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道。秦川不由摇了摇头。也不再有时间去想。
从正道各门退去以后。鬼幽与魂殇一齐离去;自己的师尊无尘子。在为自己疗好了伤势之后。也不知去了哪里。此刻。萧如白也要走了。作为青冥山之主。又是萧如白的好友。自己自然要去小叙一番。
阿罗叶压下心中情绪提醒自己。却也做到了一个好妻子的职责。
想着。秦川下了榻來。便见一旁齐整地摆放着一件道服。却是阿罗叶重新为自己缝制的。与以前那一件。竟是洠в幸凰壳稹
“呼……”
又叹了一声。秦川也不再去想。换了衣裳。出了门。
……
腊月。
年关将至。青冥山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尽管西疆风俗与中原相异。但也是一番别样的风情。如今的圣巫教。已是一片欣欣向荣。
冬日暖阳。尽情挥洒。
整片山脉。被笼罩在白雪之中。天地茫茫。
微风轻轻吹拂着。有些冰凉。但却感觉惬意十分。
“此一去。却又是四海奔波了。”
萧如白屹立东面断崖之上。透过白云。仿佛注视着远方广阔的中原大地。语气平淡。但听在耳里。竟是有一些淡淡的忧伤。
“我圣巫教分坛虽然在这青冥山上。但中原各处。倒还派有一些搜集情报的眼线。若是有了闻人醉的消息。我会通知你。”
秦川说道。
萧如白心中所念为何。自己早已知晓。若非青冥山有难。他也定不会耽搁这数月的时间。算起來。是自己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便如暗黑门半月给自己的评价一般。恩怨分明。这个大恩。赴汤蹈火自也要报。
萧如白点了点头。
“那一次她只用幻术困我而未杀我。我便知。她还是我以前的师妹。”
“她会回來的。”
闻言。秦川道了一句。同时。似乎也是对自己说的。
“我若有慕紫涵的消息。也会通知你。”
萧如白笑了一笑。对于秦川似安慰又似肯定的言语。仿佛成了一个约定。一个至死不渝的约定。随即。萧如白伸出一只手來。握成了拳头。与秦川碰了一碰。遭遇如此相似的二人。彼此。都互相理解着。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秦川说道。看着远去的一道疾光。淡淡笑了一笑。
风光大好。
青冥山顶的积雪。渐渐消融。化为雪水顺着山间流淌下來。潺潺之声。不绝于耳。熟悉的琴音。隐隐从某处飘荡而來。悠悠扬扬。
是阿罗叶在抚琴。
不知从何时开始。阿罗叶便学会了弹奏这曲琴音。却正是。曾经在落雁峰上凌云阁顶。那圆月之夜。回荡在夜空的旋律。
唯独。只少了剑舞。
秦川缓缓席地而坐。一手轻挥。自虚空之中。现出了一把剑兵。然而却只有半截。剑柄往下数寸。便断裂而开。新的裂痕之上。隐隐还能看见旧的裂痕。在自己的无明业火之下。谁知。又一次。断了。
镇山河。
“大人。”
忽而。秦川正看着镇山河怔怔出神。身后却传來了桑娜的声音。不过。秦川并未在意。匿去了镇山河。倒也洠в姓玖⑵饋怼
是自己叫她來的。
“罗狼部下擅长潜入的影卫。到了么。”
“到了。”
“任务。潜入暗黑门。搜寻一切关于慕……月影的消息。”
“是。”
桑娜点头应道。也不敢多问。如今秦川返回了圣巫教。而阿罗叶一切对秦川言听计从。毫无疑问。秦川便是这青冥山真正的主人。更何况。能够阻止阿罗叶施展炼尸之术的。天下间。就只有秦川一人。
阿罗叶若不用尸毒。便是一个好的教主。而想要圣巫教长久。便只有。依靠秦川夫妻二人了。这。是圣巫教人心中的共识。
“呼……”
秦川叹了一声。“此事。莫让阿罗知道。”
“是。”
桑娜依然低头应道。对秦川除了敬畏之外。更是如以往一般。发自心底深深的忌惮。能将玉虚子伤成那般。曾经的楼夏。都算不得什么了。
“大人。我体内……”
“无常令我早已祛除。你自可放心。”
忽而。桑娜似有颤巍。正欲询问之时。却被秦川打断了去。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更是一起渡历了生死。桑娜的忠心。自已不用怀疑。
早在之前重遇之时。秦川便已替桑娜解去了无常令。更何况。只要自己不触动。无常令也根本不会有何危害。甚至还有不少好处。不觉朝西面望了一眼。秦川依旧坐在断崖之上。随即却是回过身來看着桑娜。
似乎想起什么。说道:
“儒园的徐之谦是我故友。你莫要害他。”
“呃……”
闻言。桑娜一时语塞。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日夜里的激战。徐之谦一直被桑娜困在镜花水月中。直至战斗结束才脱了困。却依然被桑娜囚禁在了青冥山上。此事秦川也是后來才知晓。若非儒园來要人。恐怕徐之谦还一直被桑娜暗中“私藏”着。
当然。见得此刻桑娜古怪的脸色。秦川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虽不知缘由如何。但桑娜一个西疆女子。來到中原后。对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产生了兴趣。倒也在情理之中。就怕。桑娜是不怀好意。
不过。听阿罗叶所说。桑娜十六岁接任千蝶使之位。在千蝶族中威望颇高。除了一开始的野心之外。倒也是一个好族长。如今过去二十余年。也从未谈过婚嫁之事。更洠Т龉裁戳餮则阌铩
说不得。还真是得了一番姻缘。
“哼。”
忽而。秦川心中一哂。微微一笑。
徐之谦想必也是这般年龄。仍未婚娶。而且修真之人长寿。就算不如无尘子、老怪物那般突破了境界活至二三百岁。但百岁之年。也可算是益壮之时。
如此。倒也不晚。
“老徐是个好人。”
想着。秦川淡淡道了一句。
当然。二人如何自己自然不会管。只要桑娜不害了徐之谦便行。而且。一切只是自己猜测。媒妁之事。自己也更加不会处理。
更何况。两者之间。还有一条天大的鸿沟呢。
便如。此刻的自己。与曾经紧密的故人……
“属下告退。”
似乎不明白秦川的意思。桑娜洠в醒杂铩9硇辛死瘛1阌峭恕V徊还4朔惶浮:龆醯谜飧鲎鹬鳌>褂辛思阜智捉
然而还未來得及抬头。突然之间。
“轰……”
一股真元气势。猛然自山下神殿之前爆开。传遍了青冥山的每一个角落。其中蕴含的。乃是强盛的道法真元。其中。又夹杂着别样的气息。
但毫无疑问。是正道之气。
“。”
秦川一下立起身來。双眉微微蹙了蹙。散出元灵感知着这似有几分熟悉的真元。而桑娜此时也是面色大变。急忙一股气息传出。许是传令给圣巫教的教卫。难道。是早已退去的中原正道。再度卷土重來了么。
不。
忽而。秦川嘴角一扬。
是故人來了。
第03章 故人()
“沙昂大人。快拦住……”
“咻。”
一个教卫急匆匆登上神殿前的台阶。朝着殿前的沙昂大声呼救。然而话未说完。只见一道白光忽驰而出。化作一条奇异的绳索。将他牢牢束缚住。竟是御起他的身躯。悬空数尺。丝毫也动弹不得。
随即。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缓缓踏上台阶。
手中一把月白之剑。骄阳之下闪着寒光。微风轻拂。一袭洁白的衣衫飘飘扬扬。却是一个气质非凡的年轻男子。实力。也是强得可怕。
“闯我青冥山。死。”
见状。沙昂一声怒喝。提着手中断山斧。疾冲过去。
“铛……”
霎时。只听一声剑鸣。那男子手中的单刃长剑猛然飞驰而出。旋转而起。眨眼之间便已攻击在断山斧上。瞬即。竟是一股巧力。将沙昂的断山斧弹飞出去。一股强烈的气势。在这神殿之前。轰然爆开。
“轰……”
狂风四起。犹如不见天日。
“嘭。”
瞬息之间。沙昂被那劲风往后冲飞。后脊狠狠地撞在殿前石柱之上。而其前方。那把长剑依然疾速旋转。绞裂着空气。朝他疾驰而來。
“……”
一瞬间。沙昂只觉后脊发凉。一滴冷汗滑落而下。
只见那剑刃突然主动停止了旋转之势。止了下來。悬在沙昂的面门之前。丝毫洠в屑跞醯钠ⅰD钤谀墙V小n躅踝飨臁
只需一眨眼。沙昂的头颅。便会被劈作两半。
“这份大礼。我青冥山可受不起。”
忽然。只听一声笑言。瞬息之间。秦川骤现在大殿之前。立在了沙昂的身旁。却是对那前方的男子笑了一笑。伸出一只手掌。轻轻将那长剑取了下來。瞬即化去其中猛烈的气势。又往前掷了出去。
随即。那男子接下长剑。也是笑了一笑。
一挥手。方才被缚仙索悬入高空的那人被安全地放了下來。堪是有惊无恐。而紧接着。不少圣巫教卫自山下急匆匆赶來。围住了中央的白衣男子。
“你的人。对我还有些不太礼貌啊。”
男子环视了一周。笑容不减。
“你一无拜帖二无通传。这般上山。不被找麻烦才怪。”
秦川讥讽了一句。却是示意那剑拔弩张的诸多教卫、以及紧跟而來的桑娜一众退散了去。瞥了殿前白衣男子一眼。又是一笑:
“不过。这才是你叶秋奇的风格。”
……
夜。一片安详。
点点烛火。点缀在青冥山各处。远道而來的西疆人。似乎也渐渐习惯了中原的生活。在这洠в形;胍嫉钠桨仓估铩O硎茏啪糙住
如今的圣巫教。有了中原俗世的供奉。倒也不用如一开始那般什么都要从西疆运來。仿佛。已经渐渐成了中原的一部分。
几点繁星。雪夜之中。满是光明。
后山某处山亭之中。不时传來几声笑声。打破夜的沉寂。但却洠в腥嗽谝狻8奕嗽鸸帧V谌酥恢K坪踅袢兆鹬鞔笕擞錾狭嗽暮糜选
二人。正在促膝长谈。
“这是西疆运來的圣灵果。”
阿罗叶为秦川和叶秋奇送來了茶酒和一些吃食。面带笑意。仿佛在叶秋奇的面前。当那早间与秦川的矛盾如洠в蟹⑸话恪
“外面凉。你先回去吧。”
秦川柔声说道。握住了阿罗叶正欲斟茶的手。几分怜爱。
“嗯。”
阿罗叶应了一声。走前。对着叶秋奇笑了笑。
叶秋奇点了点头。倒是洠в醒杂铩T缭谑昵啊K阌氚⒙抟墩展媪恕V皇悄鞘卑⒙抟镀勐髁饲卮ǖ男凶佟Q巯抡獍阕纯觥0⒙抟恫凰怠K匀灰膊荒芩党鰜怼7凑卮ㄒ丫貋怼D欠隆1愕彼チ税伞
不用再提。
“这东西很不错。你肯定洠С⒐!
秦川拾起一个果子。扔到叶秋奇的手中。笑道。
“苦中带甜。是吧。你当只有你去过西疆啊。”
叶秋奇白了秦川一眼。竟是拿着果子有模有样吃了起來。不过很快察觉言语有些欠妥。又昂起头來。邪魅一笑。转移了话睿
“我倒是洠氲健D阏嬖谖鹘绷斯靡!
“……”
“不过这阿罗。模样可人。又是圣巫教主这般身份。也不错。相比起來。柳沉烟倒是差了一些。但等过了几年。等她做了玉剑宗的宗主。却又有得比了。就是脾气差了一些。我肯定是受不了。但是你的话……”
“你有完洠辍!
秦川叱了一声。拾起一个果子掷到叶秋奇的怀中。就知道这家伙口中吐不出什么好话來。想着。自也不能在言语上落了下风。又道:
“我说。你跟柳沉烟关系有些不一般啊。”
“你别乱讲。”
叶秋奇也叱道。“我就是前几年师门游历的时候与她一齐共过几件事而已。还不是因为都认识你才有话说。才不是你想的那般。”
“鬼知道。”
秦川逞口舌之快。嘟囔道。
“不过话说回來。之前青冥山的事我也听说了。她为了救你性命遭受天下冷眼。还被师门责罚。这般女子。天下间却也是不多了。”
“……”
闻言。秦川一时默然。
递至嘴边的茶盏。又缓缓放了下來。不言不语。
柳沉烟对自己的心意。自己何尝不知。可是如今这些事。自己已经是无暇顾及。每一想起就思绪繁杂。哪里还有时间考虑。说起來。那件事后。自己对柳沉烟不闻不问。内心之中。总有几分愧疚之感。
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良久。
“呼……”
叶秋奇长舒了口气。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渐渐消匿了去。却也浮上了几分愁绪。拾起茶盏痛饮了一口。对着秦川问道:
“今后。你便打算在这青冥山上了么。”
“我心中执念未解。从未有过这般打算。若非阿罗在这里有难。我也不会在此滞留这些时日。说起來。叶家未派人与正道联盟。多谢你了。”
秦川说道。倒上一杯酒。与叶秋奇对饮而下。
“他们让我任家主之位。我便给他们讲条件咯。”
“这么说。你不用回伏羲山了。”
“嘿嘿。我现在。可是安阳叶家第十七任正家主。”
叶秋奇笑了笑。挺起胸脯。凸显出一身华贵的素白锦衣。此时倒才想起。叶秋奇并未衣着道服。果然。是从伏羲门出师入世了么。
“小生见过叶家主。”
随即。秦川拱起手。对叶秋奇调笑道。
“哈哈……”
叶秋奇也畅笑了起來。洠в杏腔场'有烦恼。却仿佛正如他们一开始认识的那些日子一般。只不过。物是人非。又如何。回到过去呢。
冷风拂起。
冬夜。果然还是寒冷的。
“伏羲山上的事。你还知道么。”
秦川饮下一杯酒。洠в懈械剿亢恋呐狻R幌蛘蚨ㄗ匀舻淖约骸=褚咕谷桓芯醯搅思阜瞩缸怼@浞缗拇蛟诹臣丈稀H词遣恢痪酢
“你是说上官瑶并未回山之事。”
“你也知道了。”
“不甚清楚。”
叶秋奇应道。他修行结束回了一次落雁峰。便独自一人下了山。直奔青冥山而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说。他也极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瑶为了我。对玉虚子出手了。”
“……”
闻言。叶秋奇双眉一蹙。秦川短短的一句回答。但其背后代表着什么含义。任谁都能立即明白。上官瑶。也如秦川一般。叛离伏羲门了。
造化弄人。便是这般么。
想着。叶秋奇又叹了口气:“我从山下下來。只知玉虚真人彻底闭关。将门中事务都交给了穆痕和师父处理。不再问事。对于你说的这件事。也洠в腥魏稳酥馈>土Ω浮?赡芤膊⒉恢椤!
“那瑶瑶究竟去了何处呢。”
秦川问了一句。咬了咬牙。心中只觉一阵苦楚。
见状。叶秋奇心中无奈。只能安慰道:
“放心吧。师门并不是不明是非。不会对上官瑶如何的。可能。她想散散心。找个地方隐居起來了。或许。她正等你去寻她呢。”
“我当然要去寻她。”
秦川坚定地说道。
天际几点星辰。显得有些孤寂。
冷风继续吹着。这一回。却是吹散了几分醉意。
“你呢。你与静……你与师父探寻玄天玉简之迷。可有什么好听的故事。这回來这青冥山。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修行而已。能有何故事。”
叶秋奇叹了声。“不过这回來。倒还真有些事。想要彻底激发玄天玉简之力。还需一味稀有的药材。本來师父也要一起來的。不过要接任门中繁杂的事务。便只能我一个人來了。唤作‘魂烬草’。你可听过。”
“魂烬草。”
秦川反问了一声。
天下草木种类繁多。自己又并不精通。倒还真洠
“不错。是叫这个名字。”
叶秋奇应道。随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东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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