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深浅总是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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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深浅总是辛-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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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问题没那么简单……”

忽然,浅深停住话语,倪渊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看到电梯前三名身着警服的警察朝他们走来。

浅深疑惑,她刚从警局里出来,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只是,那三个人不是冲着她来的,三名警察在辛梓面前站定,带头的那个一脸严肃地出示了证件,然后对辛梓说:“请问是辛梓先生吗?”

辛梓扫了眼那证件,平静地回道:“我是。”

那人继续一板一眼地说:“我们怀疑你的公司涉嫌洗黑钱,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六十一问

浅深当场愣住,她有没有听错,那个警察刚才说什么?辛梓洗黑钱?

辛梓镇定自若地对那三人说点了点头,说:“好的。”

“等一下!”

浅深挣开倪渊,快步走到辛梓前面挡在两方之间,抬眼盯着为首的警官,说:“我是他的律师,请允许我的当事人换件衣服再跟你们走。”

那警官有些怀疑地看着浅深,浅深迎上他的目光沉着道:“需要我出示证件吗?”

三名警察交换了下眼色,终于为首的那名又查看了下辛梓身上微湿的外套,点了点头,说:“那好,请尽快。”

浅深带着辛梓快速进屋,身后跟着三名警察还有倪渊。见那三人就要进屋,浅深立刻回头不怎么客气地说:“请在门外等,不然请换鞋入内。”

那三名警察微微一愣,然后一个开始拖鞋,还有两个待在门外,倪渊进了屋,看着浅深和辛梓欲言又止,浅深则不再看他们,拉着辛梓进到卧室,留下余下三人站在外头等。

门一关上,辛梓还没转过身,浅深立刻压低了嗓门,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地,紧张地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辛梓走过来想要拉住浅深的手,浅深却后退一步,她很焦虑,非常焦虑,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疾风骤雨一般完全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她的事还没个着落,辛梓这边也出事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梁浅深铁打的也会承受不住。

辛梓停在半空中的手没有放下来,双眸如一汪清泉凝视着她,不知怎的,在这样的视线下她急躁的心慢慢得到平复。浅深走近他,伸出手放到他掌心,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就如同他的人处变不惊,面对何事都是泰然处之。

辛梓笑了笑,笑意在他脸上仿若午后阳光,他说:“浅浅,你信不信我?”

浅深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的笑意更深,嗓音一如既往地干净温和:“我不会有事的,等下我跟他们回去调查就行,你不用跟我去,我希望你能帮我去找莫天。”

“不行。”浅深想都没想就立马否定,“我跟你去。”

“别紧张,只是协助调查,他们又不会吃了我。”辛梓拍拍浅深的手,安抚着说,“莫天估计会更知情些,你去找他问问。但是千万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硬撑。还有,你自己的那件事也不可大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我。你知不知道警察局进去了有多黑?洗钱罪,这个罪可大可小,我……我好歹是个律师,我知道他们说是调查,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不行,我一定要跟着去……”

浅深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那警察蹩脚的普通话响起:“里面的快一点。”

“请再等一会。”辛梓回完话,他低下头认真地跟浅深说,“不论怎样,你先找莫天商量一下,不要自己一个人冲动行事。”

浅深还想说什么,辛梓摇摇头,再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然后迅速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那名警官面前,面色沉稳道:“可以走了。”

他走过倪渊的时候停顿了下,没有看他,却轻声说了一句:“帮我照顾浅深。”

倪渊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移开视线,说:“我自然会照顾她。”

浅深一直跟到楼下,看着他被带进警车里,要不是有倪渊拉着她,她还要冲进雨里。

“辛梓的公司……似乎有点问题。”不知是说给浅深还是说给自己听,倪渊小声地呢喃了一句。

浅深立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露出獠牙瞪着倪渊:“辛梓不是那种人,而且在定罪之前,他都是清白的!”

倪渊连忙摆手,凑到浅深跟前小心地说:“我只是听业界的传闻,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不说了。”

浅深杏眼一眯,指着他的脸说:“都说是传闻了,传闻可信吗?”情绪稍一激动,浅深原本已经泛红的脸红得越发诡异,嘴唇的颜色衬得她的脸色白得尤为恐怖。

只是,现在她一点都感觉不到身体的不适,辛梓的事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就连是谁陷害了她,她也顾不上了。浅深匆忙回屋,换了套衣服,拿起皮包又要出门,倪渊寸步不离其后给她打着伞,嘴上不停地问:“你去哪?”

“我要去辛梓公司。”

“我送你!”

心急如焚,一颗心悬在半空,底下是万丈深渊,岩浆喷薄,备受煎熬,从未有过的慌乱感折磨着浅深的每一根神经,可偏偏她在这个时候没法陪在辛梓身边。她烦躁地坐在车里开了窗又关上,过了一会又打开窗,风把她的长发鼓起,发丝纷乱地遮挡在她的面上,却依旧遮挡不住她紧缩的眉。

“别太担心,只是调查一下。”

倪渊好几次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可都没有成功,浅深现在听不进任何东西,脑子里全是辛梓的事。

“又不是你去接受调查,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

梁浅深现在一点即爆,倪渊乖乖闭嘴再不去刺激她。

一到公司,浅深飞快下了车伞也没打就冲入雨中,倪渊在后面叫都叫不住,他胡乱停了车,抓起伞就也跟着冲出去。浅深跑到莫天的办公室,大门开着,可里面却没人。她马不停蹄地又直奔辛梓办公室,秘书小姐坐在外面的位子上发呆。

“你们莫经理在哪?”浅深扑上去张口就问。

秘书小姐惊了下,待看清来人后,急忙起身说:“就在总裁办公室里头。”

浅深二话不说快步走进辛梓的办公室,果然,莫天正一筹莫展地坐在沙发上,旁边夏季也焦躁地来回踱步。

“莫天。”

莫天立马回头,见到浅深激动得几乎是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蹦到她面前,他衣衫不整,神色黯淡,眼中已是布满血丝:“你们这是到哪里去了,我这两天找你们怎么都找不到,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我跑到你们别墅也没见到人!”

有些事很难解释,浅深只是说:“我们在辛梓市中心的家里。”

莫天慌忙问:“公司出事了,警局的人来找辛梓好两次了,他现在在哪?”

浅深艰涩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他刚被警局里的人带去问话。莫天,这到底怎么回事?警察说公司洗钱,究竟你们做了什么让人查到了?”

莫天一听顿时急红了脸,跺了跺脚说道:“前段时间我们就发现有人在暗中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我们一直在跟那件事,可突然间检察院的人来说我们的账目有问题,警局立刻介入开始调查,然后就从公司账目上查出有几笔款子有问题。”

“有人收购你们?”浅深讶异道,“辛梓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大概他是怕你担心吧……”莫天忽然大叹一声,神情悲凉,“也不知是撞上什么厄运了,这大半年来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频频遭到解约,或是被人拒之门外,还官司缠身。辛梓沉得住气,可这下子又莫名其妙出了这么一茬子事,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说完,他又垂头止不住地叹气。

“你小子别再叹气了,听得我都心烦!”一直没吭声的夏季气恼地走过来推了把莫天,“我就去了澳门这么一会,公司就出了这么大一个漏子!”

“一会,你那是一会吗?公司上上下下都是辛梓和我在苦撑,你就会花天酒地。”平时温吞似水的莫天这时候禁不住爆发,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吐沫横飞,额上青筋暴露。

夏季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挥,怒视莫天:“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

“你……”

“好了!你们俩给我闭嘴!”

浅深看不下去了,大喊一声,终于吵得不可开交,已经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瞬间收了声,齐齐转头看向她。

“你们这么吵有什么用?”浅深把他们连个拉开,她已经很混乱了,没想到还有两个人比她还混乱,“两个经理吵得头破血流,然后吵得公司倒闭,让别人看笑话是吗?”

莫天像是被噎住,脸上红了又白,瞪着眼许久不说话,夏季重重地倒回到沙发里,拿手不停地按太阳穴,眉头皱得死死的。

浅深觉得自己正在燃烧,皮肤都在灼热中发疼,血液在肤下急速游走,身上更是烫得厉害,头痛欲裂,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就连呵出一口气都能让周身的温度升高。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挺胸站在两个大男人面前,不留情面地冷声斥道:“现在辛梓在警局,情况还不知道怎样,你们倒好,在这里吵得天翻地覆。公司是他一个人的吗?出了问题就要他一个人抗吗?”

被浅深骂了一通后,莫天的理智重新回来,脸色也稍微平静一些:“抱歉,我刚才太冲动了,一时慌了神。”

“我能理解,我现在也很乱。”浅深缓下语气,说,“当务之急是理清楚思路,辛梓让我找你说你比较清楚情况,你再把问题跟我说一遍。”

“是啊,越是遇到这种事越是要冷静,大家坐下来分析。”

一直充当旁观者的倪渊站出来说,莫天这才发现这间房里还有第四个人存在。倪渊自顾自拉着浅深坐到沙发上,可就在这时,他发现浅深身上烫得不正常。

“你发烧了!”

浅深一愣,立马把手抽回,避开倪渊担忧的目光,淡淡地说:“没事。”

倪渊的态度忽然变得很强硬:“怎么没事,这么烫,不行,你得回去休息。”

夏季也立刻说:“嫂子,你病倒了怎么行,这里有我们,你还是先回去休息,要不赶快去医院看看。”

“我都说没事了!……”

浅深恼怒地一拍沙发猛地站起来,可忽然脚下一软,眼前一黑,毫无预兆地倒地。

六十二问

浅深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自己病弱的身体,一倒下就没法起来,浑浑噩噩中身体忽冷忽热,梦境光影斑驳却不知究竟梦到了什么。当她终于撑开沉重的眼皮的时候,意外地并没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入眼的是天花板上的造型奇异的水晶吊灯,浅深脑袋里嗡的一下蒙了,这是哪里?

她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稍微动了下才发现手上挂着吊瓶,身上也换成绸制的睡衣,再朝四周看了看的确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格调很高,家具很奢华,不同于辛梓的沉稳,这里的风格非常现代简约,甚至有些叛逆。这样的房间,浅深隐约猜到他的主人是谁,然后浑身不自在起来。

浅深四下找了找,没看见自己的任何衣物,唯有对着门口喊:“有没有人?”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人还未进屋,声音就已经急冲冲地传入:“你醒了?”

浅深没抬头,闭眼揉眉,不甚耐烦地问:“这是哪儿,老头子家?”

倪渊在床边跪下,轻声“嗯”了下,说:“你晕倒了,我只有把你带回家,许医生已经帮你看过了,说你……”

“我睡了多久?”浅深不耐听这些话,睁开眼打断倪渊的话,问道。

倪渊顿了顿,答道:“一天了。”

“一天?”

浅深倒吸一口气,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奈何头上一阵晕眩不得不跌回床上,她顺了顺气又立即火急火燎地指着倪渊说:“辛梓知不知道我在这里?他又没打电话给我?”

浅深看到倪渊脸上出现一丝迟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揪住倪渊的手问:“怎么了?”

倪渊叹了口气,只好如实说:“他还在警局,那边不放人。”

浅深一怔,没明白过来:“不放人?什么意思?”

倪渊看了看浅深的脸色,就重避轻地说:“他的事好像闹得挺大,似乎跟一家贩毒集团有牵连,那边把他的人扣下了。”

浅深腾一下再次撑起身子,动作幅度大得让插在手背上的针即刻拔出,红色的液体瞬间滴落在深蓝色的床单上,可她压根没去在意,挥着手问道:“赶快取保候审,把他保释出来呀!莫天呢,他这两天在做什么,眼看着辛梓呆在里面吗?”

倪渊慌忙抽出纸巾按住她的手止血,不禁责备道:“你这么着急也没用,他这次的问题很严重,公安介入调查说是八九不离十的要起诉他了,他的公司也封了。”

浅深刚听完,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不行,我这就要去警局。”

倪渊扑上去抱住她,死活不让她下床,拉下脸吼道:“你就这么折腾自己吗,身体还没好怎么去警局?到时候再昏倒怎么办!”

浅深勃然大怒,涨红了脸争辩:“那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辛梓被关在里面吗?那种地方就算保不出来也得找人疏通关系,你别拦着我。”

倪渊用力抓住她乱动的胳膊,正色道:“那你自己的事呢?你外婆还在医院躺着,董事会还在逼她,家里乱成一锅粥,你就只想着辛梓辛梓,你有没想过自己,想过你外婆,浅深,你现在是关心则乱,你得安静下来好好想想大局。”

浅深几乎要尖叫了:“大局?你跟我谈什么大局,曾家乱成什么样都不关我事,他们要遗产就都拿去好了,我他妈不稀罕,我只要辛梓平安。”

“你们在吵什么!在楼下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一声喝斥把屋里的两个人都震住了,浅深和倪渊同时看向门口,倪道远一脸阴沉地站在那儿。

“哼。”

浅深冷冷地收回视线,稍一用力把手腕从倪渊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印,倪渊愣愣地看着那五道红印,心中一疼,手足无措地伸手就要去碰,浅深侧过身回避了过去,淡淡地说:“你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

倪渊如鲠在喉,望着她淡漠的表情懊丧不已,可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怕再反对真的会让她暴跳如雷,只好从衣袋里取出她的手机递到她面前,闷声说:“你不要激动,事情总会解决的,我会帮你的。”

倪渊说完见浅深冷着脸没反应,只好讪讪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倪道远对他沉声说:“出去带上门,我跟她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倪渊刚出门,浅深就没好气地问。

倪道远手背在身后踱步到浅深旁边,拿眼角瞥她一眼,深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自己身体不好就应当注意点,跟小渊生气做什么,他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梁浅深现在就是一只刺猬,全身都是刺,她抬起脸直视倪道远,眼神锋芒:“事情不出在他身上,他当然能慢条斯理地来,可我等不了!”

倪道远没理会她过激的口气,只是平静地反问她:“你就这么相信那小子?”

浅深握紧手机,喘着粗气顶了回去:“我就是相信他。”

“可是……”倪道远虚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拐了个音,说,“我派人打听了下,他这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浅深的脸色不自觉地变了变,不过很快镇静下来恢复平常,她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信?”

倪道远观察了下浅深的神色,深邃的眼眸又盯着她的眼睛好一会,方笑了笑,道:“看来你真的很中意那小子。”

浅深嫌恶地别过头,生硬道:“不要小子小子的叫,他有名字,叫辛梓。”

倪道远挑了挑眉,随即又点点头,说:“我知道,很努力的年轻人,只不过,有些事情上还是嫩了点。”

“总之,辛梓绝不会做出违法的事,他是被冤枉的,我绝不会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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