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我这样讲喔?」禾琛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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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做就对了。」
夏寰知道那个脸皮薄得可以的家伙,听到这种形容词后,俊俏脸蛋又要七窍生烟、结冻结霜了,嘿嘿!
不过,夏寰就是要逼得他即使想来,也拉不下脸跑来这种地方来探监。结果,他果然一次也没有来过。
趿着拖鞋啪哒啪哒,拖着脚上的铁链哐啷哐啷,越过看守房与会客室之间的小花园,前面的戒护员却在该左转时,突然向右。
「喂,不是要去面会吗?」
「今天不一样。」
难道是英治那小子,不知好歹地又利用什么管道,跑来特见了?真要如此……这次我就不许他卷什么廉子了,让他在监视器中记载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他才知道检点自己的行为!
说归说,夏寰发现自己在看到戒护员打开某间房的房门时,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俨然像是第一次约会、没牵过女人的在室男一样,扑通扑通地跳不停。
靠!我自己也是个讲话不诚实,身体挺诚实的家伙呀,以后不能拿这点嘲笑小治治了。
怎会不渴望见到他呢?想见他、想见他,每天每个思绪里都有他,要是说他们两个人,谁会是那个分了手之后就会一蹶不振的家伙,那一定是自己吧?
就算身边不愁没有人陪睡,可是能够让夏寰这样牵肠挂肚的人,能让夏寰付出绝对的信任没有自己,他也能过得很好;却又渴望能百分之百地保护………最好是关在自己为他盖的玻璃屋里,不让他接触外人的,唯一、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只有一个人。
英治!
几乎是确信地冲进特见室中,里面却坐着一个他不认识的西装男,年纪大概比自己再长个五到十岁,笑起来就像是荧光幕里面鼓吹哪支股票会大涨的股票分析师。发自内心诚恳地为他自己今天这一役过后,不知又进账了多少、顺带宰了多少肥羊而高兴。
是说,夏寰的这个偏见,可能也是来自于高高地期待,重重地失望的心态所引起的。
「我不认识这家伙!」
丢下这句话后,不爽地掉头走人。
「你不认识我?呵呵,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夏先生。我是议长张广收,以前我们不是还在令父的介绍下,与黄虎帮主等人同桌吃饭、泡过茶吗?」
停下脚,仰起头想了想。「不记得了。」
「好吧,反正今天也不是来叙旧的。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请过来坐下吧。」
「没兴趣。」叫老子坐就坐?
「和欧阳先生有关。」
夏寰这会儿可不能装作没听见了。他走回到房间里,戒护人员从外面关起门,站在铁网前监视着。
自称议长的男人,把一叠相纸放在桌上,笑道:「一点土产,请笑纳。对了,在这个房间里是没有监视器的,只有门外一名戒护人员看守而已,你有什么想讲的都可以说,不必顾忌。」
夏寰的眉头拧起,抿直了唇角,实在不懂这家伙在卖什么关子。伸手将照片拉到自己面前……心脏震摄地缩起!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你说!」
霍地将那一张张猥亵的照片拨落地面,以受到手铐拘束的手,艰难地揪住对方的衣襟。但是外面的戒护员立刻进来,喝叱夏寰要他松开手。当夏寰没有照做时,便以镇暴配备的手握电击枪对付。
「唔!」地,在高伏特电流下,被电得七荤八素,夏寰高大的身躯也不免摇摇晃晃地松开议长,颓倒在地上。
隐约听见其他两人讨论着「要继续谈吗?或是改天?」、「不用,就这样子继续说好了。谢谢。」的字句,夏寰躺在地上强忍着浑身肌肉抽搐的疼痛,愤怒得想要杀人。 最後戒護員決定將夏寰重新以手銬、腳繚都反扣在鐵管椅子上,讓他不安分地坐在位子上,面對議長。
「我特別要他們把照片拍得清晰一點、好看些,不知道你覺得滿意嗎?」動手撿起那些相片,再一張張地敚Щ叵腻久媲啊!钙匠T绞堑烂舶度坏娜耍龀鲞@種淫蕩的表情的時候,更讓人凍裸條,你說是不是?」
假使自己現在雙手是自由的,夏寰發誓他會活生生地挖出這狗枺鞯碾p眼!有他這種骯髒污穢的腦子的人,根本不配使用眼睛去觀看世界,該把眼睛挖出來送給視障者動移植手術!
「呵呵,太棒了。我等了多年,總算等到這一刻。看到自己的姘頭被灌藥迷Jian,原 來會讓你這麼心痛啊?悔恨、嫉妒、還是不爽自己的枺鞅粍e人碰了呢?我一直猶豫著到底該讓男人輪流上他,還是zhao nv人來陪他。後來我想了一下,覺得對他這種 男人來講,被女人強上的殺傷力應該比較大吧?」
哼!「卑賤的人只配有下流的腦袋!這種事情算得了什麼?根本傷不了英治的內心,他的尊嚴不可能會被你的手段誣小^對不會!」
「呵呵,也許一次兩次是不會吧。但是我打算慢慢地用藥泡製他,直到他成為我手中最聽話的道具傀儡為止。在這段期間,你只能待在監獄裡面,咬著自己的指甲,後悔到死--就像當初在停車場中哭爹喊爸,也救不了你老頭一樣,哈哈哈哈!」
腦門如遭五雷轟頂,嗡嗡嗡的噪音刺痛著耳朵。這傢伙……剛剛說了什麼……究竟說了什麼!!
「一看你一副弄不懂的樣子,我就好心地告訴你吧。這一連串事故的背後,全部都要怪你自己老頭不好。哼,雖然我對復仇這種小兒科的枺鳑'什麼興趣,但是既然我需要一個擋箭牌,向過去的仇家借用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回想從前,夏彪也是踩著我家一族的鮮血,才成為昔日的『近海幫』第一代堂主,鯉魚躍龍門地由一個地痞流氓的小混混,成為稱霸南部的幫派大哥。」
張廣收嘲諷地瞟著夏寰益發獰惡的雙眼。
「陳家……你就是阿爸講的,多年前殺害我阿公、阿嬤一家五口的那個『陳家』人嗎?」
「現在你知道已經太晚了,你阿爸已經去黃泉和我家族做同伴,而你--離開看守所的時候,『近海幫』的勢力也差不多都被我收下了。還有你的醫生愛人。要是還洠о舅溃彩菑U人了,就像是被土豆仔以摻了氰化物的食o殺掉的鬃狗一樣。你的人生已經結束了,完了,散散去了。」
從會客椅上起身,張廣收得意地睥睨著在椅子上掙扎,做著困獸之門的夏寰,道:「有本事,你就乘機會翻出這看守所外來救你的阿、娜、答,否則像仔這種洠П臼碌娜耍灰は胱昀纬鰜磲幔有你的大哥之位等著你。不然,我會乾脆連你在美國的阿母、小弟,攏總解決。」
走向門口,再回頭看他最後一眼,笑笑地說:「最後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在你老背死之前,我告訴他我的本名是陳廣收之後,他哭著求我放他一馬,讓他活下去。能夠用子彈轟掉他那張洠С鱿⒌哪槪媸翘⑻^癮了!啥米款的老子就有哈咪款的兒子,所以你的斤兩我看透透了,你贏不了我的,我勸你早死早投胎,也許十八年後還有機會復仇。」
我要殺了你!
老子說算死了,也要將你千刀萬剮!
夏寰抬起炯炯紅眼,殺氣騰騰的一張臉,宛如要燒穿所有看守所的牆壁般,仰頭怒號--
此舉可撼動了所內全部戒護員緊急出動,唯恐他引起天下人亂。
2、
扣除最初兩天的四十八小時,連續不停地施打毒針或餵食毒品,造成英治神智不清以外,接下來的施藥次數與分量則由「專家」根據英治的體能狀態,巧妙地控制著。
--不可以致死,但也不要讓他有自主能力。
英治曾聽見張廣收對著那名負責打藥的女子這麼說。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聽見了,或是在夢境中自己編造出的情境。事實上,即使像現在這樣躺著,英治感覺也有如作夢。
偶爾稍微能用腦子思考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漸漸被侵蝕控制,對大腦的傷害與影響再持續下去,絕對會造成永久的傷害。
可是被限制在無時無刻都有人監視的房間裡,脖子並套著鐵鍊拴在床柱上。不定時被施藥進入恍惚狀態,以及能恢復清醒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他想出脫逃的方式的情況下,讓英治除了告訴自己「撐著」以外,別無他法。
撐著。活著,等下去。
「……夏寰……」
腦袋能擁有的短暫清晰片刻,他會張著無力的眼,望著窗外的天空。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想見到他。
乾涸的眼角,淌出了道虛弱的清淚……
# # #
親眼看到了英治與女人們廝混的場景,對小汪和陸禾琛而言,打擊不可謂不大。事到如今,他們倆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但他們倆有個共識--絕對不能讓夏哥得知英治哥做了什麼事(或是那幾個女人對英治哥做了什麼事),否則英治哥的小命絕對不保!
「他們不讓我們和英治哥接樱还室庾屛覀兛匆谎郏矣X得裡面一定有問睿Uf不定那只是替身!」
「還有豆叔也怪怪的。他怎麼會把英治哥丟在旅館裡,讓他去『狂歡』,自己卻跑掉?」
禾琛事後打電話去伲鼏査反過來被伲鼏枴复鷰椭髯约簺Q定要去的,我能講什麼?你們也看到他人好好的,玩得很開心,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便掛上他的電話。
「吶,你覺得那真的是英治哥嗎?」
「……唉,我瞭解你不想接受現實的心情,小汪,不會錯的,那是英治哥。不只臉蛋,身材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地大嘆口氣。
「不行!我不可以對英治哥的人格產生懷疑!」小汪搖著頭,挺直肩膀道:「我相信這整件事都有問睿m然不知道是什麼問睿疫是會等到英治哥回來,再向他確認。」
知道英治的下落,卻洠мk法把他帶回來,除了束手無策地坐著等,好像也洠渌ㄗ恿恕
但,這一等就是五、六天洠麤'息……
「不行、不行,我等不下去了!」小汪氣得跳起來。「我要去找土豆仔,怎麼樣也要他讓我們直接和英治哥講話!」
可是,結果又是類似的椋чT羹。
「英治哥現在不在南部,他出去撸酵嫠恕N蚁胨@一、兩個禮拜都不會在吧。」
「騙人!我不相信!你把他藏起來了,對不對?」
「你不相信我也洠мk法。」
「土豆仔,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第一次知道你是這種可怕的傢伙!你等著看好了,如果夏哥知道這件事……不會放過你的!」
孤注一擲地丟出這句威茫瑏K未發生任何作用。土豆仔堅持不露口風,也不讓他們倆得知英治的去向。求助無門下,小汪和陸禾琛還嘗試著找其他「近海幫」的幹部,看能否讓他們施加一點壓力,把英治哥的去向逼出來。
奈何他們提不出證據,證明英治哥被「綁架」或面臨了任何「危險」,也洠в邢母绲拇砻睿愿緵'人把他們的緊張兮兮當一回事,還覺得代理幫主只是出去玩幾天,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很正常吧?
「可惡!」
處處碰壁,小汪只能踹著椅子發洩情緒。
陸禾琛雖然也很想踹點什麼枺鳎是忍耐住脾氣地說:「明天我再試著去求豆叔好了。既然是他把我從香港找回來的,應該得賣我這個面子才行。」
小汪抱著頭。「到底不走咭掷m到什麼時候?出問睿臅r候,難道都是接踵而來的嗎?先是你、再來是夏哥的阿爸、夏哥,然後是英治哥,接著是土豆仔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語,好像完全不把咱們當夥伴看了!事情是有洠в羞@麼湊巧?真是受夠了!」
陆禾琛跟着把事情回想了一遍,忽然间,脑内有东西一闪而逝,像某块没去注意到的拼图,一下子卡进了缺口中的感觉。
「……呐,你觉得内贼是不是……豆叔?」
「蛤啊?」
「拉 远一点看,豆叔去找我回来的时候,刚好也是鬃狗被放出来的时候,不是吗?煽动鬃狗对我与夏哥报复,如果我和夏哥都死了,也许豆叔就会变成全宇盟的第一把交 椅!只是后来鬃狗被我们捉到,他怕被供出来,于是安排掉包毒品,一举两得地杀了鬃狗,又陷害夏哥入狱服刑。结果轮到英治哥变成近海帮代帮主,现在豆叔又把 英治哥带走,是不是要杀了他,然后取而代之?」
小汪的脸色越听越黑,最后跳起来。「……他马的!我去找他!!」
「等一下!这全部都是我的推断,完全没有任何根据啊!」
「真凶是谁的证据」客厅入口扬起的声音,插入他们的交谈里。「也许已经找到了。」
小汪和禾琛立刻转头,异口同声地问:「真的吗?!」
开着一辆破旧的车子,眼镜仔将它停靠在暗巷中,熄了火,转头对着后座的两人说道:「这间饭店就是那名药厂离职的女职员每天来报到的地方。时间不一定,早、中、晚都有可能,因此想堵到她,也是得碰点运气的。」
方才在夏家的时候,眼镜仔告诉了小汪和禾琛,事情能稍露点曙光,全都得归功于英治哥。
根 据入手的验尸报告副本,他注意到鬃狗体内长期毒品混用药物的情况相当严重,里面也有ma zui yao品代谢的痕迹。以过去急诊的经验,很多欠缺药理的常识、不知混用 危险的人,三两下就会踩到地雷自爆了,假使鬃狗可以长时间安然无恙地混用药品,那么,若不是他对此类毒品精通,再不就是有专家指点。
「英治哥说锁定毒贩,不如锁定管制药品熟悉的人。」眼镜仔说道:「那天他特地从酒店打电话告诉我的。如果我们锁定了有前科及有这方面专业的人下去找,过滤出了十几个人选,再一一比对他们之中与近海帮或全宇盟有关联的人,幸运地找出了她。」
据有药理学位,并在药厂开发研究室内担任专员长达二十年,却因为一次地下赌场被捕的前科而被药厂开除。据悉,她因为热衷赌博,所以也欠地下钱庄不少赌债…有可能会为了还债铤而走险地替黑道作毒品或给予意见。
「我向饭店的泊车小弟询问过了,从英治哥行踪成谜的那天起,她每天都来,所以他很有印象。可惜关于英治哥有没有在里面,不管我怎么问都触礁,柜台、清洁人员,问谁都是一问三不知,仿佛有人严格地下了禁口令似的。」
「那是当然的,假使英治哥在这间饭店里面,那么这背后必定是有哪个流氓在撑腰的,因为道上兄弟不会使用普通人开设的饭店,都是光顾自己人的饭店,才可以获得特别待遇。」
禾琛说着,并打开电脑,叫出了过去夏哥让他整理的干部名单,及其旗下财产的清册。
「宾果!」他敲了敲荧幕画面。「这间饭店和英治哥去过的酒店都是同一个干部所经营的,看样子此人绝对有关。英治哥十之八九是因为和你讲的那通电话,打草惊蛇地吓到了杀死鬃狗的犯人,所以才会被他们限制行动的。」
「真贼!上次还故意把英治哥移到其他饭店,故意演那样一出戏给我们看,让我们误会英治哥!」小汪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喂,我们真的不能现在就冲进去救人吗?你们条子不能想个法子啊?」
眼镜仔叹息了声。「那也得证据力足免,再说服法官开出搜索票啊!」
「靠!那我自己进去!」
顾不得帮内辈分,禾琛打了他的脑袋瓜一下。「找死!对方要是备着几支大管的对着你,你壮烈牺牲不打紧,还有可能会卷入英治哥和其他人!」
「啊不然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喔?明知英治哥人在楼上受苦受难,真急死人了!」
急也不能病急乱投医。禾琛认为眼前最好的选择,就是等!
如果能等到那名女职员,第一先确认英治哥目前的情况如何,第二则策动她,看能不能吐实、主动投案,第三就是收买她,答应她日后可以生活无忧,只要她帮忙救出英治哥。
「有时候,等也是一种策略。」
但小汪已经耐不住了。他打开车门,放话说:「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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