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半夜不睡觉-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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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半夜不睡觉-寄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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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PUB的店长姓平,行四,单名一个川字,平时大家喊他一声四哥或四老板,但是一碰上胳臂比腿粗的男人,他这尾小鱼就真的微不足道。
    “下一次就自己先把洞挖好,省得我动手。”泥屑钻进指甲缝里可是很难洗干净的。
    “是的,大哥,我连墓碑都自备。”好险,逃过一劫。小四拍拍胸脯暗吁一口气。
    “思。”南宫焰恶脸一转,火气不小的一吼,“都给我爬出去!”
    “嗄?什么……”爬……爬出去……
    三秒钟后。
    一道、两道、三道……五道惨叫连连的黑影飞了过去,笔直地落在红砖人行道上叠成一排,各附加免费拔牙一颗,永作留念。
    解决完自讨苦吃的苍蝇,南宫陷抱着心爱的女人就要离去。
    “等一下,你要把我的助理带到哪去?”
    气势凌人的向如虹双手叉腰,作出抢人的姿势。
    “不干你事。”碍眼。
    “你将我的人带走就有关我的事,把她给我放下,不许用你的脏手碰她。”该死,居然敢抢她的人。
    “我的手脏?”他将手翻来翻去看个仔细,确定无任何”污垢才缓缓开口。“修正你的用词,她是我的,不是你的。”
    小气的男人相当计较用你,你的和我的分得一清二楚,不容越界。
    “你是什么东西敢大言不惭?露露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没有资格带走她。”向如虹的眼神十分轻蔑,瞧不起眼前块头大的男人。
    “呵呵!不好意思,我是她的男朋友,关系比你更亲密,你最好滚远点,不要挡路。”那是坏狗的行为。
    “男朋友?”她不信地一嗤,“单凭你三、两句话就想唬弄我,你是太天真还是无知,她有男朋友我会不知情?”
    他笑得很虚伪,不见真诚。“我们家小露害臊,对不重要的闲杂人等懒得理会。”
    “谁说我是闲杂人等,我和露露是生命共同体,我们绝不可能被分开。”尤其是不知从哪冒出的野男人。
    南宫焰冷哼,黑眸射出的目光顿时凌厉如剑。“把她推进豺狼堆不伸援手,残酷地看着她委屈自己,这算是哪门子的好朋友?难道你不晓得她根本毫无酒量?非要她丑态毕露才停止你扭曲人格的折磨吗?”
    “你……”为什么他会知晓……
    “别以为没人看见你的所作所为,我在等着看你有多丑陋,能泯灭良知地将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到什么地步?关于这一点,你还太生嫩了,可笑得紧。”
    当那道鲜明倩影跃入深瞳中,他第一时间便发现她的存在,而且兴味十足的观察她和女性友人之间的互动。
    到PUB点饭吃她是第一人,经他以眼神示意,大厨才匆匆忙忙捞出仅剩不多的食材,勉强弄出一道香味四溢的佳肴。
    原本他没打算上前破坏她的食欲,民以食为天,人吃饱了才有体力做其他事,他的出现肯定会害她消化不良,食之无味。
    要不是看她被朋友陷害,身陷豺狼虎豹之中,惹得他肝火大动的话,他会晚几分钟现身,带给她惊喜……或惊吓连连的夜晚。
    他的脾气是因人而起,在面对他“害羞”的小甜心时,他绝对是温柔体贴的好隋人,甜言蜜语地把她捧在手心当宝,极尽呵护。
    可是那张牲畜无害的笑脸是黏上去的,他脸一翻便是穷凶恶极,有道理就讲道理,没道理就拳头相向,凡事都是他有理而别人无理,一拳被打死也是人家活该。
    “你在嘲笑我……”怒不可遏的向如虹气红了双颊,霓虹闪烁下脸上不见平日在萤光幕前的娇艳妩媚。
    “你还不够格接受我的嘲笑。”傲慢的嘴角斜勾,狂妄如高踞庙脊上的狻猊。
    “你……一见势不如人,又想起他一呼百诺的威风,她忍下气,改弦易辙的换上一张讨好的嘴脸,“呃!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一点小小的误会,我请你喝杯酒,咱们好好聊一聊。”
    南宫焰冷冷的说:“不必。”等级不同。
    她咬了咬牙,又是一副媚得快酥骨的模样。“哎呀!就一杯酒嘛!良宵还长得很,就你和我两个人,我们能做的事可多呢!你说是不是?”
    向如虹使出惯用在男人身上的伎俩,眼波一挑、语句轻佻,看似无意却有意地撩开深V领口,玉肩微裸的露出饱满雪峰。
    通常只要她身一弯,两眼发直的下流胚子就会像丢了魂似的,口角流涎的跟在她身后,恶虎一般地只想把她吃干抹净,连一点渣渣也不留下。
    因此她沿用老手法想引诱眼前的冷厉男子上钩,雕塑完美的曲线可是她最有利的武器,攻无不克的掳获昂藏男儿心,让他们为她着迷。
    可是当她意图接近全身散发冷意的肌肉男时,竟意外地扑了个空,他不知何时移动双脚,让重心集中在上半身的她因依偎不成而差点跌跤,踉跄了两下才站稳脚步。
    这让她更加不服气了,激起她前所未有的好胜心,视同挑战地不肯示弱,要他如同其他男人一样屈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南宫焰讥诮的一哼。“要卖骚到别处去,我对一身假货的女人不感兴趣。”不小心捏爆水袋可是很麻烦的事。
    她气结,脸黑了一半。“你就这么不解风情吗?我都挑明了要让你为所欲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荣幸与我共度火热的一夜。”
    “你一定没有朋友,就算有也不交心。”南宫焰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什么意思?”眼眯了一下。
    “小露只是醉了,并非不省人事,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她不至于听不见,而你像个送往迎来的阻街女郎,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男朋友,换成是你,这种自私自利、寡廉鲜耻的朋友你敢要吗?”
    手臂环着的人儿微微一僵,黑发覆面瞧不见神情,醺然的酒气虽浓,但足下并末颠簸,可见她是清醒的,醉得还不算严重。
    只不过她在逃避,逃避夜的森冷、暗的恐惧,怕黑的毛病又在夜幕中慢慢苏醒,即使一闪一闪的灯光带来些微安慰,她仍控制不了由心中衍生的惧意。
    “呵呵……露露晓得我的个性,她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向如虹抚着唇轻笑,纤白的指头妖艳漾彩。“反倒是你,真的是露露的男朋友吗?”
    她在吃味。
    为她,也为他。
    从她初识人事后,所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是贪图她的美色,就是只要她的身体,从没人肯真心地与她交往
    久而久之,她对男人的印象也越来越糟,稍有成就的早有妻室;长相尚可者风流成性;两者皆备且未有婚约在身的,通常眼高于顶,不把人当人看,只会跟她玩玩而不会当真。
    她在男人堆中打滚多年,见多了自然心寒,从未迷恋其中一人,他们在她眼中全是一个样子,没有一丝特别。
    而面前的他,目光如炬,神色慑人,一身剪裁得宜的服饰价值不菲,再加上一卡千万、采会口贝制的“乱”PUB店长对他诚惶诚恐的恭敬样,肯定绝非泛泛之辈,身家背景必定相当出色。
    这样的男人喜欢的居然不是美艳绝伦的她,反而对极其冷性的小助理眼露柔情,这叫向来心高气傲的她怎能平衡……她才是男人眼中美丽的维纳斯!
    “这还需要证明吗?瞧她像只温驯的猫儿窝在我怀里,你就该知道我所言不假。”他低头亲吻黑亮发丝,笑睨气得脸全黑的女人。
    南宫焰的神情仿彿拥有全世界般满足得意,任谁也抢不走他此时的自信。
    “那是她醉了,没力气摆脱你。”向如虹的声音很高,无法接受他的说词。
    他眉一挑,将人拦腰抱起。“随你去编排,醉了更好,方便我下手摧花。”
    一声轻慨的叹息声淡似微风,几不可闻。
    “无耻。”她一啐。
    “多谢赞美。”抱着人,他还能优雅地行英式宫庭礼。“麻烦你让让,我要带着我的女人去体验天堂的滋味,喔!对了,恕不招待。”
    向如虹根本阻止不了目空一切的大男人,人家只用冷冽的眼神一扫,她便浑身发冷地僵在当场,说不上来的压力压得她胸闷,屏息难吐。
    用力一瞪是她唯一能做的动作,即使她很想冲上去咬住他的脖子,但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而已,所有的冲动在接触到那双冷得骇人的瞳眸时化为乌有。
    毫无理由的,他令人感到害怕,温柔与阴狠并存,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菩萨还是恶鬼?
    “找到了,我找到梦影,她的梦之国度并未毁灭,仍在运行。”
    背光的灯柱下,一道火红的身影慢慢走出阴暗处,对着渐渐隐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血染成的红花,萍踪无影划开生死线,血的影子终究是一场幻,街灯照出的婀娜身段,匆地一闪,消失在夜幕之中。
    几秒后,一道清甜的少女嗓音响起,“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觉得我这句成语用得好不好?”快快快,给她赞美。
    不耐烦的女音冷哼一声。“猎人的子弹在手,火烤黄雀应该是一道不错的料理。”
    “喔?那你看我是黄雀还是猎人。”基本上她偏好当只自由自在的鸟儿,灵巧地穿梭林间。
    “你喔——”声音停顿三秒,然后才由鼻孔喷出气,是正长不大的小鬼。”哪里有戏看就往哪里钻!
    “哇!哇!哇!色姊姊,你怎么叫人家小鬼,我十七岁、十七岁了耶!在古代可是三个孩子的妈呢!”戴着白色呢帽的女孩哇哇大叫,蹦蹦跳地像只青蛙。
    “再叫我色姊姊,我就把你的头发全剪光,理成大光头。”含恨的声音低冷危险。
    “好嘛,好嘛!艳色姊姊,只差一个字干么计较那么多……”她小声的咕哝。
    “是吗?小玉西瓜。”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雪白帽子匆地往上跳,帽下的粉嫩小脸纠成一团。“厚!你上辈子是巫婆,刻薄又毒辣。”明知道人家最讨厌那个很俗的小名,还故意刺激她。
    “不,我上辈子是你的丫鬟。”所以才任其使唤。
    咧嘴一笑的龙涵玉好不开心,很不温柔地拍拍“丫鬟”的手背。
    认命的西门艳色冷着面,无语遥视星空。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过“乱”pub,矮个子的女孩笑嘻嘻地哼着原住民歌谣,对满脸阴沉的美女投以意会一眼,淘气的杏眸抹上异彩。
    她最喜欢热闹了,越热闹越好,人多气就浊,混水好摸鱼……呃!不对,听起来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小魔星!
    小女孩笑了,天真又无邪,如纯洁的银白色雪地,找不到半丝杂质。
 第五章
    醉了会不会作梦?
    是醉得不够沉,还是已经醉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头重脚轻似在大海中漂浮,随着波涛起伏不定,耳边还传来规律的鼓声。
    她又进入别人的梦吗?写实的蓝色墙壁,闪着银光的水晶风铃,蔓生植物由阳台爬进窗棂,一朵朵漾着甜香的小黄花随风摇晃。
    周围没有吵杂声,没有恐怖的叫声,没有四肢抽长、球型的怪物,没有哀哀哭嚎的受害者,四周的静谧祥和令人愉悦。
    是梦?不是梦?
    为何她无法动弹呢?感觉有股沉重的力量压着,腰上热热的,虽不难受,但并不表示她喜欢受制于人,即使她觉得很安心。
    黥目的阳光照上她的眼,微眯的阮深露讶异不已,在她的梦中永远只有黑夜,看不到早晨的阳光,为什么视线所及尽是朗朗晴空。
    如果不是梦,那么这里是哪里呢?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摆设,以及陌生的……
    “早安,睡美人姊姊,虽然现在快到中午了。”有礼貌的孩子才会人见人爱。
    “你……你不要靠近我,我不想伤害你。”爪子呢?她不能再一错再错。
    眨呀眨的大眼睛好不清澈,干净得像泉水。“睡美人姊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很可爱耶!你看我还会翻筋斗。”
    一道漂亮的小影子在地上转了两圈,与其说是翻,倒不如说是在要宝,翻不成的跳转着,好动的样子活似山里的野猴子。
    若非情势不明,惶恐不安的阮深露大概会因其俏皮的动作而笑出声。
    “你……你不怕我吗?”她小声地问道,怕惊吓到纯真无邪的女孩。
    她看起来好快乐,无忧无虑,小脸蛋甜得像能滴出蜜,整个人充满阳光和欢笑,让人忍不住想向她走近。
    可是她不能,她是危险的,具有死亡和毁灭的威胁,只会带给别人不幸的开端。
    偏着头,女孩一脸迷惑。“为什么要怕睡美人姊姊,你没看过童话故事吗?睡美人会睡上一百年,然后英勇的王子会来解救她。”
    坏巫婆有尖鼻子和黑色大披风,睡美人姊姊没有,所以她会遇到她的王子。
    “这不是童话故事……”咦!她的身体未产生变化?
    “我知道呀!但人总有作梦的权利,幻想自己是穿着莲蓬裙的公主,和英俊的邻国王子翩翩起舞。”她做出陶醉的样子,和假想中的王子跳起华尔滋。
    脸色一黯,阮深露苦笑着说道:“梦不一定是好的,有时无梦反而是一种幸福。”
    她不想作梦,更厌恶黑夜的到来,如果可以选择人生,她宁可是河里的鱼,游来游去没有烦恼。
    “嗯!我都听不懂,睡美人姊姊说得好深奥,我的脑袋瓜子很小很小,装不下幸福。”因为她喜欢作梦,而且把梦境变成真。
    嘻!嘻!五月哥哥肯定收到她的礼物了,五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喔!虽然他们是有“根”的人妖,可妖娇美丽的程度不下真女人。
    不用太感谢她,生日快乐,司徒五月,祝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天天吃大餐。
    “为什么叫我睡美人姊姊?”看着她天真的笑脸,阮深露紧绷的心防慢慢松卸下来。
    粉雕玉琢的漂亮女孩笑得好似一朵盛放的白莲。“你睡了好久好久嘛!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把焰哥哥压得扁扁的,我觉得你很厉害。”
    “我喝了点酒有些醉,所以才……等等,你说的焰哥哥是南宫焰……”她蓦地睁大眼。
    她点头。“我只认识一个焰哥哥,不过他脾气好坏喔,老是对我吼来吼去,我这么、这么的可爱,他居然狼心狗肺的欺负我。”
    报应,也可以是人为的,毕竟老天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执行恶有恶报。
    “呃!他不像是这种人。”至少南宫焰从未对她口出恶言,语气轻柔的当她是易碎品。
    “我妈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睡美人姊姊千万不要被骗了,失心比失身更痛苦,你跟他上床就好,不必爱上他。”这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能让他太好过。
    “什么,上……咳咳……我们……呃,还不到那种关系。”阮深露吃惊的呛了一下,过于苍白的脸颊倏地烧红。
    失心是比失身痛苦,但……这是小孩子该说的话吗?她的教育也未免太成功了吧。
    “可是你们已经在床上了呀!”难道她眼睛花了?
    “我们……”视线一低,阮深露赫然发现,压在自己腰上的重量原来是一只男人的粗臂。
    不是梦,这不是梦,确确实实的存在着,什么浪潮,其实是平坦的胸膛随着吐纳有起伏,而耳中听到的鼓声,她现在很明白的确定是心跳。
    多羞人的一幕呀!她怎会莫名其妙的“睡”在他的身上,毫无隔阂地紧紧相贴,而她的脸正好侧过另一边,看不见他的脸,才会无察觉地以为自己又在作梦。
    不过,此时她真希望这是一场梦,而非真实,梦里的她可以逃避回现实,但醒着的她无处可逃。
    “你瞧焰哥哥多霸道呀!连睡觉也要把你抱得紧紧的,好像无尾熊和尤加利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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