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奶父,得了这样的兵器,试想天下谁还会是我的敌手?”离醉月还没从兴奋中恢复过来。
刘公公见他正在兴头上。小心翼翼地说,“到了此时。王爷还觉得那强鑫不是真心吗?”
离醉月的脸色瞬间转暗,他握着银笔的手,紧了又紧,过了一会儿,才从袖袋中拿出那张字条,递给了刘公公,“这个妖女,不知道她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细小的字条上写着一句废得不能再废的话:“凌风,你要保重,千万保重!”
这是离醉月费尽心力才截获的,强弱弱发出的第三张字条,第一张写着,“玉哥哥,我想你,特别特别的想。”第二张写,“花颜,吻你,吻一万次。”
“用来传递紧急军情和绝密消息的珍贵鹞鹰啊,她却用来写这些,谁能说这里没有阴谋?!”离醉月的气息又一次不平稳了起来,刚才他就是看到了这字条,一时压不住怒火才抡着那银笔乱挥,结果误打误撞地发现了银笔的秘密。
刘公公沉吟了半晌,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太多的画面,活了几十岁,在后、宫中见惯了各种男女之事,和争夺、倾轧、做戏的本事,他自认为识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却不曾想,在这个年轻女子面前,栽了个这么大的跟斗,可是,他真的错了吗?真的老迈昏聩到有眼无珠的地步了吗?
“王爷可曾想过,若这截获的消息是真的呢?”刘公公的声音很是平缓,“假若……”他本想说“王爷”,又想到离醉月毕竟是还未出嫁的公子,就转言道,“我是那被强鑫留在宫中和战场的夫侍,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呢?”
“是强鑫的平安,和娶了我后,他们在强鑫心中还有没有昔日的地位。”离醉月回答得很快,这个问题,他不是未曾想过,“哼,她的心机可是真不一般,哄得这些男子团团地围着她转,死心塌地地为她卖命……”他不再怒火中烧,可心中依旧是意气难平,却不敢去想,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爷还是不相信这强鑫是对夫侍们是出于真心,刘公公忽然心中一动,“王爷,辰国京城的那件事已经有了眉目。”
“哪件事?”离醉月有些无情无绪,自从这次见了强鑫后,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上,做了很多连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
“六日前王爷命人去查五年多前,从强鑫府中出来后,在辰国京城留宿的那夜,隔壁所宿之人……”刘公公边说着,边观察着离醉月的脸色。
而离醉月已转过身去,背对着刘公公,用一个极为明确的姿势,下意识地拒绝着这个答案,刘公公便住了口,来龙去脉他并不清楚,只不过是略有所觉暗暗推测,实在不知该不该说下去,可他明白一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强烈的夏日阳光,让离醉月微眯了眼睛,可他的心底有团孤寂的冷暗,默默祈望着能有人来帮他捂暖,他清楚,他正在一次次不可扼制的暴戾中走上再难回头的疯狂。
他不想这样,可他无力挣脱,于是,他孤注一掷地寻找,却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个答案来得这般让他措手不及。
离醉月的面前是一片残花败柳、颓垣断壁,呈现着他刚刚得到的,无以伦比的力量,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银笔紧攥,不想失去它。(未完待续)
145节 姐是来卖身的不卖艺(5)
这是他命运的魔咒吗?只要是他最心爱的东西,他都必须一再地放弃,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所以那个遍寻不见的答案,才会这种时候,突兀地跳出来吧。
他的人生总是这样残忍,每个获得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毁灭。
“怎么会这么快?”离醉月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是空气中的几粒尘埃。
“王爷的吩咐还没传到辰国,就有人已报上了结果……”
已是星光漫天,享受着凉风习习的强弱弱打哈欠道,“阿豹,我们睡吧。”又是在等待中渡过的一天。
阿豹抱着她刚从树冠上轻轻跃下,已有人禀报道,“圣上,离醉月王爷求见。”
强弱弱的眼睛霎时瞪得溜溜圆,“快请进来。”然后,微顿,对阿豹说,“你先去睡吧。”
“不!”阿豹抱着强弱弱的手臂紧了紧。
强弱弱知道再劝也没用,便叮嘱道,“切记,要和我寸步不离。”脸色凝重。
阿豹很想劝强弱弱一句,又想起强弱弱说的“输不起”,便没再言语。
强弱弱和阿豹刚进了偏厅坐下,离醉月带着刘公公已快步走了进来,“深夜打扰,望圣上勿怪。”话虽如此,那张含冰带雪的脸和高大身躯中散发出的威吓之气,不仅没有歉意,还象是来讨债的。
“无妨。”强弱弱说着,让座看茶。
而一旁的阿豹见到刘公公后,已高兴地说,“原来是你啊,那灯真漂亮,故事也很好看,只有说弱弱那男人太‘二’了。”
强弱弱来不及开口阻拦。刘公公已出言相询,“敢问豹侧妃,这‘二’是什么意思?”
“就是傻,缺心眼儿的意思。”阿豹快言快语地抖了出来。
刘公公和离醉月先是一愣,继而,两个人的脸都黑了。
强弱弱看着这两张锅底,不由得先抖了一抖,才勉强镇定地道,“朕这侧妃,有些无状。让王爷见笑了。”可那丝毫不见诚恳之意的样子,和离醉月刚才的客套。也有得一拼了,所以回答她的是对面两人的集体沉默。
反倒是阿豹略显不解地问,“我解释得不对吗?”他不知道强弱弱为何道歉。
“故事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本来没什么不对。不过一家之言总会有失偏颇,所以要客气一下。”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正巧怕要谈的问题没有切入点呢,强弱弱向阿豹解释的时候,语气淡淡的,本着正常的学术态度,毫不保留观点。
“圣上好计谋,可惜你看错了我离醉月……”变故发生得极为突然,那银笔的笔尾毫无征兆地对准了强弱弱。同时,“咔嗒”一声轻响,强弱弱和阿豹两人已瞬间消失不见。
厅内四处,飘下了几个影子,飞快地先将刘公公制住了。又从背后点了离醉月的穴道,高下立显。
刘公公满脸失望。离醉月看着他,脸色也不好看,只是嘴角挂了一丝冷峭的笑,讥讽之意明显。
银笔被强弱弱的影卫拿走,地板上的机关才缓缓打开,阿豹抱着强弱弱出来,心疼地问,“弱弱,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这机关就是为了防范那金丝网设计的,讲究的就是个快,强弱弱就这么连人带椅子跌了下去,怎么可能不受伤?好在不高,不过整个人衣裙散乱、发际松散、钗环歪斜,好不狼狈。
阿豹把强弱弱在一旁的椅子上放好,冲过去就给了离醉月一个响亮的耳光,强弱弱大叫,“阿豹,不要—,”又疼得“嘶——”地一声跌坐了回去,她脚崴了。
热辣辣的痛,从脸到心,比这严重得多的伤离醉月都受过,可这等屈辱他还是头回尝到,心中暗暗地道,“辱我者,他日必将十倍奉还!”虽不吭声,可一双眸子已变得血红。
阿豹又奔回强弱弱身旁,气鼓鼓地道,“我不过是打了他一巴掌而已,你就心疼了?就算他没有杀你的意思,开这样的玩笑也不对,吓着你怎么办?还让你受了伤……”
“这不怪他,是我自己没用……”
两人就这么自说自话地走出门去。
刘公公和离醉月面面相觑,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良久,离醉月长叹道,“也好——”,那点仅存的情意也在这一巴掌中消逝殆尽,从今而后,他对她只是敌人再无其他!
没有她时,他泼了命地去找,见到她后,她就要了他的命,痴情的“无珠之人”在她的心中,不过是个傻子,亏他离醉月自诩大有谋略,现在想来,在这个阴险的女人面前,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他就是那个在她的圈套里,一步步深入的傻子。
强弱弱和阿豹再进门时,还在争争吵吵,强弱弱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在外人面前搂搂抱抱的象什么样子?”
“走不是会疼吗?再说,你管他们做什么?!”阿豹的声音比强弱弱还大。
走到离醉月两人近前,阿豹才放下强弱弱,强弱弱又说,“阿豹,给王爷道歉。”
阿豹这次连回答都没有,直接无视。
强弱弱无奈地摇摇头,对离醉月插手施了一礼道,“让王爷受辱了,欠下这份情,朕以后再还。”
离醉月只是冷笑,“我现为鱼肉,听凭你处置,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有什么让他冲着我来,真是不识好歹……”大怒的阿豹又一次冲了上来。
这回强弱弱冷了脸,“阿豹,你先下去吧!”声音还是不高,不过很低沉。
阿豹垂头丧气地蹭回了强弱弱身边,“我再不说话了,行吗?”低声下气。
强弱弱脸色稍霁,又看了他一眼,这才点点头,又命人给离醉月和刘公公解了穴道。
“你就不怕我再伤你?”离醉月冷冷地道。
强弱弱带着疲倦摇了摇头,“没了‘伏笔’,你伤不了我。”她身边足足配了四个影卫,武功都在这两人之上,刚才的一招制服已说明了问题。
“原来这‘诱饵’叫‘伏笔’,当真是好名字,用得就更加巧妙……”离醉月坐在哪里,制冷效果堪比空调。
强弱弱一阵头痛,外加饿得不行,“你们用过晚膳没?我又饿了,咱边吃边谈吧。”命人摆宴。(未完待续)
146节 姐是来卖身的不卖艺(6)
强弱弱又问,“‘诱饵’?你什么意思?在说什么?”
“你少在这儿装傻,我也不喜欢和阴险虚滑的女人把酒言欢,你想干什么就直接来吧,我离醉月最不怕死!”离醉月的冷言冷语和精美的酒菜一起,款款地摆在了强弱弱的面前。
头也痛,胃也疼,强弱弱也来了脾气,“你爱吃不吃!”拿起筷子,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刘公公,“这位……”
刘公公莞尔一笑,“谢圣上赏赐。”拿起了筷子。
那满是沧桑的慈祥笑脸,如寒风中一支坚持摇曳的火烛,让强弱弱觉得特别熨贴,“还不知怎么称呼?”
刘公公站起身,再次施礼,“老奴姓刘,人称刘公公。”
“哦。”强弱弱点头,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埋头大嚼,阿豹在一旁为她布菜。
刘公公细嚼慢咽地吃着,偶尔抬头看一眼强弱弱,虽带着探查之意,却并不失礼数,离醉月就不同了,双目如炬,给人的感觉是强弱弱在吃饭,而他在吃强弱弱。
强弱弱只得停了筷子,再这样下去,她要消化不良的,“王爷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见教?”她肚子里有了美味,脾气好了不少,再说她已等了这么久,很珍惜这次机会。
“哼,这话真是奇怪了,圣上用那‘伏笔’做诱饵,诱我前来,任你宰割,现下还装什么糊涂?”离醉月还是那副样子,整个一个叛逆期少年。
强弱弱又开始头疼,她一直不擅长哄孩子,“这样,王爷,在我们开始谈话之前。咱先定个规矩:可以不回答对方问的问题,但所说答案,必须是实话。”
果然,离醉月双眼一亮,“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强弱弱正色道。
“你此番来离国真的是为了娶我?”离醉月也不客气,很快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他觉得心里有座装满疑问的,待发火山。
“是。”
“那为何又收回了聘礼?”这答案,他不相信。
不信我,你还问什么?强弱弱压下腹诽。耐心解释,“我没有收回聘礼。王爷能来,想必已知道了那‘伏笔’的威力,这才不得不防,等下王爷离去之时自会原物奉还。”
“想当日,圣上只身赴约的英勇气概哪儿去了?贪生怕死之徒。能做出那般样子,实属难得。”离醉月的蔑视丝毫不掩饰。句句如刀。
强弱弱眉头微皱,在她的印象中,离醉月不应是这般无礼之人,再想想他这几日对其他女子的态度,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于是声调一如既往地柔和,“那时的我身负武功。自然多些胆量,可是现在……”强弱弱卷起袖口,虽然涂了药膏,可刚刚留下的大片擦伤还是渗着血丝,加上她皮肤晶莹如玉。越发显得狰狞。
离醉月瞥了一眼后,不知怎地面上一紧。“哄”地一下热了起来。
强弱弱亲手执了玉壶,给离醉月倒了杯酒,“要说死,我是一直都怕的,很多时候是不得不以身犯险,从这点上来说,王爷以往是看错了我。”并不是我有意隐瞒哦,强弱弱压下了这句潜台词。
离醉月举杯干了那杯酒,脸上更红了,声色倒是缓了缓,“可我刚才只是把那银笔放在桌上,并未动,可见你还是不信我。”也难怪她不信,他想杀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想来,离醉月心中发苦。
强弱弱看着离醉月的一双杏仁眼眨了两下,密密的睫毛象小扇子般飞呀飞,离醉月在进门后,第一次垂了头,心跳乱了节奏。
“王爷是如何催动那金丝网挥出?”强弱弱问。
离醉月低声答道,“抬手挥出。”语气里已毫无锋芒。
强弱弱叹道,“我用之时,习惯用内力激射而出,再用小指这样……”她见离醉月低眉敛目便有些急了,误会这东西还是尽快解释清楚的好,尤其是今晚阿豹还打了他一巴掌,打人不打脸啊,离醉月必是记了仇的。
刘公公看出强弱弱的意图,先是轻咳了一声提醒了离醉月,随后又很配合地问,“圣上用这样的法子,一息之内可催动这金网几次?”
离醉月此时虽是抬了头,可目光实在潦草,强弱弱已没了办法,只好顺着刘公公的话说下去,按照她的记忆,这位公公的武功应该还在离醉月之上,回去后再教他,也是有可能的,便伸出芊芊玉指道,“三次。”
刘公公面上一肃,“圣上武功实乃天下第一。”这样充沛的内力,闻所未闻。
强弱弱苦笑,面上难掩凄楚之色,“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说道半路,又急急一转,“所以今日的事,着实是个误会,即便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给几分薄面,不要放在心上。”
离醉月沉吟不语,如以内力激发金网,那么当他把银笔尾端对准强弱弱的时候,就是相当于用刀抵住了她的脖子,这个解释,可谓再恰当不过了。
可是,强弱弱接下来的话,让离醉月本想揭过此事的念头转变了,“我这夫侍,以往见惯了我这样用这笔,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误会,都是我的错……”
她这样的伏低做小,原来并不是要消除我的怒火,而是为了她身边的夫侍,这个认知,让离醉月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感受到离醉月再次释放出的森冷气息,强弱弱很是无力,这男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啊,也罢,就把准备好的招数都使出来吧,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是真的尽力了。
“其实,我还准备了两份聘礼,不过当日不方便奉上,来人……”强弱弱招手叫道。
东西很快就被人拿了过来,一份圣旨,一份诏书(其实是保证书)。
圣旨是一份遗诏,上面写着,在强鑫没有子女的情况下,一旦强鑫驾崩,将辰国王位传给她的侧夫寒冰玉。
“这圣旨我拟了三份,王爷看的是其中的一份,余下的两份,已经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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