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宅斗之家和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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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宅斗之家和万事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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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又过了几年,听说薛释那头娶了个寡妇,因是瘫卧在床的公婆也都相继去了,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实在有太多难为的地方,这才想着再婚。

    薛释前头那位的身子骨一向不好,早年曾也生下过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可都遗传了母亲的体质,病弱难养,不过三岁便夭折了,如今膝下无子,且又家徒四壁,想娶个年纪轻轻品貌端正的,他看得上人家,人家还不定会多看他一眼。

    薛释也不知个中发生了些什么,后来便同那姓陶的寡妇一处了。家里因是没有别的孩子,薛释待那钱家的孩子也是甚为悉心爱护的。后来,虽薛释和陶氏的关系一直不错,却都一直没有生下别个孩子。到了前些年,薛释得了重疾,那钱家孩子日日夜夜守在床边细心侍奉着,不再应考,专心致志地在家中帮着母亲照顾薛释。

    为了维系生活,那钱行之做起了庙口的卖字先生,兼或帮人修几份家书,亦或者略得些空还会帮人写些状词,苗强是够了家中的开销和薛释的药钱。

    陶氏为了让薛释病中饮食好些,也为了让孩子能少些负担,便去了个大户人家里做着洗刷的活计。

    也不知是因为双手日日泡在寒水中勾出了疾病还是别的什么,腊八那日陶氏从那户人家中做了活计回来,便觉得头晕脑胀,摸着额头并不热,原以为只是因为操劳而有些困倦,哪知倒头睡下之后便再也没爬起来。

    钱行之将母亲的身后事安排好后,瞧瞧家中再无别人能在自己出外挣钱时照顾后父,而薛释的重疾那时刚有些好转的迹象。钱行之咬咬牙,每日出去营生时便负起薛释一齐去了。

    这边卖字,那边小炉上便煎着药,熬好了便停了活计一口一口的喂了薛释。

    一学正得知钱行之此行大为感动,去了庙口一遭,花了一吊银子求了副对联。且不说那钱行之的肚子里究竟有几滴墨水,就瞧着他那字里行间中的灵气也是用得的。于是这老学正便做了一番动作,让钱行之进了书院做起了抄撰工作,比那庙口卖字得钱稳定,更有一间收拾打扫好的小柴房,能让薛释在其中歇息着,且还放了一张床,让薛释能睡得舒舒服服的。

    薛释的病情多年来时好时坏,道了钱行之进书院时本略见好了,不过几个月又严重了起来。

    可怜钱行之已到了结亲的年龄,虽长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却因这后父的病而拖了下来。

    人姑娘家好些的,不愿意嫁了这么一个没有功名却还有个拖油瓶后父的人。

    人姑娘不好的,薛释听着难过,梗着脖子就是不给钱行之点头。

    于此,一个大孝子终落了个孤家寡人。

    薛姨娘说的时候,林老太太的眉头舒了又皱,皱了又舒。

    要说,这是个好孩子。

    听着故事的时候,不断替那钱行之唏嘘人生的坎坷,而当想起薛姨娘是在为林曼同这人说亲事,林老太太是老大的不乐意。

    这重情重义之人有重情义的好处,当然也有重情义的坏处。

    林老太太想要林曼嫁出去仍是被人宠着疼着过着好日子,哪会想要她帮人后父把屎把尿的。

    薛姨娘知道林老太太担心的是什么,话头一转,便说道:“……前不久听说,那薛释去了。”

    林老太太思量道:“去了?”

    薛姨娘点点头,“从前听着那钱行之是个好的,我可没敢说。毕竟四叔在那难于伺候,谁人过去日子都是艰难的。……如今可是不一样了。我这四叔没了,那钱行之品行极好的人,正合适四小姐呢。”

    林老太太叹了口气,道:“那条件却是差了许多的。”

    薛姨娘没接这话,只是笑了笑。

    其实林老太太也是明白的。林曼这脾气,若是嫁到什么大户人家去,不是将别人家的顶子掀了,便是会被别个人整治得抬不起头来。反倒是这种爹娘尽没了的,上不用服侍公婆,下不用照顾弟妹,能自做些活计,虽是挣不得多少钱,但总也算是在学堂中挂了个名的小吏,总还是不差的。

    如今圣上以仁孝治天下,那钱行之已因孝义有了些名气,听闻知府那头已经做了保举,将他的名字直送了上去,做为明年恩科的特提之人。

    林老太太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要让人亲去瞧瞧才好。毕竟名声这事情,总是尽信不得的。

    薛姨娘回了海桐苑,林棋茹仍没有睡,见她回来忙问:“母亲,祖母那头怎么说?”

    薛姨娘捋捋鬓发,道:“说是要遣你父亲或林二爷去瞧瞧,看那神情倒是觉着不错的。”

    林棋茹皱皱鼻子,“若是瞧着何意了,四姑姑嫁了去,日后过得再好也没得母亲什么好。”

    薛姨娘点点她的鼻子道:“这屋里就只老太太一人信我。你且看着,我们那四小姐定不会消停。”

    林棋茹疑惑地问:“可那钱行之不是个极好的人么?”

    薛姨娘挑挑眼眉,笑道:“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人,再好也是个不好。”

第43章 手段() 
林棋茹不是很明白薛姨娘的意思,遂又问道:“为何母亲会如此说?”

    夜深天寒,薛姨娘将支起的窗放低了些,屋里头虽有些闷,却也不至于因灌了凉风进来而觉着略有些冷了。

    重走回来时,薛姨娘笑了笑,对林棋茹道:“这屋子里,有许多人都觉着母亲这儿不是,那儿也不是。凡属是母亲说出来的话,他们都不得尽信,心中自会留下一二分寸自己去瞧瞧。不过你那四姑姑可瞧着母亲不顺眼多年了,成日里跟老太太没少闹过,你觉着她会信得过母亲给说的那钱行之?”

    林棋茹怪道:“若是那人好,管是谁给说的,日子总是要自己过的不是。”

    薛姨娘曲指刮过林棋茹的鼻尖,“这话母亲听了还好,在外头可少说些,省得给惹了闲话,说你恨嫁得不行。”

    林棋茹红了红脸,羞道:“顺嘴一说不是。”

    薛姨娘道:“母亲托了家中人帮你相看着呢,再不济也有你父亲。”

    不提还好,一提起林大老爷来,林棋茹反而是更为担心了:“父亲平日里少来走动,待我和林辰祖又都未有多伤心。母亲这也就是一说,父亲那头也就是一应,进不进得心中去还说不准呢。”

    薛姨娘叹了口气:“可怜母亲娘家人现多是不中用的,不过话却是不能像你这般说的。”薛姨娘锊着林棋茹额前的浏海边道,“我识你父亲几十年,别的还不能说有多清楚,有一样却是可以实实在在放心的。若是大奶奶不从中掺和些什么,大老爷决不会将你随意发嫁了出去。”

    林棋茹眼中一亮,从薛姨娘的怀中脱了出来,坐直了问:“怎么说?”

    薛姨娘道:“大老爷最最紧要的便是他那顶乌纱。若是生个男儿,自然希望是个得力的,不仅顾了自己的脸面,还能互帮互抬一下。若是生个女孩儿,最好是嫁了高门大户,还能帮提着家中一把。”

    林棋茹听着,心中百味陈杂,一时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但见薛姨娘面上的笑容,又觉着应该不会是个不好的,遂也跟着笑了笑。

    难得说到这处,又是同知心小袄一般的宝贝儿林棋茹说话,薛姨娘也没什么顾忌,边又说道:“你以为大老爷又有多偏帮偏疼着大奶奶那房人?母亲告诉你吧,若不是大奶奶的父兄得力着,你以为大老爷会这样?这也是如今母亲的娘家人不得事了,若是母亲的娘家人比大奶奶家的要得势,当年哪里还会有大奶奶的位置。”

    薛姨娘面上口上装着恭敬顾氏多娘,左一个大奶奶右一个大奶奶,甜腻腻地叫个不停,不知的人都以为她于顾氏多么恭谨。如今几十年过去,关上门来说些对顾氏不中听的话时,她亦改不过来口,仍将顾氏谦恭地叫成了大奶奶。

    林棋茹听薛姨娘这么说,眉头皱了皱,也不知道自己使在替母亲难过,还是在为自己的日后担心,手上绞着帕子,半晌也没言语。

    薛姨娘铺好了床又松了她的头发,让她赶紧睡了进去。

    如今的林棋茹虽然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屋子。不过她一向同薛姨娘的感情好,因而十有j□j仍是赖着要同薛姨娘睡的。

    林大老爷同薛姨娘淡了这么多年,薛姨娘如今也不指望大老爷能突然过来瞧她,也便随了林棋茹的脾气。

    林棋茹裹着被子,觉着有些冷,便推了推薛姨娘道:“母亲,可是方才那窗你没关实了?怎么觉着越发冷得厉害?”

    薛姨娘已经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道:“你将被子裹好些,哪曾冷了?”

    林棋茹缩了缩,觉得鼻子尖尖上似又凉风嗖嗖擦过,不高兴道:“母亲,我冷呢,您起来将窗关上吧。”

    方才娘俩在房里聊着事情,便将丫头都支开了,临到熄灯睡的时候,娘俩个躺在床上又说了些体己话,因而后来仍是没有将那几个丫头叫进屋里来,应是留了个在外头守着的,其余人都去隔间里睡着了。

    薛姨娘顺着林棋茹的意思,模模糊糊叫了丫头几声也没见着人来,头昏昏的即要睡了,却又听见林棋茹急道:“母亲,母亲,您起来将窗关上吧。”

    薛姨娘揉揉眼,无奈于林棋茹这不依不饶的架势,沉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轻掀了被子坐了起来,却又怕被中的林棋茹凉着,忙将掀起的被子压了下去,披了件衣服把窗关紧了,却因那从窗角泻入房中从脚底爬上心头的冷风打了个喷嚏。

    薛姨娘揉揉鼻子,对缩在被中的林棋茹嘀咕道:“也未曾寒冬一般冷,你偏就要母亲起床来关窗,瞧瞧母亲,这怕是受寒了。”

    林棋茹笑着讨好道:“母亲身子骨好着呢,哪能这么轻易就受了寒了,方才那个喷嚏是女儿想着您呢。”

    薛姨娘听着很受用,心中欢喜,将披着的衣服搁在一旁,轻轻掀了被角钻进来,带了一股风霜寒气。

    林棋茹下意识往旁躲了去,薛姨娘压好被子边道:“净跟祖哥儿不学好,嘴里抹了几层蜜。”

    林棋茹道:“哪有抹了蜜,要抹也是哥哥抹了,女儿这头可都是心里话。”

    薛姨娘道:“好了好了,夜深了,先睡了,明个儿一大早还要给你祖母请安去呢。”

    林棋茹瘪瘪嘴道:“日日都那么早去请安,日日都是说些无聊的话儿,哪一日能请了不去么。”

    薛姨娘吐字模糊道:“做个样子总是要的,老太太喜欢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不说了,赶紧睡。”

    林棋茹努努嘴。

    如薛姨娘所说,即使再不喜欢,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她闭了眼睛转了身,与那头还未睡热乎的薛姨娘隔了道不远不近的距离。

    送了沈老太太回院子的时候,沈氏同老太太多说了几句。

    后回了露薇轩,沈氏辗转反侧不得安睡,重又起了身,坐在一灯烛火前默默拭泪,身后那个站在灯影中的小丫头就着这呜呜咽咽的泣音渐入梦想,脑袋一垂一垂地打着瞌睡。

    前些日子得知沈老太太过来林府时,沈氏便有两个念想。

    一是为林书茹的日后打算,一是让老太太出头压压月见苑的谢姨娘,纾解闷在心头多年的怨气。

    如今,那第一个打算尚待考虑和观察,第二个却是妥妥的不成了。

    沈老太太说了:“要我为你出头?我虽是这林府里出去的,如今却也不是林家的人了。我在这不过是为了光哥儿这长子嫡孙的婚事来贺贺的。若是说要住久些,尚能说得过去,可若是说要长住下去,怕就不行了。”

    沈老太太同她说:“你又不是有多少手段,如今我在这里一天替你压着她一天,或你还想我更做些什么,反正二爷左右还要喊我一句姑母的,也不怕他敢同我说些什么。”

    那时,沈老太太一语说中了沈氏憋在心里头的所有话,真是让沈氏满心欢悦不已,可没等她那股子开心劲儿洋溢到面上,老太太又说了:“可我说了,纵使我能再住久一些,但我总是不能长住的。若我一走,你不怕人寻你秋后算账,我还怕呢。”

    沈老太太说:“你没那手段,如今这般相安无事倒还好些。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没那抹平风浪的能力,我便也不会替你招惹事情来。”

    沈氏知沈老太太讲得有道理,句句皆是为了她好,可是听在耳里,话中字字入心,却像被利刀片过一般疼痛难当。

    她问老太太:“那按母亲说,我这辈子就当是要被谢姨娘给压在头上了?”

    沈老太太笑笑,问:“耀哥儿还是读不得书么?”

    沈氏不知,瞧了王善家的一眼,王善家的忙回老太太道:“好似仍是读不得的。”

    沈老太太又道:“我看二爷疼那画茹丫头疼得紧呢。”

    日日见着林二爷将林画茹像心肝一般捧在手心里,沈氏酸溜溜道:“是呢,疼得很呢。”

    沈老太太拍拍她的肩,说:“庶子不长进,这个便不必说了。他疼庶女疼得比嫡女还紧要,身份却是摆在那里的。那孩子的脾性我看着呢,大了必不得好。你好生看管着书茹丫头,……”沈老太太想想,觉着这话不大妥当,沈氏根本就不是个能靠得住的,遂又说了句,“……也不用你多看着,我看书茹丫头懂事不少,明年开春是不是要认字了?给先生好好管管。若是丫头日后好着,你又怎会被人压了头?”

    虽是这么说,可是沈氏心里头仍是难过。

    谁能想得那么远呢?

    憋在心里头多年的气可还得继续憋着,这日子过得也太艰难了。

第44章 抱负() 
昨夜天寒,今个儿一早,晨光一起,陈妈妈便知今日是个大好的天气。

    沈老太太和林老太太坐在暖融融的太阳中,边吃着茶点边聊着天。

    两老太太虽然年岁大了些,但精神气都还是好的,间或聊到某些趣事,朗朗笑声便传了开去。

    林老太太道:“延哥儿虽皮是皮了点,但男孩儿太过沉闷总是不好的。你看我家耀哥儿,闷葫芦一个,打一巴掌都不定会吭一声出来。如今这般大了,肚子里的学识却是总不长进的。”

    虽说是个庶出的,却总归是林二爷膝下的唯一一个儿子,若是日后没得出息,林二爷便少了一份依靠。

    沈老太太知她忧心什么,便道:“孩子还小呢,日后大了便是要懂事的。急不来,急不来。”

    林老太太无奈摇头:“原先她们也曾同我说过这话,初听着还有些念想,现如今我也不想了,左右我看他都是不成了。”

    沈老太太很早之前便听说过林辰耀。沈氏在信中曾以幸灾乐祸的口气数次描述过这么一个愚钝、沉闷的孩子。

    如今连林老太太都说他是不成了,沈老太太便也知道,他应是真的不成了。

    沈老太太道:“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操那么多的心思总是没个趣味。”

    “你说得轻省,过日子哪有那么多的趣味。”林老太太皱皱眉头,“你又不是不知,我这鸿儿总是没他大哥出息,若儿子再不得力,日后他可怎么办好?”

    沈老太太笑了笑,不去接话,林老太太又说了:“我是个糊涂人,却有一件事情我是顶明白的。这家里也是因为有我在,鸿儿这一家子才得个安生,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我怕大奶奶那头再一挤兑,这家就该分了。若是有那一日,我鸿儿仍是没得功名在身,你说说,你说说他倚着谁过日子去。”

    沈老太太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整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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