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宅斗之家和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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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宅斗之家和万事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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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小丫头苦着张脸,锁着眉半晌没吭声。她不傻,太太的话她都听明白了。听的时候觉着好像是个理,听完一想,却觉得不对味儿。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站在芳草身后的李妈子得意洋洋,高颧骨三白眼,瞟了眼跪在地上的芳草,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刻薄,胸膛挺得直直的,仿佛她才是占尽了道理的那个。

    芳草好半天没吭气,沈氏的脸越来越垮。

    王善家的知道芳草是个傻憨的性子,怎么都不会明白了沈氏的逻辑,见情形越发不妙,忙出声救道:“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还不快回了太太认了错?”

    整个露薇轩中,就王善家的对芳草的态度最好。她认真洒扫的时候,嚼舌根的丫头、婆子笑话她傻,只王善家的会点点头夸她一句:“好孩子。”暖暖的,侧影像极了她那个冬日里借着月光探头窗外,鬓边落了几片雪花却浑然不觉地认真缝补破衣裳的娘。

    于王善家的,芳草有着极为特殊的感情。

    此刻听见王善家的开了口,芳草咬了咬唇,道:“明白了,此事确实是芳草的不对。”语调依旧是那么傻里傻气的。

    罚了芳草两个月月银的沈氏很满意。她觉得自己不仅宽厚有加,还对下人恩威并施,露薇轩上下好不和气。

    林书茹被沈氏言辞铮铮的逻辑搅混了思维,看王善家的领着垂头丧气的芳草和雄赳赳的李妈子出了门,顿时傻了眼。

    她约莫体会到了这副身体的老爹——林二爷为什么对于沈氏如此不耐。每每过来探视她时,林二爷一见着林氏就开始面露不虞,刚啜下口茶便开始如坐针毡。每次都是她还没想好用何种态度对待这个疏离他们娘俩的老爹,她老爹便脚底抹油的赶紧溜了。

    下人乱了规矩且乱得昂头挺胸,“宽厚”的沈氏实在功不可没。觉得落了面子,却不治根本的整肃风气,只拿着个小丫头出气,仅仅怪个小丫头没能早些“扶助”那些乱了规矩的人,还真是个强大的逻辑。

    林书茹昨个儿早上摸出去院子的时候,恰瞧见过这个叫做芳草的丫头。

    的确是个很实诚的姑娘,不理在一旁侃天的婆子们,也不理那两个拿着扫帚嬉戏打闹的丫头,认真沉默地将一处又一处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股子认真地劲儿从这个被排挤了的小身子里透出来,实实在在的令瞧见的人心疼。

    林书茹觉得似是该说些什么,为沈氏强大的逻辑,为芳草莫名其妙的错处,可刚一开口叫了声娘,就见沈氏眼中的泪珠儿啪嗒啪嗒地,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沈氏终于放下心来。自落水后,书茹丫头对她就没有往常那么粘腻那么热乎,她可是忧心忡忡了好些日子。瞧着林书茹那双像极了她的微挑杏眼里透着一股子疑惑,用茫然无措的神色看她,目光里头满满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样,实在令她肝肠寸断。

    这可是她唯一的心肝宝贝,也是她唯一的期盼。林二爷不耐她,她日后就这么一个活路,如今可是该怎么办?

    此时林书茹稚声唤她一声娘,唤得她放下心中大石,唤得她喜上眉梢,一激动便又开始呜呜咽咽了。

    林书茹她爹林二爷恰在这时走入露薇轩中,瞥了眼这一院子装乖巧装老实的下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在此刻,林二爷听到了沈氏的哭声,甚是烦心地眉头一皱,便即转身,拂袖走了。

    他一走,方才散开的人群又围上了。

    “李妈子,说说,太太罚了你什么?”

    三白眼的李妈子得意极了,“太太说尽是芳草的错,可没罚我。不过教训两句便完了事儿。”

    “什么?罚了芳草?为什么?”

    李妈子挑挑眼,“她光顾着露头拔尖儿,去告诉李善家的长房奶奶来了不是,太太罚她没有叫醒我。”

    “嘿,太太还真是不讲道理。芳草她定是顶了嘴吧。”

    李妈子飞着眼白儿,“可不是。太太本来只扣她半个月的月钱,她回了顿嘴,扣了两个月。”

    “哟,这是个什么事儿。”

    李妈子笑道:“反正我没被罚就成了,管这是个什么事儿。”

    有人说了句,“李妈子,你再别去凑着堆的赌得那么晚了,日后再瞌睡少不得挨罚的。”

    李妈子眉头一扬,高高的颧骨配着她的语调显得十分尖酸:“你们日后见着人来了,过来叫我便是。若是你们不警醒着我,到时候太太问起来,我可说是你们见着人来不喊我。”

    众人纷纷道:“这是个什么事儿呀。”

    李妈子也不管他们说,得意洋洋的走去继续看门儿了。

    王善家的领着芳草行得僻远了些,方停下步子。

    “可是真的知错了?”王善家的问。

    芳草想了想,“太太说我错,我仔细着想过了一遍,觉着罚我两个月的月钱也并不亏我。”

    王善家的叹了口气。好好一个丫头,就这么被沈氏强大偏颇的逻辑给带歪了。王善家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句:“知是错在何处了?”

    芳草个子小小的,仰头看她,憨憨道:“我想,我大约是存了心的没有叫醒李妈子,只是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自己的心思。”

    “当时我才扫完门堂,离她离得最近的就是我了。虽然她侧着身子,我看不见她是不是睡着的,可是她日日当值的时候都是个瞌睡样,我若是按着太太说的那样儿留心担心着她,远远瞧见长房奶奶来时,是该看看她是不是瞌睡着,是不是需要提醒的,……可我没有呢。”

    芳草诚心诚意道,“方才我仔细想了想,我或许在心底里确实存了不当的想法,想让李妈子被长房奶奶说去一顿吧。她日日夜里头都去赌到天光,太太不管她,大家又都劝不住她,有时候看她当值的时候睡得都呼噜了,我的确是有些不忿的。”

    王善家的愕在原地,愣好半天恍然回神,立马厉声道:“太太如何做几时轮到你个丫头评说?看是罚你两个月的月银都还罚少了!”

    芳草闷闷垂下头。

    “记着,”王善家的说,“该烂在肚子里的话,一句都不许说口来!小心着你。”说完,硬着心肠派下一大堆活计便走了。

    等走远了些,王善家的忍不住回头瞧了瞧,见那小小的身影正利索地执行着自己派下的任务,不由叹了口气。

    主子要什么样的人,他们便该做什么样的人。

    是非曲直,对错善恶,哪轮得到他们来评说。

第3章 辰光() 
三日前,林书茹失足落了水。

    好在及时捞了上来,却足足烧了一个彻夜。

    林老太太特意嘱咐了让林书茹好生休息,这半月内的晨昏定省通通都给免了。

    可林书茹不用去,沈氏还是要去的。临出门前,沈氏将林书茹哄得睡了,又特特嘱咐了丫头们好生看着,才快步出了去。

    丫头们在屋门口嚼舌头,时而银声笑起。

    林书茹翻个身,仔细听她们在说着什么。

    初初来到这个世界成了个叫林书茹的小屁孩时,她有很多的不适应。郎中替她诊脉时,她扫了眼那站满了一屋子的神色各异的人,除了嚎啕大哭的沈氏和那斑斑白发的林老太太,她谁也没能记住。

    上一辈子,她只有爷爷。

    没有父母,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

    年节时候,爷爷会做许多道菜,放了满满一桌子,围坐的却只有爷孙两人。

    爷爷说:“吃了。”

    她会说:“嗯。”却还是会等着爷爷先下筷子。

    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的亲戚。

    因此,认知熟悉林家这一大家子人,成为了林书茹的重大难题。

    这几日听丫头们嚼舌根收获颇丰,除了知道大房奶奶那些耸人听闻的传闻,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八卦消息。林书茹细细将这些听闻捋着条理,逐渐对林家有了浅显的了解。

    林老太太生有两女两子,凑得两个好字,一生无波无折,罕见的好福气。

    如今,大女儿嫁到金陵郑家做了长房长媳,大儿子也就是林书茹的大伯做了个荆州知州,这都值得林老太太乐呵,可一提到林二爷和林四小姐,林老太太只会叹气。

    这林二爷便是林书茹的父亲,十七岁的时候中过秀才,却不愿意出去活络活络,更不愿意疏通疏通去做个小地方的七品芝麻县令,只一心盼着一朝中得个头榜,殿试中被圣上相了去,从此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只是林二爷考了这么些年,除了那十七岁时得了的秀才,便没了其他的好消息。如今除了不是个白身外,他也就只是个普通闲散人而已。

    林四小姐好似叫做林曼,如今已经二十三了,却还待字闺中,成了林家乃至荆州里好些人谈论的话题。

    要说林四小姐生得模样不错,蜂腰削肩,步履盈盈自是婀娜。只是从小被老太太宠得过了火,脾气实在不好估摸。

    其实这也不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别家也有小姐脾性不好的,嫁了人自然有人打磨。

    只是四小姐不仅脾性大,说起话来略尖酸了些,更对自己的婚事有着天大的主意,挑挑选选,不是她看不上别人,就是别人不敢搭着她。岁月一蹉跎,林四小姐便成了荆州有名的老姑娘,老太太急得成日上火,可林四小姐的日子一如既往的过得安然自得。

    这日晚间,丫头们在外头说叨着,从林四小姐的婚事,说到了长房奶奶的大儿子林辰光身上。

    据说长房奶奶怀着林辰光的时候很不巧,那时林大老爷在琼州知州的任上恰捅了个马蜂窝。命案的线索直指向当地一名吴姓恶霸,好些人劝他不要再查,只因那恶霸撂了句狠话给他:“若你是九条命的猫儿,不怕死去几轮,你尽管往下查。”

    林大老爷听罢,只是笑笑,叫人转达:“恐吓朝廷命官,看来你是有九条命的猫儿了。”

    中间经历的波折丫头们多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吴恶霸派了一票人去杀林老爷一家子,长房奶奶没受伤却受了惊吓,早产了林辰光。林辰光足足提前了两个月生下,能活着已经算是福大命大。

    从小到大林辰光的身子便不好,病情反复,咳得久些,偶尔还能咳出血来。如今已是十三岁的人了,长房奶奶想帮他定个好些的亲事都是不行。

    丫头们提到林辰光的时候,语气中有着异样的兴奋,跟提起别的少爷、姑娘时很是不同。

    林书茹猜想,他该是个很好看的,否则丫头们怎会成日成日的拿着他说事儿呢。

    正想着,外头那些个碎嘴的人突然刹了口,静悄悄的一片。

    林书茹奇怪,睁开眼一瞧,便见林二爷撩了帘子看进来,见到林书茹侧躺在床上眨巴着眼朝他望,却不马上进来,朝里头各个角落好生扫了眼,像是怕沈氏突然跳出来一般。

    虽然自己并不是原装的林书茹,看到林二爷这反应时,她也有些难过。

    上一世,她最大的梦想便是父母在世,一大家子和乐美满。如今她有了母亲,母亲对她甚好,可父亲却如此疏离他们,兼且不待见母亲,光这么看着林二爷这副神色,林书茹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

    “娘去了祖母那儿了。”林书茹稚声绵绵道。

    成了林书茹后,她不大爱讲话多半只因为不习惯于这奶声奶气的童音。

    林二爷似是没料到林书茹会如此说,略有些尴尬的进了门来。

    他端端坐着,丫头忙端茶奉着。林书茹爬起来些,半坐在床榻上。

    两人皆是沉默着,久久后,林二爷说:“身体可好些了?”

    林书茹嗯了声。

    “可有下床走动过?”

    林书茹想说些别的什么,让气氛活络些,可终究没能想出有什么可说的,依只是嗯了一声。

    林二爷端坐着,背脊挺得笔直,越发的显得不自在。

    一盏茶完,丫头忙要去添水,林二爷却起身说:“注意着身子。爹走了。”

    “爹。”见林二爷步履匆匆即要离去,林书茹喊了句。

    林二爷停了步子,朝她看来。

    “只是想叫您一声,”百感涌上心头,林书茹说得吃力,“只是叫一声,没别的什么。”

    上一世,她没法对人叫爸爸妈妈,今世改成了爹娘二字,这个心愿虽得以成全,世事却不能如愿。如今这爹娘二人真不是她梦寐的甜蜜浓情。

    林书茹望着那萧索晃荡的门帘,想着林二爷不带留恋的疾步离开,鼻子酸酸的,唤了丫头将桌上的茶水收了,便又躺了下去。

    林二爷朝老太太院子里匆匆走着,长房奶奶却在这时从老太太屋子里退了出来。

    她和老太太脾性不合,多年来磕磕碰碰的,结了许多的怨气。老太太不喜欢她,每每晨昏定省时便说瞧着她最忙,便最早将她赶了出去。

    顾氏不善逢迎人,被老太太不喜了这么多年,也未曾小伏状的去拢了婆婆的心。

    她是个明白人,很清楚对老太太而言,只要她低眉顺目,小伏顺意,有朝一日一定会解了老太太对她的所有怨气。

    只是她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做不出那副模样。她有她的倔强。母亲常常说,她的脾性相较于深屋大院中的女人,显得非常不合时宜。她却只记得她的祖父说,不管是男人女人,活着都该有自己的傲气。

    顾氏瞧了眼跟在身边的李迎家的,问:“有话说?”

    李迎家的低声道:“露薇轩里头的丫头被罚了。”

    “丫头?”

    李迎家的悄声道:“说是太太来的时候只顾着通秉,没叫醒看门的妈子,失了露薇轩的面子。”

    顾氏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

    李迎家的不忿道:“太太好心,看顾着提点着,却不想被人给怨上了。”

    顾氏说:“知道她是个糊涂人,你也就不必说了。”做为长嫂,有些话自当她说。可别人听不听,将话听成了什么样,她却是管不了的。

    李迎家的默默。

    顾氏问:“三弟精神些了么?”

    李迎家的忙回:“好些了,今日还跟着二少爷他们一起去了学堂呢。”

    顾氏点点头。

    李迎家的问:“太太可是回屋去?”

    顾氏道:“先去光哥儿那瞧瞧。”

    日日缠绵病榻的林辰光半躺在床,撑开窗子,望着外头的璀璨星空发呆。听着动静,见是顾氏过来忙要下床去迎,顾氏忙道:“好好躺着,跟母亲虚礼个什么。”

    李迎家的行得快,将要起身的林辰光拦了下来。

    林辰光有些急,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咳起来,咳得肝颤欲裂,顾氏忙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抚着他的背道:“仔细着身子,顾那么多虚礼干什么。”

    好不容易止了咳,面色惨白的林辰光怅然说:“我真是什么也干不成呢。”

    明明是一副剑眉朗目的模样,英气逼人,身子却病弱如斯,老太太常念着说,林辰光长得不多像林大老爷和顾氏,倒像极了老太爷。

    若是身子骨健朗,应能成一番抱负的。

第4章 林老太() 
林大老爷回来得晚,去到老太太院里时见灯火尽熄了,怕扰着她老人家,在外头站了站便走了。

    顾氏却还没睡,闲来无事扯了本林大老爷排在案头上的书细看着,听见门房那头有动静,抬头瞧见林大老爷带着一身霜露回来,忙起身迎了去。

    林大老爷见烛火燃了大半,问:“这么晚了怎不先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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