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高文洲()
“切,会飞了不起啊?”
看到红色人影在天空消失,李侠客也只是惊诧了一两秒,随后便恢复如常:“无妨!他武道修为虽强,却也不可能一招就能把我打死,只要我有招架之力,他就杀不了我!”
他对自己得罪了这么一个仇家倒是不后悔,只是对于没能一炮轰死此人感到有点失望:“看来我带来的大炮威力太小,若是有机会的话,去哪个现代化世界里搞几门真正的大炮来试试,就不信搞不死他!”
他回过神来之后,小心翼翼的向洞口靠近。
血衣老人逃走了,这大洞里还有一名不逊色于他的高手,甚至有可能比这血衣老人的修为还要高明,此人到现在是敌是友一时间难以辨别,不由得李侠客不小心仔细。
他并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打伤了血衣老者,另一名与血衣老者对敌的人就会把他当成朋友。
人与人只将的交往没有这么简单,更何况还是在这个个人实力碾压熟识王法的主世界,实力才是一切的保证,毕竟像常舒远那么有君子风范的老好人可是不多。
李侠客还未走进洞口,之前与血衣老者比斗的紫袍黄面中年男子已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此人身材高大,比李侠客也只是矮了半头,他看了李侠客几眼,嘴角露出笑意,笑道:“血巢老人萧景宣,是血泉老怪的得意门徒,他们血河派的人最喜以人类精血修炼魔功,比魔门中人还要凶残,对敌手段更是阴险毒辣,逃命之术更是天下无双。”
他边说边走,走到洞口处,与李侠客并肩而立,看向远方天际:“萧景宣并不会飞,只是刚才被我打伤了心脉,五脏爆碎,六腑消融,不得已才以血河秘法刺激全身,飞空逃命。”
李侠客刚才在洞口前说的话虽然轻微,但已经被此人听在耳中,此时说话就像是在特意为李侠客解释血衣老者的修为:“他这血河秘法与魔门的自爆伤敌之术有点类似,都是耗费自身精血,刺激体内潜能,在一瞬间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功力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增加,但是之后不是身死道消,便是功力大幅度消退。”
他说到这里,摇头笑道:“萧景宣这次亡命飞逃,并不能走转弯,只能在空中急速直飞,起码得飞出三千里才会耗尽精力从空中落下,如果空中没有东西也还罢了,若是冲撞了空中飞舟灵禽,恐怕我不杀他,他也真的要死了!”
这中年男子在说话之时,本来插在他胸口的那支漆黑的长剑却一寸寸的从他胸口被挤了出来,等最后一句话说完,整把长剑已然从他胸口飞出,带出一蓬黑色血滴。
中年男子一声闷哼,伸手将黑剑抄在手中,身子微微摇晃了几下,笑道:“要不是李兄弟出手相助,我今天与萧景宣一战,谁胜谁负还真难预料!”
他说到这里,转身看向李侠客:“我是高文洲!刚才多谢你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他对李侠客抱拳拱手,行礼道:“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李侠客笑道:“高兄客气了!我这次来这座山,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救前段时间被抓走的上千名童男童女,顺便为被杀的上万百姓报仇,就算你不跟他动手,我也得想办法让这个血衣老鬼吃点苦头!”
高文洲心道:“这盘云山终年有五色毒云环绕,武道修行达不到一定地步之人,不等上山便会被毒气毒倒,即便是武道高手,想要跟斩杀血巢老人,那也必须得将满山的毒云打散才行,不然光是跗骨毒气便让人经受不住。你武道修为虽然不低,但是想要令萧景宣吃苦头,恐怕还难以做到。”
但是这句话他不好对救命恩人说出,只是装在肚子里,对李侠客笑道:“是啊,这血河派的人,几乎是人人得而诛之,让他们吃苦头还不够,斩尽杀绝,才能永除后患!”
李侠客见他说到这里时,一脸杀气,目光坚定,颇有一种“斩尽天下宵小”的豪迈气概,鼓掌叫好:“还是高兄有气魄!我一路行来,见到的官府中人,大都是无能之辈,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高兄这么一个另类的衙门高手!你们巡捕房的人,若是都像你这么有本领,想必天下也不会如此动荡不安!”
因为之前见过大周朝的巡捕,对于主世界衙门里捕头的装扮李侠客还有点印象,因此在到高文洲一身装束后,李侠客一眼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只是高文洲官服上绣着铁尺飞鱼,一身紫袍质料非凡,比地方上的小巡捕可要威风多了。
高文洲对李侠客认出自己的身份,也不以为异,他身穿官府,腰悬铁尺,本就是一身巡捕的标准装扮,李侠客能认出他不足为奇,若是认不出来,那才是奇怪了。
听到李侠客对大周朝廷的评价,高文洲也不恼怒,只是叹气道:“我只是一个小捕头,天下的的事情我也管不了,我只能管一下我眼前发生的事情。这次临潭山城被人屠城,我奉命追查此事,现在虽然没能把萧景宣抓进大牢,但也可以给州府大人们一个交待了!”
李侠客好奇道:“凭高兄的本领,为何还要混迹官府之内?天下之大,你何处去不得?为什么非得在官府中寄人篱下,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高文洲一脸正色道:“李兄弟,什么叫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行事?高某出身在平安府,身为平安府总捕头,捉拿匪类,剿灭奸徒,维护地方平安,我做这些有什么不妥?难道天下宗门内的弟子就不看别人脸色吗?名门大派,其实也就是另外一个朝廷罢了,与当今朝廷有什么区别?”
他脸上露出怒意:“江湖人行事百无禁忌,自以为潇洒,但到最后受苦的还是普通百姓。这些江湖门派,在高某看来,有不如无!朝廷中人即便再无能,但起码还有一个行事的章程,可是江湖中人,稍有不慎,便是血溅当场!别的不说,就看今天这血巢老人的所作所为,杀了那么多的人,就为了修炼血河真经上的功夫!他们比朝廷里的贪官更该杀!”
他看向李侠客:“李兄,我看你气度恢弘,龙行虎步,不是帝皇便是王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 量天尺()
“高兄说笑了,我一个江湖漂泊之人,与帝王将相有什么关系?”
见高文洲眼力如此高明,李侠客微微一愣,他不欲拿自己身份说事,当下笑道:“看来高兄对如今江湖门派中人极为厌恶啊,不过据我所知,这天下名门大派中的子弟,下山斩妖除魔做功德的人也不算少,若是把他们都视为妖邪之流,未免有点太过武断了吧。”
高文洲摇头道:“名门大派却未必是名门正派!就像这血河派也是名门大派,魔门更是名门大派,但行事手段之毒辣,连妖魔鬼怪都逊色他们三分!这样的名门大派,有什么功德?”
他不想跟李侠客这个恩公争论,当下转移话题,对李侠客提醒道:“李兄弟,今天你帮助我对付萧景宣,已经成了血河派的死敌,你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血河派的人行事极为阴邪,比魔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段冷酷残忍,令人极为难防。”
他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小的银尺,递给李侠客,道;“这是我们巡捕房的银尺令,你若是遇到危险难以抵挡的时候,可以凭借这把银尺令去各地官府衙门求救,一般情况下,当地巡捕是不会拒绝救援的。”
李侠客接过银尺,只觉得入手冰凉,仔细看去,只见银尺上雕满了奇怪的符文,只有在把柄处刻了一个小小的高字。
他大为好奇,将银尺在手中抛了拋,笑道:“据我所知,天下捕头共分为九品,其中按照功力高低,能力大小,又有金银铜铁的划分,高兄竟然手持银尺令,看来那一定是极为少见的银牌捕头了!不知高兄官居几品?”
高文洲道:“不满李兄弟,我在朝廷中,按照品级来说,是四品巡捕,总理州府案件,有专擅之权。”
李侠客大为赞叹:“好家伙,你这已经是职位不低的朝廷命官了!有如此品级,还能有勇气舍生忘死的捉拿妖邪,高兄,你这官职确实名副其实,对得起你的品级!”
高文洲摇了摇头,道:“李兄弟,我这次受伤非轻,须得好好疗伤才行,刚才的血莲花下的婴藕,你不该打爆的,那婴藕里面的血气精华,足可以令人一夕之间成为当世高手,却被你生生坏掉了!”
李侠客不以为然:“如果连这等妖邪之物也服用的话,那么我们与刚才的萧景宣又有什么区别?这血莲花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想懂,但我知道,以万千婴孩的血液培养出来的东西,绝不能服用,必须毁掉!”
高文洲道:“事急从权,难道也不行么?”
李侠客摇头道:“事急从权?那只是借口而已,这等邪物,如果你真的服用有效果的话,那么有关此物的贪念便会在你心头一点点的生根发芽,然后在遇到类似的事情时,你便会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自己说服自己,最后慢慢的便会成为一个毫无原则的人。可能不会变成没有底线的坏人,但也绝对不是纯粹的好人,最起码意志已经被消磨了,锐气也会消失,你的尺子量刑法,量人心,量是非善恶,恐怕也量不准了!”
他对高文洲道:“我听说天下捕头中的铁尺又被称作量天尺,但是从古至今,却从未有一个捕头的法尺能达到这种丈量天地的层次,高兄,我希望你手中的这把尺子,能有朝一日成为真正的量天尺!”
高文洲闻言身子一震,沉吟片刻后,对李侠客躬身行礼:“李兄弟,我小看你了!你功力不如我,但是眼光见识我却不如你!”
李侠客站立不动,受了此人一拜,道:“你既然受伤,那就在这疗伤,你放心,我为你护法!”
高文洲摇头道:“这座盘云山滴血洞,是血河派的一个据点,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待,这滴血洞里有洞穴直入地底,好像与地下魔灵有牵扯,保不准会有什么变故。血巢老人萧景宣以此地做巢穴,肯定有他的道理,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总给我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此地不宜久留!”
他说到这里,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药服下,对李侠客道:“李兄,我得赶快觅地疗伤!咱们就此别过吧!我就在石洲平安府任职,你若是有暇,还请去平安府一叙,兄弟倒履相迎!”
高文洲一粒丹丸入口,气色好了几分,当下对李侠客拱了拱手,一声长啸,身子化为一道幻影,飞出滴血洞,人在空中迈开大步,眨眼间便是冲出上百丈远,随后斜斜向山脚落下,身影渐渐缩小,在淡淡的云雾之中缓缓消失不见。
“这么高的山,就不能好好走下去么?非得往下跳!这个世界的人脑子是不是都有病?”
李侠客将高文洲给的银尺收入青铜殿内,在洞口站立片刻之后,转身向洞内走去。
刚才的红衣大炮还静静矗立在山洞之中,李侠客随手将大炮收了,到这个时候,才有余暇观看这滴血洞的模样。
他之前刚进山洞,便被高文洲与萧景宣两人的拼斗吸引了目光,然后便是取出大炮开始轰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根本就不敢分心他顾,知道现在才算是没有顾虑的打量四周。
这个山洞大的出奇!
从洞口往里望去,只见山洞内十几里的深处似乎部别有洞天,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亭台楼阁,房屋建筑,甚至还有花草植被,枝蔓藤萝。
李侠客好奇心起,缓步向里走去,在路过血池之时,看到血池里浸泡的一个个婴孩,忍不住微微皱眉,心道:“这些孩子何其不幸,小小年纪,便被杀掉取血,成了培养血莲的养分!高文洲说的也有道理,名门大派并不等于名门正派,就像这血河派,名头不小,但都是恶名头,确实不是个东西,也怪不得高文洲对这些门派感到厌恶!我日后若是见到血河派的弟子,说什么也得杀一个乱纷纷!”
这些孩子的尸体浸泡在血池中实在不像话,所谓入土为安,死了也得掩埋起来才对,泡在血水里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伸手向血池虚抓,便要将里面孩子的尸体捞出来,气劲刚刚接触到一名孩子的尸身时,忽然血池中血水狂翻涌,猛然喷出一股血柱,如同喷泉一般,直达洞顶,随后一道血色怪物从血池里缓缓冒出,脑袋刚刚露出水面,便开口喝道:“萧景宣,我的血食呢……”
嗤!
迎接他的是李侠客的一道剑光!
第二百六十章 血魔()
这从血池里冒出来的怪物,血淋淋的一个脑袋,似乎是个人的脑袋,但却没有皮肤,活脱脱一个剥了皮的人头,嘴巴奇大,一直裂到耳朵根处,露出一排锋锐的牙齿,此时双眼微微眯起,似乎不太适应外面的光线。
一种古怪的、阴冷的、邪恶的、充满了血腥味道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红彤彤的脑袋,将整个山洞都映照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狂暴的气势升腾而起,血池里急速翻滚的血水在他的头颅冒出之后,陡然化为一层明镜一般的血色寒冰,一动不动。
当血池发生动静的时候,李侠客便已经感应到了不妥,心中危机大盛,他毕竟是先天高手,感应灵敏,当发现血池底部有一股恐怖的气息急速窜出之时,早就抽出长剑蓄势以待,待到发现有怪物从血池里冒出头来,哪里还有犹豫,直接便是一剑斩了过去。
噗噗!
怪物刚喊出萧景宣的名字,两只眼睛便被李侠客一剑斩中,直接从鼻梁处横斩了过去,将两只眼睛同时斩爆!
李侠客右手一剑斩出之后,左手一晃,一把铁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枪尖化为一道利闪,直接点中了这怪物的哽嗓咽喉。
他这出手实在太快,也太过突兀,这怪物似乎刚刚睡醒一般,反应有点迟钝,眯着的眼睛刚刚睁开,便挨了李侠客一剑一枪!
李侠客一剑一枪得手之后,更不犹豫,心念动间,铁枪长剑便从手中消失,身子急速后退,片刻间便退到洞口处,手一挥,一件衣衫从他手中飞出,迎着山风迅速涨大,向远处飘去,于此同时身子贴着洞口悄无声息的滚了下去,落下之时,如同壁虎一般贴在洞口下的石壁之上,屏气凝神,不敢稍动。
吼!
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从洞穴中响起,随后一股血色气劲从大洞内陡然飞出,将李侠客扔出的衣衫凌空打爆,一道红色的巨大身影随之飞到半空,咆哮如雷,震的一山皆惊,冲天血气将天上白云扯成片片飞絮。
“我的眼睛啊!”
这道红色的人影独立虚空不住仰天嚎叫,双目鲜血淋漓,咽喉处更是有个血洞汩汩冒血,形状极其恐怖。
这个怪物长得极其凶恶,就像是被剥光了皮的巨人一般,身高丈余,红色的没有皮肤包裹的肌肉扭曲跳动,浑身鲜血不住流淌,整个人在阳光下冒着丝丝血雾。
天上的阳光似乎是他的克星,只是眨眼间,他便像是一个腊人一般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到底是谁?”
这道血色巨人在空中不住咆哮:“萧景宣,你敢害我!”
他飞向高空,一双尖尖的耳朵不住抖动,手掌不住向山下拍击,掌风如雷,每一掌拍出,便打的山石崩裂,群山轰鸣。
李侠客身子紧紧贴在洞口下的峭壁之上,收敛全部精气神,就连眼睛都眯成一线,整个人犹如枯木顽石,再无半点生命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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