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酒葫芦乃是当初主世界云霞县城福记药铺掌柜送他的,当时还送了他一部医书,至今让李侠客受用不尽,身上医术,大半都要归结到这部医书之上。
他在龙门客栈世界处理事情,带着酒葫芦多有不便,因此顺手藏在青铜殿内,后来便给忘了,直到今天方才想起,取出来挂在了腰间。
现在见居不易不敢喝店里的酒,便把自己这酒葫芦解下来,道“我这葫芦酒是朝廷贡酒,滋味不错,你且喝一碗吧!”
居不易大喜,接过葫芦给李侠客倒了一碗,给自己倒了一碗,起身对李侠客道“恩公,请!”
当下两人一饮而尽。
也不知这酒水是不是在铜殿里变了异,这一碗酒下肚,酒劲直上顶门,居不易浑身冒汗,刚把酒碗放下,便摔倒在地。
李侠客大奇“这酒这般大劲,到底是葫芦的缘故还是铜殿的缘故?”
他喝了一碗后,脑袋也有点晕,但也喝出了香甜滋味了,当下不管居不易,自己且吃烧鹅牛肉,自顾自喝酒,对于旁边的肉包子却是一个不拿。
喝了有两斤酒,只觉得一股火气从丹田里升了上来,霎时间弥漫全身,连脑子也给淹了,眼前一黑,仆倒在地。
待到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脱光了放在了一个肉案之上,一名大汉正拿了一把剁骨刀在自己肚皮上猛剁,剁了半天,不曾剁的动。
“这人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滚刀肉!”
那汉子大奇,对身边两人叫道“这却怪了!今日好容易捉了两只肥牛,想要剁了做包子馅,怎么就剁不动?”
一人道“想是刀子没有磨!”
提刀汉子道“放屁!我这刀子天天打磨,最是锋利,一刀下去,管教人身首两处!今天却是怪事!也罢,且把这条大汉扔了,把另一个脸上刺字的抬过来,不信这个也砍不动!”
正吵嚷间,李侠客已然醒了,翻身站起,将四肢绳索挣断,只是一拳,将提刀汉子脑袋打爆,又是一拳,另一人也被打死。
“好酒啊好酒!我生平从未醉酒,只醉这一次,却差点误了性命!”
打死了两个大汉之后,李侠客剥掉一人的衣服,将下体围住,赤着双脚向外面走去,
正遇到之前上菜的矮胖妇人,看到李侠客后,放声尖叫,声音刚出口,又被李侠客一拳打死。
外面有人听到叫声,提刀前来,正是先前面黄肌瘦招待李侠客两人的汉子。
看到李侠客后,这黄脸汉子吃了一惊,更不答话,恶狠狠挥刀斩向李侠客脖颈,早被李侠客抓住刀背,飞起一脚,将其踢出两丈多远,趴在地上只是干嚎。
李侠客且不理会此人,在附近房内找到自己衣裳缓缓穿了,来到居不易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一股真气从掌心发出,沿着居不易几条经脉走了一遭。
居不易霍然睁眼,赤条条爬了起来,惊道“这是怎么了?”
李侠客道“穿衣说话!”
居不易方才反应过来,捂住下面,慌慌张张的去寻衣服鞋子。
李侠客走出房门,来到先前被踢飞的男子面前“我问一句,你说一句,说的好,给你一刀痛快,说不好,剥皮抽筋,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那汉子讨饶道“好汉饶命!”
李侠客道“你叫什么?”
那汉子道“小人张元!”
李侠客道“这黑店开了多久了?”
张元道“开了有三年了,因为地点偏僻,杀的人倒也不多。”
李侠客点了点头“杀人后,怎么处理?”
张元道“肥肉剁成肉馅做包子,瘦肉当做牛马肉买,骨头熬汤。”
李侠客大笑“果然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我自行走江湖以来,从未吃亏,不曾想今天着了你们的道,毁了我一世英名!”
轻轻弹指,一道剑气飞出,将此人头颅洞穿,转身对居不易道“先在这住上一日,等天明再做计较!”
。
第二百九十六章 葫芦()
李侠客在前世观看水浒这部小说时,只是看个热闹,不曾往深处去想,但是如今身处其间,进入了这么一个世界,方才真正体会到了这方世界的残酷。
在这个世界,人命贱如草芥,处处都不安生,京城有泼皮无赖,城镇也有破落户坑害乡民,野外更不要说,打家劫舍,开黑店杀人者数不胜数。
李侠客行走江湖多年,遇到的黑店也就一个金镶玉的龙门客栈,不过金镶玉杀人好歹还有挑头,杀的都逃亡边关的通缉犯,算是有个底线,而今自己在这荒山野岭遇到的黑店,却是一个见人就放倒的地方,比龙门客栈还要黑上三分。
李侠客与居不易两人进入店内就发现了不太对,因此居不易才不敢喝这酒店的酒水,两人也不敢吃酒店里的肉包子。
李侠客仗着一身本领,却也不把这黑店放在眼里,只待这店家露出歹意,立时便结果了他们。
哪知道这开黑店的伤不了他们,反倒是李侠客自家葫芦里的烈酒,酒劲太大,两人不胜酒力,都醉了过去,这却是李侠客未曾想到之事。
他这人千杯不醉,一生下来,就从未喝醉过,前世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因此喝酒一向豪迈,没想到这一次自家把自家给灌醉了。
正所谓自己做的一手好死。
要不是李侠客功力深厚,一身真气即便是昏迷了也能运转不休,还真有可能被这开黑店的剁成了包子馅。
“我这葫芦酒了不得了!”
将店内的死尸扔进了山林,又重新打扫了一下地面,李侠客与居不易再次入座,将厨房里的牛肉肥鹅重新拿来,李侠客又取出一坛酒拍开,给居不易倒了一碗“这次却是我大意了!”
他将自己的酒葫芦放在酒桌上看了又看,笑道“从未想过,这黄皮葫芦竟然还是个宝贝!装进里面的酒水时间长了,却变的如此不同凡响。嘿嘿,我从来小心,就这一次稍稍放松,就差点死在这些无名小卒手里!”
居不易心有余悸,道“恩公,您这酒是什么酿的,实在是太过霸道,我平日里也算是酒量不小,今日只是喝了一碗,便人事不知。”
李侠客道“酒是寻常酒,只是装酒的葫芦有点门道!”
居不易不明所以,问道“恩公,我却是不懂。这葫芦难道有什么古怪不成?”
李侠客道“确然有点问题。”
他看向居不易,问道“你现今身子感觉如何?”
居不易道“小人现在一身轻松,感觉出奇的好,好像一拳能打死一头老虎!”
李侠客闻听此言,仔细体察周身,结合之前喝酒时的异状,已然明白了几分,笑道“造化了你!我这葫芦里的酒,有脱胎换骨之妙,伐毛洗髓之功,你喝了我这一碗酒,日后耳聪目明,修炼武艺,进度远超常人。”
居不易大喜,跪地道“多谢恩公赏赐!”
李侠客摆手道“一碗酒的事情,算的什么?今天也是我大意,差点害了你性命,没有这碗酒,也出不来今天这险事。”
两人说了几句,各自安歇。
到了次日,一把火烧了这黑店,继续赶路。
走了有两日,登封县已然在望。
居不易找李侠客商议道“恩公,这里很多人都认得小人,那郑煜耳目众多,若是知道我回来,定然再来生事,我须想个办法改头换面才行。”
李侠客笑道“这好办!”
他取出一顶假发并一缕胡须,递给居不易“我昔日微服私访时,曾让人做了不少走江湖改头换面的物件儿,假胡子,假头发,假痦子有的是,你把这些东西用牛皮胶粘了,保证变成另外一个人。”
居不易大喜,接过这些东西和李侠客递来的牛皮胶,转入树林里,接过李侠客送来的镜子,好生装扮了一下,再出来时,已然成了一个中年仆人模样,一圈络腮胡,嘴唇下好大一个痦子,再穿上麻布衣衫,登上草鞋,微微弯腰塌背,站在李侠客身边,果然就是仆人模样。
这居不易聪明伶俐,脑子灵活,扮龙像龙,扮虎像虎,略略凝神,便成了另一个人。
李侠客点头道“小子,就冲你这份心思,不去招惹别人,别人都算是烧了高香,怎么就在登封吃了这么大的亏?”
居不易惭愧道“变生肘腋,难以招架,那郑煜的心思不比我差,人头也熟,因此败在了他手!”
装扮完毕,看了看没有丝毫破绽,两人径直入城。
刚到城门口,就见门口处贴着一个大大的海捕文书画影图形,一群人正在那画像下观看,议论纷纷。
居不易凑近看了,咋舌道“这李侠客好生厉害,竟然把高俅太尉都给杀了,他得有多大胆子,多大本领!”
这海捕文书上画的正是李侠客的模样,只是画的模样有点失真,把李侠客画成了豹头环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有额头一道竖纹不曾去掉。
李侠客看了一眼,忍不住好笑“就这画像来抓,一辈子也休想抓住凶手!”
居不易好奇道“恩公,你知道这李侠客?”
李侠客道“我与他是娘胎里的交情,自然认得!”
居不易吓了一跳,道“恩公,这人真的这么厉害么?”
李侠客看了居不易一眼,嘿嘿笑道“怎么?你自己的事情还未处理完,就有心思关心起别人来了?”
居不易低头道“恩公教训的是,咱们进城罢!”
两人离开,城门处不住有人惊叫出声,都道“这李侠客是那来的杀星?天王老子不过如此!”
入城之后,一路上居不易睹物伤情,双目渐渐红了,待走到一栋两层高的酒楼时,对李侠客低声道“恩公,这就是我以前的酒楼!”
李侠客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去上面吃上一顿!”
居不易道“怕里面熟人太多,认出小人来,反而不美。”
李侠客道“那就等夺回酒楼之后,再光明正大的来此地吃酒!”
当下在居不易带领便,两人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栈入住,将马儿给店家喂养,歇息了一日。
次日天明,居不易道“恩公,我家的事情,清楚来龙去脉的人,怕只有郑煜还有罗家那个贱人知晓,其余的仆人丫鬟,应该也知道一点,我这次回来,便想着暗暗探访此事,将郑煜霸占我家田产还有我父母的死因弄个明白。到时候找到证据,去官府里走上一遭,务必洗去一家的冤屈。”
李侠客道“你自去便可,万事小心,若是事有不对,我再出手。”
居不易自此早出晚归,在登封县城暗暗探访,查证自家事情始末。
李侠客却无心于此,他如今全部心思都系在手中的酒葫芦之上。
他当初走了眼,把这葫芦当成了普通的葫芦,但自从上一次喝了葫芦里的酒水之后,方知自己空有宝物而不自知。
他是先天高手,真气雄浑远超同侪,别说是酒水,就是毒药,一般的也毒不倒他,但是这葫芦里的酒却把他给轻易放倒了,当真是令他又惊又喜。
这两天,只是不住查探手中葫芦,想要看看这葫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第二百九十七章 郑煜()
“这到底有什么古怪?”
李侠客将手中的葫芦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看不出有何不俗之处,想要砸开看看,又有点舍不得,最后忽然兴起了一个念头,“且用真气试试!”
当下念动气行,一股真气直直灌入这黄皮葫芦之中。
嗡!
真气灌入葫芦之后,这葫芦陡然一颤,发出轻微的震颤声,眼看着慢慢大了起来,葫芦表面浮现出一些不曾看过的符文。
李侠客大奇,真气不住输入其中,手中葫芦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沉,渐渐的长的有一人高下时,表皮上的符文,如同游蛇般电闪游动,乍明乍灭,光怪陆离。
这葫芦到了这般高大时,李侠客已然无法拿得动,只觉得这葫芦里好似装了五湖三江水,外加五岳十二峰,其重不可思量。放在房间里,单凭重量,便将地面压出一个大坑,眼看着向地下慢慢沉降。
李侠客吃了一惊,急忙收手。
便见这大葫芦慢慢缩小,又恢复了原本模样,猛然一跳,跳到半空,滴溜溜转了几个圈子,在李侠客面前载浮载沉。
李侠客伸手拿了,看了又看,看不出个高低好坏,心道:“是宝贝无疑了,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难道只能当一个酒器不成?”
把玩了一会儿,栓在腰间,走出了旅店,迈步奔向大街。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走了一段路程,抬眼看去,一栋酒楼出现在面前,酒旗斜矗,大牌匾上写了三个字,倒是太白楼。
这酒楼正是居不易往昔的酒楼,现在却归了郑煜所有。
李侠客心道:“居不易这小子忒也废物,查了十来天,不得寸进,纵然真的查出什么了,也得半年光景,着实太慢。且看我的手段!”
当下上了酒楼,喊过茶博士,取出一罐茶叶,道:“拎一壶滚水来,就在这里为我冲泡一壶茶。”
茶博士急忙拎了一壶滚水,取出一个茶壶,李侠客撮了一小把茶叶扔了进去,道:“倒水!”
茶博士便倒水,冲了满满一壶。
片刻后,茶香四溢,邻近几桌客人都扭过头来看,有人喊道:“有这般好茶,怎么不给我们也泡上一壶?”
茶博士道:“这是客官自带的茶叶,不是店里的东西!”
此时旅客行走江湖,多有自带柴米干粮让店家帮忙生火的,自带茶叶也不少见,几个酒客听茶博士如此说,也就不在多问,有几人见李侠客衣衫华贵,气宇轩昂,看了几眼,也不敢多说。
喝了一杯茶水,李侠客唤过小二,问道:“小子,我问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晓?”
小二肩上搭着毛巾,弯腰道:“客官,我家就在这登封县里住,但凡小事大事,官差老爷还有乡绅富户市井泼皮,不敢说全知,有名有姓的却也知道几个,不知客官问的是哪个?”
李侠客道:“居不易你可知道?”
小二吃了一惊,道:“客官,你问他作甚?”
李侠客道:“我昔日在江南结识了此人,算的上是一个朋友,今日路过东京,便想着会一会故人。”
小二惊疑不定的看了李侠客一眼,道:“客官,你却是见不到他了!”
李侠客道:“这话如何说起?”
小二道:“上一年,居不易犯了事情,杀了一个小婢,摊了人命官司,被县令一纸公文,刺配沧州去了,现在死活不知。”
李侠客问道:“还有这等事?那他高堂双亲可在家中?我既然来了,总得去他家拜访一下。”
店小二道:“客官,他父母你也见不着了!”
李侠客道:“为何?”
店小二道:“他老父亲好赌,将家产输的精光,气病交攻,已然死了,老夫人同天亡故,因此你见不着他!”
李侠客又问了几句,店小二都一一解答,与居不易先前说的一般无二。
当下脸上变色,道:“这事情颇多蹊跷,只是一年,如何就家破人亡了?他双亲与儿子也死的古怪,里面疑点重重,定有隐情!我今日倒要查查是个什么缘故!”
店小二脸色变了,道:“客官,你少管闲事!此事已有公论,都说居家行事不检点,平素里做事失德,才有这番报应,能有什么隐情?你是外来客商,何德何能,敢管本地闲事?”
李侠客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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