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九分。
帝气定神闲的喝完水,毫不在乎衣服会弄脏的坐在公园的地上,将愤怒的皇拉在自己身旁坐下。
「是因爲……」看著皇拉长著双耳,看在他眼中一脸期待地等他回答,「你笨啊,像你这种四肢神精比脑部神精发达的家夥,动作一定比我快,加上你四肢这麽发达,那几个小角色一下就被你解决了,我还去凑什麽热闹……」一口气说了这麽多话,刚做完剧烈运动的帝唤了口气,假装没发现脸色铁青的皇继续道。
「所以聪明的我就省了自己的体力,在旁边帮你做旁白啊!嘿嘿,我配合的还不错吧,完全把我们皇宝宝的性格特色表现的淋漓尽致,说话的口气、阴晴不定和喜欢摆酷的神情,无不入木三分的在旁解说,不愧是你双胞胎的兄弟,这麽了解你的人不多了,不错吧!有没有感动!」他滔滔不绝的说著。
「那我是应该要感激是吗?」皇额上的青筋浮现,右脸微微抽搐咬牙切齿。
「那到不必,我怎麽会是施恩图报的君子呢!」帝笑的像天使般乾净天真,暗地里却慢慢坐离皇,警戒著。
「哼哼,我怎麽会是个知恩不报的人呢,爹地说过,受人点滴,应当……」皇趁其不备的扑了过去。「泉涌以报!」
帝早有防备,顺著皇扑来的方向,顺势将他推离自己更远的地方,接著拔腿就跑。
皇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就冲去追他,「给我站住,你这个混小子!」
「我是混小子那你比混小子还不如,别忘了我是你哥……」帝努力不懈得躲著他,口里还不饶人的反他一计,但不专心的他一下子就被皇扑倒在地。
皇将他压在地上,气愤道,「你这小子不过比我早出生五分钟,凭什麽要本大爷叫你哥,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说完,一拳毫不客气的送上去。
帝没有闪躲的漾起笑容,视若无睹的回答,完全不将皇的拳头当威胁,「就是因爲我比你早来世间五分中,你就输我了,乖……我的皇弟弟。」
过了一会儿,皇的拳头还没送上,停在帝漂亮的脸蛋距一公分的地方,迟迟没有落下。
「浑蛋,该死的你,别以爲我拿你没辄!」不管皇怎麽催促自己将拳头往下打,身体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两兄弟虽然口头上仍毫不客气的争锋相对,但自从清醒过後就不曾像小时候那麽毫无顾忌的打架了。
这大概是两人相处上最大的改变吧!
皇不甘心的压住帝,气愤的朝他大吼。
帝气定神的笑看著他,他的表情让皇怒不可遏。
灵机一动,一脸邪恶的看著帝。
帝从容的神情立刻出现慌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两人的心电感应如此强烈,皇一动坏念头帝立即感应到了,他并不知皇到底想做什麽,但他产生不祥的预感。
帝被压倒在冰冷的草地,不祥的预感升起。「皇……」
帝努力挣扎,无奈,他在地上无法施力,每当撑起身,就被皇重重的制服在地,这样一来一回的抵抗无法成功脱离皇的掌控,帝恼了,「皇!放开我。」
气愤的大吼,他无法忍受自己的柔弱,尤其对相是在从小到大最大的劲敌的面前。皇的碧眼如深遂幽潭,邪魅的像紧盯猎物的黑豹,力道一分未减,强硬的态度让帝气疯。
激烈的在皇身下挣扎扭动,口中还不停的大骂,「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夥、表达白痴、幼稚、孩子气、无聊、难怪每个人都误会你,你活该……」
帝越骂越起劲,每骂一分,皇的脸就越沈一分,不良的脾气轻易地又被帝挑起,气不过,但又不愿就此松手,一抹绿光闪过……
「呜……你干嘛……呜……」帝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美湛蓝的眸写著不信与屈辱,他更死命的挣扎,简直可以算爆烈了。
皇毫不犹豫的用唇封住帝不受管束的嘴!正当他深吻沈迷时,嘴唇一阵刺痛的辣意。
「你的嘴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从小到大都没变。」皇意犹未尽的舔著被帝红咬破的伤处,甜涩的血味刺激著他,嘴角画起一到美丽的弧线,恶质的欣赏帝此刻的窘境。
此刻的皇,异常邪魅!
稚气娇柔的帝喘息著,单薄纤细的胸上下起伏,骨感的锁骨、被皇欺凌的红唇、因深吻和惊吓而慌乱柔弱的神情,这样的帝,是他从来就没看过的,真好玩!
「够了没,放开我!」帝一脸迷朦气喘嘘嘘的瞪著一脸欠扁的皇,他脸上刺眼的笑意让他几乎想撕烂他。
「哈哈哈……」愉悦,加上帝比平常更妩媚的娇,皇体内深处嘶传著欲望!他狂热的看著帝。
「笑什麽,放开我,再不放我就……」青筋浮现,帝狂愤的喊,不可置信的在皇眼底发现……情欲!
「哈哈哈……」他越是气,皇越开心。
那打由内心涌出的欢愉竟是如此甘甜。
帝素来的冷静与沈稳完全远离了他,他一向坚守的原则、规律,被一向行事没有规章的皇打乱。从皇碧绿深遂的眼底、双胞胎无可救想切也切不断的心电感应,无处传来皇对他露骨的欲,帝双颊潮红的大骂皇。「你……浑蛋!」
他怎麽可以对他有这种念头。
「嗯……放开我……啊……」皇扯开地的衬衫,在帝身上时轻时重、时狂烈的舔咬,耳骨、咽喉、娇||||乳、异常滑顺的小腹……
「啊……放开!混帐……啊……」帝发颤接受皇的刺激。该死,皇的欲望从肉体、从心灵最直接地感染了他,引起了共鸣!
「我发现……你慌了耶,第一次你在我面前出现慌乱的表情,哈哈哈……」皇伏在帝耳畔骄狂的笑,混浊的热气重重的喘在地的颈耳之间,依然压制著他,俊脸离帝不到毫厘的距离,揶揄的看著他眼底的慌乱与恐惧。
第一次,t皇大获全胜的赢了帝,畅快!
帝撇过头不理他,蓝眸写著深刻的怒和倔强。
「帝……」皇轻轻的唤,令帝震荡了。
紧紧抱住帝,两人的体温感染彼此。
「你好美,我有跟你说过吗?你的眼睛好美,从小到大都是。但从何时开始,你变了,你湛蓝无忧的双眼染上浓浓的忧郁……就连只有我们的空间里,你也放松不了?」他认真的注视帝忧郁湛蓝的眸,低磁的嗓音让帝飘渺。
帝只是听著,遥望天空深遂的幽暗,点缀的星辰,从来就进不了自己的蓝眸深处,从来没有。
「帝,我不是别人,是你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人,不是吗?在我面前你可以放轻松,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皇的声音幽幽远远的,从帝的耳旁传入。
帝听得飘渺,也无神。
这些年,帝变得太多,也许是个性完美,从小到大没经历过太多挫折的他,无法接受这麽重的打击,一直活在自责与懊悔中。
不像他,从小的心就沈,世界总是隐藏著黑暗,对双亲在眼前死亡的场景,打击虽深,但自从他被夜晨唤醒後,也随之接受了。
在封闭自我的那段日子,其实他早该醒了,只是他和帝的磁场太近,被帝太深的痛牵绊著无法脱离!与他相较之下,帝太脆弱了。
「你不懂……要不是我……如果我没有吵著要去……」无声,帝哽咽的任泪流。
夜深,缠著他的是被悔啃蚀的梦魇,他们的家,是因他的任性而碎的。
「过去就让他过去,爹地妈咪看到你这样子,会无法安息的。」皇像小时候妈咪抱他们时,熟悉地轻轻的摇著,抚著。
妈咪这个温暖的动作,总能轻易抚平自己的伤痛。
「哈、哈……」帝凄楚的笑声在宁静的夜里回荡,「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骗得了人,骗不了我,别自以爲自己坚强,你以爲我不知道吗?」
帝坐起来推开搂住他的皇,毫不犹豫的扯开他的衣襟,侧腰、胸前……布满无数被指甲、被刀割划的伤痕,旧伤未愈新伤又增,触目惊心的割痕!
「这是什麽?你说这是什麽?」帝赤红双眼心痛的看著一道道伤痕,指腹轻轻抚划著。
「你以爲你够坚强吗?别自欺欺人了,这些伤,是你无意识自己划的,你真以爲有人这麽无聊,每晚到你房里在你身上做纪念啊!」他嘶吼。
「你没变吗?变得真的只有我吗?别傻了,别以爲你骗得了我,弟弟!」帝扯著他,疯狂的摇著,他像被人硬生生扯开伤口痛不欲生的野兽嘶吼著。
「你以爲我没感觉吗?每一刀、每一个被你自己掐出来的血痕,痛的不只是你自己,痛的还有我啊……呜……是我,都是我,全都是我……」他崩溃了,第一次在皇面前大哭,哭得连肺里的空气都被榨干,痛苦的趴在皇胸前,抽筋、无法呼吸。
「哭出来……哭出来……」皇紧紧的抱住他,碧绿的眸,痛,被帝硬生生的挖出来,再度涌血,「我爱你……帝……我的哥哥……」
那个夜晚,他们互相表白了,从出事到现在,第一次将自己最深的伤痕,再度剖开在彼此眼前,这次,这个伤痕,不再被掩埋,真正的开始愈合了。
「自从那件事後,我们从来就没有在别人面前真正做过自己,从来没有,就连在我们彼此的面前都没有,我想若是有,那麽大概只有在夜晨出现的地方吧!」皇自嘲的笑著,手掩住自己无法止的泪,满溢,从指缝流出。
「你说得对,我……自欺,欺人……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十五岁的夏夜,风,是暖的,但心,依旧是冰。
「愿我们,安息。」但是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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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沈寂许久,皇、帝沈净在那一段怪异的夜晚,那一晚,月圆但心难圆,但却也是他们跨出自己的第一步,三人皆不愿打破这样的沈静,夜晨则细细品味著这个第一次听见的故事。
「我……有个疑问!」夜晨打破沈默俏皮的高举著手,听说乖宝宝要发问前都是用这个标准的姿势,一抹精光闪烁在绿蓝之间,嘴角不自觉浮出狡诈调皮的笑意。
「那最後……你们到底做了没啊?」期待听到有趣的答案,夜晨天真的脸孔问出不符合他外表的疑惑,被问的两位当事者心脏像被惊吓到的慌乱的看向笑得好天真好无辜的夜晨。
「呃……夜,小孩子不该问这种问题喔!」帝板起身爲大哥的面孔,人说长兄如父,现在的帝偶尔扮演这样的角色,夜晨在他们眼中永远是天真纯洁的小弟弟,因此他们总是被以往根深柢固的印象局限,因此到现在都被IQ180的聪明狡诈又擅於演戏的夜晨玩弄於股掌间而不自知。
「哦……你们偏心,不公平,差别待遇,我也要离家出走。」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夜晨大喊不公。
「呃……」两位大哥明显跟不上夜晨飞快的脑袋。
「你们十五岁就可以在外面独立更生,我今年也十五岁了耶,你们还说我是小孩子,又搬出那一套理论来对我,这是不是不公平,是不是差别待遇双重标准?」夜晨马上爲自己解释,合情合理的话让素行不良又有前科的皇帝哑口无言,任夜晨长篇大论起来。
「爲了要证明我长大了,我决定我要搬出去独立自主!」气势磅礴的宣告,夜晨一脚踏上沙发,手肘朝天,标准革命志士的姿势。
「不许!」皇惊疑的大喊,恐惧在他心中蔓延。
此时帝没作声,但他的脸却比白纸还雪白,苍白的脸色透露他也和皇一般的心情。
夜晨有些吓到的停止玩闹的动作,转向不安的皇和帝,「你们怎麽了?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嘛!」
夜晨走过去,一把就被皇拉在怀里,「不许,就算是玩笑也不许开!」他低吼,全身无法抑制的颤著。
帝也走过去,脱力的趴在两人身上,全身冰冷,「我也……不许!」接著,昏了过去。
「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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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醒来时,看见的是两张焦急了脸。
「你醒了,没事吧?」夜晨心疼的摸著他苍白虚弱的脸。
「我……怎麽了?」难以入耳的粗哑,帝发现自己全身燥热难当,背脊却是一阵冷寒、晕眩、想吐……而事实上他也真的吐了,呕心沥血痛苦的吐著,好像连内脏随时都可能从口中吐出。
夜晨连忙帮他,皇见状马上请医生过来,接著只能在旁乾著急,帮忙递水拿纸巾。
「医生说你染上风寒了差点就成了肺炎,不舒服怎麽不早说呢?还跟我们聊了这麽久,你是不要命了啊。」想到两天前帝突然就这麽倒下,两人心中不觉一阵恐惧。
「我……我们三人很久没像这样聚在一起,所以……」这几个月自从夜晨搬过来後,除了头两天外,因工作的关系,造成三人一直无法好好坐下来话家常。所以那天他刚回国录了些节目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看能不能碰到他们,幸好他们都还没睡,不枉他连续三十个小时没休息的辛苦代价。
虽然很累,但他很满足,对於这件事,他一点都没後悔,一抹虚弱的微笑绽放,看在两人的眼中格外刺眼。
「所以就逞强?你……真不知道该怎麽说你,往後的日子多的是,干嘛急於一时呢?你差点就……你这个笨蛋!」皇差点就要把帝当场起来摇摇他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什麽东西,这麽想不开。
都怪他,明明自己身体无故气虚知道问题不在自己,就一定是帝这家夥有问题,那天他刚回来脸色就很苍白了,自己却顾著和夜晨嘻闹,硬要帝自己说那段往事。
如果他细心点,也不会让帝拖到这种情况!
「什麽时间多的是,灾难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谁晓得下一刻我是不是就……」帝意识模糊的说出长期隐藏在心底的不安,他觉得自己使劲的大声反驳,但其实说出来的话就像小猫一样没力。
「你给我住嘴,你到底在说什麽?」皇听不下帝消极懦弱的话,用力的将他从病床上起,在他耳边大吼。
「皇,别这样,帝他病著!」夜晨连忙制止冲动的皇。
「我不想再後悔了……我不想……」帝再次昏蹶,泪随著他上的眼,从旁流下,口中还喃喃地念著虚弱的言语。
两人听了,死结紧紧打在眉宇之间,除了叹气只有无耐了,他的心结谁不清楚,那道难解的封印,就连夜晨也难以帮他。
只能说,那要靠他自己想清楚,彻底醒悟才能,旁人是帮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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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媒体争相报导这个具炸弹性的新闻,绘声绘影的传闻惹得人心惶惶,甚至还传出帝病危的消息,观众和艺界的人信以为真,在电视媒体悲痛不已,整个件事,从来都没有问过当事人,就这麽无稽上演。
「哈,真是有趣!」夜晨紧紧盯著电视猛看,实在太有趣了。
帝躺在床上哭笑不得的瞪著电视,现在消息传到美国,电视上正在拨放他在美国各界的工作夥伴们不可置信样子,人人的表现不一,但可以很明显感受得到大家接到消息後悲痛惋惜的样子。
原来,大家真的关心自己啊……帝不自觉的有此感慨,看著大家对自己真心相待,而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拿出过真诚。
「奶奶你放心,帝真的没事,他是生病了,但现在人还好好的躺在床上看电视呢……」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传回神源家,他们家的电话立刻响个不停,夜晨大费唇舌的向每个亲人解释,偶尔还要帝亲自接听,证明他还「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