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给紧张的孙融儿抢了过去,焦急地叫道,“御医官,御医官快点过来看看,太后有没有中毒啊?”
太后给她的举动吓了一吓,随后挥挥手不耐烦道,“不用看了,你们都退下吧。”
“太后啊。”
“孙贵人,我看是你多虑了。”邵淑妃说道,“宸妃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给太后斟茶,怎么可能去加害太后呢,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孙融儿垂下了脑袋,喃喃自语一声,“这倒是。”
“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让哀家一个人清净一会儿。”太后有点头疼地挥了挥手,言辞间也多了几分不耐。
妃嫔们急忙上来见礼告退,一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她们心里想的无非就是,往后若是连太后都不帮她们了,那她们岂不是要给宸妃娘娘吃的死死的?
难道往后只能忍?不断地忍耐下去?必须得屈服在宸妃娘娘的威压之下?
真是让人太不甘心了啊!
她们没想到的却是,三天后,一纸诏书,把她们唯一的期许幻梦都彻底打破了,她们连屈服的权利都丧失了!
萧…云…宸*玄…凰
当晚。
承干宫遭刺客了,一晚上弄得人心惶惶的。
凰儿抱着某君躲在宸凰居睡了个好觉,直到第二天起身推门而出,可把所有人都给吓傻眼了。
怀安他们宫里宫外到处找皇上与宸妃,找了一夜险些断气,这会儿看到两个无良的主子手牵着手,神清气爽的现身眼前,几个小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抹汗喘气,做什么动作的都有。
“咦你们都在这里啊?昨儿晚上怎么了啊。大家都大呼小叫的,发生什么事了。”凰儿好笑地瞧着一帮子人仰马翻的侍卫们,眨眨眼问道。
“哎哟我的主子啊!”怀安一骨碌滚到两人面前,擦着汗绘声绘色地说道,“君王和娘娘昨儿去哪里了啊?为啥我们找遍寝宫四周都没看到你们,这会儿又从里面出来了……”
“你看花眼了吧。”玄凰掰谎话那叫一个顺溜,不带喘气的脸也不改色,“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寝殿里安寝嘛?就是外头吵闹的很,我俩又瞌睡,就不想起了,到底出啥事儿了?”
几十个太监宫女腿软地给跪了……
都吵翻天了,两位主子那叫一个瞌睡劲儿啊,还能安然无事地睡到天亮。
“皇上。昨晚寝宫遭了刺客,有十几名黑衣人在地狱护法带领下,混进来刺杀皇上与宸妃,幸好皇上与娘娘都没事。”木青崖自然不像那些太监宫女那么天真,随便给凰儿说两句便糊弄过去了。
木青崖他们几个侍卫团团长默默地抽了抽唇角,暗自在想:是不是自家主子给宸妃娘娘给带坏了呢?如今竟然这么调皮。让他们一干侍卫在外面找的人仰马翻,两人睡着大头觉。
他们当然不会蠢得跟那些小宫女太监一样,相信凰儿所说的“一晚上一直在寝殿内安睡”的鬼话,两人明明是去了什么珍贵的有容生命空间,才能一晚安眠到天亮。
玄凰眨眨好笑的大眼,冲着木青崖团长眼角抽筋似的狂眨几下。
木青崖默默地垂下了脑袋。
“其实嘛,也没什么大事。大家找了一晚上,都辛苦了,怀安,过来过来。”
“娘娘有什么吩咐?”怀安苦里吧唧一张脸凑了过去,就差两行清泪滴下来了。
“行行,看你那样儿,本宫和君王不是好端端站在你们面前嘛。行行,这一小箱金币,就当赏赐给你们,昨晚辛苦了。”
怀安苦逼的脸色,刹那间大放光亮,两眼冒着火花,弓腰伸手接过娘娘递来的小钱箱,那叫笑的一个见牙不见眼的,“娘娘真是英明。”
怀安一转身用力招了下手,呼啦一下子所有太监宫女眉开眼笑地围了上去分赃。
玄凰又走到几截木头似的木青崖团长他们面前,“几位侍卫团团长也辛苦了啊。”
“不辛苦,是属下分内之事。”
玄凰点点脑袋,又摸出一只空间戒指塞给木青崖,“木团长,我这里有点东西你去装备兄弟们,我可不希望明儿个晚上睡觉,还有谁能摸到我和君王房里,敲敲打打搜个半天啊。”
木青崖他们抽了下嘴角,应了声是。
“对了,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历?”
“那位地狱护法应该就是娘娘在夜宴上见过的那位。”
玄凰点了点脑袋,“想也是了,不过就是奇怪,一般地狱护法行事都挺隐秘的,这位到有些张扬。而且在夜宴那天,我瞧着这人的眼光,好像带着很大的恨意,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这位地狱护法。”
“十二名死士给我们斩杀了十一个,本来拿住了一个活口,只可惜,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就是不招,嘴巴还真硬。”
“噢?还抓到个活的啊。”玄凰挥了挥小手道,“算了,想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地狱护法的事情,这些死士又怎么会知道呢?”
“对了,昨晚上各宫各院有谁请了太医?呈一份名单上来。”
“是娘娘。”
萧云宸来到玄凰身边,“凰儿,怎么了?”
玄凰秀眉一扬,高高兴兴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宸宸,去叫上云昕,一会儿用过午膳,咱们就去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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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热水来了。”一宫女急急忙忙跨入门,铜盆里的水晃了一下,几乎洒了出去。
正在床榻边伺候的急忙伸手接过水,一个搅毛巾,一个喂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喝些热茶。
“为什么御医官还没有来呢?”
“你们都退下……本宫,并无大碍。”床上的女子裹在被褥中,只露出一蓬长发。
说着话的时候,女子像是用了浑身最大的气力,说完后,整个身躯都埋在被褥中狠狠抖颤,完全克制不住四肢的无意识抽…搐。
“娘娘,娘娘。”
“你们都退下。”
“见过皇上,辅政王、宸妃娘娘。”
床上的女子蓦然一僵,随后便呵呵呵轻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么?太妃娘娘。”玄凰找了把椅子坐下,歪过小脑袋笑眯眯地瞧着不断抽…搐的女子,“以往你给我们家宸宸下毒,给云昕云祈下毒,这回轮到你自己啦,给凰儿我下毒,怎么样,滋味好受吧。”
“凰儿。”萧云宸与萧云昕皆是一怔,“为什么你说她……”
玄凰按了下桌子站起身来,对跪在地上,完全傻眼的小宫女小太监挥了挥手,“都出去,本宫与皇上、辅政王,要与太妃娘娘叙叙旧,你们就不用伺候在一边了。”
“是。”
一群机灵的宫女太监,早已嗅出了空气中的不对劲,急忙逐个退了出去。
只是随伺在太妃娘娘身边的两个近身婢女,很是不舍离开,噗通噗通跪倒在地,嘭嘭磕头道,“皇上、王爷,宸妃娘娘。太妃娘娘她自从夜宴回来后,就因为受惊,病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希望三位看在太后的面上,不要再责问娘娘了。”
“本宫知道的,本宫与皇上只是找太妃娘娘闲话家常,放心,出去吧。”
两名婢女望着面前这位仿佛笑面虎似的宸妃,默默地吸了口气,爬着退了出去带上门。
“行了,人都走光了,太妃,我看你还是找你的临风徒儿来救驾吧,要不然的话,我真得回要你性命哦。”
“呵呵呵呵呵……”尤太妃笑得很是奇诡,光笑也不答话。
“太妃,什么事情这么好笑,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大家跟你一块儿笑笑啊。”玄凰面带微笑凑近尤太妃,指使萧云宸给她搬了把椅子,就这样在太妃床前坐了下来。
萧云宸和萧云昕两人有点一头雾水,站在凰儿身边,因为不了解情况也就没插嘴,光听凰儿说着话。
“对了太妃,那天你的临风徒儿,一定来劝过你吧。”玄凰笑呵呵地拉起尤太妃的手,像是一个女儿给妈妈按摩一般,眼里透着一丝孝顺,动作轻柔地**着尤太妃的手骨,“我就是想不通了,为什么你明知道你身份已经暴露了,还是不肯走呢?”
“啊,我知道你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的,所以我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呢,就在这屋子里洒了一种毒瘴。不是很毒的啊,只不过你之前在夜宴上中了我的招后,自己又胡乱解了解毒,搞得现在身体特别的虚弱,哦哟,真是可怜啊。”玄凰揉着她的手,一脸悲悯的神情,“慢慢的呢,你会头脑有点不太清楚,记忆模模糊糊的,然后我问你什么呢,你就乖乖的回答什么。”
“你果然很毒辣,玄凰。”
“哎呀,你怎么可以说我毒辣啊?其实我再毒,也毒不过你呀,深藏在宫中多年,像条响尾蛇一般,隔个几年风平浪静了,就溜出来咬人,你才最可恶好不好?”
“藏得再深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输给你玄凰了?”尤太妃笑得很奇怪,望着玄凰的目光,让萧云宸两兄弟觉察出一丝古怪。
“这倒是。”凰儿点了点头,颇为自恋道,“你输给我,也不算丢脸。我用毒用药,的确是比你高上那么一丁点的,尤太妃哦?”
太妃笑得有几许古怪,“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好像,现在这个情况,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吧。”玄凰扁了扁小嘴,伸手在她惨白的脸色上方划了一个圈儿。
尤太妃呵呵呵笑了,“你不想知道地狱护法背后组织的来历嘛?”
“想,当然想。”玄凰颇为天真地点了点脑袋,“肯定是跟太妃你有莫大关联的了。”
“玄凰,你一次次搅了组织的好事,他们不会放过你。”
“哎呀,我真得好怕哦。”凰儿捂着胸口轻声笑道,“太妃,不如你指点一下迷津,看我往后应该怎么做呢。”
“你聪明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恨啊。”尤太妃低头瞧了瞧自己渐渐变黑的指甲,“你刚才揉我的手,是想让毒素更快地蔓延到我的脑部,好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吧。”
玄凰面带笑容,深深地点了点头。
“我还能活多久?”
“太妃你自己是用药奇才,你还看不出来嘛?”玄凰轻轻拍了下她的手,“你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能跟我们说说话,我觉得你应该赶紧叫你的临风好徒儿过来一趟,至少可以见你最后一面。”
“你是什么年代过来的?”太妃突然说的这句奇诡的话,萧云宸两兄弟有听没懂。
玄凰微笑不答。
“我是08年过来的。”
玄凰笑着点了点头。
尤太妃又奇诡地笑开了,“我想你应该也是跟我隔了没多久的年代过来的。但是你看看我们俩,相差多少岁?”
玄凰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你这么聪明,还用的着我明说嘛?”尤太妃轻轻咳嗽起来,“同一时间穿过来,但是对应的空间乱流却是不同的,也就是说,你跟你那位朋友,降落的地点、年代,都有所不同。说不定,你一直想找的那位朋友,已经到了垂垂老矣的年纪了。”
“啪!”玄凰劈手甩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我的逆天不会死!”
“呵呵呵呵。”尤太妃笑了起来,伸指抹了抹嘴角流出的血丝,“这么紧张干什么呀?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边有东西大陆之分了,是不是?你一定还不知道,其实在西大陆的边缘地带还有一处叫做蓬莱仙境与幽冥鬼境的地方。”
玄凰瞥眼去看萧云宸与萧云昕。
两人神色蓦地一肃,“那是传说。从来没有人到过那里。”
“那当然了,东大陆这边根本就没通道过去。”尤太妃拍了拍玄凰冰凉的手掌,“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黄泉地狱城里,有唯一一处通向西大陆的空间通道。”
“西大陆?”
“而只有到了西大陆,才有可能去那传说中的蓬莱仙境与幽冥鬼境探索。”
“你找了这么久的朋友,不在东大陆,你应该能感应到她的存在,她没死,那么她会在哪里呢?你看你,现在风光无限,说不定,你那个好朋友,还在这世界的某一处受灾受难受苦呢!”
玄凰猛地揪起尤太妃的衣领,“黄泉地狱城在哪里?带我过去!那个通道,我要用!”
“凰儿。”萧云宸与萧云昕听得一头雾水,急忙一把抓住她的小手。
“要去也是可以的。”尤太妃笑呵呵地说道,“先替我解了毒啊。”
“我替你解了毒,你出卖黄泉地狱城的情报,你背后的组织,也不会放过你。”玄凰冷笑一声,不再跟她假面虎似的斡旋,反而是开门见山道,“你若是老实告诉我黄泉地狱城的所在,我还能给你一个全尸。”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尤太妃哀怨地望了她一眼,“怎么说,你我都是同乡啊。我们一个地方出来的,干吗要自相残杀啊?”
“是吗?”玄凰讥讽地看了她一眼,“别再装了好不好,装得很恶心啊!你第一天知道我跟你是同类人嘛?在和尤道庭决战的时候,我用药医治好他身上的毒,以娘娘你的聪慧,就已经清楚我的来历与一切了吧。”
萧云宸和萧云昕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深沉地望向尤太妃,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瞧出些端倪来。
如今这个奇怪的话题,让萧云宸有丝莫名的心慌意乱,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不了解凰儿,萧云宸越是想要去了解,想要抓住,想知道关于凰儿的一切,而不是懵懂地看着她听着她说,不明所以然。
“你发觉小公主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公主了,已经给我取而代之,说不定将来还会坏你的好事。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通知西昌女王皇甫菱,进行那场皇陵厮杀的好戏。”玄凰沉着脸冷笑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想杀我了。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你所有的计划,本来你可以在三五七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云宸消失在这个世上。”
“你在说什么呀?玄凰。”
“OK你不承认,我也拿你没办法。因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毁尸灭迹,我搜过你的寝宫,什么都搜不出来,连一点点药材,都搜不到。”玄凰摊摊双手站了起来,长舒一口气,“不过你就是太聪明了,才会设计陷害太后,用来转移我的目光。”
“我在太后寝殿的枕头底下搜到一本青皮面小册子,里面都是拉丁文的对应数字,想让太后当你的替死鬼?”玄凰转身笑道,“我想太妃你,平素一定时常在太后面前嚼舌根,忽悠她培植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吧,因为云宸他们几个,毕竟不是太后的亲生子,凡事都让太后留一手,是不是?”
“如果太后真得是一个懂拉丁文的人,她为什么需要那本仿佛证据一样的拉丁文对照表册子呢?”
“我在夜宴上对所有人下毒了,这种毒是有针对性的,一般人中了这种毒只会上吐下泻一晚上,顶多浑身虚弱无力,而你就不同了,你本来就是个会施毒用药的人,中了我这种毒素后,你就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啊对了,你要是胡乱用药妄想解毒的话,后果就会更糟。你看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等我过来,调一碗水给你喝就行了,也不用现今这般痛苦的模样。”
“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博士好呢?啊,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姓什么,不如你跟我说说。”
“我的姓氏,早已湮没在这一段洪流之中了。”尤太妃笑了笑,苍白的面容显得特别虚弱,“你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