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神族中有两个人最为臭名昭著,被大陆上的所有神族通缉,一个是恐怖猎手伊凡,也有人叫他撒旦之子,他偏执地猎杀三代神和四代神,凡是落到他手里的人少有能留下全尸的。
一个是杀神魔子石梵,此人不仅冷血无情,而且极其猖狂,曾孤身闯入第六天神殿,雅典娜亲自出手也没能留下她。
许多人估计单论战力的话被称为暴流城第一高手的潜龙和被称为“黑魔剑”的葬神灭也未必比得上他们,所以于勃能从魔子手下逃生已经是很值得一提的事了。
虽然这样的成名方式很吊诡。。。。。
“听说第六天神殿的蜜雪也是难得一见的后起之秀,更是有‘艳绝神殿’的名声,她会参加武考吗?”,
议论声又传入叶然耳中。
他眉毛动了动,越是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反倒越是避不开。
她在第六天神殿倒是比自己想的还受器重,呵,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嘲讽一下自己呢。
“她应该不会参加吧,听说她已经是第六天神殿的‘冰山女神’了,论名气比于勃和萨摩比丘还大呢”,
“不过,我听说神殿这次派那么多成名的高手进入红叶学院还有其他的目的。。。。。”,
。。。。。
各种议论声传入耳膜,阴谋论,不满声渐变嘈杂,叶然不由得心烦意乱。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些人的叽叽喳喳还是因为突然听到那个本已经渐渐快要从心间抹除的名字。
他低着头快步走出人群,却不妨前面三个人迎面而来。
走在后面的是一名平淡无奇的少女和一个颇为壮硕的青年,厚重的银色铠甲将他肌肉虬结的手臂束的紧紧的,宽脸上既严肃又阴沉。
走在他们前面的少女一袭水蓝色长裙,宛如画中的仙子,她心不在焉的走着。
两人都有心事,谁都没有注意眼前的人,然后就听见一声闷哼,叶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方才他还没能靠近少女,她身上就有一道如水般的波纹扩散而出将他弹到在地。
少女一惊,回过神来,忙伸出手。
“你没事。。。。。”,
她话没有说完,伸出的手也停在半空中,眼前冷峻的脸孔随着深刻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已经记不清他多少次为了自己和贫民区的那些混混打得头破血流了,也记不清他多少次赶着风雨工作,只为两人能有一口吃的果腹。
她能记得的是那个雨夜,那个还瘦小的身躯紧紧攥着石刀彻夜守护在自己的病榻前,听着门外来来去去,图谋不轨的脚步声警惕了一整夜。
她还记得这个少年小心计算着两人积蓄时流露出来的会心笑意,她更记得那一天,神使说明来意后他陡然落寞的神情。。。。。。
叶然也是脸色一僵,眼前樱口琼鼻,一身脱俗气质的少女与记忆中那个素以裙钗,衣着朴素却不掩姿容的女孩渐渐重合。
随后又渐渐分离。
他自嘲地一笑,就算千避万避也避不开,就算缘分注定要让他们再次相遇又能怎样?
曾经和他相依为命的那个叫蜜雪的小女孩已经是第六天神殿的“冰山女神”了。
而叶然仍然是那个叶然,贫苦无依,朝不保夕的叶然。
这一切都好像无情的刀锋刺痛他的心,刺破他的自尊,他默不作声站起身转身就走。
“叶然。。。叶然。。。。”,
身后传来她的呼唤声,但叶然充耳不闻,大步走出人群,但立刻有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喂,小子,没听见蜜雪在叫你吗?”,
身穿银甲的壮硕青年两步就走到他身后,宽大的手掌好像蒲扇般压在他肩上,不怀好意的巨力强行压下。
叶然心中不由得怒火升起,反手切在他的手腕上,壮硕青年吃痛之下五指成爪再次拧下。
“滚开”,
叶然反手一拳正面砸在他的手背上,虽然隔着手套,但没有行气的青年还是吃痛闷哼一声缩回手。
叶然冷哼一声大步走出人群,当众吃瘪的青年勃然大怒,第六天神殿的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体内气劲一提一股强风席卷而出,他正要追上前面的那个少年一柄漂亮的蓝色剑柄就挡在了他的身前。
如水纹般的力量有扩散而出,他的气劲还没有完全释放而出就被压了回去。
“蜜雪,怎么了?你不是想留下他吗?我帮你把那个臭小子抓回来”,
“不用了”,
看着叶然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蜜雪握剑的手轻轻颤抖着。
青年皱眉道:“怎么不用?那个小子这么不知好歹,要是不教训。。。。。。”,
“我说不用了”,
他还没说完蜜雪就是一声不耐的冷喝,那冰冷的气息让他不得不把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第二十六章 茶室小谈
红叶学院餐厅的三楼,僻静的茶室里坐了几个人,他们呷着茶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三楼与前两层不同,这间茶室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学院内元老级别的人有资格进入。
王离和林苑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间茶室,两个出身良好的小贵族也忍不住东张西望了一番,这间装修简约,别有一番韵味的茶室总让人感觉有什么不同。
“唔,这里的茶好香”,王离端起杯子就闻到茶水沁心透骨的芳香。
林苑也赞不绝口,他们家中有的是好茶,但这般入口芬芳又回味绵长的茶水还真是不多见。
坐在他们对面,坐拥“冠体”字号的老头捋着胡子笑道:“那是当然,这茶是用清晨露水泡的,泡茶的人也是茶道大家,要不是我老人家,你们两个小子哪有这个口服?”,
说着又呷了一口,老脸上一派得意之色。
王离谦逊地道了声谢,林苑则咯咯笑道:“卢爷爷,我和王离都是您的学生,以后可仰赖着您多多照顾呢”,
红叶学院的元老卢延鹤,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恐怕不多,他年轻的时候曾连夺六届体术大赛冠军,很多人都说如果不是体术大赛被取消了,恐怕以后的体术冠军都要被他给包揽了。
后来他曾在猎魔军团担任总教官,一做就是十年,为猎魔军团训练出十二万百战精英,这才卸下职位,到红叶学院养老。
如果光凭相貌,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个矮小的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卢延鹤。
“哈哈哈,丫头,你倒是会占便宜”,
卢延鹤捋着胡子既拒绝她也没有接她的话茬。
有力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卢延鹤清了清嗓子又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他身旁的高太清老婆婆也拿起架子来。
门外传来问话的声音,然后兔人族的服务生带着三名青年拉开茶室的移动门。
“高婆婆,卢爷爷”,
王离和林苑扫了一眼从神殿来的三名青年,左边的那位身材高大,一身银甲,宽大的脸既严肃又阴沉。
第六天神殿的**,第六天神殿女性居多,他算是为数不多的阳刚之气,当然,能被安排到红叶学院实力自然也没的说。
中间的青年身穿蓝色长身,身材颀长,卖相也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有三道狰狞的抓痕,那皮肉翻卷的样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武英殿的于勃,他脸上的抓痕是恐怖的魔子留下的,但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煞气,反倒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最右边的青年身躯格外健壮,尤其他穿着厚重的黑色铠甲,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座黑色的铁塔,国字脸上洋溢着阳刚和正气。
不用说,这就是雷神殿的萨摩比丘了。
他们打量着来自神殿的三个人,神殿的三名后起之秀同样在打量他们。
武评榜甲乙的名号他们也早有耳闻。
卢延鹤呵呵笑道:“来,来,坐,坐,想喝什么自己点”,
捋了捋胡子清了清嗓子。
许多人都知道,每次他清嗓子的时候就说明他要好好在小辈面前吹一吹牛皮了,不把自己当年的威武事迹说出来这顿茶肯定没完。
果然,他扫了一眼于勃脸上的抓痕叹气道:“看这伤口魔子的爪力真是深厚啊,就算我的大徒弟潜龙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看来只有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出山。。。。。”,
“一样会被打的屁滚尿流”,高太清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卢延鹤不满地看她一眼,但还是没敢和这个老太婆顶嘴,索性郁闷地坐在一旁喝闷茶。
高太清看了一眼落座的**道:“听说你一来就英雄救美,很有一番名气了”
“你们神殿的‘冰山女神’怎么没来?架子还挺大啊”,
正在看茶品清单的**脸上不禁一红,他自然知道高太清说的是昨日和叶然之间发生的事,老实说,那实在算不上什么英雄救美,自始至终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高太清这么说嘲讽之意太明显了,他心里不禁有些窝火,嘀咕了一声“她说身体不舒服”就自顾自的看茶单了。
熟料这话茬却让王离大感兴趣。
“我也听说了,那个人叫叶然,我和他交过手呢”,
“你和他交过手?”,
他这么一说倒让神殿的三个人来了兴趣,他们对**和叶然的事略有了解,王离和叶然的交手倒是毫不知情。
看王离的样子似乎对那次交手很是回味,能让武评榜上第一人如此感兴趣,那个叶然又是什么人?
**隐隐感到那个叶然似乎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林苑哼道:“那算什么交手,那个臭小子投机取巧而已“,
对于叶然林苑颇为愤懑,用龙蛇走借王离的气劲和自己对招,实在是大大地狡猾。
对招后明明受了不轻的内伤却还愣是要装大头,要不是高太清恐怕武评榜甲乙的名号就要折在那个小子的手上了。
王离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虽然不是正面对招,但他的龙蛇走的确练到化境了,连卢爷爷也说他的体术比我们两人要高上一截”,
卢延鹤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就是气劲弱了点”,他补充道。
“能让卢爷爷看中的人想来也有点能耐”,于勃道。
萨摩比丘也道:“想来也是有点本事的,但却不该来参加这次的考试,武者应该有自己的尊严”,
他这话一出几人勃然色变,但高太清和卢延鹤却面色如常,他们的身份偶尔还是要听一两句真话的。
见气氛尴尬,**道:“也不见得就是优秀的武者,不过是擅长体术罢了,气劲上的差距还是太大,就算参加武考也不见得能过关”,
高太清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年轻人,有件事你倒是知道的好,叶然和你费尽心机追求的‘冰山女神’可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你恐怕连机会都没有”,
“什么?”,**脸色不禁一变。
“有些事啊,该收手就及时收手的好,你们一个冰山,一个紫阳,本就冰火不相容,何况她心里始终都没有你”,
“那个年轻人虽然现在时运不佳,但他不会倒霉一辈子的,敢与天抗争的人总会有出头的一天”,
。。。。。。
第二十七章 敲打
叶然第二场的笔试又过了。
三十一分,但他的名字却是清清楚楚地写在公告栏的末尾,排名第六十名。。。。好吧,其实就是倒数第一。
这完全算是意外之喜了,他记得自己很多题目都是连猜带蒙,这样都能过关,那比自己分数还低的是什么水平就不言而喻了。
接下来还剩下一场武决就可以入学读书了,只要进入了红叶学院他就再也不是以前的叶然了。
虽然有可能遇上来自神殿的厉害对手,但叶然自信满满,心情也格外的好,回去时身体都飘乎乎的。
“叶然,叶然”,
一辆马车从后面驶来停在他身旁,帘子掀开,一张肥硕的大脸从里面伸了出来,马车里的胖子身体肥硕,肥头大耳,偏偏摇着一把扇子作儒雅状,让人一看就觉得恶寒。
叶然也不例外,脸色古怪地看着他道:“安多鲁,如果你把这娘炮的扇子换成刀或剑的话说不定能多渣几个女孩子”,
安多鲁呵呵干笑两声,拍了拍身旁的座位道:“叶然,上车,带你去庆祝庆祝”,
叶然看了他一眼,道:“安多鲁,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有些话还是要先说明,加入野狼公会的提议我认真考虑过了,不合适”,
“老叶,你看你,公会不加入就不加入,你快要进入红叶学院了,做兄弟的带你去庆祝庆祝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来,上车,上车”,
叶然这才坦然走上车,安多鲁放下帘子让车夫去泥瓦街把芙蕊雅也接过来。
叶然刚坐下,屁股还坐热安多鲁就搓着手道:“叶然,听说。。。蜜雪。。。她回来了。。。”,
他言语支吾,老脸也有点红。
奇了怪了,近段时间好像还真就避不开这个名字,若是摆在昨天叶然或许会有点郁闷,但今天过了笔试他心情格外的愉悦,当下笑了一笑,道:“她是回来了,怎么?”,
“没怎么,没怎么,你见过她了?”,
叶然道:“见过了”,
“。。。。。”,
不知为什么,安多鲁脸色忽然一变,人也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叶然的脸色。
但叶然却若无其事地道:“还差点打起来,和她的朋友,胖子,我和她不管以前怎样,现在终究是形同陌路了,她走我不恨他,她不顾我的死活拿了那笔钱我最多也就当时恨她恨得咬牙切齿,事后想想,她一个女孩子,原本以她的样貌去哪个大户人家都比跟着我好,何况当初她对我也不差,那笔钱也算是她应得的,只是我和她的情分也算了了,现在,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我叶然不是放不下感情的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听到这里安多鲁似乎松了一口气。
但叶然随即道:“不过,胖子,我虽然和她撇干净了,你也别再舔着脸凑上去,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穷成那个样子,整日吃不好,穿不暖,还要防着那群混子她也没正眼看你一眼,现在就更别多想了,何况还有我这一关,那会儿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她还能多过几天舒坦日子,你要是再去纠缠她别怪我不顾情分和你翻脸”,
他的话说的明明白白,虽然有些不客气,但在他看来有些事实在是不能客气。
安多鲁并没有生气,呵呵干笑道:“哪能呢?哪能呢?那时候是年轻不懂事,你多担待,实话说,老叶,我老爹死了以后很多事我也看得透了,什么他妈的亲情,爱情,都是狗屁,老子现在不想那个,一个男人要是挣不了钱,挑不起担子到哪都让人瞧不起,我现在除了家族的事什么都不想,女人,除了偶尔玩玩,平时我连正眼都不看一眼”,
叶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有些话不敢苟同,但你比以前爷们多了,今晚就陪你喝几杯”,
在泥瓦街接了芙蕊雅后马车就直奔兰榭大街的布兰公馆。
虽然不喜欢安多鲁这只胖子,但芙蕊雅难得出门一次,娇俏的小脸上很是雀跃,上了马车后就靠在叶然的肩膀上,不时掀开帘子看着车外,间或用铅笔在画板上表达自己愉快的心情。
“叶然,武考你有信心吗?”,安多鲁吩咐车夫将马车驶到兰榭大街的布兰公馆。
同样是富人们聚会的地方,进入布兰公馆会让人觉得更有品味,安多鲁这般“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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