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文艺范十足。
韩含清将画笔丢在一边,拍拍手吸引我们两人一鬼的注意后,对黄豆豆说:“我带他们来什么目的知道不!”
黄豆豆闻言又哼的一声转过头去。
韩含清又对我们说:“这位豆豆学长是我罩着的,如果有同行不长眼敢欺负他,谁欺负他你俩就给我收拾谁。但是这黄豆豆同学要是还敢搞恶作剧,你们也照扁不误,扁到哭为止。知道了吗?”
这话听的我跟张承道面面相觑,合着韩含清还真把我们当小弟了。
张承道咳嗦一声,仿佛避开韩含清问题似得问黄豆豆:“不知道黄豆豆学长生前执着于什么,以至于不能轮回呢?不如给我们讲讲,看我们能否帮上忙?”
第四章 何为天道法则()
黄豆豆闻言立刻昂首挺胸,做激昂状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偶跟同学,打了个赌。赌的赖,是偶能用,素描技法,画出一幅,带有毕加索,立体主义,意境的素描画。结果输了,偶很不甘心。”
听到此处我不由感叹:输了?输了你还摆这么拽的姿势?而且这是什么破赌约,都上大学了,咱能不能成熟点!
谁知黄豆豆的话还没说完,在我思考的过程中,他继续说道:“所以偶,又跟人家,赌了一次,可是偶,还没画完,就出了车祸,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其实还想吐槽这个黄豆豆说话即慢又啰嗦什么的。但是我突然想起来,毕加索~~不就是那个把眼睛画在额头上,嘴巴画的比鼻子更突出的家伙吗?那么,刚才韩含清介绍我时说的“看到我,会不会多一点灵感”是几个意思?!
张承道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又问:“那黄豆豆学长,你们的赌约是什么呢?”
“谁要是,输了,去那个角落,抱着头蹲下,唱《征服》。”黄豆豆指着一个角落说。
听见黄豆豆如此说,张承道不由自主的望向我。我知道他内心的疑惑,其实我也同样困惑。原因无他,就是这怨鬼太好搞定了啊。根本不需要什么道法,要么带那个跟他打赌的同学过来,蹲那唱首《征服》;要么一直夸他画的好,使其虚荣心得到满足,那他这执念自然就消失啦。
可是连我俩都知道的事情,韩含清不可能不知道!那为什么她不但不夸赞黄豆豆画的好,反而不断打击他,仿佛要增加其执念似得。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我觉得她这么做必然有其理由,还是别乱插手为妙。
张承道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俩一起保持了沉默。
韩含清将那块被黄豆豆扔出去,看似白纸一张,实则画满灵力马赛克的画板捡回来放在画架上,并重新换上一张白纸。做完这一切后,她拍拍手说:“好了,既然你们互相认识了,我们就闪人了。豆豆,你继续,改天见!”
直到我们走出画室大门,黄豆豆才挥舞着铅笔大喊:“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来!”
“是不是对还有这么弱小的亡魂游荡在我的地盘感到疑惑?”韩含清在走出大门后问我们。
张承道直言不讳:“是啊,搞定他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什么还要让他留在阳世呢?这其中是不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比如他死后执念扭曲,产生了变异?”
“没有。”韩含清摸出手枪咔擦一声将子弹上膛,对着一个空处比划了个开枪的动作后说道:“他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么简单,没有内情,没有变异,只要我想,一枪便能让他执念全消乖乖回地府轮回。”
张承道放下背包,摸出桃木剑拎在手中后又问:“那为什么还要让他在画室内制造灵异事件?”
“是啊,让他早死早托生多好!”我说着边看看表:十二点五十七,正好是睡午觉的时间。然后从兜里掏出三个五角的硬币在手中把玩。
“听说过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事件吗?”韩含清对我俩的问题视而不见,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而她本人也摆出一个标准的端枪姿势,黑洞洞的枪口这瞄瞄,那瞄瞄。
张承道一手持剑,一手呈剑指状,摆出一个托天式说道:“听说好多学校都有这样的传说,好像有第十三级台阶、满地乱爬的鬼手、不能靠近的古井、会走动的人体模型之类的,不过每个版本都不一样。怎么了?”
我机械的将硬币抛起,再握住。“好像还有个打不开的美术教师,不会指的就是这一间吧?”说完我伸手向一个方向一指。
韩含清二话不说,照这我所指之处连扣四次扳机。枪声不大,像bb弹一般,但是枪口所指的墙面之上却出现了四个泛着黄光的符咒。这四道符咒呈四边形排列,一闪之后便没入墙内消失,同时一团黑影从四边形的正中间如同被推出来一般,一个踉跄现出身形。
砰砰砰!枪声连响。
张承道也在这黑影出现的同时举剑刺去,左手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符箓,扣在手中引而不发。
这黑影一现出身形,我就看出这不是贺贺了。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轻松感。莫非~~被她倒追了几个月,我还被她给追出感情了?
想归想,我脚下却是不停。一个箭步上前,抬脚就是一记撩阴腿直踢这黑影胯下位置。
黑影的身形仅仅是跃出墙面的那一瞬间有些别扭,但是在下一刻便调整好身形。不过就这一瞬间韩含清的符弹便到了。黄光闪末,数声闷响从黑影体内传出,几缕黑烟从黑影体内分离出来,逐渐飘散在空气中。
紧跟在符弹之后,张承道的桃木剑也到了近前。谁知黑影硬挨了符弹之后仍能行动如常,他一伸手握住桃木剑尖,手中立刻传来刺啦之声,如同烙铁入水一般,大量黑雾从黑影手中飘逸而出。然而黑影彷如毫无痛楚一般,另一只手闪电般扣向张承道咽喉。
张承道在桃木剑被对方握实之后,立刻紧握剑柄大力后扯,不过这一扯之下桃木剑竟纹丝不动。反倒是张承道被反力牵引,向黑影扣往他脖子的手靠去。
张承道也不惊慌,左手一扬,手中扣着的符箓闪电飞射而出,直射向黑影的胸口。张承道同时大喝一声:“定!”果然这黑影的动作立刻停滞,所以我那一记撩阴腿结结实实踢中黑影的胯下。
时过境迁,此时我相信我这一腿的力道绝不比当初地下室大战贺贺,李辉状态全开时踢出的力量差。而且我现在好歹也身具中级道士初级阶段的道法,这记“大慈大悲超渡亡魂破怨腿”的威力绝对强劲!
“碰!”一声巨响传来,黑影撒开桃木剑,身不由己的向韩含清飞去。
这个过程完全可以用那句“说时迟那时快”的俗语来形容,以为直到黑影横飞出去,我才终于看清他的样子。
这黑影确实是一团黑影,就跟一个人形透明塑料袋中充满黑色气体的效果相似,只见在他半透明的体内一阵阵黑气不断涌动,以至于连他的长相都看不清楚。
长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体型来看,他确实是一男~鬼。回想起刚才结结实实的那一腿,我胯下立刻升起一阵蛋蛋的忧伤。
韩含清见这黑影飞来,鄙视一笑后收枪掏出一截棍子划拉一抖,手中立刻多了一把符鞭,又一抖鞭稍,向黑影卷去。
这充满女王范的武器,其实只是中级道士就可以使用的。这完全不是她托大,连我都能看出来这黑影的实力比贺贺低了不止一个等级。他目前只是怨气浓缩阶段,其后还要经历怨气提纯、怨气液化、怨气凝固的阶段,才能达到具现化的实力。而我们家贺贺已经是怨气外放凝神不散的境界了,打个比方来说就是已经从物理攻击状态转化为法术攻击状态。那可是能跟高级道士玩法术对轰的!不知为什么,当知道贺贺实力这么强时,我竟有一种自豪感?
黑影在空中调整身形,间不容发的躲过这一鞭,重新以离地半尺的状态站定之后,才发现他已经被我们三人围在正中。
张承道挽个剑花,将剑尖上的黑气甩掉,让其自由挥散在空中,然后问:“你谁啊?”
黑影也不搭话,猛然加速向韩含清冲去。这是自知无路可逃,要自杀的节奏吗?
韩含清又是符鞭一卷,鞭稍如灵蛇一般刺向黑影大腿,同时口中喊道:“捉活的!”
我去!这是个鬼好吧?怎么分都是死的,到哪捉活的去。不过想归想,其实我们都理解了她的意思,就是拿下他问问来历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黑影再次闪身躲过符鞭,不过却被重新逼回圈中,可是在我们以为他已经是瓮中之鳖时,竟逐渐变淡原地消失了。
张承道发现不对时立刻打出一张符箓,可惜为时已晚,符箓穿过黑影身体,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我再次抛动五毛硬币,同时掐诀起卦。谁知一卦下来,结果却是去向不明。我去,这是自带回程技能啊,还是点了回城卷了?怎么这么个大活鬼就凭空消失了呢。
张承道听我说起卦的结果,怀疑的问:“是不是你算错了啊?还是让修缘老先生来吧。”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修缘这老头出去溜达一上午了,怎么还不回来。而对于张承道的怀疑,我则回以鄙视的眼神。虽然我现在用的是六爻卦,比之修缘的阴阳卦不但在速度上慢了不止一点半点,在可算范围上也是天差地别,但是经过多次测试,我目前算些几个人啊?在哪啊?谁要到哪去啊,这些简单的事情准确率也是达到修缘的水平的,对此我相信,我算不出这黑影的去向,修缘肯定也算不出,除非他提高卜卦的复杂程度。
韩含清收起符鞭,不屑道:“这种三流货色,管他哪来的去哪了,下次再遇到直接解决掉就是了。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咱们还有好几个地方要去,咱们边走边说。”
于是我和张承道又开始屁颠屁颠的跟在韩含清后边听故事。
“这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事件确实存在,并且在每个学校有且只有七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韩含清问。
张承道思索一下之后说:“代表解决一件后还会再产生一件新的?”
“上道!”这是我首次听到韩含清称赞一个人。然后她又接着说:“而且新产生的这个鬼究竟执着于什么完全不可控。假如咱们消除了黄豆豆的执念,产生另一个热衷于艺术和偶尔搞些恶作剧的新鬼的话那还好说。但是如果产生一个执着于某一现象的怨鬼,比如说杀掉在画室恋爱的情侣这类对活人能够产生危害的怨念,处理起来岂不是更麻烦。”
“所以,我们就放任像黄豆豆这样的鬼魂残留人间,不断积攒着执念?那么又怎能控制他的执念不产生变异,转化为害人的怨念呢?”张承道问。
我也跟着张承道的话说道:“而且他已经存在九年了,光他多次挑战新作品失败所产生的执念就不知道聚积了多少,这样的存在一旦为害,不是比新产生的怨鬼更恐怖!再说,咱们以一己之私便滞留其在人间,拖延他重新轮回成人的时间,这样做对黄豆豆公平吗?”
韩含清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提高音量问我们:“既然你们都这么高尚,又是怕他为害又是觉得对他不公平的,那你们谁愿意牺牲性命化作念鬼去填他的坑?”
见我俩都不言语了,她又缓和语气说道:“即使你们有人填了黄豆豆的坑,像他这样的还有六个,你们填的过来吗?即使你们真填过来了,谁又能保证你们不会改变初衷,最终为害呢?”
我确实没有勇气牺牲自己去填这个坑,所以我只能思考其他事情。这一想还真让我想出点端倪,于是我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有七个这样的存在呢?这个规则不能改变吗?”
韩含清看看我:“你这算是问到根上了,关于这件事,经过前辈们的多方尝试,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天道如此,法则不可变。”
“把研究不透的事情归结于上天,这是古代才干的事情吧?我相信总有解决之道,只是还未发现而已。”张承道说。
而我在张承道说话的同时也问出:“什么是天道?那个法则又是什么?”的问题。
韩含清白张承道一眼后对我说:“玩游戏吧?如果游戏最高等级是九十九级,那么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相当于生活在新手村内的零级玩家。而像我们这些身具一些道术,能跟鬼怪沟通的,则相当于刚走出新手区的一级新人,想知道什么是天道,先升到九十九级再说。想摸清天道法则,那就给老娘升到一百级以上!”最后一句话她明显是对张承道说的。
第五章 美着美着就丑了()
我们家老子曾经说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算是我们家开山之祖对天道唯一的正面评价了。为什么说是我们家呢?因为虽然分支不同,但是玄门好歹也算道家的一支,而我使劲往上凑凑的话,现在也算是一玄门入门弟子了。
可是就韩含清说的这校园七不可思议事件来说我脑洞都开的快比脑袋还大了,生拉硬拽也没把他跟什么“损有余而补不足”联系到一起啊!这学校里有七件灵异事件算是给谁补了,又算是损着谁啦?所以我刚刚才有此一问。
而韩含清举的这个例子则更是奇葩,我敏捷的思维瞬间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点:一、她说“我们”都还属于一级新人,也就是说即使是我和张承道都仰望的存在……韩含清,在天道面前其实跟我们是一个等级。我们之间在我看来不可逾越的实力鸿沟,在天道看来也就是大一号和小一号的区别;
二、我们想知道什么是天道,要先到达九十九级,也就是满级。这满级指的究竟是能力的顶点还是生命的尽头?如果是能力的顶点,中间那就是八级又代表什么?
三、想摸清天道法则,要升到一百级以上。先说这一百级,明明最高等级只有九十九级,那这第一百级如何到达?升级所需突破的这个避障是否就是所谓的天道法则?那么这是否就是逆则生,顺则死的另一种说法?再说这“以上”,一百级还有以上,那么是否代表在天道之上还有更高的存在,比如制定天道法则的人?
哎~~。现在纠结这些玄之又玄,不可名状的东西似乎还太早,眼下更应该纠结的是:进?还是不进?
发现最近只要是个门我就要纠结这个问题,这是得罪门神了吗?
之所以纠结,是因为我们正站在女生宿舍门口,而韩含清正站在门内催促我们进去。
在我的脑海中,女寝!那是个漫天飘扬万国三角旗、二筒牌的内衣四处飞的圣地级禁区啊!这要是随便进被逮个正着,这四年我还能抬起头走路不了?
张承道似乎跟我有同样的想法,也扭捏着不肯进去。
韩含清喊了两声便不耐烦了,她冲我们吼道:“赶快给老娘滚进来,别像个小媳妇似的。再不进来我可喊了啊!”
姐姐!你这已经等于喊了好吧。为了避免事态扩大,搞到连进个女寝都要一堆女生围观的局面,我俩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进。一路上我俩都低着头,目光紧盯着自己的脚尖,连斜瞟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的。所以一直到一间宿舍之内,我美腿倒是见着不少,反而一个上半身都没见着。
等韩含清关上房门,我俩才同时松了口气。不知道张承道怎么样,我可是感觉后背都快被目光烫伤了。
刚关上房门,便感觉一团黑影带着一股香风扑入韩含清怀中。这是被敌人偷袭了吗?我大惊之下抬起头。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