,突又大亮。林书茹被撞的胸口火辣辣的疼,撑在地上的手也刺痛的厉害。她是因着一道惯性从车中甩出来的,好在因为这只手出于本能撑在地面上,若不然摔出车外时撞了或刮了脸,便大不好了。

    听见铿锵的刀锋声响,林书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勉力撑着身子半坐起身,朝那声响处望去,便见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着一身天青色窄袖的直裰,虽是苍迈的年纪,执刀挥劈的动作却是干脆利落至极。

    只一见那身影,林书茹便即怔住,泪水扑簌簌落了下来。

    她呆呆看着这个同她上一世的爷爷长相身形都极为相似的人,手起刀落间极为熟稔地解决了一名刺客,一斜身,反手出刀,闪身抽手的一瞬间,刀锋便架在了那企图自后偷袭的刺客脖颈上。

    老者低声问了句,逆着风的方向林书茹听不清他是在问什么。只见被他手中短刀抵住脖颈的刺客周身一震,突然失力,倒头重重摔在地上,面色已然铁青,像是服毒身亡的模样。

    老者俯身探手,将那刺客脸上的蒙面撕开来。眉头紧蹙间突然记起什么,抬头朝跌出马车的林书茹望去,不由地一愣。

    自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已经许久没再见过这样的眼神。从这双泪眼婆娑的杏眼中,看到的并不是惊吓、失措的慌张、惧怕,而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时,无法抑制的激动、欣喜。

    他初以为只是因为今天的日子太过特别,自己晃眼间看错了这孩子眼中的目光。可再一定睛看去,瞧着这丫头捂着胸口呼吸越来越吃力疼痛的模样,满目中却尽是别离重聚般的欢喜,王老将军蓦然想起了早几年前离世的那个由他亲手带大的孙女,突地心中一痛。

    他向前迈了半步,却又顿足。

    这是谁家的姑娘,又为何会在方才这样乱的情况下坐着马车冲入这左直胡同?

    他突然警醒起,目中的神色便带着强烈地警惕,不由地用愈加冷峻凌厉的眸子朝林书茹望去。

    林书茹仰着头看他,胸口越来越痛,呼吸间喉头漫出一种甜腥的血味来,林书茹目之所见越来越模糊,她勉力又睁大了眼,却越来越看不清楚。

    听得有人叫了声“王老将军”,一个灰青色身影模糊成一团,不知从何处而来。林书茹低咳一声,脑中一闷,吐出一口腥热的鲜血。又听那人叫了声“林姑娘?”,林书茹便再记不得,倒头昏死过去。

    林书茹做了一个长长的嘈杂的梦。

    她坠在碧蓝的湖水中,看着一个个气泡升腾向湖面,她却离透湖的光亮越来越远。

    刺骨的冰凉包围着每一寸肌肤,她的泪温热在面上,又被柔软的丝绢擦了去。

    沈氏的啼哭声大大小小,终日不停绕耳。顾氏叹息,最后都被林老太太的哀叹盖过了去。

    然后,是漫长的宁静。

    万籁俱静中,突然听得风声徐徐翻动书页的声音,莎莎轻响间,林书茹听到细雨滴落在油纸伞面上的滴答声,她抬了抬手,望着站在对面的杜泽,看他万分紧张地握紧了伞柄,叫了她一声:“林三姑娘。”尾音颤抖。

    突然间阳光灿烂,林书茹手中的伞瞬间没了踪迹。

    她看着与她并肩而立的袁亦儒,眉头皱了皱。

    ……

    她的这个梦里,许多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声音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只有袁亦儒默然无声的站在那里。

    来来回回多次,林书茹忍不住同他道:“说句话吧。”

    画面骤然被划了道口子,她胸前剧痛,伏趴在地,有个身影疾跑而来,突然刹了步子回头望向她,惊道:“林姑娘?”

    仿若窒息,林书茹猛一吸气间,喉头腥辣无比。

    眼皮沉沉,吃力地睁开眼,红烛燃了一半,林书茹朝着趴睡在身上的人,虚虚叫了声:“母亲。”

    守了林书茹数夜的沈氏一个激灵,睁开眼的同时抓了林书茹的手,颤抖着道:“醒了?!醒了!”她边说着,哭得红通通的双眼泪水夺眶而出,她禁拽着林书茹的手边高喊道,“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那日翻了马车,林琴茹和林棋茹在一撞之下摔昏在车中,只林书茹一人摔出车来。

    车夫摔昏了头,醒过神来时,林书茹已痛厥昏死在地,好在是及时得了医治。

    林书茹昏迷了三日,养了半月,面色还是惨白惨白得如鬼魅一般,就连林辰光都打趣她说,自己的面色瞧着都比她好看许多。

    这日里蒋娉婷过来瞧她,好耐心地瞧着沈氏一小勺一小勺喂她药,站在一旁异乎寻常得静悄悄。

    一碗喂完,沈氏瞧瞧来了半晌也不发一言的蒋娉婷,猜她是有什么话要避着自己同林书茹说,心中不虞,面上还是勉强挤出个笑,叮嘱了林书茹一番,让她多加休息少费些心神说话,边说着,还边不住瞟眼朝蒋娉婷看。

    蒋娉婷无语,斜了眼朝房梁顶子望。

    待沈氏走后,蒋娉婷一屁股坐在林书茹的床头,眨巴眨巴眼,挥挥手让自己的两个丫头退出门去。

    林书茹明白她的意思,便也寻了个由头将碧婷和芳草遣出屋子。

    待屋门一关,蒋娉婷便急不可耐问她道:“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来套你话了。我这趟来是受王老将军所托,帮他来问一句,为何你会叫他爷爷?”

第93章 怀疑() 
威武候王老将军能托蒋娉婷问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已将林家以及林书茹的底都起过一遍。

    按着林书茹的年岁;该是林家举家随着林大老爷迁至荆州后;生于荆州长于荆州的;来这京城的时间满打满算之下,也还不足两年时间。

    王老将军终年在大漠荒沙和京都两地奔走;鲜少去往边疆其他地方,更别提腹中一带的荆州了。

    这样一个同他素未谋面的小姑娘;为何会在昏迷后仍喃喃叫着他“爷爷”,真是匪夷所思。

    王老将军甚至怀疑,这位姑娘连他姓甚名谁实是何人都是不知道的。

    蒋娉婷受托来问,又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性子,自然是有什么问什么;张口便全盘说开了去。

    林书茹听罢一愣,良久后惨笑道:“我还是醒来后听人说起,才知那人是王老将军。”

    初初醒时,家中上下各人皆是询问这林书茹的身体状况,鲜少有人提及那日林书茹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似乎对个中之事有些讳莫如深。

    林书茹也不知那日瞧见的老者究竟是谁,见众人避之不谈,便也适时的闭了嘴。

    后来一日林书茹睡得迷迷糊糊时,发现来瞧她的顾氏和沈氏一同抹着眼泪,站在远处低声碎语着,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问碧婷和芳草,这两个丫头也不知那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听妈妈们说,最先到得的是李迎家的,她们一概人还被车夫给挡了些时间,也不知是为着什么。

    当日左直胡同里的打斗,最初是因为一个小扒手偷了一位公子的钱袋,那公子身边的小厮拔足便追,因是路上行人太多,怕追丢了回头挨了公子的打骂,情急之下,便嘶声喊了句“抓贼”。

    人群推攘间突起一阵骚动,便见银白刀刃一闪,不知是谁尖叫了声“救命”,整个左直街上的人俱惊,纷纷朝两侧奔逃出去。

    谁也不知,这些拔刀之人的目标不是别人,而是不知何时到得京城的威武候王老将军。

    说来也巧,那日袁亦儒正往左直胡同的方向走,准备寻一壶美酒送给过个几天便到生辰之日的韩子文,却恰碰上这场骚乱。

    那时,除了林家三位姑娘所乘的那匹马受惊外,前西街的正街上,还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发了狂的向前疾奔。

    这车本是停在前西街的中段,下来一个婆子在旁边首饰店里提了个小包袱出来,应是早前在这店里订了些东西,路过时遣了人下来一道拿了回去。那婆子站在脚凳旁还未来得及上马,便有一个从左直街奔出的人边逃边不住回头,一不小心撞到了马肚子上。

    这马一声嘶叫,立即惊乍而起,发足狂奔,再不一步便要踏上了前头那人后脑。

    袁亦儒本是朝着左直街那头跑,见着这惊马踏人,忙转了身。

    可还没等他追马而来,便见一身月白直裰的少年近马握缰,一跃而起,坐到马背上一个狠劲,立时将那马勒停下来。

    半跪在车外平板上抱着收拾包袱的婆子吓得一身冷汗,却顾不得自己,也顾不得感谢那位奋身勒停马车的少年,掀了帘子钻进车中,好一通安慰。

    车夫不住朝少年叩首,似在说着满心的感谢。隐隐听得车中有人问了句什么,勒停马匹的少年低声应了句:“冯世安。”

    这头安全了,不待看下去,袁亦儒转了身便朝左直胡同跑。

    左直胡同里的人逃散的逃散,剩了些都躲在店中连伸个头出来探看一二的也没有。赌坊中关了门,血性的都在店里护着,谁也没想出来帮手摊上这浑水。

    等进了左直胡同,袁亦儒一眼便认出那街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是王老将军,正待要问发生了什么时,看得一列车马仰翻在地,甩出的一位姑娘身影颇为熟悉,袁亦儒一愣,脱口惊道:“林姑娘?”

    ……

    这些是与林书茹当时留存下来的最后一丝意识能对得上的画面,后头的事情林书茹全然没了印象和记忆。

    依着碧婷听来的话,林书茹是被李迎家的抱上马车的,那时的马车已被车夫并王老将军的一名副将扶起。

    林书茹昏迷不醒的那几日,还有威武侯府差来的大夫给探过脉。说起那大夫,还曾是禁城宫中的御医,给皇后娘娘瞧过病的,医术自然超群。林家请得城中的其他大夫,说的都是林书茹失血过多,怕是会凶多吉少。只他眉头微蹙,沉思间细细瞧着被幔帐遮挡住的林书茹胸前伤口,也不知是瞧出了什么来,开了几帖方子,吃的敷的一应皆全。

    如此,两日后林书茹终于醒了过来。

    在这次之前,威武候王老将军的名字最常出现的地方,是沈绍延替袁亦儒叫屈时滔滔不绝谈起的八卦中。

    在荆州时,林书茹坐在亭子里掰着橘络,边听着沈绍延用十分夸张的语气,描述着王老将军膝下那位终年缠绵病榻的王家小姐。

    那时候,林书茹就在想,一个在沙场上杀伐决断半生的老将军,该是用着怎样的心情相求着袁家,用以了却王家小姐这一生中最渴切的一个愿望。

    她不知道王老将军是怎样做,才最终求得了袁家的同意,这事情沈绍延从未说过,想来他也并不知道。

    可林书茹想,王家小姐的病情京都众人皆知。这样过了今日,说不得明日能不能过完的姑娘,若不是王老将军苦苦相求,又用了别样不可言说的手段,袁家怎样也不会同意下这样一门亲事吧。

    毕竟袁家不论从官声、门楣、根基,以及袁亦儒个人的情况来考虑,都不当订下这样一门亲事的。

    而且,若不是订下这样一门亲事,即便后来孙宛病得时间如此之长,病得半死不活,也不会流传出言之凿凿的“克妻”说法来。

    王老将军的林书茹脑海中的印象,这么多年来始终停留在为成全这世间上的唯一骨血,而低下头颅乞人成全的一刹那。却没想到,这位被人在林书茹面前提及了数次的老将军,居然同她上一世的爷爷生得一模一样。

    因为蒋娉婷这个替王老将军所问的问题实在太过坦白,林书茹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如果老实对她说,当时迷迷糊糊间叫着王老将军“爷爷”,大约是因为觉得他跟上一世的爷爷长得实在太像。蒋娉婷一定会认为她脑子摔坏了,直接可以拘起来将她当做神经病处置了。可若是撒个大谎瞒过,总觉得对事事皆对她坦荡的蒋娉婷有些良心上的不安。

    林书茹想了好半天,半真半假道:“我祖父去得早,从来都不知道祖父长得是个什么模样。那日见得王老将军,只觉得心痛得厉害,也不知是为什么哭了起来,到最后昏了过去,我也不记得我叫过他‘爷爷’这两个字。”

    林书茹边说着,边在心底里暗暗奇怪。

    她记得昏倒前,王老将军尚在离她十步之外的地方,那时她连张口都是困难,若要发声,定是喃喃絮语,隔的这样远,怎么可能听得到她在说些什么。

    该不会是那袁亦儒听到的,转头告诉了王老将军的吧?

    可,该是要离得多近才能听见她的低声呢喃呢?

    而且,印象中,袁亦儒的个性,该是没这么多事的吧。即使他听着了,也不该是那传话的人才对。

    蒋娉婷听了林书茹的回答,面露疑惑,小声问她道:“可是,为何你会叫他‘爷爷’呢?”

    林书茹眨眨眼瞧着她的眼眉,不像是不解,更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林书茹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慌乱,小心翼翼不让蒋娉婷看出她撒谎的蛛丝马迹。

    蒋娉婷也没觉出什么异样,半叹一声,对林书茹道:“你瞧瞧,你现都还是叫着‘祖父’的,真想不起那时为何叫他‘爷爷’?”

    林书茹缓缓摇着头,细细观察着蒋娉婷面上的反应。

    蒋娉婷拉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道:“我索性实话跟你说吧。我家那老头儿告诉我,王老将军自那日听你得喊了这句,这些日子来方寸大乱,已是来过林家几次了,原是想亲口问你,却都被你大伯给挡了回去。你家大伯呐……或还以为王老将军瞧上你了吧,……噗……”蒋娉婷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顿了顿,蒋娉婷又道:“这不,没办法了,才来托我的。你知道王老将军老家是哪儿的么?”

    林书茹是真不知道,听着蒋娉婷这一问,忙摇头。

    蒋娉婷说:“寿光,说是在京城东北方,离得有些距离。那里的人不叫祖父‘祖父’,却是叫祖父‘爷爷’。话说,当年王家小姐该是叫王老将军‘爷爷’的,你说,你一个连寿光这个地方都不知道的人,为什么会叫他爷爷呢?”

第94章 谄媚() 
林二爷近来似乎有些忙;常是天未亮时便出了府门,出门前还特特叮嘱着人夜间留门给他;一总要等到三更夜半之时才会回得家来。

    这么些年来,林二爷鲜少歇在露薇轩中,沈氏自然是不知道他近来的忙碌所谓何事,还是听得王善家的说了些;沈氏才知晓了他天明而出深夜才归的事情。待一听完;沈氏不觉笑了起来,眼眉微微上扬,朝着月见苑的方向撇了眼;眸子闪亮亮。

    这林二爷她指望不上;自然也就乐于瞧见谢姨娘如今的无望。

    听着说林家自迁到京城来后;林二爷的心思一直没停过。只不过一是因林大老爷也没太出手帮扶些什么,二是林二爷本人也没什么正经寻事托人的模样,自然也难得个合心意的事儿干。

    沈氏猜,兴许是林二爷这段时间去到外头的时间多了,被谁迷了眼撬了心,这才一天到晚的上赶着往外头跑。瞧着他这跑了多日还没个正经说法,沈氏估摸着,这会儿林二爷给瞧上的,八成是个比谢姨娘更说不上台面的女子。

    因是心中对林二爷再没有虚妄的期盼和爱恋,沈氏这回猜着林二爷或在外头养了个,也没觉得多值得怒气冲冲,反倒是想着终于等到了谢姨娘失宠的一天,不由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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