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小强的QQ个性签名来,还有十三天,还有十二天,还有…还有三天…我慌忙地打开电脑,登陆QQ,找到小强的头像,点击,查看…
我瘫坐在藤椅上,目光呆滞,游离在电脑屏幕里那行字上。
我走了,我爱的人!我走了,爱我的人!
伟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仍呆呆地坐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动弹,我仍不能接受小强自杀的事实,在我眼里,他是个阳光,刚毅的男人,怎会突然地自杀呢。我接过电话,伟哥嚷着,快下来,我在你楼下。我这才缓过气来,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缓缓穿上衣服,下楼。伟哥有些激动,见我如此慢,骂将过来,操你丫的,动作快点儿成不?说完转身就奔着学校去了。
天灰蒙蒙的,有些冷,我紧了紧衣服,跟在伟哥身后,也不说话,如行尸走肉般跟着往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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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异常的冷清,可能太冷,没几个人愿意这么早地离开温暖的被窝,出来吹风。
食堂里灯光亮着,若大的食堂里却只有几个人坐在里面,费劲地啃着什么,我不喜欢去食堂,那里的东西总是很难吃。
我们很快便来到了宿舍楼下,然而这里并不如我们想的那样热闹,什么都没有,没有警车,没有人,跟往常一样空洞,并不像有发生过命案。我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呆在了那里。
四月一日!
愚人节!
我长舒一口气,冲伟哥叫起来,愚人节,我操,我们上当了。
伟哥经我这么一叫方才停下来,回头望向我,半晌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着,很快笑意消失在我们脸上,随之而来的是化不开的愤怒,是的,我们都怒了。
伟哥骂街道,操他妈的,大清早的也不让老子睡个安生觉,走,上去弄他狗日的。
我附和道,正有此意,老子正梦着跟李嘉欣在床上摆龙门阵呢,他娘的…
说着我俩气乎乎上了楼,狗日的,一定是被谁谁谁吵醒,拿我们寻开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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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选自《罪乐的青春》
第142回 自杀密团
走廊里人声鼎沸,我们还未出楼梯口便已听到了声音,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就一愚人节么,至于搞得这么隆重么?
过道里人很多,据不完全统计,似乎全专业除去女性以外基本上都在此了。
大家都在过道里议论着什么,声源很多,我们也没能听得清楚。我很是奇怪,班里这是怎么了,这么早怎么就都起来了,一眼望去,很大一部分都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披着铺盖卷便出了来,仍有些人仅穿着裤衩,冻得身子瑟瑟发抖。
众人远远地看到我们,不等我们多问,便有人冲我们吼了起来,小强自杀了!
我跟伟哥震住了,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小强真自杀了?这场面,如此壮观宏大,决非玩笑,如果真是玩笑,那这玩笑可就开大发了。
熊猫跑过来,神色凝重,看得我很不舒服,我是多么希望他能笑笑,然后告诉我们一切只是个玩笑,然而他没有笑,一脸的悲呛,特沉重地说,你们来了,去寝室说吧。
我们跟着熊猫穿过人群进了寝室,轻轻关上门,随意坐了下来,谁也没有先开口。
寝室里一股子烟味,很浓,很浓,聚集在屋顶,形成厚厚的一层,很是压抑,久久不愿散去。
伟哥猛抽一口,狠狠地将烟头扔在了地上,问他,怎么回事?
熊猫说,半夜的时候他跟楼顶跳下来的,是早上扫地的老大娘发现的,没多久就来把人抬走了。
我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熊猫接着道,恐龙早上去自习的时候碰上了,正跟那儿检查尸体,处理着现场,就立刻跑回来说了,我看了,是他,没错。
想到小强的QQ个性签名,我相信了熊猫,这绝不会是一场精心策划、蓄谋以久的骗局,小强是真的去了,在四月一日这个蛊惑的日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永远地离我们而去。想到一个曾经与自己风雨同路的朋友就这样离我们而去,心里不禁感伤起来,再有八天,便是小强二十二岁的生日,这个年龄都可以结婚了,前几天我们还商量着要怎样庆祝,让他请我们吃些什么,现在看来,一切都已没那个必要了。
伟哥问熊猫,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
熊猫沉默起来,许久之后答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段时间他情绪有些反常,我曾问过他,但他没说,人嘛,总有那么几天心浮气躁的,我以为没什么,后来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哪儿知道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疑惑道,小May呢,她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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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打电话过去,她手机停机,没能联系上。
伟哥有些不爽,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问他,最近这段时间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怎么突然就…
熊猫沉思片刻,摇着头道,好象没说过什么,我基本上就没和他单独在一起过,每次出去吃饭什么的你们也都在场,我还想问你们呢,耗子,你跟他走得最近,没给你说过什么?
我要知道什么也不至于会是这样的结果,就我这半吊子心理医生,怎么说也不会让他往这路上走的。这样一想我更内疚起来,说起来我早看出他有些问题,作为兄弟,好友,我却并没去关心过他,如果当初我能跟他谈谈,或许也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我叹道,没,你们看过他QQ签名没?
熊猫跟伟哥摇摇头,不解的问,怎么了?
我在熊猫电脑上点出小强的QQ资料,说,我前段时间就注意到了,第一次看到时写的是还有十三天,接着是十二天,十一天…最后就现在这个样子。
我走了,我爱的人!我走了,爱我的人!
伟哥跟熊猫面面相觑,惊愕不已,良久伟哥叹着气退到了一边,坐着,不再说话。熊猫摇着头悔恨道,我们先要是多问问,多跟他说说话或许也不至于会这样,操,我们这兄弟当得真他妈的恶。说着熊猫一拳狠狠地砸在一旁的衣柜上,他哭了,没有声音,只见着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一滴一滴仍有热气,悲壮地坠落到肮脏的地面,裂开,化作一团散不去的哀伤。
下午辅导员找过我们三个,想从我们这里了解一下小强最近的情况,然而我们并未多说什么,或许我们也并不比她知道的多多少,最多也就是我们知道他有跟小May谈恋爱而已。当然,我们谁也没有将此事告诉她,毕竟死去的已经死去,而活着的还将继续活着。
虽然小强并未死在寝室里,但毕竟死了人,学校还是安排他同寝室的三人住进了学校的宾馆里,同时换来的是我们整栋宿舍楼的通宵供电,这已成为了学校的惯例,早前发生此类案件时学校也这样,只搬寝室,通宵供电一晚上而已。其实在学校的消息封锁下知道自杀事件的人并不多,只少数看见的人,在自己熟识的人群中散播而已,没有消息的人自是什么也不会知道,所以这样的事件在一两个星期后也就渐渐为人们所淡忘,直至抹去,似乎本就不曾发生过。我理解学校的做法,只是这次发生在自己身边却怎样都不能安然了。
晚上我们喝酒喝到很晚才散去,熊猫没有回寝室,在伟哥那里过了一夜,我自是回了家,惜柔见我喝得醉醺醺的,也没多问,悉心地照料着我,直到我睡着为止。
我醉了,所以我哭了,哭的很伤心,很难过,这是惜柔第二天告诉我的,但我知道,我并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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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选自《罪乐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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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回 会见小May
小强的爸妈在第二天上午出现在了学校,我们见到他们时他们正跟辅导员办公室里坐着,两眼红肿得不行,看来哭得很用力,且持续时间很长,看着他们憔悴的面容不由让人心里一紧,跟着难受起来。
还记得大一老两口送小强来学校的场景,伯父再也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满头的银发,苍老了许多。也不知道学校怎样解释了这件事情,不过可以想象,他们自是不会承担这份责任的,定会变着法子推脱,推脱,直到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见我们进来小强的母亲禁不住又抽泣起来,泪水哗哗地淌下来,怕是见着我们年轻的模样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我们呆呆地站着门边,谁也不敢乱动,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犯错进老师办公室也这光景,甚是尴尬,不知该要做什么,只能这样站着,等待老师的训话。
辅导员刚一介绍完我们,小强的父亲便跳了起来,扑将过来,紧紧抓住伟哥的手,情绪特别的激动,问我们,你们都是我儿子最好的朋友,求求你们,告诉我,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伟哥被小强父亲这举动着实吓了一跳,惊得不敢答话。熊猫战战兢兢地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晚上,不,半夜的时候,跑楼顶跳下去的。然而这似乎并不是小强父亲所要的答案,猛烈地甩开伟哥的手,迅速把在熊猫的肩头,迫切地问着,他为什么会自杀?熊猫这…这了半天也这出个所以然来,伯父有些急了,又移向了伟哥,问着同样的问题,伟哥没有回答,小强的父亲似乎意识到什么,开始面向我,哀求起来,求求你们,告诉我这个可怜的父亲吧,我只想知道我的儿子为什么会走上自杀这条不归路。伯父扶着我的双肩,很用力,很痛。我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小May来,只是说小强最近情绪很不稳定,尤其是在四级成绩下来以后。
我曾听小强提起过,他家里一直很在意这个证书,从大一一直说到现在,可小强愣是没过得了,他也一直很郁闷这个事情,其实他很努力地学过一段时间英语,只是这东西似乎并不跟他投缘,它们认识他,而他却始终没认识得了它们,所以小强便不再去理会它,每每考试总是四处打听着答案的消息,每次他也找到了答案,只是有机会作弊时答案不对,总算遇到答案对了却没机会再作弊了,学校挨个教室装上了电子狗,这是一种高科技电子产品,专门针对手机信号频率制作的电子报警器,它对于手机信号反应相当之强烈,并不等你感觉到信息流入,它却已经叫了起来,那速度之惊人,决不压于我国GDP的增长速度。再加之小强就坐在第一排,最终也没敢摸出手机来看。我们运气不错,在一小教室考试,老师并不怎么管我们,只顾着盯着另一美女监考老师看,这样我们也就顺利地抄到了答案。几家欢喜几家愁,我们自然是笑了,只是小强很是郁闷,压力很大。
其实我一直很不解四级存在的原由,在一个人口占全球人口1/3的国家,我们却要靠别国语言的证书来获得一个城市的居住证,一份工作的上岗权,而不管这份工作到底需不需要你用英语去做什么。
痛恨,我们无不痛恨着这种制度,但无可奈何,存在,它坚定不移地存在于我们的国家,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将不会改变。
我知道这绝不会是小强自杀的真正原因,因为他曾说过,还有三次机会,现在既然已找到正确的答案,这四级是必定会过的,这次只是自己倒霉。
小强的父亲瞪大了双眼,呆呆地看着我,久久没有言语。或许我不该这样说,这间接地将责任都推给了他们,丧子之痛仍未解除,却又被我加之害子之罪,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伯父默然,缓缓地退回了座位坐下,继续不语。
小强的母亲听我这么说哭得更加厉害起来,我们三人站在那里,谁也没有前去劝阻,心里有的只是道不出的痛苦。
想哭的时候,就应该放声哭出来。
辅导员在一旁劝慰着两位老人,看得出来,她此刻是轻松了许多,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不时地说着漂亮话,那虚伪的面容单是看着就让人恶心。没多久辅导员便让我们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她独自陪伴着小强的父母,自此之后我便再也没见着过小强的父母,后来听同学们说那天下午他们在辅导员的陪伴下到过寝室,直到很晚才不舍地离去。
我本以为出了办公室我会轻松许多,然而我错了,我的心反而痛得更加真切起来。
伯父内疚的神情,伯母悲伤的泪水,在我脑里久久不愿散去,它们纠缠着我,折磨着我,我后悔起来,或许我不该骗他,作为父亲,他绝对有资格有权利知道在自己儿子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我不肯定这一切会跟小May无关,她是小强深爱的女人,也是我们曾经的老师,在这个恋爱自由的年代,我不敢说师生恋的对与错,只是此刻出了事,它必定会给小May不可预见的灾难。
在小May消失的第三天终于有了消息,她主动打来电话,约我见面。
我答应了她,我想她应该会有很多的话想跟我说吧,否则,我将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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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选自《罪乐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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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回 神秘电话
当我按照约定赶到她指定的酒吧时,小May已经到了那里,在一角落里待着,不时地往门口瞅,正等着我。
我在她对面坐下来,不等我坐稳她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小强真自杀了?那声音很小,小得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有发出声响。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她死死地望着我,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May看我点头,整个人顷刻间愣在那里,半天也没动弹一下。
我没再理她,我想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也就由了她,自己问老板要了酒。
许久之后小May好了许多,终于开口说了话,然而神情却依然有些呆滞,毫无感情Se彩地问我道,有烟吗?我想试试。我有些犹豫,但还是给了她,从未见她抽过,果然,她不会,一口猛吸后将烟吞了进去,接着是无休止地咳嗽,干咳,咳得很厉害,直到眼泪唰唰地流下来才停止。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不知道是因为那呛人的烟,还是别的什么,哭得很大声,让我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得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
很久之后小May才缓过来,停止了抽泣,待到抹干眼泪才抬起头来,极为羞涩地说着,不好意思。
我摇摇头,淡淡地笑着,说,没什么,我是你的话也会这样,很正常。
小May尴尬地笑笑,问我,他父母知道这事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昨天就来了,也不知道现在走没有。
小May警觉地盯着我,当听到小强父母昨日便到了学校时,开始慌乱起来,冲口而出,那…然而那字刚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什么,突地收了口,将话咽了回去,不再说话。
我有些失望,我知道她没说出来的是什么,她担心的是什么,我说,放心,我们没把你说出来。
小May脸扑哧一下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她此番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我不希望她仅是因为这个,如果那样,我想小强是绝不会闭眼的。
我问,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我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我的直觉告诉我,小强自杀必定跟她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小May低下了头,始终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闷声儿,不管你怎么急,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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