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学校是非常热闹的,此刻仍有男男女女在球场上打着球,时不时会传来阵阵笑语,伴随着夏天的声音,好似一曲优美的乐章,响彻天空,响彻我们的心里。
夜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似乎在预示着秋天已经到来,惜柔挽着我的胳膊在校园漫步着,我的心很平静,静如止水。
突然惜柔松开我兴奋地往前跑了去,在运动场的铁门前停了下来,朝我喊着,哥,快来。待到我走过去,她一句话差点儿没把我吓到腿抽筋,她肯定地说,哥,我们进去吧。
我望着这六七尺高的铁门,再看看自己仍包扎着的左手,顿时我哭了,这可要了亲命哟,我学着京剧里老生的唱腔讨饶道,这可急煞老夫也。
可惜惜柔却不依不饶,居然撒起娇来,走嘛,陪我进去嘛,走嘛,哥…
望着惜柔天真的表情,我彻底地无语了,这门要在从前,我自是来去自如的,可此刻的自己毕竟还是属于伤残人士,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可面对她的苦苦哀求,我又能怎样呢,这不逼哥们儿跳墙么。
这是个疯狂的想法,而我居然点了头,居然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望着铁门我发着呆,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到底应该走上面进去,还是应该走下面呢,思来想去最终也没能拿定个注意,上面对于我这个身体是很危险的,下面自然会轻松许多,只是有损我的威严。
我是个男人,怎么能像王八一样爬进去呢。
正当我想着惜柔却已经轻松地爬到了门上,催促着我,快点儿啊,哥。
没有人能抗拒女人的狐媚,尤其是美女的,我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很快我就做出了本人生平最为草率的决定,我去了,哪怕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爬过去,也得像个男人一样钻过去。
惜柔在上面笑得不行,从来没见她笑着这么开心过,许久都没能停下来,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冲她叫着,别笑了,快点儿的,一会儿管理员来了,该找咱谈话了。
惜柔这才止住笑,双手紧抓着栏杆,脚在锁的附近摸索着,寻着一个支点,等到脚下稳住后顺势跳了下来。
看着她矫捷的身姿真不像个女人,我笑道,看你平时挺文静的,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
惜柔反驳道,我也没想到啊,我一直以为哥挺男人的,今天我才发现哥也有些女人。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我又丢脸了。
这是一个真草足球场,据说草皮还是AC米兰进口来的,整个足球场被称为中国校园第一,这话我自然是没法去判断它的真伪的,只是亚洲杯时这个球场成为了沙特国家队的训练场,传说他们的王子也曾在此出现过,虽然我没见到,不过就学校对此场地的重视我还是相信的,因为除校运动会时我们根本进不了这足球场,当然,像今晚这样的不算。
我们在跑道上溜着弯儿,今天我才发现这地方其实是个约会的好地方,没有人,没有灯,只有星星和月亮,适合做些浪漫的事,只可惜我们不是情侣,所以我们只能在较高处的看台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
惜柔将脑袋靠在我的肩上,谁也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有心事,或许此刻她想将自己的故事告诉我,我没问,我想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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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选自《罪乐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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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回 夜聊(遗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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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夹杂着潮湿的热迎面袭来,汗在风的作用下急速地挥发着,让我感到一丝难得的凉意。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有星星的夜里,有风,不热,青蛙张大了眼睛,屏住呼吸,静静守侯着蝇蚊一类的虫子飞过,时不时传来一声声胜利的呐喊,我会跟一个女孩躺在干草垛上,仰头望着天空,数着天上的星星,却怎么也数不出一个确切的数字来,女孩责难道,笨死了,看我的。结果在她晕旋之前也没能数个具体来,终于她也放弃了,只是她没告诉我而已。很多时候我们就这样躺着,什么也不干,只盯着星星发呆。女孩的眼睛很大,忽闪忽闪的,很像星星。多年之后,我仍记得那个愿意陪我看星星的女孩,记得我们曾夜夜看着的星星,很多时候我还会习惯性地望向夜空,却只看到无穷无尽的黑,这个城市里,星星越发地少了,偶尔抬头发现几颗闪亮着,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愿意陪我看星星的女孩了。
许久之后惜柔问我,哥,你觉得你幸福吗?
第一次去思考这样的问题,我想我是幸福的吧。
我有一个疼我的老爸,还有好些个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以及灵儿、贝贝两个深爱着我的女人,当然还有此刻靠在我肩头的漂亮妹妹惜柔,其实我拥有得太多了,比起太多的人我想我是幸福的吧。
我笑道,我想我是幸福的吧,怎么,你觉得你不幸福吗?
惜柔依旧凝视着星空,脸上平静如水,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地问我,你说幸福是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了前些天在网上看的一部电影《求求你,表扬我》,影片中范伟发表了自己经典的幸福论:幸福?那就是:我饿了,看见人家手里拿个肉包子,那他就比我幸福;我冷了,看见别人穿了件厚棉袄,那他也比我幸福;我想上茅房,就一个坑,你蹲那儿,那你就比我幸福…可笑吗?那你是没上过茅房…
可能她并没看过这个,我想笑,可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我又忍了下去,平静地说,有人关心你,有人爱护你,我觉得那就是幸福。
惜柔没有评论我的回答,继续问我,那你开心吗?
我想点头,却又突然想到灵儿,想到贝贝,以及那可恶的胖子,我想我并不是那么的开心,立刻摇起头来。
惜柔淡淡一笑,继续发着问,你刚还说你幸福呢,既然你幸福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我有些窘,尴尬地笑着。
惜柔坐直了身体,却依旧望着星空,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我觉得心安理得就是一种幸福,看似简单的东西,真正做到的却没几个。
说完惜柔长叹一声,在这寂静的夜,很清晰,刺激着我的耳膜。
她说得不无道理,可真正做到心安理得的又有几个呢,心安,自然快乐,快乐的人就是幸福的。这个社会有着太多现实的东西,而人在现实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渺小,人性开始在现实中扭曲,直至变形,变得诡异,变得不可描述,接着,发生的只有一些恶心的事而已,这让我们又怎样去心安呢。
我突然想起了梦遗老和尚,或许他做到了,四大皆空,无欲无求,他的人生应该是幸福的吧。
当然,这肯定不是周星驰电影里出现的色和尚梦遗,其实他或许也不叫梦遗,我曾问过他的名字,他总是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施主又何必多问呢,听和尚如此说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后来也曾问过母亲,然而她也只知道法号而已,似乎唤作清心,不过这个名字不如梦遗印象深刻,每每见他时我仍记得梦遗二字,记得有次失声叫了出来,老和尚笑了,似乎他也看过周星驰的电影,我们相视而笑。
梦遗老和尚住在寺院,庙宇很偏,就其破烂程度,年岁应该在我之上,地处政府久久不愿开发的地方。
寺院唤作伽蓝寺,其实它离镇中心并不远,但平日里仍很少有人光顾,只有年会或者什么什么的好日子才会有成群结队的善男信女们前去参拜,我并不大清楚这些,不过母亲相信,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一年之中她总会在我告假时让我陪同她去一些寺院拜拜。
这里来得次数较多,只因为我不愿意走太多的路而已,因为很多的庙宇并不通车,我们下车后往往还得走上老长一截的田间小路。每次来时我总能看到梦遗老和尚,而每次他总在同一个地方打扫着卫生,很不专心,他总是在一个很开阔的地方扫上很长时间,然而那里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打扫,每每看到这些我总是会嘲笑他一番,做样子都做不来,难怪一辈子没长进,只有扫地的份,每当这时他总会对着我神秘地笑笑,怕是羞愧了,我也就放了他一马,不再说他。也是,寺院里就五个人,就数他年长,却也没能混到个主持方丈什么的,着实让人看不起了。母亲是善良的,每当这时她总会对和尚投去尊敬的目光,并制止我的恶言,让我闭嘴,快些进去拜佛。
记得最后一次去伽蓝寺的时候,老和尚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小和尚,###岁的光景,眉目清秀,有些发胖,不过胖得很可爱,看着我就想上去捏两把,但这毕竟是寺院,不是我的地头,据说和尚都会武功的,我很怕庙里的和尚打人,就忍了下来。
小和尚是新来的,唤作静空,不过我是第一次见他,母亲早些日子已经见过,据说是梦遗老和尚给收留下的。其实我一直很奇怪,进入寺内总有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情绪,待了半天我才想起来进门后没再看到梦遗老和尚,我将静空拉了过来,问他老和尚去了哪里,莫是怕我说他了。然而他却告诉我半年前老和尚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怎的,听小和尚这么说我很失落,就像突然消失了一个知心朋友,倒是小和尚开朗,甜蜜地笑着,我突然想起母亲说静空是梦遗老和尚收留下来的,我开始鄙视起静空来,老和尚好心收留了他,他不该笑的。静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笑道,师傅走时很释然,我们为什么要难过呢?我没有回答他,或许我还小,并不懂得生与死的奥义,只是想到老和尚就这么悄无生息地去了,本能地难过罢了。
小和尚对我说,师傅仙去之日早早地起来整理了自己的房间,留有一封书信与施主,不过师傅告戒我们一定得等到施主年满二十二岁时才能交与施主。
听到小和尚的话我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不太相信他的话,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老和尚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静空却说,师兄说师傅一直在度施主,教化施主,难道施主没有一点儿感觉?
我惊愕起来,且不说我有没有需要教化的地方,单说老和尚几时有教化过自己,我可是从来不曾听闻的。
我说,小和尚,你开玩笑吧?那老和尚什么时候度我,教化我了?
静空听我这么一说也惊诧起来,但很快又趋于了平静,滔滔不绝地说了些什么,也没能记住,只是听他说得有模有样,我还是相信了他,毕竟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然而我问她要信时,静空却说他只是路过厅房时听主持师兄说的,信并不曾在他那里,我相信了他的话,因为无论我怎样诱迫他,他都没改过口。
想起来自己已然二十,纵有一年零五个月又十八天便到约定的日子了,不知道老和尚会有什么话留给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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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选自《罪乐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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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回 我们出去住吧!
良久惜柔淡淡地说,哥,我想出去住。
坦白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单身女人出去租房子住的。
我问她,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呢,在寝室住得不开心么?
惜柔没有回答,只是坐直了身体,望向遥远的星空,久久才回我,其实我一直在努力跟大家生活在一起,只是我想我并不适合群居。
我笑道,只要你想清楚了那就出去住吧,只是你一个女孩子,还那么漂亮,就不怕万一遇到点儿什么事?
惜柔突然笑了起来,猛地靠过来,摇着我手臂撒娇道,所以啊,你陪我一起吧,好不好嘛,哥…
那声音,差点儿没让我舒麻致死。郁闷,居然又被小姑娘给套了进去,我犹豫道,这样不好吧,我未婚,你未嫁的,我的清白自是不要紧,可是我担心小妹你呀,你想想,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谁还敢找你耍朋友啊。
惜柔失望地松开了我的手,冷冷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住一起怎么了,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一点儿都不男人。
听她这话我都不知道是该歌颂祖国的改革开放,还是该那啥了,顿时语塞,怎么,跟你住了就男人了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要是换作以前,我定毫不犹豫地从了她,可是此刻我竟然犹豫不绝,这不是我的风格,是我变了么?或许吧,我不知道这变化是好还是坏,只是我渐渐喜欢上了现在的自己。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惜柔,正如她说的,她都不在乎我又在乎什么呢,思来想去我也确实没找到什么可在乎的东西。再者伟哥跟宣宣每晚淫声浪语,听得人着实难受,出去倒好,自己也落个清净。
听我答应下来,惜柔显得很开心,忙说,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我明天就去找房子去。
我笑着道了声好,其实跟一美女住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有面子,保不齐还能为我做个饭、洗个衣服什么的,想着我又偷笑起来。
惜柔就是这样,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说干就干,第二天她花去一下午的时间逛遍了学校附近所有张贴有告示的出租房,终于让她给找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套间,一室两厅,虽说总面积不足七十平米,但对于惜柔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其实我想她并不需要多大的空间,只要能放下她心爱的笔记本电脑就成。
房东是位老伯,人很好,这是惜柔告诉我的,我并没见过,不过一个慈祥的面孔已经呈现在了脑海,也不知道与惜柔遇到的老人会不会相像。
房子年岁有些久远,单从室内的墙壁就可以看出,光彩已然不再,留下的只有岁月流失的痕迹。
房东是个念旧的人,走时带走了屋里一切能带走的家具,只留下一副窗帘在风中摇曳,是那么的孤单、寂寞,不过它看起来很新,应该是新近买的,可能与新家尺寸相差甚远,所以才得以留存下来吧。除此之外还有空调,以及一张破旧不堪的席梦思床,我不知道老伯是做何考虑,只是我很感激他,因为全屋上下我只看到主卧这一张床,而很有可能我将与惜柔同床共枕在这张双人床上,我真的很开心,无法掩饰的欲望从两支眼睛里散射出来,最终死死地落在了惜柔身上,紧身T恤不是问题,浅色七分裤不是问题,那漂亮的高跟凉鞋就更不是问题了。
惜柔狠狠地盯着我,问,你在偷笑什么呢?
失态,真是失态,一时之间沉迷于意淫当中,居然忘记了惜柔还在身边。我尴尬地笑着,没好意思答她。
惜柔淡淡一笑,说,少想这些,对你没好处的。
说着惜柔又回过了头,环顾四周,房间空空如也,最后惜柔将目光锁定在了床上,除去一个有些发旧的床垫,什么也没剩下。
惜柔问我,你喜欢这床吗?
其实我对物质生活并没有太高要求,这床虽然有些破旧,但还不至于破旧到不能睡人的地步,能睡就将就着睡了,也省得去买新的,其实最主要的是我现在身上已经没多少钞票,这要是在月初,说不好我还真会去考虑去买个新的,毕竟我是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的。
我笑着说,还行,将就吧。
惜柔转头看看我,又看看床,为难地说,那好,床垫归我,你要床了。
看她说得如此平静,很难想象她会是在开玩笑。
我说,不是吧,大小姐,你要了床垫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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