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佩兰家的家族聚餐被安格斯拒绝了。一直生病的理由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他可以以不舒服为理由为自己拒绝很多聚会。安格斯是故意的。从下午的阳台窗帘后,他看到姐姐加伊娜迎接放学回来的女儿佩兰。耶茨,那对母女在门口亲昵的谈话,我们前面提到,加伊娜那边和这里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街道并不宽。安格斯嫉妒的看姐姐亲吻少女的额头。她帮她整理乱发,她们说笑着不时的看着这边。
安格斯很矛盾,骨子里,姐姐是独一的,那个家每个人现在都奢侈的分享着姐姐的爱。他无法得到的,他们就在那里轻易的浪费着。安格斯第一次觉得姐姐离他很远,那是姐姐的家,姐姐不再属于自己了。于是他寂寞起来。
我们的世界是单一的,不管你如何幻想这个世界,不管你如何幻想地狱以及天堂。但是你所能涉及的就是你能感受到和触摸到的。初始人的世界是矛盾的,他们有两个世界,自然的世界,人类的世界。他们可以放开人类的世界去享受植物甚至大地的呻吟。这很奢侈。
午夜十一点,安格斯换了一套夜色底暗的运动衣,他把帽子扣在头上,悄悄攀着窗沿利落的蹦到屋顶。路过五楼的时候,不小心他看到了五楼的萨洛扬先生正把那位梅蒂奇先生按在自己的膝盖上,他们做的事情不说也能明白吧。梅蒂奇先生的哭泣触动着安格斯,他想起自己每次到达那个境界也会哭泣。一点雨花无意掉到他脸上,他立刻剧烈摇头,天哪,他是怎么了,被传染了吗?竟然在这里玩起了偷窥,而且还看了十几分钟了。
安格斯逃命一般点着小城屋顶的借力处。犹如影子一样穿行在城市中,正常人的眼速根本无法看到他,如果真的要去感受的话,大约只能感受到一阵风吧。
安格斯不知道要去那里,他对这里是陌生的。于是鬼使神差一般,他去了那个被圣。麒炀称呼为爱的小屋的那个俗气地方。
还离那里十多米,安格斯一头爆汗的竟然听到口哨和歌声。说实话,比较。。。。。。那个,这算什么?圣。麒炀的恶趣味吗?
那是一支异常老的童谣,是关于被冤枉的知更鸟的故事。看吧,我们的圣。麒炀先生,犹如建筑工人一般,拿着大铁锹挖着地基,他一会冒出几句,一会吹几下口哨,似乎干的还很愉快。
“。。。。。。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我杀了知更鸟,用我的弓和箭。谁看到他死?是我,苍蝇说,我看到他死,用我的小眼睛。谁取走他的血,是我,鱼说,我取走他的血,用我的小碟子。
谁来做寿衣,是我,甲虫说,我将为他做寿衣,用我的针和线。
谁来挖坟墓?是我,猫头鹰说,我将为他挖坟墓,用我的凿子和铲子。谁来当牧师?是我,乌鸦说,我将为他当牧师,用我的小本子。
谁来当执事?是我,云雀说,如果不是在暗处,我将当执事。
谁拿火炬来?是我,红雀说,我将拿它片刻。我将拿火炬来。
谁来当主祭?是我,鸽子说,我将当主祭。为吾爱哀悼。
谁来抬棺?是我,鸢说,若不经过夜晚,我将抬棺。
谁来扶棺?是我们,鹪鹩说,还有公鸡和母鸡,我们将扶棺。
谁来唱赞美诗?是我,画眉说,当他埋入灌木丛中,我将唱赞美诗。
谁来敲丧钟?是我,牛说,因为我可以拉钟,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当丧钟 为那可怜的知更鸟响起,。。。。。。。。。。。”(恐怖的鹅妈妈童谣选)
好吧,可以这样想像,一个深黑的半夜,一个美丽苍白的红发男人,唱着恐怖的童谣,虽然是杀死鸟的故事,但是他在地上还挖着大坑,这样很恐怖吧?安格斯扶着大树,看着那个人,不知道雨水还是汗水,缓慢的从他额头慢慢流下。
安格斯先是觉得圣。麒炀是个变态,绝对是个变态。接着伴随着雨水越下越大,他突然发现,那个连苹果皮都懒得削的人,难道他想自己盖这个房子吗?那个他说的世界上最幸福的屋子,他们的家?安格斯站在树丫上看着那个人挥汗如雨愉快的唱着歌,铲着泥巴。突然泪如雨下。
圣。麒炀突然停下工作,四下看着,如果是之前的安格斯,他发现他是轻易的事情,现在的安格斯,只要他想隐藏自己,圣。麒炀发现他是不容易的。安格斯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身迅速离开那个地方。不能被他看到,不能在他面前软弱第二次。。然后再听一次,啊!你输了。。游戏结束了,或者其他什么的。。。。。决不!
圣。麒炀轻笑,自己在想什么啊,那个人怎么会来呢。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是不屑一顾的。自己抱着那个念头傻乎乎的打发着自己的全部时间,他自嘲的笑着,那又如何呢,他总归会:““。。。。。。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我杀了知更鸟。。。。。。。”他再次唱了起来。他敲击着他的大铁锹。
恩,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尤其是在被雨水清洗过后的早晨。一些清晨在旧街玩水的孩童嬉笑的声音隐约着传进巴登的小餐厅。巴登的卫生和饭食都是管理员亚里山波克夫妇准备的,怎么说呢,味道还不错。今天难得的是,巴登的五位房客都起来来餐厅吃饭了。
在文学院的萨洛扬先生和梅蒂奇先生就不介绍了,此刻梅蒂奇大约昨晚上运动过渡,此刻眼睛上正蒙着水气,看上去更加可爱了。住在四楼的是在城里做花卉运输生意的J。本尼迪克特先生,这位先生身上总是穿着咖啡色的大衣,咖啡色的衣服裤子,甚至总是咖啡不离手。他个子到也不高,甚至瘦弱,他的话题大都和金钱有关,所以梅蒂奇先生喜欢喊他“爱钱的老咖啡” 这位商人偶尔会带一些少女,少男回来,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招妓,是巴登最讨厌的人。
住在三楼的是在文学院教书的吉因。耶夫因拜诶教授,这位教授四十多岁了,但是不招惹人讨厌,因为他总是很热情,他喜欢用教书的语调热情的令人信服的说着他的道理。而且虽然四十岁了,但是看上去还是很潇洒脱俗的先生,他的情人叫温弥采。谢瓦派,这位先生也住三楼,他在这个城市的银行有份要职。今年三十岁。温弥采。谢瓦派并不英俊,也不漂亮,本人刚和清秀擦边,但是呢,他非常聪明。但是此人的聪明从不用在和人相处这个问题上,大都他的智慧放在工作上了。所以三楼的两位算是既有生活经验,又有社会经验,而且都很和善的好人了。管理员夫妇住在一楼,他们有个套间。
巴登的清晨是寂静的,不过享用早餐的诸位今天却带着好奇和窃窃私语。为什么呢,那是因为费德德管家先生毫不客气的占用了厨房。本身这位先生就够出色英俊的了,现在他正穿着长身围裙,熟练无比的烹饪着早餐,这个情形就很养眼了。费德德先生本身也是留长发的,但是不长,刚到肩膀下面,他很细腻干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招人喜爱和贴心。看吧,这样的人不做贴心管家还能做什么呢?
大家看着费德德把不下二十种水果消皮去核,然后拿出一些各种颜色的药片放进去,看那些瓶子都是很昂贵的营养药。伴随着门铃声,一个送牛奶的工人送进一壶倒出来还冒着母牛体温的新鲜牛奶。费德德先生现在正煎烤着一碟小点心,点心是现做的。圣。麒炀从不给安格斯吃不新鲜的东西,点心也是。
“费德德先生,那位小少爷,他不舒服吗?”梅蒂奇先生很好奇。
费德德打开烤炉翻点心:“是的,大概因为刚来,对这里气候不适应,昨天下雨着凉了。”
“真可怜,他这样的身体还要复习,还要考试很辛苦啊。”谢瓦派叹息。
加伊娜刚收拾好自己就奔这里来了,听说安格斯不舒服。怎么能不着急呢。其实,安格斯不起来的原因很简单,某人昨天晚上淋了一晚上雨,早上六点才回来,能起来才怪呢,生病?绝对没,他健康的很,他根本是心里有病。
“ 我上去看他。这可怎么好,那孩子体质现在怎么这样弱。”加伊娜是真的着急了。
“姐姐,别听他的,我很好。。。。。。!”安格斯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衬衣,轻轻的挽着头发,很随意的慢慢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可不想姐姐为他着急。
屋子里的人顿时呆了,不由的一起感叹到:“人生怎么如此幸运啊!”
第32章 ˇ环境改变一切ˇ
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早晨,我们的街道整洁,我们的生活惬意,我们互相问候。于是问候中我们心旷神怡,当然,看美人吃饭更是心旷神怡的。
安格斯在姐姐的介绍下,已经和屋子里的每个人认识了。本来他是想在房间吃的,可是不和大家认识下,过分的不礼貌,都入住一天了。
安格斯端起牛奶,闻了下,不是吃费古费亨的草长大的牛儿,奶并不香。他浅浅喝了口,就把牛奶放到一边,过去他可不这样,过去的安格斯是珍惜食物的,他什么东西都能吃的很香,可惜在某人的非人道诱导下,他已经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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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费德德以少爷称呼安格斯,是他必须这样称呼。他的轻轻一声少爷中,略微带着责备,要是这个人每天早上不喝一杯牛奶,某些人会焦躁一天。而且安格斯现在嘴巴怎么也这么刁蛮啊?
安格斯微微叹息,端起牛奶一口气喝完,屋子里的人看着这个少年喉咙汁水如腹的涌动,啊,细白美丽的脖颈啊。。。。。。。。。多么迷人。“咕咚!”有人在吞吐沫,接着大家互相尴尬的看着,然后都脸红了。
安格斯的嘴角有一小团奶渍,他就这毛病,费德德走过去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帮他擦,安格斯拒绝他接触自己,他接过手帕自己轻轻擦着嘴角。心里有些失落,有些习惯一旦养成,改不了啊。有人喜欢拿舌头舔的。那个人把这个当成大福利啊。
安格斯切下一快点心吃了一小口,加伊娜顿时郁闷了,她昨天就郁闷了,看安格斯吃东西简直是一种。。。。。。。。恩,他以前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这四个字。加伊娜不习惯,可是,她怎么知道,安格斯从进入黑帮,生活就和之前不同。杜克就不说了,光艾里可门,那个人就对生活有种异常的挑剔和病态。等换了圣。麒炀,至圣师家的贵族教育怎么能等同地球上的贵族教育呢,那个家可是连头发丝都会讲究到的。虽然安格斯从来没认真的去学习过,可是耳睹目染着,慢慢他被同化了。
看安格斯吃饭,除了加伊娜难受,其他人根本觉得这是一副画,这个人不管怎么动,都像完美的艺术品一般。大家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安格斯,先是一小杯牛奶,接着半块点心,接着三口水果汁。接着安格斯站起来,他今天已经算吃的多了。两年的沉睡要不是初始,早毁了。其他现在都没什么,就是他的胃比正常人要小一些,所以他现在是少食多餐。
“安格斯,你怎么吃的这么少?”加伊娜没理由的心疼,屋子里的人一起点头,包括管理员先生。
安格斯不底,绝对不是那种娇小玲珑型,贝因托家族很基本不存在这样的人,他和圣。麒炀的身高算低的,圣。麒炀一米九向上,安格斯可能有个一米八十五向上吧?安格斯和圣。麒炀不一样,他的身体受过损,所以他也苦恼身高,这个时代他的个子,算中等。但是他瘦,毕竟才清醒半年,还在发育吧?加上他是一头白银发,所以每个人看他都觉得这个人很苍白。很招惹人怜惜,其实这只是安格斯的静态。另外一面就不好说了。大家都很少看到。
“姐,吃不下了。一会再吃。”安格斯很抱歉。
“安格斯先生的快件,安格斯先生的快件!”快递员再次进屋,此次送来一个盒子。大家很好奇的看着安格斯接过盒子打开。哗,好漂亮的苹果,又大又红。六个漂亮苹果齐齐的摆放在盒子里。安格斯顿时笑了,那个混蛋,大早上的就开始整这套。他拿起一个,洗都没洗,咬了一口,然后他惬意的拿起一个递到姐姐面前,加伊娜顿时安慰了,安格斯还是有不讲究的时候的。
屋子里的人可不这么认为,要知道,从苹果到安格斯的笑,到随便拿起来就啃,那种自然的惬意充满着野性的美感。安格斯拿起盒子请大家吃苹果,大家都拒绝了,这个孩子吃的够少了。怎么舍得还从他嘴巴里抢东西吃呢?
“怎么办?萨洛扬我喜欢他要喜欢的心都碎了。”梅蒂奇趴在恋人的耳朵边悄悄的说。费德德的耳朵立刻支立起来。他要随时报告的。其实梅蒂奇的话是善意的,绝对不是那种所谓的喜欢,萨洛扬先生很理解,他笑着拧情人的鼻子。安格斯倒是满喜欢梅蒂奇的,这个小家伙蛮有趣,不过他可能没发现,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小家伙了啊。
“安格斯,今天学校放假,我们带你参观好不好?”梅蒂奇是好奇加真的很想和安格斯做朋友。
“抱歉,梅蒂奇先生,我的孩子们还没见到安格斯,今天大约他们会一起上街了。非常抱歉。”加伊娜对房客表示抱歉。是啊,阿尔卡和耶茨还不认识自己这位骄傲的弟弟呢,要知道姑妈可是把他夸奖到天上了。
安格斯对于姐姐对自己的安排,和代他拒绝梅蒂奇先生的要求并无反应,到是费德德悄悄看了安格斯一眼。显然安格斯对姐姐的安排有种盲从的习惯。
“真遗憾呢。不过没关系。安格斯。晚上我能去你房间拜访吗?”梅蒂奇先生是个没心眼,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
“啊,当然可以。”安格斯表示欢迎,其实他的心底还是很兴奋的。这是他要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啊。第一个啊。
半小时后,安格斯跟在阿尔卡。耶茨兄妹后面,显然这对兄妹是很高兴的。虽然阿尔卡努力维持着他的风度,但是无疑这对兄妹对安格斯都大有好感。甚至他们很享受街边和周围人对他们的注目礼。这叫他们觉得异常的有面子。他们大声说话,夸张的笑着。费德德安静的跟着。偶尔会小心的看下安格斯的表情。
“可以告诉我,您以前的事情吗?我很想了解您呢,安格斯。。。小舅舅。”耶茨对安格斯的辈分有些无奈。
安格斯看着面前热闹的集市,显然他没有听到这位姑娘的问询,新的生活,新的环境,此刻他的心才确定了。这里一切都不同,人们的笑容更加舒适,和小镇不同,小镇上的居民大部分都露着对生活的无奈和疲惫。
“阿尔卡。~~~~~~~~~~~佩兰。阿尔卡。”街道边几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冲阿尔卡大声喊着。看他们的肩章,显然他们和阿尔卡一般是个军校初级生,阿尔卡喜欢穿自己那套制服,那些学生显然也觉得他们的制服与众不同。
阿尔卡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耶茨撇嘴:“安格斯,以前那些人从没这样热情的招呼过哥哥。还不是看到你了,你要小心,他们是军校赞助生。”安格斯明白什么是赞助生,就是没本事考学校,父母老子出一些钱,叫他们的子女有书读。
“阿尔卡呢,他是赞助生吗?”安格斯笑下看着耶茨。小姑娘摇头:“哥哥当然不是,而且爸爸也赞助不起。佩兰家已经算不错了。最起码哥哥应酬的时候还有体面的社交费。”
每个家庭都有问题啊。安格斯有些心疼姐姐。她从来都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