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璎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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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璎珞-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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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思转过身来,神色已然如常:

“秦公子,你我这夫妻,究是怎样做法,还要问你。”

这是已经想了一天的话,秦嘉又再斟酌了一回,慢慢说道:。

“姑娘可有意中人?若有,我愿开一切方便之门……”

此言一出,云思登时怔住。秦嘉不待她开口,径自往下问:。

“如若没有,姑娘可愿寻觅一位意中人?若愿意,我自当竭尽全力,为姑娘留意。只是,永不能明公正道,大白于天下,这一节,只怕谁也无力回天,只能万分地委屈你了。但若他日事败,姑娘放心,我定一力担当,想法子不令你受过!”

秦嘉向云思深深一躬:

“若不是走上绝路,我也绝说不出这话。你好好想想,给我个答复。自然,若你有更好的法子,我也愿意周全。”

22声明

囧,差评好多,集中回复吧。(作者有话实在字太小了,看着累,所以放这儿了。)

声明一点,我始终欢迎差评,但并不是所有的意见我都会接受,比如昨天的意见,恕我保留原有的看法,不会修文。下面说说理由:

一、关于这个很要命的桥段。

我只说一句:不要说旧时,就是放在现在,如果明儿个“雍和宫”的喇嘛要还俗娶“天上人间”的头牌,相信也不太可能一帆风顺……

二、关于秦嘉的性格。

如果秦嘉早晨起来发现新娘换了,立马拂袖而去重新出家,或者以死相逼非要缨络不可,我坚定不移地认为,这不叫情深,这叫胡闹!

如果胡闹有用的话,我猜安娜就不会卧轨、娜拉就不会出走、梁祝就不会化蝶、孔雀也不会东南飞、天上绝不会有银河!

不要鄙视我大言不惭拿名著自比——我总得举个例子,我举不那么出名的,比如我自己的初恋,你们也不知道不是。

三、关于缨络的性格。

有句话叫什么,人不装*逼枉少年!

少年人偶尔装一装是被允许的,但你毕竟不能装一辈子

如果到了五十岁还振臂高呼: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那就真是装*逼了,除非,你真有李白那两下子。

所以很遗憾,缨络不可能永远都像本文开篇时那么目空一切我行我素

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高傲如黄蓉,好像听了郭靖已有婚约,也没有哭着跑开大喊三声“我不原谅你”,然后就消失不见吧!

缨络现在的情况是,秦府于她有恩;云思于她无罪。她一不能找秦夫人评理,二不能找云思撒泼,那么,就只剩下秦嘉了。

她能去跟秦嘉说:我可以做任何人的妾,唯独不做你的,能么?。

我也有句很欣赏的话:如果你的姑娘要离开你,跪下来哭吧,在爱情面前,尊严值几个钱啊。

恕我直言,“唯独不做你的妾”,这话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挺难的。我虽没看过姑娘你说的这本书,但我猜,说这话的人,最后也没有真去做别人的妾吧?。

如果没有,那这句话还真就没啥意思,只是用来吓唬人的。就像秦嘉吓唬他母亲:如果不能为妻,还叫她嫁与旁人罢。

秦夫人信了么?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傻子。

秦嘉拿这句话唬人,他倒是挺傻的。没办法,热恋中的人都有点傻

情到深处,人会卑微,而非桀骜。这是我的观点,所以我写出来的东西,也只能传达这个观点。抱歉了。

不过秦嘉和缨络,他们此前的率性天真,你们看着痛快、觉得爽——这好办!

耐心点,后头合适的情境里头(很明显我认为现在的情境是不合适的),你会重新看到的!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再怎么变,某些性格里的东西还是会延续。更何况,最重要的理由在这里:这只是一篇小言情儿,真要从头郁闷到尾,人家还不如去看托尔斯泰!。

不过,对于太性急的姑娘,我的建议是,如果你们还愿意往下看这文,那就等完结了再来看吧。一章一章地跟,我怕你们受不了那份儿刺激。

说实在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头呢啊啊啊!。

PS:向要群殴我的姑娘表示感谢,擦眼泪,我今天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实在想了拿脚踹,是个神马意思……

PS:我虽然愧对亲妈这个称号,但应该也还算不上后妈吧?或者,我算姑妈?

至于为什么不是姨妈,咳咳,那人家不是长女嘛!。

23大黄狗

云思脸上才退的红潮给秦嘉一番话说得又复烧回,低了半日头,末了道:

“秦公子,你是个真男子!你那位苏姑娘好福气。我……我没情郎,你也不必费心……了——你若愧疚,只须给我留着脸面,我不想听见丫头们在背后议论我……”

她语气极淡,并无自伤之意。但秦嘉听了这话,直要无地自容

云思又道:

“今夜且先委屈你,在这长椅上睡一宵罢!”她回手向房内一条贵妃藤榻一指。”随即向外喊道:“潇潇,抬水进来罢!”

一个青衣小鬟碎步进来,身后两名仆妇抬着一个雕花大木盆,目不斜视进来,放下盆便躬身出去了。

盆中已有小半盆清水,潇潇提着水壶向盆中注入热水,一时屋内蒸汽氤氲,袅袅显出几分旖旎来。潇潇走到窗前合上了窗扇。

秦嘉有些局促,干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水已兑好,潇潇走上来要替云思更衣。

云思隔着雾气瞥了秦嘉一眼,秦嘉情急生智,笑道:“你家小姐怕羞得紧,我先出去罢。”

说着便要向外走,不料潇潇上来一步拦住去路,嗔怪道:。

“姑爷瞧瞧,好容易攒了些热乎气儿,现在开门,冷风扑进来,小姐等下岂不着凉?”

秦嘉给她说得进退两难,云思也愣住了。

潇潇倒是极会做主,上来毫不见外地推了秦嘉一把,向屏风后头一努嘴:

“姑爷去那里委屈委屈!”

“啊?啊!……好好!”

秦嘉无奈,只好避到屏风后头。外头悉悉索索,夹杂着云思与潇潇小声说话,还不时有憋不住的笑声,轻微的斥责声。接着静了一静,便是撩水的声音

秦嘉不理会这些,只盼着她快些洗完。忽然眼前一黑——两根蜡烛无巧不巧同时燃到了尽头。

潇潇轻喊了一声,跟着便道:“姑爷快请来换蜡烛,小姐最怕黑了。”

云思忙道:“无妨。”顿一顿道:“月亮好得很,不点灯也使得。”

“是!”小丫头轻轻答道。

秦嘉松了一口气。

今夜月光果然极好,照进屋内轻纱一般。屏风上头人物花鸟都隐隐可见。秦嘉本不留意,可看着看着,心头一动,想起了陈江总的名句:屏风有意障明月,灯火无情照独眠……

他默念了两遍,不由自主双手合十端正胸前——只觉此一身罪孽,罄竹难书。恍惚间更觉天下女子,无一不苦!

晚上秦嘉便睡在榻上。

可他实在生得高大,那贵妃榻更本就是女子休憩所用——他做和尚时谨遵师傅教诲:不睡高广大床。可也从未睡过这般窄小的所在。

无奈只好下来东翻西找,找了几张宣纸铺在地上,索性裹着条被子席地而卧。

他在这里倒腾,云思睡在帐子里,咫尺之遥自然知道

“先将就着罢,明日想个什么托辞,弄张大些的睡榻来。”

“不必,这样挺好。我从前也常睡地上。”秦嘉翻了个身。他是和衣而卧,转侧时怀内“丁”地一声响,这才想起,他预备要送云思的东西还未给她。于是说道:“有个小物事,你拿着玩罢!”

云思坐起,她亦未曾脱衣,撩开帐子道:

“是什么?”

秦嘉从怀内取出只镯子来,站起身走到床边,送到云思手里

云思并不就接,却问道:“该当有两只罢?”

秦嘉一愣,知她定是听音猜出,遂一笑道:“这一个不好。”说着将另一只取出,也递到她手。

云思生得肌骨莹润,一只纤掌在月光下看去几乎透明,掌上端端托着两只玉镯——一只青玉,一只翡翠。

青玉的乃是秦嘉从缨络处拿来,翡翠的却是秦夫人瞩她赠与云思的

云思看了看,指着那只青玉的道:“我要这个。”

秦嘉赔笑道:“这个翡翠的极好……”

云思不容置疑:“我就要这个。”

秦嘉只好点头:“也好,你喜欢就好……对了,莫如这两个你都拿去罢!”

云思摇头:“我只要这一个。”

两天后回门。一番热闹自不必说。

晚上回来,两人仍是形影不离。秦夫人瞧着又是欢喜,又是纳闷儿。待小两口请了安回房,便叫人将服侍秦嘉的一个老妈子叫了来。

老妈子自然知道夫人要听什么,第一句话先说:。

“除婚礼次日早晨外,二爷这些天只去了‘应雪轩’一回,且是不多时便出来了。”

秦夫人沉吟着点了点头。

老妈子又道:“昨日少奶奶随口说了句喜欢那个谁谁谁的字画,三爷晌午就带着梧桐出府,不知从哪里淘换了好几幅回来,现就在卧房墙上挂着呢……”

秦夫人疑惑道:“这是转了性子?可哪有这般快的?”

老妈子道:“嗐,我当初就劝太太不必着急。咱们二爷那是没见过世面,拢共就见了那苏姑娘一个女子——如今少奶奶是大家子小姐,知书识礼才貌两全的,他可不就想明白了!”

秦夫人摇头道:“我瞧着不像。”

老妈子道:“那我叫她们再留意着就是了。”

秦夫人沉默移时,摆摆手:“你先下去罢。”

老妈子才去了,双环过来道:“太太,二奶奶来了!”

“请进来罢。”

二奶奶进门就笑:

“我来给太太道喜,瞧这小两口夫唱妇随一刻也离不得的样子,明年准准儿地叫太太抱个胖孙子!”

秦夫人也笑:“真是你说的,我就没什么不足的了。”

二奶奶说笑了几句,便道:“我今儿是来跟太太回,既是三弟娶了亲,这家里的事就该叫云思管起来,我就躲懒了。”

秦夫人虽身子尚算康健,但这些年为秦嘉的事操心,落下个失眠的症候,常觉精神不济。自秦瑛成家,府里的一应事体,便一直由这位二奶奶管着

如今嫡媳进门,她来交权,自是题中应有之义

秦夫人道:“云思刚过门儿,再等等罢。过些日子,我叫她先跟着那你学学理家。”

婆媳二人正说话,窗外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秦夫人便问:“谁在那里?”

当归隔窗道:“是我,三爷那里有人来回事。”

秦夫人道:“什么事?”

当归一挑帘栊进来说道:“翠翘来说,五王爷府来人请三爷,好像是王爷要给咱三爷引荐个什么人,来人说晚上王府设宴,若晚了就不教三爷回来了。”

秦夫人皱眉道:“才新婚三日,就不回家……这王爷也是,早不引荐晚不引荐,非要赶在这个时候!”

二奶奶见秦夫人不痛快,安慰了几句便退下了

双环送上茶来,秦夫人摆手示意不要。双环便道:“我看他们送来的贺礼里头有几架屏风好看得紧,抬过来给您瞧瞧?”

秦夫人仍是摇头。过了半晌,忽然问道:“双环,门房老刘养的那两条大黄狗还在么?”

双环愣了半日,笑道:“在,您怎么忽剌巴地想到问这个?晚上二门下了钥,一边一个守着角门,直是两个门神,再厉害的贼子也别想进来。”

秦夫人踌躇了半日:

“你去跟老刘说,叫他今晚把那俩狗送到花房去。”

双环莫名其妙:

“这是为何?”

“别问了,你只去说就是。”

当晚缨络睡到夜半忽觉屋中有人,睁眼才要惊叫便给人捂住了口:。

“别喊!是我!”

缨络“呜呜”乱叫,秦嘉急着拿起枕头便向她脸上捂:。

“别喊了!”

“你放开……你……咳咳,你手上……什么味道?熏死我了!”缨络好容易挣开,拼命咳嗽。

“啊!我在王府偷的熏鱼。”秦嘉在床边坐下,低声道:“你不知道,这府里有两只大狗,我拿了鱼想着贿赂他们。谁知一个也不见,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双花呢?”

“睡在后头隔间儿。给……给我杯水。”

秦嘉摸索着走到桌边,提壶倒了杯凉茶回来递给缨络:。

“水凉,少喝点。”

24游园

缨络咕咚咚喝下一大口,漱了漱,皱眉头鼓着腮帮儿哼哼。秦嘉双手拢成碗状,虚托在缨络下颌处,轻声道:“吐罢!”

缨络吐出口中残水,秦嘉接了,轻手轻脚倒在床脚大漱盂内

缨络道:“你怎么来了?你怎生来的?”

这第一问乃是无疑而问,问他为何夜半前来。第二问却是问他如何能够来此,意即你那新婚夫人怎么竟不问你?。

秦嘉道:“我是从王爷府过来的,原说了今夜不回家。”

缨络这才想明白他为何要带着熏鱼。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咽住。秦嘉道:“你先说。”

缨络却又无话,想了又想,将前头第一问又问了一遍:。

“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嘉不答。缨络等了半日不见回话,将头一扭说道:“你回去罢!”

秦嘉仍旧不说话,却伸出手去,握住了缨络的手

他掌心火热,微微打颤。

缨络不知怎地心下一软,只觉心口湿湿地,便不肯挣开,由他握着

秦嘉手上紧了又送,松了又紧,反复数次,这才突兀开口:。

“那日我问云思,住得可还习惯;她要替我脱去外衣,问我为何不厌她……”

缨络给他说得一愣,半日才明白过来他要说什么。忙道:“你说这个作甚么?”

秦嘉不理,也不管缨络听与不听,听懂听不懂,管自滔滔不绝往下说

将婚礼次日回到新房起始,直至今日,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云思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流水账般滔滔说来。

说到昨日云思沐浴,他在屏后等待,缨络忍无可忍,低声喝道:。

“谁问你来?”口里说着,心中却紧张至极,生怕他竟就此打住不说

秦嘉充耳不闻,我行我素,直说了一顿饭时,这才住了口。思索了片刻,道:“没了!”

缨络道:“你半夜三更跑来,就为说这个?”

秦嘉“嗯”了一声。

缨络一声冷笑,却刚说了个“你”字,便给秦嘉拦回

“我并不为表白自己。我只是猜测:这些事,你必是想要知道……”说到这里顿了顿,轻声续道:“你听了心里定要不舒服。可即便不舒服,你仍然要听——我便说给你听。”

缨络垂首,将眼眶中将坠未坠的两滴泪滴落锦被

秦嘉忽道:“别哭!”缨络大奇:“你怎知我哭了?”

秦嘉静静道:“泪水滴在绸缎上,有轻微的声响。我耳力好得很!”

缨络抽回手来,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慢慢道:“我不哭了,你别忧心。”

秦嘉道:“我今夜来,还有一事,乃是要问你。”

“何事?”

“眼下,可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做来令你开心片刻的?”

缨络想了想道:“我在这里住得闷死了,想出去走走。”秦夫人并未禁止她踏出“应雪轩”,但缨络自觉身份尴尬,不愿出门。

秦嘉思量道:“你可去过这府里的后花园?”

璎珞摇头。

秦嘉道:“我这便带你去!”缨络茫然问道:“现在?”

秦嘉道:“那园子就要月下游玩才好。”说着已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缨络的绣鞋。又催她速速换衣。

缨络从床头拿起衣衫,踌躇片刻,撅起了小嘴儿道:“这里又没有屏风,你待躲去哪里?”

秦嘉不答话,只转过了身子不去看她。

缨络坐在床上解衣扣,脱寝衣,一不留神将裙子扫到了地上。秦嘉听得衣服滑落,不假思索便弯腰去捡。他并未抬头,却不料缨络人虽坐得高,但一条腿搭在床沿上——秦嘉低着头,月光下正看见一截玉白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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