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帮忙救出英治哥。
「有时候,等也是一种策略。」
但小汪已经耐不住了。他打开车门,放话说:「我自己去想办法!」便一溜烟地离开。
「让他走,不要紧吗?」眼镜仔怕他坏事。
「反正我大概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要紧。」
小汪能找的救兵,也只有管一个。但管的性格恰巧又是老谋深算型的,他不可能听小汪讲一句救人就出动他手中的人马。反过来,会阻挡小汪在情势未明前贸然行动才是。有管做小汪的军师,在后面拉着缰绳控制他、不让他随便暴走的话,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禾琛口气坚定地说:「我们等我们的。我非等到那女子不可。」
然后,再用自己辩才无疑的灿舌,替夏哥的杀人案官司、也替英治哥打开一条活路。
她伸手一按门铃,里面马上就有保镖前来开门。
她通常不敢与那些保镖做眼神上的接触,深恐万一不小心自己眼里的厌恶、憎恶被对方看见,会被他们修理一顿。不过今天她大胆地瞄了一眼,发现今日屋内的保镖只有一个。
进了房,她不需要人指示,便越过客厅与连接在一起的起居室,到达最里面的一扇落地木头推门前,把门往左右推开。
被关在这房间里的男子,她不知道他是谁。在今天之前,也不知道他的身分。她在这间房里的工作,便是负责帮他测量身体状况,再根据心跳、血压、血糖等等数据,给他施打混合了中枢神经幻觉剂、安眠药等,她所调制的药。
听到声响,把头垂在双膝间的男子明显地抖了下肩膀,缓慢地抬起头来。
说实话,男子有张漂亮的脸蛋,她一度以为他是哪个明星,不过今天才知道他竟然是个医师。该说是暴殄天物,或感叹世上真有才色兼备的幸运儿呢?可是看他此时此刻憔悴泛青的脸色,迷蒙的双瞳与干涩的嘴唇,又不幸到了极点。
「……请你……住手……」男子虚弱而小声地嗫语着。「我不……想要……别以专业……伤害他人……性命……」
她强迫自己硬起心肠,不去瞧男子凄楚的眼神,拿出药箱,开始检查他的血压与脉搏。
「你……该去……自首……他们不会让……你有好下场……」
她是下药的人,知道男子要说出这番话,得历经多少挣扎。
之前她同样奉命调配类似的药给另一个男人,那人形容猥亵,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给他药的时候,不要说是良心不安了,她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即使知道这种混搭药会破坏一个人的精神系统,产生与世界的疏离感、增加暴力倾向,以及无法受控制的zhi sha、自残的行为…反正是毁掉一个本来就很废的垃圾混账,只要能不再被逼债,她无所谓。
可是眼前的男子,原本可是个优秀的医生……
他叫欧阳英治,曾担任医学中心的脑外科主任,是非常优秀的人!如果你愿意救他一命的话,我们不只可以在经济、法律方面提供你帮助,也保证你的安全!拜托,请你救救他!只要告诉我,他被关在几号房?
她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医生,怎会被这帮人劫持并强灌毒药,但是这帮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藉着药物控制他。
不只是成瘾之后,它出现的禁断症状非常痛苦,它还会使得人失去判断思考的能力,为了取得药物,容易受他人的指使做任何事,就算叫他去杀人,在他眼中也像是叫他去搬张椅子一样,没什么了不起。药物会帮助他脱离现实,潜入心中创造的幻觉世界中,将自己做的一切都忘记。
男子在她面前连连打着大哈欠,手微微地抽搐着,可是他依然试着与她对谈道:「我不……想……我不……需要……这个。」
她收起那些器材,动手在医疗箱里搜索着。其实男子现在渴望这一剂药的程度,应该就像吸血鬼渴望鲜血般,疯狂地想要才对。但是他还存着一丝理智,希望能得到一线生机。
…我不知道!你们不要烦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几分钟前,自己还背对着那两个男子的友人拼命地逃跑,担心要是被讨债的黑道看见了,她会吃不完兜着走。可是现在……她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要贪图那一时的刺激,受不了诱惑地走进地下赌场?贪婪、欲望毁了她的工作,现在还害她毁了别人的人生!
「啊、啊啊……」男子蓦地倒在床上,痛苦地打滚着。
「喂,他是怎样了?你不是要替他打药的吗?他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臭查某你就宰死呀!」
保镖冲进来怒吼,她立刻从几根预备好的针管中,抽出了其中一管。
「我这不是要打了吗?帮我压住他!」
「不要、不要……我不要……」男子哀号着。
针头噗地一声刺进了男子的手臂血管中。她望着男子迷蒙的眼,在他耳边不停地低语安抚。「没事了,现在开始你会觉得好一点了。药进去了……」
数分钟后,男子果真安静、沉默了下来,呼吸变缓地合上眼。
看一切恢复平静,保镖便离开房间,她也收拾了东西走出去。
她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不敢出面与流氓作对,但是如果有个地方能让她躲起来的话……去找那两个人问看看吧,也许他们能替自己想办法。
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感觉像是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后,神清气爽地苏醒。那些滞怠在血液中浑身无力的因子,突然被冲刷掉了,脑子里也不再充塞难以辨认的模糊记忆,除了片刻中断的画面,英治很清楚地想起了一切……这里是哪里,以及自己面临了什么样的处境。
……是那名女子帮了我吗?
隐约留有一个印象,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一切会好转」及「对不起」。
假使猜测得没错,她可能给了他戒瘾时的替代药物,以及能加速新陈代谢功能的药品。
他不懂为何有着专业学养的她,会自甘堕落地受黑道控制,但他感谢她及时的良心与雪中送炭,这起码给了英治一次豪赌的机会……能不能从敌人手中逃脱,就看他怎么规划了。
裝作毒癮發作,他開始在房間內恣意走動,藉機研究脫逃的路線。
左邊的露台放棄,放棄──太高了,掉下去必死無疑。
右邊的廁所絕對不行──無路可逃會變成甕中鼠。
看來,只能想辦法從正門口突破了!
「怎麼,這麼晚還醒著啊?是不是剛打完藥?」
套房的門連敲聲都洠в械鼐捅蝗碎_敔,宛如回家般自在的態度,張廣收走進客廳裡,對著英治上下猛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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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看來精神特別好呢。」
英治避開他的雙眼,繼續左右晃動著身體,佯裝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應該是適應了藥效了。」張廣收自言自語著,走到英治面前,攫住他的下顎,強迫他看著自己,道:「喂,今天我是為了讓你看一條很開心的新聞,才特地過來的。告訴你,你就快要可以從這房間中離開了,呵呵。」
但英治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上頭,他的心臟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機會僅此一次,失敗的話……變成廢物,或是變成死人,都只能二擇一了!
「過來吧。我帶你──」
就是現在!
英治緊捉住張廣收側著身,注意力移轉的瞬間,撲上去搶他藏掛在西裝外套底下的槍套,拔出他的自動手槍。
「不許動!」
哈啊、哈啊、哈啊地,緊張地不停吞著口水,額前冒出了大量的冷汗。
張廣收一臉錯愕,旋即哈哈大笑,一副目中無人、洠О延⒅魏退种械臉尫旁谘壑械膽B度。 「這還真是叫我想都洠氲剑喼北人廊藦膲災寡e走出來更叫我吃驚呢!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辦到的?難道今天那個女賭鬼忘了給你打針嗎?」
保鑣也被嚇住了。
「不,我發誓,我親眼看到她給他打了一針,他就安靜下來了。」
張廣收點點頭,又無所謂地聳肩。「那就當作你體伲厥猓馨具^此次眨涞乃帯2贿^洠в邢麓瘟耍热恢肋@種配方無效,下次我會叫她換更強的。」
「洠в邢麓危@句話是我要說的。叫保鑣打開我的鐵鍊和大門。動作要慢,他們若敢做任何不規矩的動作我會立刻轟掉你的腦袋。」
「你真的有辦法開槍嗎?」
英治毫不退縮地恫嚇道:「你可以試看看是你的腦袋硬,或是子彈硬。還有,惹惱我的人,就算他要在我面前斷氣,我也不會幫他急救的。我這個人還洠в猩屏嫉侥欠N程度!」
張廣收考懀Я艘粫䞍横幔戳丝礃尶凇!负冒伞!箵P了揚下巴,命令保鑣過來替英治開鎖,並把大門打開。
「現在,你轉過身去,一步步地朝著大門口走,走在我前面。」
他也照做了。
手心發著熱汗,英治走在張廣收身後,還得提防一旁虎視眈眈的保鑣們。但是看見客房門口越來越接近時,他的心便越是輕盈得像要飛翔起來。就快到了,只要到門口搭上電梯,就能與這地獄般的生活……
「啊!夏寰你──」
張廣收的腳步跨出門外的瞬間,忽而摀著腰彎下身體。英治的心臟猛地一陡跳,跨步上前想看清外頭的「來人」。但,說時遲那時快,他腳下被張廣收伸出的腿一絆,顛躓了兩下,情勢就被逆轉了。
砰地,兩具身體互撞,張廣收將英治背部朝上地壓制在地板上,反扭著他持槍的手臂,一屁股坐在他腰上。
「哈哈哈哈……算你有勇氣!多日被關在這小屋子裡,每天灌藥,你竟還有膽量挑戰我?你知道自己現在體力有多弱嗎?不過是一點點小摔跤,就爬也爬不起來了?蛤啊,這樣你也敢搶我的槍?」
將英治手中的槍奪走,掐住了英治的臉頰,噴著熱氣的臉湊了上前。
「姓夏的能力不怎樣、腦袋不怎樣,倒是看人的眼光挺有水準的。我越來越中意你了,你說該怎麼辦?這麼驕傲、這麼聰明,才有凌辱和征服的價值嘛!」堅硬的牙咬住了英治的耳殼,舌頭噁心地在其中戳動著。
「我最喜歡的是奶大、皮膚白拋拋幼咪咪的妹妹。如果像你生得這樣漂亮的女人,身材扁平一點,我也是可以勉強接受,可惜男人我是一點興趣都洠в小!顾难莱掷m在英治的肩上肆虐。
「但是,你方才「火辣」的表現,好像讓 我硬起來了。能夠征服像你這樣的男人,說不定會令人意外的、超乎想像的棒。我都忘記了,夏寰那傢伙迷戀你的身體到不惜背叛家族的地步,或許我也該嚐嚐看, 能讓那個十七歲的時候就以種馬美名讓這鄰近所有的酒店小姐念念不忘的淫棍甘願捨棄女色的『名器』,究竟是什麼味呢!」
想像被蛇爬過皮膚是什麼感覺?噁心作嘔還不足以形容英治此刻的感受。他死命的掙扎著,但仍被男人從地上拖起來,拉回房間裡。
踹腿、摚o所不用其極,總之就是不讓張廣收將自己敚皆诖采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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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喂你!」最後終於受不了的男人,招來了幫手。「過來幫我把他的手捉住!」這才使他動彈不得。
很快地,身上的睡袍被脫光了。
張廣收的指尖在他的|乳頭上轉動著,可是洠擅刖头艞壍剞D往英治的兩停間──自動忽略男人的分身,直接探往具有柔軟彈力、此刻緊緊關椋У拿乩佟
「以為這樣緊椋чT戶,就是替夏寰守貞操嗎?」
英治睜開眼,以嘲笑的目光對他吐了口口水,表示自己的不屑。
張廣收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指示他的手下賞英治兩巴掌,自己則強硬地以乾澀的指頭樞開了緊縮的臀瓣,粗暴地插入。
「唔……」在眼冒金星的暈眩與劇烈的痛楚間,英治只能緊捉鐵鍊維持意識的清醒。
「勸你別白費力氣地反抗我,早點認清楚你的新男人是誰!因為,就算你能從這裡離開,夏寰也不會要你這塊破布吧?在你進來這裡的頭一天,我已經在看守所裡將你被女人騎得欲仙欲死的淫亂照片拿給他看過了!呵呵……」
用不著聽惡魔的語言。英治相信對夏寰來說,那並不算什麼,他們不會因此而被分化。
「嘖嘖,還挺緊的嘛!平常就是用這裡,讓夏寰離不開你的嗎?」手指一邊抽送,一邊猥褻地笑著。「其實你也不必這麼倔強,我和夏寰,你不覺得很類似嗎?我就像他,他就像我。實際上,如果不是夏彪從我手上奪走了未來,也許你認識的『近海幫』老大之子。是我才對。」
不,不可能。
即使歷史重來一次,即使夏寰不是夏寰,即使當年相識的那一幕,換成是眼前這個男人……英治也都不可能會讓這個人碰自己一根寒毛。因為是夏寰,自己才敞開身體、解開心臁摹
這和夏寰的「大哥」身分毫無關係。不是「大哥」,英治也必然會結交夏寰這個朋友,必然會被他的真性情所吸引。
「我想到了!乾脆,你動個手術好了!這邊裝上我最愛的一雙大罩杯巨Ru,這裡整型成女人的陰戶,再打些荷爾蒙……我這欲振乏力的寶貝兒子,應該也會恢復雄風!我真聰明啊!」
他擰著英治的停間,雙眸迸著令人害怕的光芒。
英治不禁打了個冷顫,怎麼會有這麼噁心又瘋狂的人?
「洠уe,就這麼辦!我根本不必要使用夏 寰用過的二手貨,只要把你整成了女人,改了身分証,就像原裝的一樣了!你還可以用夏寰『遺孀』的身分做我的小老婆,如此我就算是正大光明的『近海幫』幫主 了。這樣一來,多年來被夏家奪走的地位,又將名正言順地回歸到我陳廣收名下,也能徹徹底底地出完這口怨氣了!哈哈哈哈……」
說完,他堵住了英治的嘴。這是英治這輩子最毛骨悚然、最覺得噁心的一刻,彷彿在親吻著冰冷的活彊屍一樣,臭不可言。
因此,男人企圖把舌伸進來的瞬間,他立刻咬了下去!
張廣收倒是動作挺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舌頭,還訕笑著。
「現在害羞洠шP係,等你變成了真的女人,才像個嬌滴滴的新娘。我就把我們的吻留到替你開苞的初夜好了!」
命令保鑣放開英治,只留著鐵鍊,男人從床上爬了起來,滿腦子盈滿了將英治整型成女人的變態想法,自得其樂地走到電視機前。
「說是作為恭喜我們決定『成親』的祝賀新聞,也有點奇怪,不過……現在就等這傻子自己送上門來,自投羅網地完成我為他設計的最後-幕,我們就可以歡喜地進洞房了。你好好地欣賞,我走啦!」
又在搞什麼……英治側著身,以肘支床地半坐起來,望著被打開的電視機螢幕上,映出了斗大的「治安史上又一重大缺失!移送途中,大哥逃跑!」的字樣。
跑馬燈不停地秀出了夏寰的名字、年齡以及被起訴的罪名,寫著今日下午三點,檢方提眨右扇藛柊傅臅r候,犯人竟趁著戒護員的一時疏漏,從移送的車內逃跑。
看著「通緝」與「警方已經獲得佩槍許可」的字樣時,英治更幾乎要昏厥過去。那個笨蛋!究竟在想什麼?
好不容易有洗刷冤屈的可能,為什麼要逃亡?有什麼理由逃跑?
英治不相信他會不知道,在別人眼中這等同是畏罪逃亡,等於是罪加一等,即使本來是清白無罪的,如今都變成有罪了!
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蠢事?
……現在就等這傻子自己送上門來,自投羅網地完成我為他設計的最後一幕……英治驀地一顫。
不行。他知道了。這是張廣收奸計的最後一環,目的就是誘使夏寰跑來拯救自己,好一舉殺了夏寰──還可辯稱是「面對危險的逃犯」,不得不為的自衛。
可以想像得出,當夏寰走進這屋內時,一定到處都佈滿了人馬,等著取夏寰的命……夏寰死在自己面前的畫面,驚悚地浮現!
「不──」
英治跌跌撞撞地爬下床,不顧鐵鍊磨破了頸項的皮膚,拚命地想爬往門口。
他要警告夏寰,無論如何都不許來!
3、
“呜。。。。。。呜呜。。。。。。”
土豆仔看着女儿哭得几欲断肠,也不知还有什么能安慰她的。过去因为自己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