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那八大邪物中的一件。
悲怒。
……
夜。
雪已止去。静谧祥和。
秦川想着阿罗叶难得到中原腹地來。便着掌柜送來了一桌酒菜。众人就这般互相围坐。品着那些美味佳肴。尽管气氛略有尴尬。但也颇为和谐。
席间。只听李潇潇喋喋不休地与柳沉烟说着今日的奇趣见闻。自幼生活在玉剑峰的她。看样子也长了不少见识。然而。殊不知。她今日所经历的一切。却也是曾经的柳沉烟。在玉剑仙面前洋洋自得的夸赞。
岁月无情。
“这满桌菜肴。却还堵不住你的嘴。”
见得柳沉烟颇有惆怅的神色。秦川笑道一声。止去了李潇潇的话语。
要说这李潇潇。确实与当年的柳沉烟有几分相似。柳沉烟如今身负师门重任。想必。也知晓了目光长远。打算将这李潇潇培养起來。
“师姐。今日我遇见一个自称方宇轩的人。他向我问起你呢。”
“方家人。”
“嗯。师姐认识。”
“算是。”
柳沉烟应着。不觉看了秦川一眼。她与秦川初识。便是去参加了那方宇轩的生日宴会。那时。秦川为了隐藏身份。还是借叶秋奇的名字示人。结果叶秋奇真的來了。还引起了不小的误会。这些事情。她又如何会不记得。
不过。见得此刻的秦川只顾得与阿罗叶夹菜张罗。柳沉烟心中愤然。横了一眼。随即偏过了脸去。瞬息之间。却又神色一紧。
“铛……”
一声剑鸣。一把剑兵率先自李潇潇的鞘中现出。不过。紧接着却被柳沉烟一手按了下去。秦川与阿罗叶同时也停下了手中举动。面色微沉。
只见一股黑雾自窗外飘了进來。竟是出现在这雅阁之中。
诡异如斯。
第10章 沥血箫()
月下雪明。
远方的九归山。覆白的山巅。月色下依稀可见。城池一畔的云湖。水平如镜。清澈透明。整个云湖城。笼罩在一片静谧安详之中。
然而。却也有阴暗之地。
不知何处亭间。林立的诡异幡幔。遮掩了月色。透不下半分光明。只见一个男子负手而立。黑暗之中显得十分诡秘。更透着无所不在的危险。却无人得知。向來鲜少出现的冥教教主君魔炎。如何会出现在了这云湖城中。
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邪笑。
“此次行动失败。非我的原因。你派那司空寂來插手。却是信不过我么。若不是他。又如何会给你來此质问我的机会。”
身后。一个黑衣人冷冷说道。
“哼。”
闻言。君魔炎并未动容。轻哼了一声。便是说道:
“我只想知道。闻人醉逃到了何处。”
“仍在晋州。”
黑衣人凝了凝神。还是回答了出來。不过紧接着。似有几分不甘。又扬起眉來。仿佛讨价还价道:“你应承过。揽月护法之位……”
“你且先解决了鬼谷的后患。”
然而不待黑衣人说完。君魔炎便是打断了道。
忽而。一手扬起。他的手中。竟是现出了那原本归魂殇所有的疚疯黑幡。仅仅现出片刻。便迅速隐匿了去。回头瞧了身后的黑衣人一眼。嘴角的笑容。竟是显得愈加的邪魅。似有几分讥讽之意。愈加的令人胆颤心惊。
夜。更深。
……
“鬼幽。”
雅阁之中。秦川颇有几分惊讶地道了一声。
只见那从窗外飘进來的黑雾。迅速凝成了人形。仍是那熟悉的不见面目的黑袍人。鬼谷秘术所炼化的元魂。也便是。鬼幽的化身。
他如何也來了云湖城。
“退下。”
柳沉烟轻声对身旁的李潇潇唤道。见得李潇潇颇有畏惧地缩了缩身躯。方才转过脸來。正视了这神出鬼洠У墓硎踉暌谎邸9碛乃匀皇兜谩V徊还胂羧绨撞煌氖恰>」苤碛挠肭卮ㄓ胁磺车慕磺椤5
恐怕。世间洠в腥嘶嵊胝夤眵纫话愕娜松銮捉鈦怼
故此。只静静地看着。洠в醒杂铩
阿罗叶亦是如此。
“你是为九归山之事而來。”
鬼幽环视了一眼。对于几人对他的态度。也洠в兴亢恋脑谝狻K婕粗荒幼徘卮āR部床怀鏊闹兴搿V惶绱宋实馈
“不然呢。”
秦川摊了摊手。反问道。
眼前这家伙。与自己从一开始的生死相争。变成现在的过命交情。其中曲折倒也说不清楚了。不过自己可从未怕过鬼幽。如今更洠в斜匾ヅ隆H绱恕R仓坏庇胍肚锲妗⑾羧绨籽杂锸钡哪前恪碛牍碛慕惶噶恕
“……那便好。”
随即。一句低沉的话语自黑袍中缓缓道出。
听得这句不明不白的话。秦川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未來得及问。便见鬼幽的手中。一支长箫轻轻掷出。被秦川一手接住。
“。。”
紧接着。阁中众人皆是微微一怔。
秦川望着手中的萧。似有沉思。只见那是一支白玉长箫。半透明的玉质。洠в邪敕骤Υ谩Nǘ滥诓阒σ邢恃薜暮焐H缪话愦ツ烤摹U狻J侨∧辖衲纠比晁斓拿铩V性小3破湮毫ぱ铩
却。正是逍遥谷的萧如白所有。
如何会在鬼幽的身上。
“我在方家偶然寻得。想你定然认识。”
“方家。”
听得鬼幽这一句。秦川神色一疑。不过鬼幽似乎也不知情。摇了摇头。便见他又生生消匿了踪迹。來去无踪。秦川却也洠в行乃既ダ砘崃恕
只凝着双目。静静沉思。
云湖方家。
当年与自己也算有些过往。那方家家主方衡在九归山之时。被自己一击险些毙命。想必对方定然还记恨于心。不过。最让自己莫名忧虑的。是那方家不明不白的背景。曾经。那欲害慕紫涵、结果被自己戮魂而死的方家三长老。
那诡异的修为。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方家背后必然与冥教有勾结。而如今萧如白的沥血箫出现在了方家。可是。他遭了什么意外了么。
“夫君。萧如白怎么了。”
见状。阿罗叶颇有担忧地问道。
之前他们夫妻二人还见过萧如白。知晓萧如白出谷寻找闻人醉。当然。此刻柳沉烟在场。自也不好详细说明。不过闻人醉正遭冥教千方百计地追杀。而萧如白也在找回曾经的同门闻人醉……莫不是。
“你传信给桑娜。让她注意方家的动向。”
秦川沉声说了一句。将沥血箫收入了怀中。
与柳沉烟随意招呼了一句。便带着阿罗叶回过了歇息的客房之中。带着满腔的疑惑与忧虑。无从得解。只能静候明日了九归山大会了。
萧如白遭了什么意外。
方家。到底与冥教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还有。鬼幽。又如何出现在云湖城。
……
翌日。
九归山。
一夜安宁。迎來的。便是冬日里难得的晴朗天气。明媚的骄阳。映在群山之间的皑皑白雪之上。直让人以为这天下太平。中原长安。
江山如此多娇。
九归山某高处。本也有不少宫殿建筑。但除了这九归山大会之日。倒也不对外人开放。而今日一早。來自各门各派的使者來人。纷纷递上请帖。被迎入了中央那座大殿之中。即将开始的。便是四阁尚未告人的宣告。
宫门之前。只见两个男子聚首畅言。
却是作为九归山主人之一的东雷阁许天扬。和那代表方家來此的方家少主方宇轩。方、许两家交往颇深。二人年轻之辈难得见面。故也欣喜十分。
“可还记得当年我们被暗黑门围攻在此。奕剑阁那林子萱为救伤残的道友。不慎被打下山崖。结果因祸得福。偶得一把青鳞剑。后來谁知她竟不以为魔。反而以魔制魔。本是一把邪剑。却让他名震了中原。”
方宇轩回忆着往事。感怀不已。
这方宇轩虽是方家长子。但作风倒与背地里的方家有些不同。也算有着一身正气。当年也得了秦川一些私底下的赞扬。
闻言。许天扬笑笑。洠в醒杂铩
不过。忽然。一句高声传來。引得他二人急忙回头。
“原來那青鳞剑竟是被林子萱捡來的……”
柳沉烟一袭正式的宫装长裙。带着李潇潇踏上台阶。她明明记得青鳞是被叶秋奇随手丢弃。怎想后來竟是被林子萱捡了去……
其中故事。还真是……有些好笑。
“多年不见了。柳师姐。”
见得柳沉烟。方宇轩顿时迎将上來。看着当年就让他心中敬佩的柳沉烟。如今更是不同从前。“……哦不。方家宇轩。见过柳宗主。”
“得了。”
闻言。柳沉烟叱了一声。却是注目到许天扬的身上。
这东雷阁的少阁主。自是随着他父亲到这九归山來议会的。多年不见。本就有几分成熟的他。如今更是稳重了许多。想來不久后东雷阁阁主的位置。也是他的了。不过。此刻的他。却是洠в衼淼眉傲⒓蠢砘崃裂獭
只带着几分异色地看着柳沉烟的身后。
“剑无正邪。魔。只在人心而已。”
一声话语。只见秦川携着阿罗叶。随着也缓缓踏上了台阶。出现在这宫门之前。顷刻间。方宇轩原本的笑容。也是戛然而止。
秦川。他当然认识。
天下间。或许就洠в胁蝗鲜兜摹
可是。盛传秦川不是在那落雁峰上。与伏羲门玉虚真人同归于尽了么。眼下。如何又会与圣巫教主阿罗叶一同出现在这九归山。这等被天下所不容的人。秦川、阿罗叶。一來就來了俩。他们。也是來参与盛会的。
“……”
方宇轩定了定神。心中却是洠в邪敕盅杂铩
“你……你。你來此作甚。”
许天扬支吾了半天。方才问出了这一句來。
秦川为何死而复生。他也來不及疑惑了。只知秦川与包括他东雷阁在内的天下正道。始终都位于敌对的位置上。如此明目张胆出现。却是想做什么。然而。他更知道的是。如今的他。早已与秦川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与大多人一样。只有恐畏。
如此一问。却也只是因为他是这九归山主人之一。
一时间。进出宫门的不少人。也是纷纷朝着这一处注目。却是有些寂静。认识秦川的。心中大骇不已;而不认识的。也因此刻气氛寒意徒生。
一轮红日。普照大地。
“秦兄弟。你可算是赏脸來了。”
忽而。一声呼喊传來。只见南风阁的阁主从那宫门跑将出來。走到秦川的面前。看上去仿佛相交熟络一般。对着秦川欢欣地一笑。
“我秦川恩怨分明。欠了你人情。自会來还。”
秦川回了一个笑容。淡淡地道。也丝毫不顾周围围观的众人。毫不顾忌地大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知道。这天下各门。依然惦记着青冥山。甚至自己不在之时。还多次联合围攻过青冥山。算计过阿罗叶。
而自己來此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正在于此。
告诉他们。我秦川。回來了。
“进殿中说话。”
南风阁主对着秦川与阿罗叶。还有一旁的玉剑宗宗主柳沉烟分别行了礼。至始至终也未瞧上许天扬与方宇轩一眼。便领着众人踏入了殿中。
“……”
只留许天扬与方宇轩对视了一眼。满是无言。
心中不免有些惆怅。虽同为当初的中原修真年轻一辈。但此时此刻。他们与秦川、与柳沉烟。却早已不是一般的地位了。
第11章 天阁()
天阁创立不过百年。
相传那时正是魔教肆虐之时。一位高人创下天阁。并交予其四名弟子掌管。后來。便形成了如今的四阁。四阁现今的阁主。不过传了两代。甚至那资历最老的北炎阁阁主。都还是当初创立之日的见证人之一。
天阁的成立。对暗黑门当初的洠溆凶胖凉刂匾淖饔谩5步鱿抻诖恕T谌宓朗腿矣凶徘旮淖诿琶媲啊H允窍缘糜行┲赡邸
百年以來。四阁略有建树。然而却丝毫也撼动不得三大宗门的地位。甚至。还比不得有着玉剑仙坐镇的玉剑宗。
当年抱负。似已荡然无存。
而这一次。四阁再聚。并且隐隐有着何等震惊的举动。又仍然是在这中原动乱之时。中原天下。尽管各门表面对这九归山大会并未看重。但也派了各自门中的精英之辈前來。见证四阁的这一次变动。
此刻。大殿之中。座无虚席。
那殿中两侧立了席位无数。伏羲门、儒园、梵音寺、各大宗门世家。均有人位列其中。并且尊卑地位分明。左右两侧。乃奉三大宗门。其下依次排开。到了最末。甚至还有不少不知名的宗门來使。静静站立。
俨然一个中原修真的实力排序。
不过。左侧上席奉着儒园、梵音寺。而那右侧除了伏羲门外。却是空出了一个位置。让人不禁生疑。看上去像是四阁特意留出來的位置。可是。当今天下。又有哪一门。可以与儒道释三家并列齐驱呢。
众人不解。
此刻大会即将开始。殿中正位之上。列了四席。并无主次之分。
其一晋州东雷阁阁主许赫。相比数年前年老了许多。有些衰弱之貌。想來近几年许家少主以家父病弱之名接手诸事。并非虚言;其二通州北炎阁老阁主。貌若古稀之年。实则起码也有百余岁的高龄。仍是老态龙钟。神采奕奕。
其三。便是常州西水阁阁主。人称“幽姬”。不知年岁几何。甚至都无几人见过真面目。其白纱掩面。是个传言中的厉害人物。
而最后一位。便是幽州南风阁阁主。慕容千阳。
与其余三位阁主相比。这南风阁的慕容千阳。在中原之中倒是人缘颇好。殿中近一半來宾皆是受其相邀而來。为人随和。从不与人争执。风度翩翩。迄今为止都未见其与人交过手。其真正的修为实力。算是中原的一大谜团。
当然。此刻的慕容千阳。片刻之前出了殿去。
大会还未开始。殿中的众人相互私语。显得有些吵闹。而更多的人。则是朝着殿外注目。不知方才的慕容千阳出去却是为何。
看样子。还像是亲自去迎接何人。
清晨的阳光。从殿外倾泻进來。无比耀眼。
渐渐地。忽而殿中安静了下來。再无一人言语。一个个似乎相继都察觉了什么异常。皆是朝着那殿外瞧去。一股所有人本该觉得陌生、但如今不得不熟悉起來的气息。缓缓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知觉之中。
蛊。
“请二位上座。”
随即。只见慕容千阳踏入殿來。却是对着身后躬身请礼。面带笑容。方才接待三大宗门來使时。或许因为來人身份地位不高。他都未显得有这般的恭敬。而此刻。竟是屈身礼敬。视若上宾。
众人一怔。
紧随慕容千阳入殿的。乃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袭妖异道袍。片片红枫深刺众人眼底。如同挥之不去;而女的衣着鲜红。明媚如血。尽管姿态优雅。却早已将众人心中无比的忌惮与恐惧。纷纷勾了出來。
秦川与阿罗叶。
……竟是秦川与阿罗叶。
“……”
众人一时哑然。惊的惊。惧的惧。秦川之名。自数年前开始便被各门立入危险人物的名单。上一次的落雁峰之变。更是令无数人沉默胆寒;而圣巫教主阿罗叶。统领西疆异教。早已被划为与君魔炎同等的可怕人物。
这二人。如何也來了九归山。。
而且。传言中那秦川。不是在落雁峰上与玉虚子同归了么。。
顷刻间。殿中的所有人。无不是向着秦川二人注目。对跟在最后的新任玉剑宗宗主柳沉烟。都自动忽略了去。那主位上的三人。更是连带着凝视了慕容千阳一眼。弄不明白慕容千阳将这二人请來。是何目的。
那幽姬白纱下的面容。似乎微微一动。
“不错。我洠в兴馈!
忽而。看了众人神态。秦川微微一哂。自道了一句。
不管自己与玉虚子同归的传言传得有多么夸张。但毫无疑问。在如今的中原人眼中。自己已然成了一个最危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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