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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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情殇-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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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仿佛永无休止的扯皮中一天一天过去,李仲飞虽不进朝堂,但朝堂之中发生的事都没有逃过他的耳目。他深知两派早已水火不容,之所以积而不发,只为了等待一个契机,同时也在比拼着彼此的耐心。

    终于有一天,鲁司祚失去了耐心,上奏为妙丹生请官。这一不寻常的举动立刻引起玉笏门的警觉,就当众门人找到赵汝愚,请他从中作梗之时,皇帝却绕过吏部,直接下旨任命妙丹生为太史局五官正,而妙丹生在赴任的当天便上奏称京畿大旱,请皇帝祭告天地,祈雨求福。

    至此,百官总算明白了李党的险恶用心。

    皇帝染恙无法成行,祭天重任自然落到嘉王身上,既然嘉王躲在重华宫死活不肯露面,那就找一个无法推辞的理由将其逼出来,一旦嘉王离开京城,自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行刺。

    赵汝愚连夜召集门人商议对策,李仲飞和张明浩也在受邀之列。

    看着赵汝愚在房中急的不停转着圈子,张明浩提出京郊祭天之行,嘉王殿下能否托病不出?

    赵汝愚摇头道:“祭天乃社稷大事,举国关注,李后定派人带太医前往重华宫。若被其查出故意推托,对嘉王殿下名声不利。”

    李仲飞不解道:“生死攸关,谁还在乎名声?”

    “小友有所不知,”赵汝愚叹道,“对于一个皇族,尤其对于一个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名声绝对大过生死。万民若知其心口不一,日后纵高登大宝,君威何在?君信可在?”

    张明浩思前想后,无奈道:“看来只能多派高手随行了。”

    “只能如此了。”赵汝愚看向众人,忽然道:“韩大人呢?他为何没来?”

    众人相互看看,均摇头以示不知。赵汝愚负气道:“事到临头,想不到他竟做了缩头乌龟!”

    话音甫落,门外有人接道:“大人此言差矣,韩某来迟,只为另有要事缠身。”

    见是韩侂胄,赵汝愚自知失言,冷哼不语。李仲飞请进韩侂胄,问道:“韩大人所遇何事?竟比嘉王殿下性命还重?”

    韩侂胄瞪了赵汝愚一眼,道:“信州急报,抚州兵已进驻金溪,隆兴军、南康军分两路横渡鄱阳湖,开始向安仁、都昌两地集结。”

    众人大哗,李仲飞惊道:“赵晋动手了?”

    韩侂胄沉声道:“我已设法知会池州、徽州、衢州严阵以待,不过调动大军必须经枢密院应允,我来此正是为了向赵大人求取兵符印信。”

    李仲飞点头道:“赵晋手握重兵,此事果真万万耽误不得。”

    赵汝愚却道:“赵晋虽擅自调动大军,但必会静候京城变动。只要京城不乱,他不敢轻言造反,眼下还无须紧张此人。”

    “什么?”韩侂胄一听急了,“大人岂可仅凭一己推测便妄下结论?万一贻误战机,你当得起责任么?”

    赵汝愚不理他,冲张明浩道:“祭天大典定于后日,请张大侠火速联络京城内外的江湖义士,力保嘉王殿下无虞。”

    “自当义不容辞!事不宜迟,在下这便动身,联络好帮手再来府上集合。”张明浩正欲起身,赵汝愚又道:“李党既已下决心除掉嘉王殿下,重华宫高手不多,老夫希望张大侠能先将嘉王接来。”

    “这点大人尽管放心,重华宫有宗大侠一人足矣。”张明浩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赵汝愚又开始安排祭天当日相关事宜,可谓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韩侂胄见自己始终被冷落一旁,急道:“大人当真不打算防备赵晋了?”

    “事有轻重缓急,现在顾不得他。”赵汝愚话被打断,有些不悦。

    “好!既然如此,下官告辞,希望大人将来不要后悔!”韩侂胄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李仲飞有些诧异赵汝愚对赵晋的轻视,略作沉吟,追出去道:“韩大人此去何往?”

    “原来是小友啊,”韩侂胄忿忿道,“李党乃群狼,赵晋才是猛虎,韩某位卑言轻,但也无法坐视不理。我立刻出京南下,沿途联络各州府郡县,虽无朝廷兵符,也总能遇到几位明白事理的忠臣。”

    思及上次青螺岛之行,李仲飞道:“大人何不再请一道太上皇的密诏?”

    “不瞒小友,”韩侂胄叹道,“太上皇自打前日已口不能言,几近弥离了。”

    李仲飞闻言大惊失色,前番张明浩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不由涌上心头。

    v

第五百一十六章 求取援兵() 
起风了。

    枝桠摇摆,几片尚现绿意的树叶随风飘远。

    “仲夏未尽,想不到已开始落叶了。”李仲飞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为即将离世的太上皇?还是为马上到来的朝野纷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扬手拦下一片落叶,他喃喃道:“终于要来了。”

    话未言明,韩侂胄已知其意,点点头黯然道:“李党定是早知太上皇病危的消息,所以才设法逼嘉王殿下离京。唉,想我大宋内忧外患,恐怕稍有不慎便会民不聊生,国将不国啊!”

    “大人所虑甚是,在下也许能帮上什么忙。”李仲飞想了想,从怀中掏出那块得自李远沛手中的龙师兵符,“当初因际会得到此符,今日便交于大人,希望能派上用场。”

    韩侂胄接过兵符,愣了半天才唏嘘道:“小友总能给人意外惊喜,真乃神人也!”

    他将兵符仔细收好,激动道:“李远沛远征,留京的一万龙师便由黄韬统领,此人并非李党死忠,凭借兵符,韩某有信心说服黄韬倒戈相向!”

    “在下绝对相信大人能力。”李仲飞又道,“其实还有一人能堪大用。”

    “谁?”韩侂胄此刻心情大好,赞叹道:“韩某早该与小友商议,就无需受那赵汝愚的窝囊气了!”

    言语间饱含怨气,听得李仲飞心头一紧,暗忖韩、赵二人的嫌隙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消除了。

    他不知如何劝慰,只好继续道:“在下想向大人僮人首领、黑龙城之主侬语素。赵晋尽提大军北上为祸,若僮人与之反目,或扰其后方或攻其本镇,赵晋之举必将化为泡影。”

    韩侂胄大喜过望,一扫先前阴郁,颤声道:“天助我大宋啊!就请小友修书一封,我立刻派人送往黑龙城。”

    “不用,”李仲飞笑道,“侬语素如今就在京城。”

    闻言,韩侂胄猛地抓住李仲飞的胳膊,急声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分头行动?”

    李仲飞点点头,也不回房知会赵汝愚一声,径直离开赵府,望顺意客栈而去。

    赵府西邻清波门,与地处城北的顺意客栈隔着大半个临安城,加之李仲飞仅仅听邱胜宝提到过客栈的名字,连大体方位都不清楚,一路打听下来,等找到客栈时,早已过了三更天。

    他上前将店门拍开,问可有一男一女两位客官留宿,女的喜着红衣、男的长穿黑衫,相貌俊美、举止不凡。

    店小二不答,只一味埋怨李仲飞既不住店,何来扰人清梦?李仲飞无意与之纠缠,直接丢了块碎银在桌上,店小二这才眉开眼笑道:“公子说的那二位客官确在小店住了一月有余,不过不巧的很,昨日一大早便出门去了。”

    “走了?”李仲飞焦急万分,忙追问去了哪里。店小二将碎银在手中掂了掂,打着哈欠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他二人走时多留了些银两,说还要回来。”

    “你吓死我了,”李仲飞心中稍安,又放下块碎银,“告诉我他们住在哪间客房,我去房中等他们回来。”

    店小二见他不似歹人,又有银两入手,便指指楼上道:“天字二号,你自己上去吧。”

    李仲飞道声谢,讨了盏油灯上楼,进得房间,见桌上留有一个包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无意探查侬语素二人去向以及来京意图,为了避嫌,他尽量让自己离那包袱远一些,于是找了个靠窗的位子闭目打坐,静候二人返回。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房门响动,他猜测应该是侬语素回来了。想起身相迎,却被一阵极度的困乏禁锢的无法动弹,几经挣扎,竟就此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油灯已枯。

    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只隐约飘忽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显然房中另有其人。

    想起方才那阵不寻常的困乏感,李仲飞心中惊疑,猛地长身而起,厉声道:“什么人!”

    这一动,他才发觉早已恢复如常,身旁花架被他随心而生的护体真气掀翻在地,引起一声娇呼:“仲飞,是我!”

    娇呼声入耳,李仲飞反倒镇定下来,笑道:“大姐为何没有掌灯?吓死我了。”

    “我二人回来见你睡得香甜,不忍打搅。”开口的是邱胜宝,语气中毫不掩饰关切之意,“兄弟累成这般模样还深夜来此,想必有什么万分紧急的事吧?”

    “邱大哥猜得不错。”李仲飞轻叹口气,伸手去摸油灯,“小弟冒昧打扰,的确有事相求。”

    火光亮起,却是侬语素吹燃了火折子。

    李仲飞刚刚适应黑暗,骤见亮光,忍不住半眯起双眼,微微将头偏向一旁,余光无意中扫过桌面,发现那个包袱不见了踪影。

    侬语素不点油灯,反而回身从橱柜中取出一只牛油大蜡:“兄弟有话只管吩咐,何必相求?显得如此生分。”

    邱胜宝也附合道:“对对,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多谢大姐,姐姐夫。”李仲飞心头暖意翻涌,深吸口气道明了来意:“赵晋欲谋造反,已尽提三镇大军东进,屯兵信、饶二州。小弟与韩侂胄韩大人商议,想请大姐出兵襄助朝廷。”

    闻言,侬语素笑吟吟地看向邱胜宝,邱胜宝则皱眉道:“兄弟可知赵晋手下有多少兵马?”

    他顿了顿,兀自道:“不算辎重、给养部队,只精锐便有骑兵两万、步兵十万,而黑龙城初平叛乱,可堪一战的只有八千藤甲军。兄弟此举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

    话音甫落,侬语素不悦道:“夫君莫非账房出身,算的如此精细?”

    邱胜宝摆手道:“娘子乃僮家之主,不能不为千万族人考虑。”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侬语素冷哼道,“夫君难道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邱胜宝看了李仲飞一眼,长叹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为夫怎会不懂?就怕唇未受伤,咱们已被人家打得满地找牙了。”

    “荒唐,”侬语素怒道,“你只算上张海的藤甲军,东西八寨”

    邱胜宝打断她的话,摇头道:“没兵了,没兵了,哪里还有什么兵?去年为救小妹,火离寨伤亡过半,后来雷震寨又在与五毒教的大战中几乎片瓦无存,而且”

    他还要诉苦,侬语素已不耐道:“大宋有难,纵我僮家粉身碎骨,亦当义无反顾,你推三阻四,以为赵晋真能承情?”

    “娘子慎言,那赵晋”邱胜宝急的面红耳赤,拿眼直瞥李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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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寿皇驾崩() 
侬语素与邱胜宝为是否出兵抗赵之事争执不下,令李仲飞感觉十分过意不去,慌忙道:“大姐姐夫切莫伤了和气,都怪小弟未说清楚。”

    他为二人各倒了杯热茶,才道:“韩大人无意让黑龙城与赵晋正面为敌,只想在赵晋北上之时,黑龙城能与朝廷遥相呼应。或袭击粮道扰其后方,或西取隆兴迫其回援,只要能为朝廷争取时间便可。”

    “当真?”邱胜宝问道,“韩大人真有此说?”

    李仲飞自然不敢说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主意,见邱胜宝语气稍显缓和,忙不迭地点头道:“小弟岂敢欺瞒?”

    “原来如此,”邱胜宝沉吟道,“赵晋的大部分粮草就在天乾寨中,到时候一把火给他烧了倒也轻而易举。如果朝廷及时发兵南下,黑龙城拖住赵晋绝对不在话下!”

    侬语素也笑道:“兄弟放心,交给我们保管让赵晋寸步难行。”

    李仲飞大喜,连声称谢,又与侬语素说起了侬语艳,表示京城事了之后,立刻前往西夏一品堂救出侬语艳和仝欣。对于他的保证,侬语素却不置可否,只道一切凭心做事,能够对得起侬语艳的一片深情便好。

    话已至此,李仲飞感觉多留无益,于是起身告辞,离开了客栈。

    无月、无星、乌云密布。

    云和云之间翻腾汹涌,不时有雷声传下。

    走在街上,两旁灯火通明的酒肆让李仲飞不由疑窦丛生。他记得来时已近三更,又在客栈耽搁了许久,为何仍有店家营生?

    行至半途,天空开始飘落细雨。

    李仲飞顾不得细想,加快脚步跑回了赵府,而府门外值守侍卫的一句话却让他遍体生寒。

    侍卫见他冒雨回来,撑着油纸伞上前殷勤道:“公子昨夜去哪儿了?我家大人派人四处寻找公子不得,下午还发了好大一会儿脾气。”

    “什么?你说什么?”李仲飞目瞪口呆,吸着凉气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走了一天了?”

    侍卫点点头,引着李仲飞往后堂走去:“现在二更三刻,算起来正好一天。”

    一天?

    一十二个时辰?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昏睡一天而不自知!

    李仲飞猛地止住脚步,眉头紧锁,纹如刀刻。

    此时的赵府侍卫林立、戒备森严,偶尔一两个丫鬟匆匆走过,往来穿梭于前后院之间。

    他见丫鬟端着茶具,方才客栈中的情景骤然闪过脑海。

    茶,热茶?

    对!就是热茶!

    我到客栈之时,侬语素房间绝无热茶!而店家早已歇息,那壶热茶又从何而来?难道侬语素和邱胜宝明知我等了一天却故意隐瞒?又或者他们故意让我昏睡了一天?

    可这又为何?

    李仲飞心乱如麻,神情也有些恍惚,那侍卫瞧出异样,在旁小声道:“公子身体不适?”

    “没,没什么。”李仲飞随口敷衍着,收拢心神,迈步进了后堂。

    堂内接肩并足,早已座无虚席。不止有赵汝愚父子、韩侂胄和几个位高权重的玉笏门人,何霄鹏、薛华、侯爱庆,甚至董风和温山也在其中,但唯独少了张明浩和丐帮群雄。

    李仲飞一一打过招呼,问韩侂胄事情进展的如何,韩侂胄笑而不语,指指自己身旁示意李仲飞入座,却听赵汝愚面带微嗔道:“小友昨日为何不辞而别?”

    李仲飞强笑道:“赵晋图谋不轨,在下为朝廷借了一支强援,可解燃眉之急。”

    瞥了韩侂胄一眼,赵汝愚冷哼道:“你可知张大侠现在何处?”

    李仲飞摇头道:“张前辈不是去联络丐帮姜长老他们了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来?”

    “唉!”赵汝愚长叹道:“明日嘉王殿下代替圣上祭天,这才是燃眉之急,为何你们总要舍本逐末?”

    韩侂胄眉间一耸,当即就要开口反驳,李仲飞忙道:“二位大人莫争,在下这便去趟重华宫,兴许张前辈另有要事耽搁了。”

    薛华走过来道:“我陪大哥去吧,重华宫内侍与大哥不熟,别再闹出什么误会。”

    “也好。”李仲飞答应一声,拉着薛华推门而出。

    雨断断续续,打在身上说不出的烦躁。

    二人刚至前院,忽听府门外惊呼声四起,紧接着张明浩在众侍卫的簇拥下,扶着一人抢进赵府。

    李仲飞见那人脚步踉跄,官衣破损,肩头被鲜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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