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镜仔觉得自己好象迷失了方向。他们两人说话的口气,好象一直有联络,而且还在计划着什么?“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陆禾琛瞄了他一眼,接着又看向夏寰。
夏寰点个头,道:“由你告诉他吧。”
“鬃狗,捉到了。”
“咦?!”
“其实几天前我们就知道他的落脚处,只是一直盯梢而已,昨天才动手将他逮到‘近海帮’的地盘中。现在我就是来接夏哥一起过去,问清楚鬃狗他杀害前帮主的经过”
眼镜仔心想:所以,这趟旅行完全是声东击西之策?原本警方盯梢的主力分布在夏寰与‘近海帮’的堂口,却因为夏寰的行踪不明,为了找出他的下落而搞得指挥系统人仰马翻,结果竟正中夏寰调虎离山之计,容许他乘机将鬃狗藏起来吗?
“好,好历害啊!小的真佩服夏哥,条子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嘛!”
眼镜仔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傻笑着说:“是说,夏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这么担心陆律师,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一点口风也没透露,没让我知道你早就与他和好了。我真是白担心了。你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啧啧,怎能让你知道呢?让你知道就前功尽弃了。”
一惊,故作毫无头绪。“怎。。。。。。么个前功尽弃法?什么事前功尽弃了?”
“呵,还用得着问吗?就是邀请你这个卧底小肥鸽到我们地盘上,帮我们做个见证的事儿啊!左警官大人。”
‘轰‘地,脑门内的血液瞬间冷僵,眼镜仔=左千风本能地想逃,但他的身体才一动,便听到喀嚓一声,自动枪解开保险装置特有的声音,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要这么紧张,其实你可能是卧底的事,大约半年前我就已经透过朋友得知了,但是一方面在‘全宇盟’内我知道你查不出什么,二方面觉得不如留你在身边,可以反向观察条子的动向,所以才一直没动作。这样你能明白,我对你没有杀意吗?”
“那。。。。。。你想。。。。。。做什么?”
咧着嘴,以熟悉的痞子面孔道:“唉,凡事好商量咩!条子虽然很碍事,不过某种程度来讲,也是必要之恶。在我审问鬃狗的时候,需要一个证人在旁边帮我见证他讲的每句台词,不过找任何人都没有找个条子有说服力,所以我便想到了你。碍事的条子里面,你反正已经跟了我们两年,也不算是不熟的,万一日后面对司法,有这个需要的时候,多少可以相信你会实话实讲。”
有脑筋,又不象过去的流氓只懂得蛮干。懂得找律师、聘顾问,来维护自己的‘法律’权益,却又专门游走在法律边缘,再不就是懂得毁尸灭迹,让证据消失的不法份子………左千风即使不是头一天认识夏寰,也觉得这家伙是不得不提防和谨慎应付的危险份子。
“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别这样嘛。你来卧底,也没问过我啊!”一副无辜的表情。
废话!卧底还告诉对方自己的身分,哪叫卧底啊?左千风咬咬牙,既然已经栽了,那就认了。
“我是不会帮你说话掩饰你的任何罪行的,你要是想灭口就趁现在,因为你已经对公务员的我犯下了威胁恐吓的罪。”
“那就抓我去关吧。拿枪威胁你的是我。”陆禾琛在一旁淡漠地说。
左千风瞪眼,更不甘心了。
“事情就是这样,多谢你‘主动’帮忙,左警官。对了,在路上麻烦你打个简讯,将英治的所在位置通知一下你的长官,让他们给他个摸你寇(morning call);接他一下。我给小治治吃了药,怕他醒来气炸了,会跑来干掉我。叫警察接他的话,他应该会气消一点。”
“你把我们警方当成什么了!”叱喝。
“反正他们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在找我们,这是让你建功耶!如果加薪的话,记得感谢我。”
一手搭着左千风的肩膀,‘亲热’地搂着他走出屋外,关上门道。
“夏哥,车子要怎么办?”
“我们坐你开来的那辆,你在后座陪这家伙,我来开。另一辆就留给英治代步,让他坐警车下山太招摇了,老子不喜欢。”
夏寰将左千风往陆禾琛的方向一推,并道:“好,紧上你的安全带,让我们快快乐乐地出发吧,各位!
安全带?这里又不是高速公路。
………几分钟后,历经惨绝人寰的下坡路油门全开之旅的左千风,再也不敢轻忽安全带的重要性。
深夜的中横冒险之旅?再危险也没有夏寰的疯狂飚车技术危险,那根本是没有安全防护的云霄飞车!靠!!
咚、咚咚!咚、咚咚。。。。。。宛如打太鼓般的敲门声,将英治从深沉的睡眠状态中叫醒。
努力撑开眼皮,甩着脑袋想找回清醒,浑身无力地推开棉被,下床。
“夏寰。。。。。。你他。。。。。。家伙。。。。。。在哪里。。。。。。”摇摇晃晃地扶着床、墙壁,慢慢地走出寝室。
这期间,咚咚咚的声响还是持续不断地响起。
“吵。。。。。。死了,到底是谁啊?”
瞄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正过一点点的地方。
「……踹開就好了!」
「不行啊,洠в兴阉髌保@樣子會挨告的!」
「……子負責就是了,你們這些洠в玫臇|西給我讓開!」
隔著一桑門都能聽見外頭沸沸揚揚,吵得好不熱簦АS⒅挝罩T把一扭開,除了門開了以外,門外頭的某個人也一起跌進屋子裡頭。俯瞰著那位趴在地上、異常地狼狽的訪客那童山濯濯的眼熟後腦勺,英治「咦」喊道:「蕭小隊長?」
男人困窘地翻身站起來,邊拍著灰塵邊道:「夏寰……先生在哪裡?用不著瞞我,我收到密報知道他在這間屋子,手頭上還有我們警方正在大力追捕的犯罪嫌疑人。」
「真巧,我也想問他身在何方。如果蕭小隊長知道答案,請務必告訴我。」英治絕對比他更想找出答案。
那傢伙餵他吃安眠藥之後,還幫他清理完身體、穿上睡衣,偏偏有空做這些告訴事,卻不肯留張紙條,告訴自己他的去向。
「你要裝傻是嗎?」
「我真的不知道,隨便你要搜房子或搜車子都可以,不必客氣。」找到之後,英治還可以幫警察揍他幾拳!
驀地,放在臥室內的手機響了起來,英治丟下一句「失陪」,便走進裡面接聽電話。同時,眼尾也看見蕭小隊長果真毫不客氣地和兩名手下走進屋內,從浴室一路翻找到廚房。
「喂?」
瞥見他們打開冰箱時,英治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氣。難道他們以為有誰把人分屍了嗎?不然找那種地方做什麼?
「英治哥!夏哥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英治不爽地道:「小汪,我又不是夏寰的保母,居然問我他怎麼樣了。你不會直接打去問他嗎?」
「……英治哥,你是不是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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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麼?」
「夏哥被逮捕了啊!新聞報得那麼大你都洠г诳脆福磕銢'和夏哥在-起,那你人在哪裡?」
逮捕……英治連手機掉落地都洠Р煊X到。呆若木雞地傻傻站了一會兒後,他才衝向自己的行李,搬出自己的筆電,雙手顫抖得差一點接不上網卡。焦急地等待著網卡搜尋信號的時候,英治不斷地祈吨切⊥粽‘會、是小汪看錯了。
可是他才剛連線,進入自設的新聞首頁,社會新聞的斗大的標睿呀涇S入他的視線之中--
疑報殺父私仇處毒刑,南部海線角頭大哥當場被捕!
報導中只寫著「快訊」,以及簡單的幾行「……當地警方接獲一一九報案,前往夏姓角頭家中進行搜救。抵達時,於夏姓角頭家中的地下室,發現被監禁於內的四十歲台北籍、綽號鬃狗的劉姓男子已身亡。初步判斷死因是……夏姓角頭涉嫌重大,目前被帶至警局問話。」等等描述。
不可能。
怎麼會呢?他昨天還明白地說要留著鬃狗當證人,怎麼可能殺了他?這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不可能!
# # #
上當了。
究竟是誰設的局?禾深的車禍、父親的死、我的被捕。感覺這場陰诌未結束,現在我的被捕,應該也是其中一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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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要「錢」,或是……
「喂!你以為保持沈默就可以了嗎?快點把經過交代出來!」扮著黑臉的警官拍桌叱問。
夏寰睬都不睬面前問案的警察,反正自己已經說了「不知道」,而他們還是窮追猛打的不相信,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在目前局勢對自己大大不利的情況下,要談如何洗刷冤屈,還不如找出誰是幕後設計他的人來得重要。否則就算他離開了這裡,下一個陷阱可能又在等著他了。
「他不想講。那就等到他想講再講。」扮演白臉的則笑笑地說:「可別說我們洠Ыo你說話的機會,兄弟。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就讓你在蛔友e靜一靜,想清楚了再說吧。」
一句話,就將夏寰關進警局的拘留所中。
留在身邊的物品,包括手機、鑽錶,連鋼筆與領帶夾等全被暫時洠毡9埽瑑H有身上的衣物還留著。
跟著押解的警員一步步地走入鐵柵欄圍起的世界裡。
「進去!」
陰暗潮濕的空間、發霉的氣味,連扇窗戶都洠в校鹑绮灰娞烊盏牡囟础
「嘿……新來的呀?」
黑漆漆的角落裡,渾身髒污、流浪漢模樣的老翁,咧開缺牙的嘴覻著他。
「你有洠в惺颤N好枺骺梢孕⒕次野。咳绻娨獍涯闵砩夏羌献硬诲e的外套和我,我晚上就不吵你,讓你可以好好睡。不然我就在你耳邊唱歌,唱得你睡不著。」
「……」
「喂,你聽到洠в校啃氯恕!
正在關鐵門的警員,敲了敲鐵杆道:「老爹你可別隨意惹人家,小心出去之得你受的。」
「蛤?幹、幹麼?這個新人很大牌嗎?」
「只是想要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睡覺,你就老實點地睡你的、吃你的,晚一點就會讓你出來了。在那之前,你好自為之,別惹你應付不起的麻煩吧。」警員嗤笑著,搖頭離開。
「什、什麼玩意兒!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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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漢不甘心地朝夏寰啐了兩句,夏寰也洠Ю硭叩桨凳覂鹊钠婆f鐵管床坐下,椋筐B神。
總而言之,現在被關起來,坐困愁城,也洠в袆e的事可做,倒不如冷靜地思考著整件事,邊養精蓄銳,邊尋找有無突破困境的缺口。
# # #
坐在夏氏老宅中,英治、陸禾琛及眼鏡仔,以及從台北趕下來的小汪、管禛等老朋友們,聚集在塊兒商量該如何將夏寰「救」出來時,已經是當晚八、九點了。
夏寰被控涉及殺害鬃狗而留置警局內,等明日檢察官問完案子,可能還會直接送進看守所。
想當然耳,英治無法和夏寰取得聯絡,想要明占口事情發生的經過,只能問夏寰遭到逮捕時,和他在一起的陸禾琛及眼鏡仔等人。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相當令人失望的。
根據陸禾琛的描述,他們離開了民宿,回到夏家老宅的時候,「近海幫」的人已經連續盤查被關在地下室內的鬃狗將近一整天了,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禾琛還向英治強眨m然那時候鬃狗受到一些毆打、踢踹,還有冷水潑淋等的逼供暴行,但也僅只於皮肉外傷而已,連顆牙都洠У簟
「……可是鬃狗的腦子根本已經不行了,無論問他是如何對前幫主下手的,以及是誰指使他去做的,他都只會反覆地說著『給我糖吃,我才要告訴你』之類的話。我想對方應該是用毒品控制了他吧?」
禾琛語氣沈重地說:「但鬃狗本來就是煙毒慣犯,因此也很難依據這點來證實的確有人在幕後操控他。」
陸禾琛繼續說著他們到達之後,夏寰作了個大膽也出人意料的決定--他與鬃狗討價還價一番後,答應給他「糖」吃,如果鬃狗肯吐實的話。
「其實夏哥是打算拿冰糖偽裝一下,再不就是給他打一針食凑坠芬惨呀洝∩裰遣磺澹虝r問內根本不可能以肉眼分辨出那是不是毒品,但用來引誘他說出另一個兇手是誰,已經夠了。」即便注射後鬃狗察覺有異,他們也打算以「你體內有 太多種毒品了,洠н@麼快發摚幮А埂ⅰ高@是另一種毒品,要再等等」之類的話來騙他。
一旁的眼鏡仔也點頭說:「他們在準備那些枺鞯臅r候,我已經檢查過是普通的冰糖和食!
「谈完条件,我们还故意等了一个小时,假装去把货弄到手。进入地下室的时候,鬃狗也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保证只要我们给他糖,他便把一切都说出来,还说等我们知道真相,一定会非常讶异的。」
接着禾琛咬牙切齿地用力拍了下桌子。
「早知道,那时就应该要求他先招出来,再给他打针,起码现在我们会知道杀死夏老的另一个共犯是谁!夏哥真是白白地蹲了苦牢,还被关得不明不白,实在有够冤枉的。」
英治蹙着眉。「鬃狗怎么死的?」
眼镜仔叹了口气。「夏哥给他注射完食盐水之后,他立刻就产生痉挛、抽搐反应,没办法呼吸……我立刻就打给一一九,请求派救护车,可是别说是等急救人员到达了,在我挂上电话的几分钟内,鬃狗就不行了。」
禾琛抱着头低语:「我在警察局里接受问话时,也不停地回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最后那家伙会死掉了?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不懂、想不出来。我真是个白痴!笨蛋!」
「不要讲了,不是陆律师你一个人这么想,我也一样百思不解。总之,现在只有等待警方的验尸报告,才能告诉我们问题在哪里了。」眼镜仔本想伸手安抚陆禾琛的情绪,但想了想还是缩手。
「……你说你们准备完了之后,又故意等了一个小时?那一个小时之间,有人顾着那些东西吗?」
英治的问题,让陆禾琛与眼镜仔诧异地对视了一眼。陆禾琛立刻说道:「你是说……有人掉包吗?!」
「能这么快令人致死,我怀疑是氰化物等无色、容易添加于透明食盐水中的物品,加上是以注射方式进入血管内,好增加它发作的机会。我担心的是,若不做更详细的检验,鬃狗长期滥用毒品,血液中已有各种有害物质,与氰化物的成分结合后,会影响验尸的结果。」
「……英治哥,可是这么一来,不就代表夏哥身边有……内贼?!」小汪愤怒地跳起来。「可恶!一定是近海帮里面有谁不服气夏哥,想谋害他吧!」
没想到这句话,却引起了屋内其他近海帮人的不满,纷纷冲到客厅中,将他们包围起来抗议。
「喂!你什么意思啊?说我们谋害老大,有证据吗?」
「就是说啊!怎么不说是你们全宇盟的人做贼的喊捉贼?搞不好被陷害的是我们这边呢!前帮主之死,真正的内幕是怎样谁又知道?我们是不好意思质疑,但连警察都怀疑的话……结果很难讲呢!」
小汪怒吼回去:「谁?哪个家伙敢造谣诬蔑夏哥名声的,给我站出来!」
「想打架吗?来呀!」
英治眼看一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混战就要开打,而他喊住手、不要再说了,也没有人要听,正愁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管将自己随身的防身武器借给了他,英治半点都不迟疑地砰!开枪。
一颗空包弹,朝着客厅天花板疾射所发出的声响,让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认为这把改造的玩具枪只有一颗空包弹的人,可能继续再吵下去,不然全都给我闭上嘴!现在不是你们闹内哄的时机!」
英治声色俱厉地一喝,众人表情虽不是个个心悦诚服,倒也没再见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