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你。放心就是了。”
顿了顿,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老太爷他…对不起,我没能…”
赵安然突然紧紧握住柯云嵇的手,是激动。是欢喜,也伴着丝丝的感伤。她知道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她不该再怨。
良久不语。
柯云嵇见她愣愣地不说话,以为她又生气了,暗自叹息,他这辈子怕是再也得不到她的原谅了。
“谢谢。”
突如其来的温言,莫名地颤动了心弦,恍若时隔多年的老友,突然的相遇,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辞。
他想要什么?被过往种种的阴错阳差一次又一次地错失彼此,他曾经犯下的错,已经令他在多少个深夜里忏悔,终于在听到她的一句“谢谢”之时,才明白原来这些日子的隐忍,这些日子默默的付出并不是一无所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还是明白他所作所为。
也许真情并不是要说与人听,真正能呵护感情的维系感情的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与温暖的依靠。渴望对方动情地言语,自己便要付出同等的真心。
眼睛湿润润地,柯云嵇激动地不知说什么,这一刻他失措惊慌地像是个孩子,那么的慌张,那么的无措,腮边似乎还荡漾着些许的晕色。
赵安然没有柯云嵇那么激动,心里莫名的喜悦淡淡地萦绕心头,他始终没有负了她,纵然有所失,他已经尽力。
“外公的事,你已经尽力了,以往都是我的不对。”赵安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同他道歉,又为什么要宽他的心,“今后,我…不会再麻烦你,靖王已死,我舅舅他们可好?”
“很好,我将他们安置在乡下庄子里。”
庄子里…
“明日便将舅舅他们接到城里吧,今后不必再麻烦你了,表哥同我会照顾好舅舅舅妈。”
柯云嵇敛神,眼睛瞪大了,那样明显的失望,那么明显的遗憾,“然儿,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
赵安然如何做想柯云嵇不知道,此时他心里的愤怒无与愈加,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令她不得不面对自己,手上的劲儿用过了,赵安然疼痛地氤氲了双眼,红着眼圈看着他。
只此一眼,柯云嵇顿时软了下来。
强行留下她?只怕赫连希不会轻易地允许,任由她离开?他又如何舍得!好容易她主动上门,他能感觉到她的情意,只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死死的抗拒。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似乎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他与她之间并不是有没有感情的问题,他们最大的问题便是他始终不懂她,她对这份感情明显的排斥与恐惧,让他愈加迷惑。
门外小厮匆匆而来,屋内凝重的气氛令他不得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跨进门,不敢发出一丝的响动。
“少爷,侍读大人派人来说他同太子外出巡视,将少夫…姑娘托付于你照顾些时日。”
赵安然与柯云嵇都震惊了。
安然手足不安地张口欲言,却不知如何开口。柯云嵇眼中满是惊喜,这等机会…赫连希,柯云嵇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起码在柯云嵇看来,赫连希能为妹妹幸福着想,放弃心中仇恨确实不易。
以侍读大人的能耐怎么会安置自家妹妹的地方都没有,显然赫连希在帮他。
第206章 朝夕
关关来了 ,,,O(n_n)O~
………………
问清楚娄海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安然才面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南方灾情严重,尽管有祝云非亲自赈灾,情况虽有好转民心也并不安稳,此时太子亲临,有很大的一面是为了安定民心。
表哥走了,偌大的京城她一个小女子能怎样?太子不在京都,表哥也不在,她住在太子府里固然稳妥,可身边没个可心的人表哥也不放心。
她同柯云嵇闹得不愉,他对她的心思想必表哥心中一清二楚,将她托付于他不若说是将她交还给他,毕竟他们是夫妻,这终究是改不了的事实。
一时之间无措起来,赵安然惊惶滴溜着眼睛不敢张望,就连呼吸都静谧无声,她的张皇,柯云嵇心中无奈。
京中之夜,昏昏如鸦。
香阁微风如絮,更漏惊晓,独倚栏窗。夜已深,移步回床,轻合双眼,自怜中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柯云嵇岂会不知她心中无奈,只这样的机会少之甚少,他不能错失。
远远地站在屋檐之上眺望那边倚楼娇格,见她叹息连连,亦颇不是滋味,愁绪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少顷,见她回屋,蹑手蹑脚地蹭到她是住处,细听屋内没有丝毫的动静,知她入睡这才翻身一跃进了屋子。
负手站在窗前,见她眉宇锁深,伸手轻轻为她抚平,只听佳人轻嗯一声,忙一个闪身躲到了一侧。
殊不知,此刻他腹背已是汗涔涔。
怕惊了她的梦,还是怕她醒来惊恐的双眼?或许两面都有。
明明并非天涯咫尺。人在眼前他竟没有一丝的勇气开口,这样的夜色浓稠,他多希望能抱着她的娇身相拥入眠,如此偏偏不敢动作,生怕惹恼了佳人。
大约站了一个时辰,柯云嵇才跃身离去。
放下的纱帐在他跃出窗子的那刻,素手撩开帘子,探出脑袋眼睛眨了又眨,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合上了纱帐。究竟是睡了还是醒着无人知晓。
清早这天气竟然别样得好,红晕朝阳伸出脑袋,庭院里微风拂过翠竹沙沙。浅浅地小湖随之荡漾着,如阁楼闺蜜丝丝蜜语,清清浅浅似醉非醉地教人欢喜。
早膳原是在厅里一道吃的,只赵安然却不大乐意,遂叫人将饭菜送到屋里来吃。柯云嵇苦苦等着,待看见娄海吞吞吐吐磨磨蹭蹭地模样,才失望地闭了眼睛,缓缓心绪,自己吃了起来。。
一连着两日二少夫人竟然都是在自个的屋子里用膳,哪怕是少爷着人去请了。她也是推脱着不肯来,娄海见自家少爷哀怨的样子,心里很是不服。当初少爷固然有错,可少夫人难不成能记一辈子的仇?少爷为少夫人做的也不少,娄海心里为少爷叫屈,其他书友正在看:。
其实不光娄海,就是赵安然身边的菊儿竹儿也瞧着姑娘狠心,二少爷每日里细心地照料。就是看不见姑娘总也惦记着姑娘,不时地送些轻巧地小玩意儿都姑娘开心。偏姑娘铁石心肠就是不松口。
这日里,柯云嵇正愁眉苦脸地在书房里执笔默书,二神心意的娄海这几日眼见少爷吃不好睡不好,夜里总悄悄地去守着少夫人,想了想,上前道:“少爷,山不就人,人就山,少爷这样对少夫人,纵然千好万好少夫人也不知道,您本来就同少夫人是夫妻,难道吃饭就非得在厅里?”
柯云嵇笔尖一顿,嘴唇微翘。
娄海的话可谓的醍醐灌顶,这几年来,他对安然如何,她定然是知晓的,既然她始终不肯点头,那他就该使出痴缠的功夫,黏着她,难道在自己的府里她还能将自己赶出去。
何况,他也是瞧出来了,安然对他心意是有的,赫连希这外出不会轻易回京,他既然要成全他,他难道要蹉跎了这些日子不成?
想清楚这些,柯云嵇便放下了笔。
午膳时将近,赵安然正捧着本游记在看,忽地丫鬟婆子们竟一个个如鱼而来,一碟子一碟子的菜竟是超出了许多。
安然忙放下书,看去,“怎地今日这么多菜?”
她一个人根本就吃不了这么多,微蹙着眉头,不解。
不等丫鬟婆子们开口,柯云嵇爽朗一笑,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然儿既身子不爽快,自然就不劳动你移步了,以后便就在然儿的房里用膳即可,我却是愿意来的。”
你愿意来我却是不愿意见你。
但寄人篱下,这样的话不能出口,勉强一笑,“二少爷,男女大…”
“然儿多虑了,你我既是夫妻,便无须在意那些个,男女大防我们二人一起用膳是不妨碍的。”
赵安然没想到柯云嵇居然这样无赖,微怒道:“想必二少爷忘记了,你的二少夫人早已作古,眼下我并非你妻,自然是要守礼。”
“尽不去管那些,我饿了。”
也不理会赵安然究竟乐不乐意,竟坐在了赵安然身边。
赵安然无语又无奈,却又没法子将他撵出去,这毕竟是柯家。
原本想着他吃了饭也就走了,哪里知道他居然赖在这里不走了,凑着脑袋在赵安然跟前一道看书。
她只得将书丢下,由着他一人看。
柯云嵇也不客气,拿着书自己品读起来,津津有味地看着仿是忘记了屋内软玉温香之人。
赵安然见他专注,侧脸瞧着棱角分明,一如往日的俊逸,上一世他也是这样坐在书房里看书,不同的是她并不陪伴在跟前,而且她趁他不注意悄悄地溜去书房里瞧。
那时她很爱他。
男女成亲前是不得见面的,她同他亦是父母之命,并不曾见过对方,只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有些荒唐,可他俊逸的面庞,那样的锋芒,即便他那么坏,对她是坏到了骨子里,她还是死心塌地地爱了。╮(╯▽╰)╭
她从不曾见过外男,新婚夜的柯云展也只是她心中的过客而已,并不曾留下痕迹,他…那般凌辱于她,她却是真的喜欢了。
或许是因为他是她的夫君吧。
第207章 残花
柯云嵇的倔强痴缠在赵安然的心底留了浓重的一笔。。
她执拗地不去理会心中的真情,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即便是不再恨也不能爱上,可他的纠缠令她的心一点点地软了。
朝夕相处,他对她并非呵护有加,反倒有时会同她吵闹一番,可她觉得这样的他更有生机,更加鲜活,原先的他虽然风流,实是教人难以琢磨,这样表露无遗地他,她能感受到他的爱怜。
“瞧我这一副如何?”
落雨惊荷…
细雨微朦,浓雾似烟纱轻妙,帘纱濛濛致之中,粉嫩的荷花随风而舞,倾斜着身子如曼妙地少女,只雨打荷花时候,微微敲碎了片片地荷花瓣,落于湖面上,飘零之意竟叫人倍加感伤,。
残荷…
世人皆爱以花喻女子,难道在他心中她便是这一朵残花吗?
思至此,不知怎地竟落了泪,哽咽不止。
柯云嵇原本正自得着,哪里知她竟哭了起来,忙放下了荷花图,挪步到她跟前,“然儿这是怎么了?”
心中不禁疑虑,难不成是这几日他过分了些?同她拌嘴玩耍吵闹,她竟是今日才恼了的?
赵安然自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自己心里一味地想着残花,再想到她如今的飘零无依,不觉眼泪更是不止。。
其实最怕伤害的是心,最不怕伤害的也是心。
一个人或许背叛过别人,或许被别人背叛,或许不曾背叛也不错被背叛,背叛过的人连自己都不相信,如何去相信别人?被背叛的人受过伤再难相信,而那些不曾背叛亦不曾被背叛的人,难免心中惶惶不安。怕背叛,更怕被背叛。
人心最难懂。
安然纵然再世为人,她依旧对人生迷茫,她就是她,纵是精明过人却也是善良太多,终究是良善被人欺,亦有有情人偏爱于她,柯云嵇不论是前世亦或是这一世,他的心其实都在赵安然的身上。
不过造化弄人,那一世他爱的方式不对。想去探究她的内心,却弄得彼此遍体鳞伤,最终她死了。他也追随而去。
这一世,他依旧偏激,依旧误会了她,好在他就算偏激也还是相对平和,对她可谓是纵容。而她,也没有因为羞辱而心碎不堪,没有轻易放弃生命,她懂得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牵挂的人。
见到她的眼泪,柯云嵇心里揪痛。
“然儿。别哭了,我…我以后…”
不再纠缠的话就是说不出口,他不知道除了纠缠该如何接近她。不靠近她他便难以温暖她的心。。
放弃容易,可他放不下。
良久,赵安然哽咽之声渐小。
“我在你心里就是一朵残花吗?”
她其实想说的是残花败柳,可她如何能那般说自己,她更怕他点头。残花,不过是摧残过后的凋零。她自认能够承受。
柯云嵇惊愕,这残花之意又是如何说起?
眼睛看向雨中荷花,这娇嫩的荷花确实有些颓败,尤其边角上的花瓣更是落入了水中,飘零着。
柯云嵇顿时眼睛一亮,而后又是一阵的黯然。
在她心里还是不信任他。
“然儿,你在我心里从不是那些花。”
赵安然一阵心酸,残花好在是花,在他心里她竟是花儿的陪衬,那么不显眼的荷叶吗?
柯云嵇见她感伤,不去理会,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你于我而言,早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的心,更是我的骨。”
这样露骨的表白,赵安然顿感羞涩,红着脸别过头不去看他,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或许不懂,在见你第一面时我就觉得我已经认识了一世,今生不过再续前缘,在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梦见同一个梦,那个女子的背影恨模糊,可见到你我便知那是你。”
“我没有见过梦里的那张脸,但我就是知道,是你。”
赵安然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他。
“你不信?”
赵安然没有说话,她实在是太震惊了,她是重生之人,难道他也是?可他为何没有一点记忆?
一个个疑团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柯云嵇见她沉默,脸色凝重而犹疑,心里倍感失望 。
是了,这样荒唐的说辞,她如何能信?
失望地低头,“然儿你好生歇着,午膳时我再来陪你。”
赵安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他要走,骤然出声,“你…”
柯云嵇惊喜地回头,对上她的眸子。
她不知如何开口,说重生回不回吓到他?她抬眼看着他,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没事。”说着吩咐菊儿送他。
柯云嵇说不出的失落,不过好在她第一次开口让菊儿送他,也算是有了丝毫的进展,她毕竟开始关心他了。
脸上的黯然之色不见减退,眼中却也有了一丝的喜色。
午膳时,赵安然以为他会板着脸,毕竟早上离开时他的黯然她看在眼里,可他满目笑意地进门,她看着他阳光的笑脸,眉目间也有了笑意。
不知为何,他这般的包容让她心里有种淡淡的喜意。
或许有那么一个人包容自己,真的很幸福,但她还是对这份幸福有着丝丝的恐惧,她怕这又是一场梦境,让人万劫不复的梦。
╭╮(╯_╰)╭
………
知否那人心?
她不敢再爱,心底的恐惧一点点蔓延。
漆黑的夜,浓浓的雾侵蚀着月色朦胧,残月悬挂空中,灯烛滴泪,青苔沾阶,睡意朦胧时一曲清平之调随风而来,丝丝入扣,声声入耳。
是他在吹箫。
他的才情一如那一世,令人羡令人爱。╮(╯▽╰)
起披薄衫倚栏窗,一片明月照水波光潋滟,娇嫩微寒轻抖罗衣,灯烛闪闪欲昏,烟笼薄纱,他影伫立教人心不安。
小楼一夜,**多短,彼此相望而不相知。红蜡滴泪,似哀似泣,青菱波巡巡而去,寂寥独对月光畅相思。
她以为他不曾看见,其实,他一直在看着她,眼光不曾离开片刻。
??
感情这东西最是磨人,关关自己也很迷茫,该不该给他机会?
这篇文写的有些乱,凌乱道关关都不知道该如何结尾…
第208章 醉后真言
第208章 醉后真言
薄妆女子清雅素淡,便是这素面朝天更觉不俗。。
安然捧书自读,丫鬟一个个竟在这半晌的时辰上了小席面。
放下书,问:“不到用膳的时辰,怎么这个时候上菜,可是有谁要来?”心中不免嘀咕,便是要来客也不该在她的房里,其他书友正在看:。
心里恼了,面上立时显了出来,紧绷着脸颊眼睛盯着那丫鬟。
小丫鬟被她瞧得头皮发麻,支支吾吾道:“并不是外人要来。”
说罢不等安然细问便慌忙夺门而去。
安然见此,暗叹一声也只得静待。
少顷,柯云嵇手里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