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扫完毕后,几人回到二楼里面的房子里,那胖子持笔迅速写了一行小字,卷了起来绑在了鸽子的腿上,随后把鸽子放飞在了漆黑的夜空里。
第十章 初练飞刀()
神哲观地势较好的一座桩排内,一个看似普通的房间里,有个上身赤裸的男子浑身散着热气,不断挥舞着手中的一杆拂尘。只见他左手拂尘上下挥舞,拂尘上的根根马尾随着他手中动作的变幻,一会儿像是钢针般的四散开来,一会儿又随着手臂的摆动柔软异常。
桌上香炉内的烟气,在男子手中的动作不断变快后,徐徐的飘向了拂尘,只见男子在挥舞到酣畅淋漓时,手上动作骤然一停。绕着拂尘飘来的烟气随即散去无影无踪。
赤身男子在顿了有几息之后,拂尘忽的一甩,缓缓走向了桌子旁边,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口喝了个精光。
这男子正是裘虎。
就在裘虎穿好上衣,准备离开时,从房间窗户扑啦啦的飞进来了一只鸽子。
裘虎看了一眼后,快步走向信鸽,从信鸽的腿上抽出了一卷笔头大小的信纸。展开后,快速的看了一眼,而后两手握拳,嘴里嘟囔着什么。喂给鸽子一些吃食后,放了信鸽飞去。
笑江湖别院里面,姜尚这几天都在反复的研究着那几张经络图。他发现,这些经络图在对应着的九针套盒内,其中大部分的针都可以使用,只是在扎针时针头的深浅以及封脉时要使用的力度不同,此时选择对应的大小粗细才会有区别。细看了一阵子后,姜尚合上书籍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得把那个飞刀先练好才行。”
姜尚嘴里嘟囔着。随后便快速起身,在房间里活动起了身体。
前两天他把自己的床板收了起来,这样自己在屋内练功时,空间才会大,不至于在做有些动作时磕碰到。
闭起双眼,姜尚仔细的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这几天一直练习的动作,身体各个关节也在调整着用劲力度。
“气沉丹田,缓缓体会吐纳调息”心中默念,随着姜尚精神集中双耳清晰异常时,右手手臂肌肉突然紧紧绷住发力向前挥出,右手的拇指跟食指不知从何时就捏着一个棉絮,只见棉絮随着姜尚右手向前甩出的同时快速的脱手飘向了两丈外的墙壁上。
姜尚大喊一声,随即狂跳了起来,嘴里说道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我终于找到感觉了”
随后就又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些棉絮,学着刚才的动作,甩了出去,同样的,棉絮快速飞出,砸向了墙上。
墙边此时已是满地的棉絮,姜尚的额头上也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随着右大臂关节处发出拉扯般的疼痛后,姜尚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后他拿起了飞刀秘籍,翻阅了几遍。
这本飞刀秘籍虽然是江湖上面很普通的秘籍,但是人体各个器官的锻炼却是从最基础开始的。
“看来,从这童儿使出的针法来看,练功的时候肯定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姜尚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洛州城内,此时天色已黑,一个头戴黑色斗篷的人缓缓的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在路过一个巷子时,快速闪身进去,只见突然间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越过了巷子内高高的院墙,等那人落地后,脚下无声的快速奔走在了院内的回廊里,熟悉无比的来到一个房间,轻声走到窗户跟前时屈身蹲了下来。
只见此人迅速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细长的竹管,左手慢慢伸出点破了纸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后两只手快速旋转拧了下竹管后,便把竹管的一端插进了那个破洞里,另一端则咬在自己嘴上使劲一吹。
就见一股白色的烟气缓缓的从竹管中飘进了屋内。
得手后,那人又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白色的锦布,随意捏成了一团从窗户内扔了进去,而后便沿着来时的路,迅速折回。
第二天,姜尚还是练习着手上出刀的动作,在他拿捏好了手中扔刀的力度后,便找笑弥勒要来了几只飞刀,开始真刀练了起来。
真刀首先在重量上面,要比之前练习时用的棉絮重的多,所以姜尚在开始练习之前,好好的把身体的各个关节都活动了几遍。
躬身调整好气息后,姜尚右手的拇指食指一并捏着刀身,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展开,而后盯紧目标,突然发力。
飞刀嗖的一下扎到了三丈开外的木板子上面。
姜尚走近看到飞刀并没有扎到正中间时,唉声叹了口气,随即又好像把刚才的成绩丢在了脑后,拿起飞刀,重新照着刚才的动作练了起来。
神哲观的主堂内。裘虎坐在厅堂靠近主座下的一排椅子上。主座上坐着一个身材中等,看起来颇为俊朗的中间男子,此人正是神哲观观主赵无明。
“观主,昨晚荒野三才在客栈内,插了路过的肥羊,一个不留,一家全部下了汤”裘虎轻描淡写的说完后便盯着赵无明看。
“插了路过的肥羊”是店里的黑话,此时他们说的正是裘虎之前从信鸽哪里得来的消息。
“一家全部杀了?他们怎么还带着孩子?”赵无明不解的问道
“当家的,杀了不留后患,况且这些天哲观的杂毛,在杀害我等家小时,什么时候留过一丝情面了?”
说着隐隐还有些激动。
赵无明看到裘虎说的比较激动,打趣岔了下便也不再提这事,他本来只是与天哲观的谢无尘有仇,自己却并没有亲手干过杀别人一家老小的事,此时在听到裘虎轻描淡写般的说道杀了别人一家时,身上隐隐有一点不自在,不过瞬间调整一下,拿起左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遮掩了过去。
“天哲观的仇,我们神哲观上下齐心协力一起报,慢慢报。定要让那些贼人吃尽苦头”
赵无明从靠椅上坐了起来,两臂长袖甩向了背后,不可置否的说道。
裘虎也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用自己的哪只好眼睛深深看了赵无明一下。
于此同时,笑江湖别院,笑弥勒的主屋内,童儿站在了笑弥勒的身边,细声说着什么,笑弥勒听过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又笑着说道
“童儿,你今后好好教教姜尚武功,他悟性还不错,等他学成后,对我们有大用处”
童儿听后只是恭敬回答,而后便面无表情的躬身离去。
第十一章 李府丧事()
随后的几天里,姜尚在经过童儿的指导后,终于能在三丈开外用飞刀扎中靶心,心里高兴的同时却被不太喜欢说话的童儿狠狠的数落了一番,他本来打算问一问童儿姜昆去了哪里,但是想了想也没有做声,继续练习起了各种飞刀动作,掷,抛,等等。
飞刀秘籍里面的一些基础动作,也在他的坚持练习下有所长进,奇怪的是笑弥勒从来没有看过他练习飞刀时的样子,但是对他的练习情况确是了如指掌,甚至在童儿不在场的时候也知道他扔了几次飞刀,站的多远扔出去的也清楚。
奇怪的事情还不止发生了一次。
有次清晨,姜尚刚刚从门房里面出来,上了个茅房就晕倒在了回房间的途中。迷迷糊糊时他看见笑弥勒走到了他的跟前,扶起他回了房间,还给他把脉扎针,等姜尚醒来后使劲摇了摇因为倒地时撞伤了的头。
随后他想起了当时笑弥勒走到跟前时,有只大鸟也落在了离他身边不远处的一颗果树上面,怪鸟乱叫个不停,而后他就被扶回了房间。其他的也想不起来,便也不再去想。
洛州城内,李府的大门上挂着白色的绸缎,府门的灯笼上面也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显然是府中有人去世了的样子。
李府门口此时从远处奔来了一辆马车,等马车停到了大门口时,一个穿着灰白色道袍的中年人从马车里出来,急匆匆的走进了府中。
李府内自然有人接引,只见一个手臂上带着白色绢布好似管家一样的中年人见到他后,说了两句话,便带着哭腔般的抹了抹眼泪。
“谢道长,老爷跟夫人,前几天夜里被人毒害了,双双毙命,幸好小少爷他当晚在另一个房间,躲过了这一劫。”
不等管家把话说完,那道士便挥手打断了他,开口道
“先带我去看看”
管家点头带路
管家口中的这个谢道长,自然就是裘虎此前下山办要事时,回去后给观主所说的那个谢无常,李府中被毒害的夫妻,也就是谢无常的妹妹跟妹夫了。
此时只见李府大堂里面被白色绸缎纵横交错的挂满了厅顶,其余吊丧的人早已经在谢无常进来的途中,被管家吩咐下人给请了出去。
谢无常此时看到厅内的样子后,缓慢的走到纸盆香炉的近前时停了下来,只见前面不远处有帘薄纱,薄纱的后面就陈放着两人的棺材。
谢无常也没有打算上前去看一眼两人遗容的样子,只是背对着后面不远处的管家,自己眼角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泪,随后扭头突然问道
“可查出了是何人所为?”
管家听到询问后,回答道
“老爷夫人平常为人好施心肠,从来也没有过任何的仇家,事发当天清早丫鬟照常去老爷卧室叫门时发现了屋内的情况不对。随后老奴到来后便四处查看,结果在卧室内发现了一张巴掌大的锦布”
管家说完就从口袋里掏了那张锦布出来递给了谢无常
谢无常接过递来的锦布,拿在手中仔细一看,便呆在了原地,随后紧咬牙齿,把锦布死死的攥在了手心。
而后突然就朝着薄纱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哭喊道
“为兄对不住你们啊,是为兄对不住你们啊”
管家在看到谢道长突然看过锦布后便直接跪了下来,嘴里还哭喊着,便快步上前扶起了他。自己的老泪也簌簌的往下流。
随后谢无常在看过外甥后,第二天府内安排了葬礼,自己在李府内当晚也开了个场面宏大的超度法事。
回到天哲观后,谢无常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借着烛光手中盯着那张妹妹被害时凶手留下的锦布,只见锦布一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神”字,背面则是一行略小的字迹,上面写的是,
“夺爱赐辱之仇,血债血偿”
那天谢无常在看到管家递给他的锦布时,就想到了这肯定是赵无明留下的话,只是赵无常怎么跟神哲邪教有了关联?
就在谢无常陷入思索时,一间外衣轻轻披在了他的肩上,谢无常赶紧收了锦布,扭头看到一个妇人此时正含情的看着她,
“夜里幽凉,老爷别伤风寒”
那美妇人轻声细语般的关怀,让谢无常一时望的怔神,随后便用左手握住了那妇人的手背,轻轻一拉,就把那妇人拉进了自己的胸怀里,无限的温柔。
这美妇人便是谢无常的结发妻子,也是天哲观观主唯一的女儿。
多年前天哲观观主张平法在入世下山归来时,带回来了两个三两岁的男童,没过几年,自己的妻子也生下了一个女婴,从此三个小孩子便在这深山仙观当中玩耍到大。几年前三人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从来都没有婚娶。
有次赵无明喝醉酒后独自一人来到了观主女儿的房门口,亲眼看到多日借口躲避着她的小师妹竟然跟着谢无常在一起谈笑风生。
当赵无明透过门缝看到小师妹脸上挂着的笑容时,那就好像是在嘲笑对自己的否认跟戏耍一般,怒不可遏便借着酒劲推门而入,两人看见赵无明一身酒味的闯了进来,也很意外,谢无常作为兄长,当即就要过去扶住赵无明,赵无明却甩手狠狠的拨开了谢无常,指着小师妹嘴里先是哀求诉说爱意,一会又是哭泣怒骂,说着还一把死死的抱住小师妹,说要带着她远走高飞一类的话。
谢无常哪能让他如愿,随即上去便一把拽开了赵无明,赵无明酒劲熏天,怎能是谢无常的对手,只见他三两下便把赵无明给打翻在地。
随后两人联袂离去。不一会儿便来了几人把倒底不起酒气熏天的赵无明给绑了起来带到了张观主跟前,观主得知此事前因后果后,眉头略皱,扬天长吐了一口气,随后便狠狠的怒骂起了三人。
两天后,赵无明写了一份生死状,让人送到了谢无常手中,谢无常赫然接下,自己也写了一份,两份一并送到了观主哪里。观主在看了两人写的生死状后,也只能答应,毕竟这三人的关系,自己处理的不好是最大责任,想着只能在两人比武时留心,莫让兄弟两人真的伤了对方。
这条消息在事发后,疯也似的传遍了整个道观,有人说是赵无明抢了小师妹,但是小师妹早已跟谢无常许定了终身。
有人说,是谢无常狠心想要拆散赵无明跟小师妹,明明感觉赵无明跟小师妹在一起才算天经地义。
总之说什么话的都有,小师妹在听到这些流言后,哭着跑到了观主的住处,见到母亲后,趴在了她母亲的怀里,哭的不停。
张平法在看到女儿后,双后背到身后默默不语。
第十二章 比武()
天哲观道忠堂大门前的平台上,此时已是人潮人海,平台的地面有一个约十丈宽的太极阴阳图。
张平法一身灰色阴阳道袍赫然挺立在场中,众人在看到张平法挥手向四周后,议论声渐渐的停了下来。
“修道之人,应以清心寡欲为本。比武论道亦是修身养性。
今日谢无常,赵无明,两人论道比武,经我天哲观诸多同辈子弟在此观摩,贫道作为见证人,也会公平公正评判。时辰已到,两位何不上场?”
说罢看向了四周。
众人在听到张平法竟然是这次生死比武的见证人时,不禁惊讶万分,可奇怪的是,刚才他讲话时却只字未提生死状一事,不知道比武还会不会像期待的那样精彩?
谢无常在来比武现场时,跟小师妹待了很久,两人相拥在一起后互相倾诉心里话。小师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小心,不行了就别去,两人一起远走高飞便是。
但谢无常哪能不去?自己论武功不见得差于赵无明,而且更不可能带着小师妹一起远走高飞,观内对他的期望非常大,观主也一直有意栽培着他,他要是干出这种事情的话,自己前途就毁了,也会毁了小师妹。
赵无明那日酒醒后心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鲁莽,要是小师妹当时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在跟谢无常聊天呢?自己醉酒闯进去后指手画脚胡言乱语一番,肯定是让小师妹生气了,但是那天既然已经跟谢无常撕破了脸皮,也就没有必要再言和了。他知道小师妹也是喜欢他的,只要谢无常走后小师妹就只有跟自己在一起了。
两人在听到张平法喊出他们的名字后,便缓缓的走向了场中,只见围满一圈的天哲观弟子,此时也纷纷的让出了两条路。
站定后,张平法在说了比赛的规则后,便退下了场。
此时两人相距不过两丈,只见谢无常手持一柄拂尘,拂尘杆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看起来不失威猛,与他的身段甚是匹配。
赵无明则用的是一把单手剑,剑长两尺六,整个剑身是由桃木制成,不过剑身两个面却是由铜钱镶嵌而成的星罗布局。
“你明知我喜欢小师妹,为何还要夺我所爱?”赵无明右手持剑斜指着谢无常说道
“你酒还没醒吗?像你这种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小师妹,而且我也很喜欢她!今天我是不会输给你的。”谢无常不可置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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