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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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情殇-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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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明浩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李仁忠被囚禁数十年,始终不吐一言,可见他对翻天印执着之极。”

    “也不尽然,”宁夏拍拍李仲飞的肩膀,以示宽慰,“那种环境下,他为了自己性命,也会让秘密烂在肚子里。”

    “什么秘密?”李仲飞奇道,“李仁忠究竟与五毒教有何瓜葛?为何夏清风做了三十多年教主,他却被囚禁了三十多年,而夏清风却一无所知?”

    李仲飞所问,正是张新与郎发斌所想,三人一齐看向张明浩,等待他的答复。张明浩却抬头看了看天空:“下雨了,我们回去再说吧。”

    天空阴沉,开始落下稀疏的雨点,张明浩小心翼翼地抱起谭聪,尽量避免触及他的伤处。郎发斌有些失望,唏嘘道:“就这么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吧。”张明浩叹道,“也许……这正是最好的结局。”

    李仲飞跟着点点头,又猛地摇了摇头:“不对,还有李凤娘!”

    张新忍不住问道:“五毒教怎么办?”

    郎发斌知他意思,对张明浩道:“张旗主,家不可一日无主。五毒教经此磨难,更应有位德才兼备的人站出来主持大局。依老夫之见,不如由你……”

    “不,取回赦免令后,我想闭关一段时间。”张明浩面容憔悴,今日李仁忠那惊世骇俗的武功,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他犹豫了一下,看向宁夏,目光中透着一丝期盼。

    “我……明白了。”宁夏慢慢拾起那张青铜面具,沉吟道:“五毒不能乱,张大哥请放心,宁儿从此会扮演好该扮演的角色。”

    五老相互对视,却出奇地保持了沉默。

    雨渐渐密了,风更加疾了,雨滴打在身上有了些许凉意,一行人各怀心思,默默离开了登天峰顶

    。

    驻守在半峰腰的怀襄军士兵和金旗弟子依然还在,当看到带着面具的宁夏时,纷纷跪倒在地,高呼教主。

    “你们为何还未离去?”宁夏模仿着夏清风的声音道,“都结束了,不会再有战争了。”

    众弟子面露喜色,有的甚至相拥大笑。宁夏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若夏清风见此情景,不知该作何感想。

    “旗主!”一声惊呼,景汝林从人群中挤出来,张明浩将谭聪交到他怀里,沉声道:“带弟子们下山吧。”

    “可是……”景汝林张口欲言,但瞥了一眼郎发斌,又闭上了嘴巴,眉宇之间怒气隐现。

    “山下出事了?”张明浩察言观色,猜测定与天王、丐帮有关,“难道又起冲突了?”

    “张旗主一语中的,”景汝林点点头,深吸口气,道出经过。

    原来李仲飞五人上峰后不久,便有怀襄军士兵和金旗弟子陆续回返路口,听回去的人讲,峰顶之上还有一位武功极高的老者。群豪放心不下,纷纷吵着再派人手增援,但五毒众人担心有人会趁机对夏清风不利,自然不许。

    双方争执不下时又不见了五老,天王帮几位统领确信五毒教另有企图,开始向峰上强冲,还伤了温山和董风。幸亏被辛弃疾及时制止,但严彪却趁着混乱不见了踪影,景汝林由辛弃疾保荐上山送信,此时也是刚到半峰腰。

    “这帮混账糊涂蛋!一会儿不看着便给老夫丢脸。张大侠、宁……夏教主,老夫先走一步。”郎发斌脸色涨红,冲众人略一抱拳,就要下山。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一人自人群后冲了出来。猝不及防,郎发斌被推了一个踉跄,勃然大怒道:“什么人!找死不成?”

    李仲飞看见此人,也是大吃一惊:“严彪?”

    话音未落,郎发斌五指箕张,扣向严彪肩头,严彪不管不顾,冲宁夏吼道:“李堂主呢?”

    “李堂主?”张明浩惊问,“你怎么会知道李堂主?”

    “回答我!”严彪声音更大,毫不在意郎发斌已将他肩膀死死钳住。郎发斌一招得手,扳着严彪的身子向地面按去。

    严彪整个人被压成了虾米状,只有头倔强地抬着,双目充血,眨也不眨的瞪着宁夏。

    “他走了。”宁夏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他走了,你为何没走?你们没死,他为何要走!”严彪嘶声狂吼,“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休想骗我!”

    “信不信由你,他确实走了。”张明浩皱眉道,“告诉我,你为何知道他?”

    严彪被压得有些窒息,他大口喘着粗气,奋力抽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声音有些走样:“他有没有提到我?我!”

    “没有,他为何要提到你?”张明浩双眉紧锁,心思电转,感觉一个天大的疑团似乎正在慢慢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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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带我走吧() 
就当李仁忠要痛下杀手的一刹那,夏清风忽然叹了口气,重新戴上了面具:“不,不怪他们,是孩儿自己弄的。”

    “你无需为他们开脱!”李仁忠恨声道,“我会活生生剥下他们的脸皮,让他们也尝尝你所受的痛苦!”

    闻言,众人脸颊不由抽搐了几下,尤其宁夏,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小脸

    。

    “真不怨他们,”夏清风笑了笑,那笑声,听起来比哭还让人难受,“若非自己动手,谁又能伤得了孩儿?”

    李仁忠愣了愣,漫天寒气骤然消于无形,他嘴角微微抖动,两行老泪夺眶而出:“这究竟是为何?”

    “爹爹莫要问了。”夏清风幽幽长叹,声音悲切,一如她那张永远哭泣的面具。

    张明浩咽了口吐沫,想了想,沉声道:“是……为了完颜襄吧?”

    此话一出,夏清风如同雷击,瘦弱的身躯抖若筛糠。

    谭聪不忍,怒道:“张明浩,你知道就算了,为何还要当众揭人伤疤?未免太过残忍了吧。你还能不能念些旧情?毕竟教主为五毒呕心沥血了数十年!”

    “我是在帮她!”张明浩大声道,“心魔不除,她一辈子都将活在往事的阴霾之下!”

    “住口!”谭聪怒极,若非腿脚有伤,恐怕早扑上来了。

    李仁忠目光闪烁,同样一声厉吼:“让他说!风儿郁积甚深,老夫也想知道所为何事、所为何人!”

    张明浩深吸口气,又将声音提高了些:“夏教主,当年你为求盟友,只身北上,一走便是五年。这五年里,你一直与完颜襄在一起吧?而且还怀上了一个孩子。”

    夏清风默默点了点头,忽又嘶声叫道:“不错!正因为那五年,我恨他,我恨他一辈子……也恨我自己。所以我毁了自己这张脸,都是因为这张脸,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谭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挣扎着爬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宁夏轻轻叹了口气,同为女子,她能感觉到,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她揽住张明浩的胳膊,眼中满是乞求:“张大哥,不要再说了,好吗?”

    张明浩拍拍宁夏的小手,道:“你们以为,这又是一个贪恋美色、始乱终弃的故事吗?”

    “难道不是吗?”宁夏小脸已满是泪水。

    “其实你们都想错了。”张明浩长叹道,“完颜襄身为金国皇族,自然无法与一个汉家的平民女子成婚。虽不舍,但为了自己的国家,他只能忍痛割舍了这份情缘,却瞒着所有的人,将他俩的孩子抚养成人。”

    夏清风猛地抬起头,凌冽的目光直射张明浩双眼:“你胡说!他既然瞒着所有人,你又如何得知?”

    “本来我也不知道,直到在翠青山脚下的酒泉镇,我见到了完颜襄的独子完颜乐善,见到了他使出那套‘**梅剑’。”张明浩的语气也有些激动,“他告诉我,他的母亲在他出生时便去世了,他的父亲非常痛苦,二十余年从未娶妻。”

    夏清风又垂下了头,伴随着无声的抽泣,眼泪从面具边缘不停滴落。

    张明浩顿了顿,激动中又有些钦佩:“一个皇亲,手握重权,二十余年没有再娶一个女人,这需要顶住多大的压力啊。”

    “张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宁夏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当然,”张明浩重重点头,冲夏清风道:“你们的孩子现在已是大金应国公,身份也许可以作假,但那套剑法应该只有你和完颜襄深得精髓

    。”

    夏清风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使得谭聪下意识的又将双臂紧了紧。夏清风浑然不觉,只顾垂首低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骗我,骗我说我们的孩子出生便死了。”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竟然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一遍遍反复呢喃着:“这些年,这些年……”

    “别说了,”谭聪眼角亦有些湿润,“张兄弟,算老哥哥求你,至少等教主伤好以后再说行吗?”

    张明浩视若无睹:“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其实一直想向他证明,他当年的决定是错的,你不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你是一个完全配得上他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怪不得夏教主执意襄助李凤娘,”李仲飞有些恍然,“一个大金国教教主,一个大宋国教教主,这样两个人才般配。”

    张明浩摇头道:“襄助李凤娘只是近几年的事,教主一直想做的是帮五毒摆脱绝杀令,重振昔日雄风。”

    “多此一举!”李仁忠不屑道,“风儿乃大夏国濮王之女,堂堂公主,哪里普通了?还需要向谁证明么?”

    “但她自己知道吗?”张明浩苦笑道,“我猜直至昨日,她还认为自己只是一个自幼在昆仑山修行的汉家女子吧?”

    李仁忠怒道:“还不都因为你们!竟瞒了她那么久。”

    “为了五毒教,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张明浩继续道,“何况依她的性格,即便早已知道身世,又怎么会倚仗家族的荣耀?”

    “唉,傻孩子,你竟带着仇恨度过了一生本该最美好的年华,而爹爹却一直以为你是快乐的。”李仁忠轻轻抚摸着夏清风的长发。长发花白,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谁知张明浩又道:“她其实并不恨完颜襄。”

    “不,我恨他!”夏清风抬起头,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吼道。但只一瞬,她的声音又变得细不可闻,“至少,直到方才我还在恨他。”

    “不,你只是不甘心。你若恨他,为何将自己苦心经营的铁骑取名怀襄军?”张明浩句句直戳夏清风心底。

    “怀襄……怀念完颜襄。”宁夏幽幽道,“这是多么痴诚的感情啊。”

    “呵呵……”夏清风轻笑出声,虽然泪水依然,但她的的确确在笑,而且笑声越来越大。谭聪想要阻止,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再次收紧双臂。

    笑声在峰顶回荡,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田,众人心思不一,听到的笑声也感觉不同。就当所有人开始手足无措时,笑声戛然而止。

    夏清风长长叹了口气,对张明浩道:“你说的没错,虽然我始终不愿承认,其实我非但不恨他,到现在还依然爱着他。”

    埋藏了数十年的心事一朝吐尽,夏清风如释重负,转头看向李仁忠:“爹爹,带女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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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谜团解开() 
雨,仍在下着,丝毫没有变小的意思。

    风,却渐渐停了,显得雨声更加紧密。

    桌上的杯盘狼藉已经撤走,换上了盏盏清茶。

    红衣老者嗅着茶香,露出一丝陶醉:“好茶、好茶,老夫早已忘记有多久没喝到这么好的茶了。”

    蓝衣老者嘿然一笑,接上了因收拾残宴中断的话题:“李仁忠虽见老教主答应了他的要求,仍多留了个心眼。他派周彪返回大夏都城兴庆府,名为请夏主发兵与金遥相呼应,共同侵宋,但实则召集一品堂高手来岭南搭救。”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褐衣老者叹息道,“周彪万里奔波只带回一个坏消息,夏主李仁孝已将李仁忠的死讯昭告全国,一品堂也换了主子。同时完颜亮兵败采石矶,五毒教因苏全义带头反对,临阵倒戈,被宋金两国绝杀的消息也传回了岭南,李仁忠万念俱灰,决心将翻天印的秘密带进棺材。”

    蓝衣老者点头道:“我五人遣弟子四处打探,希望引领五毒教众遁入岭南,巧的是从金陵撤回的人马亦有此打算。”

    “哪有什么巧合?”青衣老者恨声道,“后来我们才知,原来周彪对翻天印心生觊觎,竟自己跑去昆仑接回了夏清风,又在老教主病重之际将其毒杀,趁机扶持夏清风上位,接着怂恿夏清风若要躲避绝杀令,唯有去南天国旧都。”

    蓝衣老者翻了个白眼,一副“我故意装作不知”的表情,道:“周彪利用了夏清风,却没告诉她实情,夏清风对父亲一无所知,全心全力帮助本教复兴。按照周彪所指引,杀入岭南,占据南天国旧址,并于各处要地分设五旗。此时她对化名严彪的周彪言听计从,在囚禁李仁忠的山谷中设立了青木寨,这便是为何其余四旗皆处要冲,而木旗建的好似可有可无。”

    张明浩不由点头道:“晚辈曾对青木寨的位置有过疑问,但师父从未透露半字,后来还是从木前辈口中得知原委。”

    “你师父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他根本不知道。”金衣老者叹道,“老教主不想太多人知道翻天印的秘密,只字未向五旗旗主提及,没想无意中几乎成全了周彪。”

    “是啊,”青衣老者道:“周彪之所以选择由木旗看守李仁忠,正是看中了木青音对本教的忠心。他找木青音阐明利害,木青音自然一口答应。青木寨建成后,周彪又将当初见过李仁忠的弟子全部杀掉,从此不止李仁忠,就连我们老哥几个也成了五毒教的秘密。”

    李仲飞忍不住问道:“为何前辈不亲自现身,揭穿周彪的累累恶行?”

    蓝衣老者叹道:“今日李仁忠的功力只剩不足五成,登天峰顶合八人之力方可与之匹敌,其当年之勇难以想象,若非老教主拼着两败俱伤,我五人又怎能制得住他?”

    “方才吹那么厉害有何用?说来说去还不是漏嘴了?”金衣老者苦笑道,“你们也见了,李仁忠手脚上的铁索在其眼中如若无物。我们之所以能囚禁他数十年,全仗老教主将其全身穴位封住,而为了阻止他运功冲破禁锢,我们必须每天早、中、晚三次向其穴位注入真气。”

    说到这里,其余四老齐声长叹:“这便是我们为何要陪着他,生生当了三十多年活死人的缘故。”

    “既然对他如此忌惮,”魏士旭不解道,“为何不干脆杀了他?”

    “杀他容易,”五老对视一眼,又是齐声长叹,“还不都为了那翻天印,不舍得啊

    。”

    袁磊不由咋舌:“翻天印竟有这么大的魔力?”

    张明浩也叹了口气,摇头道:“比你想象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晋听得入迷,催问道:“后来呢?”

    金衣老者深吸口气道:“青木寨建成后,周彪曾去找过李仁忠,告知夏清风已经做了五毒教主。李仁忠大喜,周彪趁机套取翻天印的秘密。李仁忠见他无意救自己脱困,自然不肯相告,周彪竟用毒相逼。”

    红衣老者嘿然道:“周彪所用之毒甚为奇特,寻常之人若中此毒,必心神丧失,对下毒之人言听计从。”

    “离魂草?”李仲飞脱口惊呼,“这等害人之物竟是从大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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