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线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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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线女主-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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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丸,对圣上越发地感恩戴特尽力办差。

    “这是一次温和的大清洗,不动声色之间,将整个朝堂肃清了一遍,就是不知,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太师曾对自己的一女一子这样说。

    太师没说的是,所有自省的折子圣上都私下转给了她,让她过目。并多次听从了她的处理建议,还秘密派给她大量的人手。用以核实,这样的重用是以往从来不曾有过的,可也引起了太师的深思,如果核实的结果和自省折子上不同呢?想来就是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的区别了吧!

    同时,因这次清洗。朝堂上还空出了一些位置,这些位置不显山不露水。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现在每个官员都心内不安,忙着在这场清理中自查反省保住官位和家业,忙着送儿子们参加频繁盛大的宫宴,讨好这个“好色”的圣上。

    太多人已猜测出,这些宴会是用来代替明年春天选秀的,只有极少数的聪明人能想到。明年除了选秀还有一场专门为男子们设立的恩科。

    三年一试的女子恩科要后年才举行,朝堂上空余的那些位置,虽品级不高,可分布甚广,它们能再等两年吗?

    “什么是忠?”太师想起圣上曾坐在她的面前。缓缓地说,“朕以为的忠就是。一心为朕着想,按朕的意思去办,哪怕朕的做法不合常理,只要于国于民无害,就该鼎力支持。”

    说这话时,圣上并没抬眼看她,只是玩味地看着自己十根玉葱般的芊芊玉指,它们根根精致,在阳光的映衬下白皙得近乎透明,可太师明白,就是这双手,能够翻云覆雨,顷刻间便能取了敌国成千上万人的头颅,也能杀尽朝中数以百计的官员。

    “臣誓为圣上尽忠。”太师跪了下去。

    “咯咯,”强弱弱笑了起来,美艳迫人的脸上有一点罕见的顽皮之色,“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太师别动不动就跪,忠不忠的,可不在这上面。”熠熠的双眸中透出精明洞悉的光芒,嘴角偏偏含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臣明白。”那时,太师站起身来答道。

    强弱弱点点头,“甚好。”转身离去时,九翎金丝凤袍在太师眼中划过一片细碎的光痕,就如同今晚秋日夜空中的漫天繁星。

    太师从椅子上站起身,“男子恩科都会考些什么呢?应该把去岁的考题拿来参详一下,男子的水平想来不会太高,大儿子也是个心思缜密的,还有四个月,好好教导一番还是来得及的。”她想着,并没回院子里去休息,而是踱去了外书房。

    “大哥,是不是你在花贵君面前求了恩典?!”三公子兴奋得连耳朵都红了,因为刻意地压低,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大公子放下手中的书卷,先给弟弟倒了杯茶,“不曾,为兄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然后便继续看书了。

    拍卖会办了近二十日,依旧红火,更可喜的是,不断有新人自愿加入进来,这些后来的人和第一批明显不同,他们更具才能和实力,也是在实实在在地出力办差。

    大公子早就在想,走上正轨的拍卖会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的人,花贵君会怎么办?没想到今日上午一道懿旨,从拍卖会上召了十五位公子,自明日起进宫协助花贵君,为安亲王清点分装嫁妆,要在宫中吃住十日,直到安亲王送嫁以后。

    这个消息让整个京城都炸了,在后、宫中待上十个日夜啊,那面圣的机会得有多少,比不痛不痒的夜宴可强得多了。

    得了旨的公子们早早就回了府,准备明日进宫的所用之物,而那边有腿脚快的,有头有脸的朝中大员夫侍们,已进宫去求了花贵君,希望自家公子也能得了这差事。

    太师正夫也是递了进宫牌子的,不过回来后他说,花贵君谁都没见,想来是没多大希望了,正烦闷着,前门上就叫接旨了。

    谁承想,这次添补上的竟然是庶出的三公子,这下太师正夫连帮儿子打理东西的心思都没有了,躺在卧房里,一个劲儿地叫心口痛,还处在禁足期的二公子更是哭得个稀里哗啦。把满屋子的东西砸了个遍。

    “大哥,我们的首饰不多,”三公子坐在大公子对面,从最初的激荡中平静下来后,他又开始担心,嗫嚅道,“衣裳也不够好,你看我们能不能去求了二哥或是父亲,就算不能立时添置,借用一些总可以吧。除了三位小弟,我们兄弟三个的身量都差不多。”他真不明白。都到了此时了,大哥怎么还能看得下去书。

    “不好。”大公子头都没抬。

    三公子误会了大哥的意思,声音朗朗地说,“大哥最近很得母亲赏识,连下人们对我们兄弟的态度都与往日不同了。”以往被克扣的月例更是被一下子补了回来,吃穿用度也和二哥的别无二致。“我就不信二哥敢不给,就算闹到母亲那里他也讨不得好去。”他聪明地绕过父亲没提,实际的意思是也没放在眼里,“这毕竟是家里的大事。”

    大公子抬头直视了三弟半晌儿,很多到了嘴边的话,终是没说出口,一方面是母亲叮嘱有些事万不可随意乱说。一方面,即使他这个如父的兄长,也没权力为弟弟选择人生道路,还是那么一条孤独而又艰险的路。

    三公子被哥哥盯得发毛,正要开口问。大公子已开口道,“圣上不喜男子过度装饰。尤其不喜男子涂脂抹粉,着艳色衣着。”

    “哦?”三公子想了想,接口道,“似乎是这样的。”这些公子哪个都不是白给的,参加了几次宫宴,这些细节已有人注意到了。

    “喜男子举止大度,态度从容,就象寒贵君那样的,身上的香也不可太过浓烈了。”大公子又说,“至于礼节方面,随性些便好,弟弟那么聪明……”

    三公子连忙点头,“我知道了,豹贵君那般肆意,圣上也从未恼过。”

    “我们自然不可和贵人们相比,只是用心学个一、二便是,更不可因此张狂,父母毕竟是父母,更何况是圣上。”大公子喝了口茶,他能提醒的,就是这些了。

    明知道三弟很可能是白费力,可他不能再说了,好在,三弟还小,很多事都来得及,如果自己能在那条路上走得远些,三弟便也可平安幸福了。

    三公子脚步匆忙地走了,大公子又吩咐侍儿,“将我出门的衣饰都送过去给三弟吧。”

    侍儿蓦然瞪大了眼睛,“大少爷,那您……”

    “只带两套日常换洗服饰就好,还有,笔墨纸砚和近日看的书都带全了,一点不可马虎。”大公子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是。”侍儿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儿后,下去准备了。

    别人家的嫁妆都是以“抬”为单位的,这里的“抬”算的是物品的价值,而不是重量,到了强安这里,他的嫁妆是以“车”为单位,而且是实打实的算重量和体积。

    二百车的家具、器皿、摆设、珠宝、绸缎,首饰……,到底有多少?这个问题,谁都回答不出来,知道的,这是皇弟出嫁,不知道,准以为是皇宫搬家。

    连在宫中侍奉多年,见过各种阵仗的公公们,都晃花了眼,对着这前所未有的差事咧了嘴,可还是得照办,没办法,强弱弱给下了圣旨。

    就算东西都已理清造册,光是审核两遍再往车上安置,就是极大的工作量,万一有差漏或是因安排得不得当有了损失,都是掉脑袋的罪。

    对了,还有个装不装得下的问题,不知是哪个嘴欠的,对圣上说,应合“九”之数,结果把二百车的嫁妆,改为了一百八十车,车是少了二十辆,东西却一件都没少,简直是让装车的人撞墙。

    十五位公子的到来,绝对不是锦上添花的摆设,而是雪中送炭的有力支援,从到宫中的第一天开始,这些公子们就忙得四脚朝天了。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包括太师府三公子在内,后来补召进宫的那些公子们,他们是二十位,花贵君给他们的分派是,“在边上看着学学。”这是个什么差事?谁都没弄明白。

    于是,人就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伙儿,一帮人忙忙碌碌地整理册子、丈量尺寸、查点物品,一帮人悠闲地在大大的厅堂内喝茶闲聊。

    “公子的这件发箍,真是难得的珍品。”一位公子看着太师府三公子说,眼中带着分明的嫉妒。

    三公子不自觉地挺了挺腰身,他今日穿了件竹青色夹袍,斜衽,丝带腰间一系,悬了块羊脂玉佩,料子是一等一的好,袖口襟前都绣了花,这件本属大公子的外袍穿在他的身上,让原来稍显娇弱的他,平添了几分儒雅的书卷气,“这发箍是圣上赏赐的。”他回答的声音稍稍抬高了一点儿。

    “怪不得这般精贵,”先前的那位公子浅浅赞了一句后,满是恶毒地说,“我看比花贵君上回戴的还要好些。”这次的差事是分配到花颜头上的,这里里外外侍候的侍儿,自然也是花颜的手下,这话一出,四周就是一静。

    三公子只觉得冷汗流满了后背,偏生不知说什么话来反驳。说不好吗?这是御赐的,怎么敢呢?承认了吗?这话若是传到花贵君的耳朵里,他还有活路吗?

    正在这进退两难之间,一个清亮的女声在三公子的身后响了起来,“哦?真有那么好吗?”(未完待续)

 174节 谁辜负了谁的心意(2)

    后、宫中来去无碍的女子啊,除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圣上还会有谁?众位公子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见过圣上!”

    “好了,都起来吧,”强弱弱一如既往地随和,“找地方坐下,我们聊聊。”她的话过于直率很容易让人产生暧昧的误会,尤其是听在这些心怀“叵测”的公子们的耳中,她眼中感兴趣的光芒更是让他们霎时间心神荡漾。

    三公子想起大哥出门时的叮嘱,率先坐了下来,从而选到了一个最为有利的位置——他离强弱弱最近。

    陆陆续续坐好后,大家都静然无语,虽然都不是初次见到圣上,可以往的强弱弱都是远远地坐在主位上,身边还有四位贵君陪伴,哪儿容得下他们近身?

    而强弱弱说的绝大多数的话都是对大家说的,偶尔对某个人说的话除了褒奖就是赞扬,要说聊天这还真是第一次。

    “这个发箍是不错,很配你。”强弱弱也注意了场面的尴尬,这个时候,只有她才能挑起话题,“不过即便是相同的饰物,戴在不同人的身上,也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所以是不太好比较的。”她实在是很讨厌这些男子们争风吃醋的事儿,却偏巧遇到了,无奈之下只好从中斡旋,很消耗她的耐性。

    三公子喜滋滋地又站起身来,不过没跪,只是施了一礼道,“谢圣上赏赐。”

    “哦,朕给你赏赐是因为你优秀,”强弱弱示意三公子坐下,最近的夜宴上她赏赐出去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她都不记得了,施恩嘛。就要大方点,“你因为什么得这了赏赐?”她尽量让笑容再和煦些,就要说到她真正关心的问题了,能得到赏赐的,通常都是在某个方面的才能能入得了她的眼的。

    没想到三公子却因这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想了好久,才想起圣上教给他们的自称,语气就越发地不顺畅起来,“在,在……下。没有什么才华,是……”

    三公子无助地看了强弱弱一眼。虽然这样做是很无礼的,可他现在有些顾不上这些了,他多么希望圣上能想起来啊,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费力地解释了。

    强弱弱眼中的失望一闪即隐,就这样的。连句话都回不好,以后如何参加恩科、出朝为官呢?世家中教育出来的男孩子难道都这么让人失望吗?她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会白费了吧?不对啊。听着花颜报上来的那些消息以及自己的亲眼所见,应该不至于这样啊,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不急,慢慢说。”强弱弱按下心烦,越发地和颜悦色。

    强弱弱的亲切终于给了三公子足够的鼓励,他一句话,就把来龙去脉说完整了。“是圣上去在下府中,将此物赏赐给大哥,今日在下借来戴的。”

    不想,强弱弱却皱起了眉,还借来戴。他这是要干什么?或者,他们以为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经过这阵子的洗脑。还有那种不懂得自立自强的男子,这并不奇怪,毕竟观念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奇怪的是,不成功的残次品不该出现在这里啊,她现在要的是自强男儿的“偶像”,这样儿的怎么行呢?!

    况且,强弱弱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闲心,跑到大臣家里去看美男,还赏东西?

    好在她去过的大臣府邸实在是太少了,随后便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你是太师府上的公子?”看来她这个便宜老师,还是很聪明滴,知晓了她的意思后,就真的“鼎力支持”了,就是不知素质到底怎么样,能不能起到预期的效果,好吧,爱打扮属于业余爱好,不会影响职业生涯的,她不该先戴上有色眼镜。

    三公子也松了一口气,“正是家母。”

    “哦,”强弱弱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碗儿,“那你这次进宫领的是什么差事啊?”

    “花贵君说,让在下一旁看着,先学学。”三公子轻声答道,他现在已放松了下来,无比庆幸刚才的机灵,抢到了这么好的位置,他现在连圣上那两扇微微颤动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强弱弱茶碗儿举到一半儿的手,顿住了,她想考察这些公子的工作能力,事先已明确地交待过花颜,要让他们实实在在地做些事,毕竟伟人曾经曰过,实践出真知啊,可这花颜怎么阳奉阴违呢?

    “那你在拍卖会上,领的是什么差事呢?”强弱弱不仅没抬头,连眼睛都不敢抬,她怕她隐藏不好的怒气吓坏了这些娇弱的公子,毕竟,事情还没最终弄清楚,不是吗?

    “在下在拍卖会上也没领差事。”依旧沉醉于强弱弱美貌中的三公子,一点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是按照强弱弱的问话,一句句地回答着,毕竟,谁都没有欺君的胆子。

    茶没有喝,强弱弱尽量控制着力道,把茶碗放回桌上,不知是她没控制好,还是她最近经过锻炼的身体,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薄瓷盖碗发出了“呛啷”一声轻响,让在座的公子们都抖了一下。

    强弱弱抬起头来,目光由近及远,从在坐的公子们脸上一个个扫过,一双美目中的眼神已变得清冽,“你们哪个在这次入宫后领了差事,或是在拍卖会上领过什么差事,都统统告诉朕。”她已不再压抑的声线,有些尖利。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后零零散散的几个声音,“回圣上,不曾。”有些敏感地已垂下了头,有些不知死活地还在努力地用表情向强弱弱传达着他们的心中所盼。

    “啪”,强弱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她等了又等,终于确定,这些男人没一个是经过她所要求的考核的,那么他们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呢?

    那一张张俊俏的面容、一身身精雕细刻的打扮、一双双热切眼神,很快就回答了强弱弱的这个问题。似乎是怕她理解得还不够深刻,有两个胆子大的。已借着回话的机会站起来,往她的身前走了两步,“花贵君未曾给在下安排差事。”

    花颜,你怎么敢?!强弱弱蹭地一下站起身来,直奔着门口大踏步而去,身后传来几声讷讷的呼唤,“圣……,圣上——”也不知是恭送还是挽留,不过,被怒火点燃的强弱弱已经不关心了。

    “花贵君在哪里?”出了门后。强弱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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