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都吓住了。帮不起的话，为了避免尴尬和惭愧，或许会找借口不来了，那她连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第155章 钱的问题
大家心情沉甸甸的，也导致了沉默。而从这，路倩倩也能体会到一二。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还是只能直接的说了出来。
“我们也还没想买房，平时花销不小，刘李没存到什么钱……我这里还有一万多存款，可是别说20万手术费，就是现在要先缴纳的5万保证金都不够……”
带着眼泪的路倩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一看向他们。刘李没什么存款，自然是因为平时花销都是他的钱。她说出还有一万多存款，也忘记了那次蒲阳去他们那，她先哭穷说没钱的事了。
大家都是同学，当然不会看着刘李没钱做手术，沉默的原因是不用说，各自的情况基本能知道一个大概。现在路倩倩已经这样直接的问出来了，他们也只能开口表态了。其实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接到路倩倩的电话之后，都想到进入了医院会需要大量用钱，已经把各自能支配的都带来了。
钟林叹了一口气：“我们大家的情况应该都差不多，我没女朋友，和同事合租，开销小一点，我这有6000……”
6000，也帮不上大忙，而这也是他慢慢存下来的，是他现在能拿出的最大心意了。
“我上个月刚换了手机……只有三千多。”王玉国有点羞愧，怕路倩倩以为他小气，说话时已经拿出了最新款的手机，以证明没说假话。
“我前些天发了工资，拿了一笔多点的奖金，还没有用多少，加上以前的陆续存下的，大概有8、9000吧。”杜惠民推了推眼镜，直接把带来的卡拿了出来。
路倩倩有点绝望了，他们三个的加起来还不到两万，加上她自己一万多，也就只有三万多，这还凑不够5万的保证金，连这保证金都缴不起的话，手术肯定会拖延着，那就错过了最佳的救治。至于蒲阳……她是没抱希望。
上次蒲阳来找他们，被她误以为是来借钱的，先搬出很多借口，也不许刘李借钱。最后蒲阳买单了，怕刘李担心不得已拿出沈荷菁给的1万现金以证明买得起单，并真的是在正东集团上班，刘李是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而她则是觉得很没面子，感觉蒲阳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让她尴尬的。事后她还觉得，那1万块也不知道是不是公款之类的。
蒲阳会愿意拿钱出来吗？就算愿意，上次的1万块，扣了房租水电、日常开销，现在还能剩下多少？还能拿出来多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刚才她会通知到蒲阳，也是没想那么多多，也因为需要人帮忙，多个人至少能多一份商量、多一份力量。
不仅仅路倩倩不抱希望，他们几个也没有抱希望。因为同样一起出来，蒲阳是跳槽最多、上班时间最少的一个，颇有一点今朝有酒今朝醉，之前大家陆续搬走，一直到刘李最后一个搬走的时候，蒲阳都是在没工作的失业状态。这些日子他能熬下去，没有向大家求救房租饭钱，已经让他们觉得挺不错了，当然没指望他能负担得了多少。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路倩倩喃喃，没有接杜惠民递上的卡。
王玉国能拿出的钱最少，也有点尴尬，只能恨恨的说：“那帮王八蛋龟孙子！希望警察能抓到他们，让他们来付医药费！”
话虽如此，但大家都知道，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就破案的，就算破案了，那样的小混混也没钱赔偿医药费。就算有钱，也肯定不会甘心调解赔偿，等经过刑事诉讼，加上民事诉讼赔偿，再到法院强制执行，这个过程需要很久，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最后还未必能挤出几个钱来。
“这样吧！”蒲阳伸手从路倩倩手里把缴费单拿了过来，“这个钱，我来想办法搞定。你在这里等着，如果需要签字同意做手术什么的，马上签字，这个耽误不起，钱就不用操心了。”
“你？”大家都不可置信的望着蒲阳，他应该是最不靠谱的，存款必然是大家之中最少的一个，怎么可能会有钱解决手术费、医药费？就算是保证金也缴不起啊！
蒲阳不能说实话，直言说他有两百万，能够拿得出这个钱，他们也不可能会相信。只能曲线解释了一下：“我跟你们说了，我已经在正东集团上班，你们都觉得我吹牛。其实是真的，我也有机会认识了一些有钱人，这点钱不是问题。”
大家还是半信半疑，就算是在正东集团上班，你也不可能是什么重要岗位，这才进去多久啊，能认识什么有钱人？人家凭什么借这么多钱给你？就算是刘李的同事、老板都不可能借这么多钱！
蒲阳没有再说，又安抚了一下路倩倩：“倩倩你放心吧！医院总是要让人准备多一点，以免到时候不够。刘李的公司有缴社保医保，可以报销一大部分；加上应该也有人身意外保险什么的……综合下来，这笔钱看起来很多，其实大部分可以消化掉的，剩下我来扛着就好了……你们的钱暂时先收好吧，等他好了大家再请吃饭！”
他必须要重点安抚路倩倩！
虽然从现在的身份来说，路倩倩作为女朋友，理应比他们这些同学要更亲密，承担更多。但如今这年头，男女朋友并不意味着天长地久，几个月、甚至几天就好上不奇怪，很快又分了也不奇怪，反而是同学的关系是更加的牢靠。有个男人关系四大铁的戏言，便是说男人一起同过窗、扛过枪、分过赃、嫖过娼这四种是最牢靠的。分过赃、嫖过娼或许是为了押韵的戏言，但也表明了互有秘密、共享隐私的特点。而同窗和战友是公认的。
上次的见面，让他看清楚路倩倩是比较现实的一个人，不是说这样的人就不好，而是会在感情之外，权衡更多的东西。几十万的医药费，和之后还需要长时间的休养照顾，都是难以忍受的沉重负担。他们两个拍拖，也就几个月，并没有多年的深厚感情基础，让人被这么沉重的负担也有点狠了。
哥们已经出事了，他可不想再因为经济压力太大，而让路倩倩也跑了，那对刘李则是再一次的打击。既然他现在负担得起，哪怕没有保险、报销不到多少，大不了他扛过去。
他想的没错，路倩倩绝望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神采，看着蒲阳激动了起来：“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不好意思要麻烦你托人了。等刘李好了，我们一定重谢……”
“事不宜迟！我去筹钱，你们看好这里，记住别任何耽误了。”蒲阳走之前又拉上了王玉国。
“我还以为蒲阳现在混得最惨，没想到他还过得还挺好，更没想到关键时候他这么有担当！”钟林唏嘘了一声。
杜惠民也是赞了一声：“是啊，蒲阳还是挺够意思的。不过……”他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吞吞吐吐的问道：“我们向老板支工资也支不到，他真能借到这么多钱？这还是大晚上的，能找到人吗？他不会是……想要拉着王玉国一起去打劫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还真的有这可能啊！可别这边医院躺着一个，又有两个被抓起来啊！
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把两个人拉回来的时候，蒲阳已经拉着王玉国转弯到了电梯口。
“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想刘李出事，我们都想要为他分担，5万块我们去借一点还能凑起来的，之后就看看社保、意外保险什么的，可你一个人怎么能扛得起？”王玉国低声快速的追问了起来。他觉得蒲阳把他单独拉出来，肯定是有事情要商量，所以刚刚二话不说的就过来，现在才问出心中的疑问。
蒲阳笑了笑，宽慰道：“放心吧！我就算去卖血也卖不了那么多，卖精也得有人要啊。我应该是有把握的，实在没有方法，我们再一起面对。我把你叫过来，是因为你比较会忽悠人……”
“什么话！”王玉国无语，这是夸人么？“好吧，要我忽悠谁？”
“呃，这么说吧，应该说你比较会沟通、比较会讲话。所以我想要你去和路倩倩聊一下，一个是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让她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和焦虑。再一个是问清楚一下，他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蒲阳认真的说。
“你……叫我过来，是让我做这个？”王玉国有点惊讶，现在是凑钱的是才最重要，蒲阳反而好像不担心。“你觉得有问题？”
“我们都不知道具体伤得怎样，但从她转述的来看，能用酒瓶扎伤那么重，绝对不会只是路边冲撞口角之后下手的！他们几个打一个已经绝对的占上风，没必要下狠手，这可是往死里刺的节奏！”蒲阳冷笑了一声，“这肯定是有计划的故意找事！刘李没那么快醒来，路倩倩又慌乱了，只记得在街上冲撞之后的冲突，这些反馈给警察，可能会延误、以及偏移了重点。有计划的行凶，事成之后肯定会马上离开的。你得快！让她想想最近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靠！这就可以算是谋杀未遂了，让他们跑了，或者只是打架的治安罪，可太便宜这些王八蛋了！”王玉国当即摩拳擦掌起来，恨不得狂殴凶手。
蒲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以两个人分开行动，自己进去了电梯，下去缴费。
第156章 心中一团火
刘李的情况比蒲阳原先以为的要严重得多，而现在他没有“药师符”在手，必须要依靠医院的手术治疗。这是延缓不得的，从开的缴费单以及路倩倩转述的话来看，20万手术费是最基本的了，先缴5万保证金动手术，是给家属多一点时间筹钱。换句话说，住院短一点、检查少一点、用药偏一点之类的，都只能是在后续10万内节省，而这20万是保命所需。
他刚才安慰路倩倩说的是社保、意外保险什么的，但其实社保是不报销人身意外的，刘李的公司未必再给买了人身意外保险，个人则肯定是没买的。就算买了的话，也未必能得到赔付。最精最奸的就是保险公司了，买的时候你是上帝，理赔的时候你是孙子，这被人刺伤估计不在理赔范围内，到时候也是钻字眼、拖延等等。
因而，在他拿了缴费单过来，便是打定主意他来出这个钱。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通知他家人，也是倾尽一个家庭的积蓄了。蒲阳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最近赚钱的门路也多了，所以主动的扛下来了。其他人管不过来那么多，刘李是同学，是和女友搬走还觉得歉意、记挂他混不下去的好友！
在缴费的时候，蒲阳一次性预缴了30万，确保刘李能够治疗到安然无恙。他在下来的时候，也考虑过等“药师符”到了之后，用这个帮助手术之后的刘李快速的恢复。但那时候就熬过了救命的阶段，没有了急迫性，再为了加快时间和省钱而承担副作用未必好。
交钱之后，他没有马上回去。给王玉国他们多一点说话的空间，看看能否让路倩倩回想起更多线索。认识有钱人，筹钱也需要一个过程，马上就上去反而让他们怀疑了。
蒲阳去买了一包烟，在外面抽了起来。他和大家一起的时候偶尔抽烟，但本身并没有什么烟瘾。现在这事让他心里很烦躁，需要一点尼古丁来舒缓一下。
这是一个人情大于法制的社会，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他，和绝大部分人一样，遇到这样的突发事情，没有去相信法律一定会带来正义。有关系，都会尽可能的用上，没有人情关系，就只能碰运气，希望遇到办案的是尽责的好警察；希望正好没有其他更要紧的案子，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警力办案；希望能有更多的线索，能尽快的破案。
而现在的蒲阳，已经有了一定的所谓“关系”，他认识了公安系统的人。虽然这样的案子应该是在案发辖区派出所的范畴，但若市局刑侦支队的刑警出面拜托，肯定会更上心办理。之前乔本发的案子，警方没有给他个人任何好处，岳鹏他们算是欠了一个人情。就算不找岳鹏，让柳芊荨帮忙的话，以她打击犯罪嫉恶如仇的性格，也肯定会帮。甚至有时间的话，可能会亲自查一查。
但已经拿出了电话，蒲阳却还是犹豫了，并没有拨打出去。
这不是他清高、不屑依靠人情，而是心中憋着一团火！他现在拥有的力量，让他想要自己为刘李报仇！从新闻上看到的诸多社会丑陋面，让他不得不考虑得更仔细一点。
假设这是偶发意外，并没有什么幕后主使，那敢当街行凶的，肯定不会是普通人，就算是混混，都是有一定背景才敢那么嚣张，或者进局子多了，警察都头疼拿他们没辙的那种。那样的话，即便破案抓到了，估计也就是拘留关上一段时间。
假设这是得罪了什么人的报复，那能雇佣人凶手的人，也肯定是有能量有背景的。届时各方面一打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了，抓了也可以过个场。
他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些混蛋！这是力量带给他的变化，可以说是有一定的膨胀，但和他的义务职责也不相违背。蒲家人驱魔猎妖，也不是滥杀无辜的见妖就杀，而是保护人类，对那些残害人族的妖魔猎杀，像秦瑶或者赫海等如同人类一样隐藏在人世间生活、并不为恶的妖族，他也不会动手。
妖魔如此，人类中的一些败类渣滓，其恶行比妖魔更甚，却未必得到严惩制裁（比如滇省某强×4岁幼女而只被判5年的人渣）。论起来这些很多也是该杀，但有世俗的法律审判，蒲阳也不便干预违法，目前也没有能力挑战。
但这事不一样，不仅仅他遇到了，刘李更是他的朋友，如果连自己的朋友都无法保护，都不严惩凶手，又谈何保护整个人族？
真要自己动手报仇，就不便和警察接触，尤其是柳芊荨正想要弄清楚他隐藏着什么秘密的时候。
连续抽了几根烟之后，蒲阳慢慢踱步回去，如果能够从路倩倩那里知道更多的信息，他就可以抢在警察之前动手了，而今晚会是一个最关键的时刻。迟了可能凶手就跑走了，到时候他单枪匹马就鞭长莫及了。
……
看着蒲阳回来，路倩倩、王玉国和杜惠民、钟林四个人都停下了说话，一起看向了他。不管理智上怎么觉得难以置信，从情感上，都希望他真的能把钱借来，这是关系到刘李的性命。如果没有办法的话，那他们大家就要赶紧分头去借，起码把5万的保证金凑齐。其他那只能通知刘李家人来想办法了。
“放心吧！钱借到了，我已经缴费了。情况怎样了？有准备动手术了吗？”
虽然蒲阳说得轻松而坚定，并马上转移话题。但在他们四个人的心中，这都是一座大山一般的沉重压力，不看到收据是无法安心的，都会觉得他是在宽慰大家。
见他们都看着他不说话，蒲阳知道这是混不过去了，便拿出了收据，交给到了路倩倩的手上。
路倩倩的手有点发抖，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结果，但能有收据，应该最起码是交了一部分的钱，或许是筹借到了5万……
等她接了过来，看到上面缴费收据是30万的金额，不由得怀疑自己绝望得出现了幻觉，赶紧使劲的摇了摇头，她已经无法分辨阿拉伯数字有几个〇了，上面大写的金额的“叁拾万”，才让她确信没有看错。
“你、你……”她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涌了出来。在这一刻，除了对蒲阳的感激，也有着一份羞愧，想起上次对蒲阳的猜测和防备，哪怕在人证明了不是来借钱的，还背后跟刘李议论过多次。而现在最需要钱的时候，他却能借来30万！有这一笔钱，足以让刘李治疗到康复。但这么一笔钱，应该也会给他非常大的信誉压力吧？
她也才明白过来，蒲阳、刘李他们才是真正的朋友，不是以金钱多寡来衡量交情深浅的朋友！
王玉国三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