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见,兴奋的心情少了很多;屋内又很暖和,让人生出很强烈的昏昏yu睡的感觉,还真的想睡觉。王晨用力地打了几个哈欠,就闭上了眼睛。
只是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后,疲惫的感觉越来越浓,吸入鼻音还有一些酸酸的怪味,猛然间,王晨打了个激灵,以非常迅速的动作起了身,将门打了开来,人冲出屋外,用力呼吸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好险,差点一氧化碳中毒了!
吸入鼻间的空气有点酸酸的味道,王晨知道,这是一氧化碳浓度太高的缘故。
李奇给他安排的这个小间,相对封闭,空气不流通,取暖用的炭燃烧不完全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空气不流通就排不出去,随着炭炉的持续不完全燃烧,一氧化碳的浓度会越来越高。
要是人长时间呆在里面,肯定会一氧化碳中毒。
要是中毒程度深,会危及人的xing命的。
王晨知道,要是他刚刚就这么入睡了,那很可能再也醒不来。
刚刚是李奇将炭炉拎进来的,小校尉是好心,怕他冻着。
只是好心不一定就会办好事,一个小小的炭炉,可能就会要人xing命。
李奇正在外面与几名相熟的驿卒吹牛打屁,听到动静,全都往这边看过来了,看到王晨冲出屋子,在那里大口地喘气,无不惊异万分。
遭遇到王晨后,李奇与的他同伴可以说一直好运相随,他很是得意,在王晨进屋休息后,一个劲地向驿馆里的这些驿卒吹嘘王晨的厉害,说王大公子轻轻松松间就将困扰安西军数十年,在天寒之际夜晚不能看清景物的困境解除了,并帮他们制作了这么多jing盐,还有许许多多美味的食物。
李奇还特意将依王晨建议改进的那些食物做法说给了驿卒们听,也建议他们改进食物的烹制方法。
正讲的唾沫横飞,非常得意地享受一众驿卒们崇拜目光的注视间,却看王晨狼狈地从屋里冲出来,在那里大口喘气,哪能不惊异啊?
发生了什么呢事?
李奇和他手下的军士及驿卒们在愣了一下后,全都跑了过来,很关切地问询。
“李校尉,封闭的房间里不能放这样的炭炉,不然会一氧化碳……会发生炭毒中毒,严重情况下会危及xing命的!”王晨很严肃地说道,并让人进去将里面那个炭炉拿出来。
还好反应及时,不然小命丢在驿馆里都不一定!
“啊?!”李奇低低惊呼了声,旋即面红耳赤起来。
好心差点办了坏事,要是王晨在房中休息时候出了意外,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他是知道,炭毒是致命的。冬天时候,每年都有一些军士因为取暖不得当,中炭毒而亡,只是总想不出解决的方法。安西的冬天太寒冷了,不生炭炉,怎么能挨的过去?
王晨也大概和李奇及随行的军士及驿卒们讲了一个一氧化碳的危害及中毒后的救治要点,他在讲述期间已经想到了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打造一些简单之物就可以解决好的么!
正准备说出建议时,却听到驿馆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有很多脚步声往里面传来。
“裴大都护到!”
随着不知道什么人的大声喝喊,一大群人走到驿馆里面来了。
第二十一章 初见裴行俭()
裴行俭竟然亲自跑到驿馆来看望他,王晨在刹那间被惊呆了。
虽然并没有人告诉,裴行俭到驿馆来是做什么的。
但随便想想都能想的出来,这位主镇一方的封疆大吏来驿馆是为了什么。
除了看他这个“神奇”的人物,还会有其他目的吗?肯定没有的!
刚刚还在为裴行俭没能马上召见他而不快,但刹那间心情就转变了,一种受宠若惊般的感觉起来。
裴行俭竟然亲自到驿馆来看望他了,这是何等荣耀。
在封建社会里,尊卑有别,身份等级划分非常明确,身份尊贵的人,与身份低微的人,受到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在人际交往时候,各自持守的礼节也是完全不同的。
即使后世,礼仪什么的不是那么讲究了,但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还是大家都知道的。
一般情况下,总是身份、品阶低的人,去拜访高的人的,这是一种大家都认可的“规则”!
在安西,作为最高军政长官的裴行俭就是最尊荣的人物,能得裴行俭这样身份的大佬刮目相看,甚至亲自到驿馆来探望,会不感觉到荣耀那还真的不可能。
相信能得裴行俭如此殊荣的人,也是极少极少,至少在安西这个地方,肯定不大有。
不只王晨惊叹,李奇及其他军士也是惊呆了,那些驿卒更是,都被唬住了。
裴行俭任安西大都护这么多年,可是一次都没往都护府附近的驿馆过来,可以说从来没踏进驿馆的门,哪怕朝中有高官将来,或者持皇帝诏令到这时来的官员住这里,裴行俭都不曾来探望。
但今ri他却来了,他们完全相信,让人万分崇敬、让胡人闻风丧胆的裴大都护,是来探望刚刚抵达这里的一位尊贵客人-----王晨的!
能得裴大都护屈尊来到驿馆探望,这是何等荣耀!
在惊叹之余,包括李奇及他手下的军士,还有驿卒们,都嫉妒起王晨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他们中的许多人是第一次见到裴行俭,没想到还是托王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龟兹附近不知何等身份人的福。
因为事先没有人来禀报,事出突然,李奇及他手下的军士及驿卒们都惊在了那里,不知道如何反应,裴行俭率着一群人走进驿馆的时候,竟然没有人上前迎接。直到裴行俭一行走到驿馆正厅,在正厅站定,四下张望之时,驿馆内的人都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上前行礼。
受到惊吓之下,一群人也没个秩序,挤成一团,作礼间都想到碰到了一起,还有人被别人撞倒在地的,惹的跟在后面上前见礼的王晨忍不住想笑。
他也趁着前面一群人在那里手忙脚乱地向进来的那些人行礼间,仔细打量起为首那个人起来。
不用谁介绍,王晨就能断定走在最前面那位很有威严有中年人就是裴行俭。
这是一个约摸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没有身着束甲,只身着普通的长袍棉市,黑红se的披风衬的人很是威严,额下长长的黑须让他威严的脸有了份儒雅,脸庞很有棱角,五官长的挺不错,可以用俊美来形容。个子挺高,估摸有近一米八,比身边大部分的人都要高,脸上有种在西北呆久了的沧桑感,这让他显得更是成熟和威严,眼神盯着你的时候,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敢与其对视。
不过王晨还是不顾礼仪,与裴行俭正眼对视了一会,直到吃不住对方的眼神,才低下头,并在前面那些人乱哄哄行礼后,退到两边时候,上前作了礼:“在下王晨,见过裴大都护!”
来者正是安西大都护裴行俭,他在进到驿馆内时候,眼睛直接就落在了一边站立,显得非常与众不同的王晨身上,忍不住赞叹此子的少年风仪。
再看王晨竟然敢与他对视,没有一点怯se,行礼时候也不卑不亢时,心中的好意顿生,也赶紧还了礼:“某正是裴行俭,前些ri子听闻有一位名叫王晨的少年人,替我安西军将士解决了夜间不能看清景物的病症,又替我安西军解决了食盐问题,某很是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早就想一睹其人的风范。今ri听闻你冒雪来到龟兹献盐了,某就亲自过来看望了!呵呵,真是奇人自有奇范,不简单!”
得裴行俭如此赞赏,王晨心中那份受宠若惊的感觉更甚了,但言语间依然表现的不卑不亢,很从容地作礼道:“不敢当裴大都护如此夸奖,真是羞杀小子了!小子只是授了李校尉一些祖传的旁门之技,以报救命之恩,无论如何都不敢当裴大都护亲自探望,并如此夸奖的!”
传说中裴行俭善于相面,不成是这位神奇人物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候,就感觉到他的异常,所以才如此说的,什么“奇人自有奇范”,很深奥啊!
不过王晨对得裴行俭如此夸奖,心里还是沾沾自喜的。
穿越重生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急切需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如今不但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而且还得到了他们不同程度的夸奖,被承认、被接纳的感觉,得到别人高看一等的感觉,让初来乍到的王晨如何不惊喜。
甚至想到了某些穿越小说里写的,主角王八之气一发,其他人无不捺头就拜的情节……
年轻人,心思就是活跃啊!
见王晨表现如此,裴行俭心里更是惊叹了,这些年他在安西的威名ri盛,那些不可一世的部落头领在面见他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却是没想到,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人,面对他时候,竟然这般从容坦然,没有一点局促,也没有一点不自在,心里越加好奇起来,忍不住一直打量。
打量了好一会,裴行俭终于收住目光,作一礼示意道“王公子,我们到里面说话!”
裴行俭的话音刚落,马上有身边的人,过去吩咐驿卒们准备好茶水点心,替裴行俭安排与王晨聊事的场所。驿卒们自然屁颠颠去准备了。
很快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驿卒们自然退到一边,裴行俭示意王晨随他一道坐下说话。
王晨也没客套,在裴行俭坐下后,随着裴行俭手势在对面落座。
裴行俭坐下后,他的那些随行人员在他身后站定,并没落座。
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对方虎视眈眈地站着,王晨感觉很有压力,裴行俭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示意身后的那些人都退下。
只面对裴行俭一人后,王晨感觉到的压力就轻了不少,面se从容多了。
驿卒们准备了酒菜,裴行俭亲自替王晨倒满了酒,举杯敬道:“王公子,某敬你一杯,非常感谢你为我们安西军带来福祉,替某解决了困扰多年的大难题,某真不知道如何感谢,要不是军务繁忙,某早就跑过来一探你的究竟了,而不会等到现在才来见你!来,干了这杯酒!某多谢你了!”
王晨赶紧举杯,嘴里一个劲地谦虚:“裴大都护客气了,那只不过是在下的举手之劳,不必如此的!在下孤身流浪在草原上,遭遇狼群,幸得裴大娘子率人相救,还赠马以帮助,后被吐蕃人追杀,又得李校尉手下人马求援,数次救命之恩,无论如何都要报答。这些所献之计只不过是些微妙小技,当不得裴大都护如此谢,与救命之恩相比,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一说到裴大娘子,王晨面前马上浮现出裴婉舒那俊俏的样子,很想问问裴行俭,裴婉舒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他的女儿,但又觉得刚见面就问这个太冒昧,还是将想问的话吞了下去。
裴行俭似乎料到了王晨在想什么,嘴角浮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却没接这个话题,而是问王晨所献这些技艺如何来的缘由,还有他的身世。
“王公子,某甚是好奇,你怎么懂这么多一般人所不知道的技艺?用简单的办法治疗所谓的‘夜盲症’,又传授了军中医官医治创造之道;你还用不算复杂的办法制作出了成分很不错的jing盐,你说你所之技都是已故的师父所传,某甚是好奇,你的师父究竟是何方高人,竟然懂这么多?”
“在下也不知道家师到底是何方高人,家师临终前并没将他的身世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所以无从回答裴大都护的问询!”
“哈哈!原来如此!”裴行俭惊叹于王晨的直接,笑笑,也没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话题一转,再问道:“王公子,某听说你是奉师命回关内寻亲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某,你的家人在哪儿?是何方人氏?曾遭遇什么变故?或许某可以帮你一些忙,帮你寻亲!”
想不到说了几句话,裴行俭说问他这些问题,王晨有点猝不及防,幸好对于身世的问题,他已经想过很多,有一套自认为可以搪塞任何人问询的说辞,当下也不急不慢地回答道:“回裴大都护的话,听师父说,在下是长安附近人氏,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人,他也不知道,我只是师父当年经过长安郊外时候,偶然遇到我这个无人收养的孤儿,见可怜,就收留在身边,并带出塞外抚养!唉,师父直到临将前,才告诉我这些……并且好像没说完整!”
“竟是这样!呵呵!”裴行俭一副玩味的笑容看着王晨,似信非信,王晨被他看的有点毛骨悚然。
看来眼前这位历史名人没相信他所说的!
第二十二章 裴行俭面前的展露()
幸好裴行俭也没再追问他身世这方面的更具体情况,这让王晨松了口气。
在问了几个问题,对王晨意味深长地笑笑后,裴行俭又拿起酒壶,替王晨倒满了杯中酒,再举杯敬道:“王公子,某再敬你一杯,某想听听你所献几技的道理,想听听其中究竟有何高人之处,为何某及身边的谋士就想不出来这些!”
“那当然可以!”裴行俭的行事有点古怪,王晨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听裴行俭问询这个,心知这位历史名人并不只是好奇,而是对他的身世产生了怀疑,想弄清楚他究竟是为什么会有此能耐。
当下也不急于说,而是告了声罪后起了身,从一边拿过被驿卒们郑重放好的一袋“jing盐”,拿过来解开了放在裴行俭面前,笑着道:“裴大都护,在说这些事之前,还想请你先品鉴一样在下依照恩师所传办法制作出来的jing盐成se究竟如何!”
一袋青白盐放在裴行俭面前时候,王晨明显感觉到裴行俭神盐上的目光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心下也很得意,以指头挑了一点,放入舌尖上舔吸了下,忍住那一份苦涩的盐咸味,笑着道:“裴大都护,要是你有空,可以挑个时间,看在下演示一遍制盐之道,如何?”
“哦?那当然可行!”裴行俭很是意外王晨这么说,也就马上答应了。
在冲王晨善意地笑笑后,也学着样,以手指沾了一点盐,放到舌尖上品尝。
品尝间,裴行俭脸上的笑容越加浓了,在用酒润喉,将嘴巴里的咸味消除后,满是赞盐,比长安卖的青盐品质还要好!要是放到市面上,至少一贯一斤!王公子,你真的替某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不,替我们安西军解决了几个困扰多年的天大难题!”
“裴大都护,制盐之道,只要所需器物准备完毕,一会就可以演示给你看,你刚才问及了在下所学这些技艺之道,我也不敢隐瞒,那就都与裴大都护说说吧!”
王晨见裴行俭的神se变得越加和善,说话也更从容起来。
“那好,某洗耳恭听!”裴行俭马上坐直身子,收起了神se,示意王晨讲述。
王晨喝了口热水,润润喉咙后就开始讲述。可恨,如今的所谓茶怎么这么怪的味道,好像里面放了好多东西,葱、姜什么的都有,就是没茶叶的味道。“安西军许多将士夜间不能视物,在医学上被称为夜盲症,依字面意思也很好理解这种病症的情况!患这种病的人,只是身体内缺乏了一种物质……”
王晨以非常简要的话将夜盲症的发病机理及治疗方法都讲了一遍后,再道:“只要知道这种病症的发病原因,其实就很好治的,让将士们吃食牲畜的内脏,补充了所需的物质后,此病就马上治愈了!”
王晨最后以一副很谦虚的口气说道:“裴大都护,家师jing通医道,在医道上有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