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通道里肯定不会装劳什子监控器,所以我现如今的唯一选择,就是走楼梯!
但是……日你娘的啊啊啊!到底是哪个缺德货把门给锁了啊!
我满头大汗地拼命拧门把,又不停地撞门。
铁门被我撞得咚咚直响,可是这道该死的门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与此同时,我听到一声要命的“叮!”,那正是电梯到达目标楼层时的提示音。
完蛋了,想不到我许言风光了一辈子,最后竟然栽在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事情上。
就在我即将绝望一刹那,一道灵光闪过,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在护士站随手摸走的钥匙。
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我感动得几乎没直接哭出来——歪打正着,拿起的第一把钥匙上面就贴着“紧急通道”的字眼。
我听到身后电梯门缓缓打开时的声音,与此同时,我也用钥匙成功旋开了门把,一个闪身迅速钻了进去。
而就在我即将把门合上之时,透过那道窄窄的门缝,我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冷面男子走出电梯。
他的手上,赫然拿着一把黑色的勃朗宁。
我靠!!!!!!
我乱七八糟的推理居然是对的!!!!
居然真的有杀手!!!!!!
我的脑袋里已经宇宙爆炸了,但现实中,我却前所未有地超常发挥,硬是没有弄出一丝声响,无声无息地关上门。
可是,就在大门合上的最后一秒,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猛地转过头来。
然而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门就已经关上了。
所以……他刚才到底有没有看到我?
第32章 见面()
【289】
我眼睛惊恐地瞪着大门,心脏狂跳,脑袋嗡嗡作响。即使汗水顺着眉峰鼻梁流到眼睛里也根本不敢动弹,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引起对方的注意。
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家伙看上去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定早就已经满手血腥,甚至病房里的保镖,也很可能也是死在他手上的。我平时虽然自吹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实际有几斤几两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如果和门外的危险分子正面交战的话,我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地肯定,我必死无疑。
所以,我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并没有发现我,一边默默祈求佛祖慈悲,一边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精神高度集中,只恨不能瞬间拥有透视功能,这样就知道对方现在到底是否已经走开。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又或者是五六秒?原谅我讲不清具体多长久,当时我已经紧张得完全失去分辨时间的能力。但总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听到让我胆战心惊的脚步声。
该死的!
他刚才果然发现我了!
惨了惨了!这次死定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整个人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心里绝望得甚至都开始想临终遗言了。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片死寂中,大概和门相距十米远的地方,忽然传来用鞋子将地上玻璃碎片踢到一边的噪音。
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天无绝人之路,机会来了!
利用杀手开辟道路时发出的噪音,我可以借机掩盖住锁门时发出的声音,虽然很有可能会失败,但和什么都不做比起来,我更加愿意大着胆子赌一把!
我迅速掏出钥匙,当门锁旋转发出“咔哒”一声时,我感觉心脏瞬间堵到了喉咙眼儿里,整个人就跟噎住了似得无法呼吸。刹那间天人交战。满脑子都是“他听到了吗?”,“他应该没有听到”,“他不会真的听到了吧?”,“那么小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会听到”……
但现在担心也没有意义了。我锁完门后,立刻旋身躲到墙角,同时摆出一个随时准备饿狼扑虎的姿势。一个事情两手准备,假如真的那么倒霉被发现的话,那么,至少我还可以趁着对方刚开门,最没防备的一瞬间,从门的后面突然蹿出来偷袭他。大不了就拼命吧!
外面的动静已经变小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息凝神地死盯着大门,手心全都是汗。
杀手在门口停下了。
一秒后,门把手旋转。
我体内的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心跳速度快得几乎都一百五了。
幸好,门把手旋转超过一定幅度后,就骤然卡住,再也无法继续拧下去。
门外的人意外地发出一声“嗯?”,又快速来回试了几次,未果。
停顿须臾,他不信邪的更加大力地推门。
门被他弄得剧烈震动起来,晃出不少飞舞的灰尘,但门还是没有打开。
杀手发泄的重重捶了一下门,门发出沉闷的“咚……”。
他没有继续尝试,看上去像是放弃了。
又等了一会儿,门后传来他逐渐走远的声音。
嘘————看来是逃过一劫了。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抬起右胳膊,刚准备擦额头上的汗,谁料三声震耳欲聋的“砰!砰!砰!”,地上霍然弹起三颗子弹!
我愣住,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猛地扭头,不敢置信地瞪着门上凭空出现的三个孔洞!
上中下三个位置,分别对准人的额头、右胸、大腿,无一不是致命伤。
所以……如果我刚才没有换位置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连中三枪,命丧黄泉。
小孔后忽然出现了一只眼睛。
是那个杀手!
他居然又回来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胸腹用力向后缩去,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
眼珠左右旋转,沉默片刻后,又换到了另一个位置。
这样的场景简直怪异而又叫人恐惧,我的整个后背都被冷汗彻底浸湿了,风一吹,凉飕飕地贴在身上,激得我不禁打起寒颤来,但死死咬紧牙关不敢动弹。
“奇怪……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杀手透过门上的小孔观察许久,百思不得其解地喃喃一句,第二次走开了。
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回来一次,谁知道他是不是诈降呢,但总之,我已经被吓得不敢再停留。
害怕站起来的话,会被杀手透过小孔发现,所以,我只好整个人贴着地板狼狈爬过去,然后坐在台阶上脱下鞋,蹑手蹑脚地爬下楼。
一口气连下好几层,直到再也无法支撑,我这才停下。
心跳声剧烈地敲击着我的耳膜,我累瘫了似得仰倒在楼梯上,张大嘴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完全是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小命。
脑子混乱的不行,时而是保镖惨死的样子,时而是那个杀手转头看着我的样子,时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时而是冰冰凉甜丝丝的雪糕……肚子里发出一阵饥饿叽咕的叫声,我一手重重拍在自己额头上,苦涩地发出一声长叹。
妈的!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无论如何,现在我还没有安全,当务之急是逃离这栋该死的住院大楼。
我重新穿好鞋子,撩起衣服下摆,胡乱地擦了把脸上的汗,然后猛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姿势,然后快速朝楼下跑去。
【290】
当我下到第6层的时候,意外再一次发生了。
万万没有想到,楼梯间竟然还有第二个杀手!
他当时位于我的下方,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向下瞥了眼,那人刚好抓着楼梯扶手被我看到了的话,我很可能会一无所知地走下楼然后和对方正面相对。
肉拳pk手。枪,怎么想都是后者赢吧。
现在我是上,上不得;下,又下不得,前有狼后有虎,再想想自己的处境,我真是差点没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明明是来救人的,没想到要救的人不见踪影,反倒是我被两个杀手上下夹击,你说我冤不冤啊……
无可奈何之下,我不得不离开楼梯间,用钥匙开门,进入住院部的第六层楼。
一出来就看到墙壁上贴着的海报。
画面背景是春暖花开的乡间小屋,正中间站着一对恩爱夫妻,丈夫从后面搂着妻子,而前面大着肚子的孕妇,则双手抚摸着肚子,对镜头笑得一脸慈母。
原来这六楼是妇科。
海报的最下面写着两个大字:“希望!”。
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监视器,又看了看海报上的“希望”二字,不由满脸苦笑。
老天难道特别擅长冷幽默?
我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时候会找上来,但料定不会太久。
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想来想去,总觉得如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最重要的,是赶紧先找个顺手的武器!
和楼上一样,这一层也分了东西两个区域,东区需要刷卡进入,而普通病房的西区则不用。
我掏出十六楼的门卡,试的时候,心里也没报多大希望,但没想到读条区的指示灯居然真的变成绿色!
玻璃门沿着凹槽向两侧滑开,我站在走廊外,惊喜地翻转手里的小磁卡,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是全楼通用的!
就在我准备走进去时,忽然,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关门时“嗒哒”的声音,什么人!?我瞳孔猛地一缩,立刻警惕转身。
然而,护士台后空无一人。
方向是从相反的西区传来的,我绕到大厅,空荡荡的依旧是之前那个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但有了刚才与杀手狭路相逢的经历后,我又怎么可能会相信“错觉”这种无稽之谈呢。
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要想活到最后,唯有小心二字,我刚平息没多久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经过消防栓的时候,看到红框玻璃里斜挂着一把消防斧,前端尖锐的刀片以及后侧鹰嘴形的尖钩,都给人以一种很有分量的安全感。
如果出其不意冲出来,一斧子朝人劈下去的话……我仿佛看到无数溅起的鲜血,伸向消防斧的手不由一哆嗦,拐了个弯,改朝红色的灭火器抓去。
但脑海又忽然浮现出保镖惨死的样子,以及,门上那三个致命的孔洞……我咬咬牙,再一次改变方向,将那把沉甸甸的斧子给拎了出来。
长长的走廊上回响着我的脚步声,我右手紧张地举起消防斧,左手猛地拧开第一间房……没有人。
关门退出,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隔壁办公室,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门的同时,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也没有人。
如法炮制,一路连续二十几间布局相同的病房,结果里头全都没人。不同重复单调乏味的动作是很累人的,再加上这把斧头也确实挺沉的,我挥斧挥得胳膊酸痛,同时,也不由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
有必要这么神经兮兮吗?说不定之前根本就不是人,只不过是因为某个房间没有关窗,所以门被劲风吹动,自动合上。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虽然并没有让我放弃原定计划,但当我推开628病房时,我的动作还是不由变得有些敷衍了,如同自动流水线上的机器一样抬起胳膊,然后落下斧头,准备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关门退出去。
我根本就没想到还要留意脚下动静,更没猜到有人提前蹲在地上,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双腿骤然被人绞住,我重心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视线刚好下移,和提前埋伏在门口的人打了个照面,双方同时都愣住了。
乔,乔,乔厉鸿!?
第33章 “审问”()
【291】
乔厉鸿的脸色看上去简直糟透了,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皮肤透着一股大病初愈的惨青色。之前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不觉得,但现在当他活动起来,我就诧异地发现,这家伙瘦了好大一圈。以前还合身的病服,现在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明显大了一号。
也不知是不是医院空调太冻,他上半身还套了件黑风衣,拉链一直向上拉倒脖子。
乔厉鸿一见面就对我出手,我还以为自己早就被发现了,没想到他却比我更惊讶。“怎么是你!?”他失口大喊的同时,伸向我脖子的手也硬生生的改变方向。
银光一闪,我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擦过脖子皮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天旋地转,我就已经被他绊倒,重重跌在他身上,而他被我撞得向后一倒,后脑勺磕到墙壁,痛得五官全都皱成一团。
与此同时,脱手的斧子也携着一股逼人气势,擦着我的手臂和他的左腰,“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而他左手臂重重跌在地上,也不由自主地摊开掌心,露出刚才捏着的锋利手术刀,裸。露在外的肌肤,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渗着的刺骨寒气。
我看了看手术刀,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片刻,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
靠!
他刚才是瞄准我的脖子大动脉吗?
所以……我先是差点被割破喉咙,然后又差点被斧子剁掉胳膊?我惊魂甫定,连着几个大喘气,这才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不由对他生出了埋怨。“靠!你到底怎么回事?干嘛突然躲起来吓人,想害我变残废吗?”
乔厉鸿张嘴想说什么,但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突然满脸涨红,猛地用手捂住嘴巴,把头偏到一边,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办公室里除了医院固有的消毒水味之外,似乎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此时,我的姿势是跨坐在他的腰上,而他则背靠墙壁坐着。我看他咳得难受,怀疑是不是刚才那一撞,不小心伤到他的哪个脏器了,于是不好意思再压着他,打算起身顺便把消防斧拎远一点,以防被这个危险品误伤。
不料刚起身一半,左臂就陡然被他紧紧钳住。“喂,痛啊,”我不得不重新弯下腰去,不悦地扭头瞪他,“手劲儿这么大干嘛?”
他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将我放开:“去哪?”他仰头看着我。
我指了指旁边的斧头,他扭头随意地瞥了一眼,伸长手,抓着斧柄放到桌子上,然后又转过头来:“你为什么会在,咳咳,在这里?”
“…………”我歪着脑袋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来打酱油?”
乔厉鸿不敢置信地瞪着我,下一秒,他好像猛地被口水呛住,骤然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我不由满头黑线:“喂喂,有必要吗,你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重重向后一靠,但不知道牵扯了哪块肌肉,他忽然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手紧紧按压着右侧腹部,上半身都像虾子一样地蜷缩起来。
“你怎么了?”他看上去好像很痛的样子,我担心地伸出手,但他却立刻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阻止我的动作。
“我没事。”他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三个字的,声音听上去,和他说的情况完全相反。
“喂,你到底怎么了?我刚才是不是撞到你什么地方了,真是的,谁让你没事绊我的。你把衣服脱了让我检查一下,别不是肿了吧。”
我有些焦急的去拉他的风衣拉链,但手刚碰到拉环,就被他一把抓住按了下来。“我真的不要紧,倒是你,许言,”他抬头,表情严肃地盯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用力地捏了捏我的手臂,“给我说实话!”
呃……这个嘛……我顿时就尴尬了。
难道西子捧心状,哀凄凄地告诉他,我担心他担心到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噢不不不!那场景,哪怕只是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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