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米是如何走上邪恶的耽美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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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米是如何走上邪恶的耽美之路的-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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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女王受班旁边。他们是高一女高级班的同学们。显然他们比杜小米们更快地适应了新环境,更容易跟同类打成一片,短短一早上,已然有人老公老婆叫个不停。
  杜小米下意识地往队伍里缩了一缩。
  扬声器里的运动员进行曲突然停住,紧接着传出一阵杂音。有什么东西“砰”地掉在地上,然后……便是一声酥麻入骨的呻吟。在操场上迅速扩散,余音绕梁。
  场内一片哗然,口哨声四起,有人开始起哄,隔壁的女孩子们更是激动万分。杜小米死的时候不过十七岁,还是个纯情少男,勉强保持着镇定。
  主席台上有人手忙脚乱地拿起一只扬声器,大声喊道:“月海同学,请马上从播音室出来!”
  这个熟悉的名字令杜小米迅速回忆起那天PK现场的情形。神无和月海。要在这里找到一个正常人,简直是一种奢望啊。
  过去许久,才有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不好意思,失误了。”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开学典礼还算如期举行。校长在主席台上慷慨陈辞,他辞藻繁复华丽以至于杜小米很快便昏昏欲睡,只隐隐见他激动地面色通红,手舞足蹈,一会儿大念三字经,说什么“人之初,性乃偏,男偏女,女偏男”;一会儿又讴歌NP,说什么“故攻不独攻其受,受不独受其攻”,乃至神色激昂讲到耽美大同:“……凡受有所攻,大叔有所用,正太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配……”
  前排的神无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一年前不是攻有所受么?比例又不协调了吗。”
  乏味的演说不知进行了多久,校长先生终于退场,负责主持的老师清清喉咙,宣布:“现在,请学生代表发言。”
  学生们忽然一阵欢呼,杜小米努力跳动几次,看到学生方阵的边缘波澜起伏,由某个点向外扩散,有人在叫着:“尤纳!尤纳!”,平胸受班又有人昏倒。
  啊,就是那个著名的强攻吗,杜小米蓦地燃起一股男性的自尊,阴暗的嫉妒心理随之而来。他有什么了不起?他如何去满足同人女们的偏执美学?
  他拼命地从人群的缝隙里张望着,只见一个人从容不迫地从人群中走出,径直上了主席台。
  古怪的墨镜,光头在日光下褶褶生辉。
  曾在女厕所门口的奇怪男手里没有一张讲稿,他的发言简短,声音雄浑: “我要吃饭。”
  
  
                  六、食堂少年反动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我背弃了复习来了。。。下次更新恐怕要到1月了 另:怀念巫小廖的同学少安毋躁,在以后的章节里,他将有非常重要的戏分。。.
   
后来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尤纳一锤定音,学生们欢乐解散,轰轰烈烈扑向食堂。校长先生干瞪眼却也无可奈何。操场上顿时混乱如非洲角马大迁徙,只有一两支队伍优雅抑或被迫地有秩序退场。女王受班的各位各行其是,班主任早已消失。杜小米身边的人很快散尽,只有一人还留在原地。
  神无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微微垂着头,很久没有动。漆黑发丝遮住了他的侧面,被风吹地散开。杜小米走上去拍他肩: “喂——”
  他身子一颤,仿佛猛地醒过神来,转过脸,目光还有些茫然。
  “怎么,结束了么?”
  看来他刚才显然是睡着了。
  “没错……有个叫尤纳的人发完言,然后大家就解散了。”杜小米边思考边发言,注意观察“尤纳”两个字有否引起他的注意。果然,他脸上马上呈现出杜小米所熟悉的讽刺神情。
  “哦,又是那个哗众取宠的家伙吗?”
  杜小米觉得他的评论有失公允:“……但他只说了四个字而已。”
  “有人靠长篇大论哗众取宠,他靠只言片语哗众取宠。”
  看来神尤王道的产生根源函待考证,显然神无对尤纳存在偏见。不过……关心这些是不是显得有些八卦和肤浅了……杜小米还是问:“他总是这样吗?”
  神无口气淡漠,表现出对现在谈话的缺乏兴趣:“他们把他叫做育英中学最酷的人,因为他总是说话简短——当然在我看来,充其量不过是脑部功能障碍罢了。只不过由于他从不遵从校方的权威,也从未遵从任何官方配对,造成叛逆青年的假象,迷惑了一些罗莉正太而已。”
  杜小米越发感到好奇:“你说他从不遵从官方配对?那同人女们为何还对他的配对那么狂热?”他本来还想以“神尤王道”作为例证,考虑到神无所持的立场和态度,还是作罢了。
  神无冷笑一声:“从四五年前开始,同人女们终于对七天七夜的H和□感到厌倦,任何形式的感官刺激也不能再撼动他们的神经。尤纳这样的人恰好与他们的控制欲相冲突,激起了他们的战斗本能,并且重新唤起了他们在暧昧中YY的快感。”
  那么神无受欢迎的原因也就一并清楚了。杜小米恍然大悟。
  “我要去吃饭了,”神无说:“那么有兴趣的话,直接去搭讪不就好了。”便扬长而去,远远如风中的一点墨迹。
  育英中学的食堂跟校门一样风格铺张,中华民族五千年饮食文化在其中源远流长。杜小米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排起数条长长的队,以他的个头自然没有竞争优势。正排在最后一筹莫展,忽然看到队伍前面有个人在向他招手。是他可亲可敬的盟友。
  “小米,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打好了。”阿墨亲切地说。
  杜小米被感动了。
  “啊,随便一点就好,粉蒸肉、白切鸡、红烧鱼、糖醋排骨、卤猪蹄……就好了。”他轻快地说,刻意忽视背后队伍里腾起的杀气。
  打了饭,他们找个位置坐下。
  阿墨帮杜小米打开筷子,把汤放在他面前。杜小米注意到他似乎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禁不住问:“难道我长得很受?”
  阿墨脸一下子红了。
  “不……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你看上去好像……比早上成熟了一点……”
  杜小米颈子上出了一层冷汗。啊,都差点忘记了,我现在的奇怪体质。长此以往不引起怀疑是不可能的啊——却又暂时找不到解决方法,只好搪塞地说:“这个啊……认识我的人常说我有点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也就是少年老成……”赶紧埋头吃饭以转移对方注意力。
  好在阿墨也没有追问,也专注于自己的饭菜了。
  “嗨,阿墨。”有人端着餐盘从他们身边走过,打了个响亮的招呼。
  阿墨抬起头。
  “是你啊,臻湃。”
  那个人就势在他们身边坐下来。是个眉目俊秀的少年,个头很高。
  “这是我同班同学,臻湃。”阿墨介绍到,然后又笑着补充道:“他诞生在讲究内涵和华丽的家庭,所以名字有点复杂难记,你记住读音就可以了。”
  那少年看着杜小米有些惊奇:“这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怎么这么小!”
  杜小米不得不把以前准备的那些说辞又重复一遍。
  “原来如此。”臻湃点点头,进入普通的聊天状态:“说起来今天早上尤纳果然是不负众望啊!”说着还碰碰阿墨的手肘,表示需要大家的回应。
  “嗯。”阿墨却只是含糊地应一声。
  “不过,”臻湃神秘兮兮地说:“传闻他是恋童癖。”
  杜小米一口米饭喷出来。
  “哪里听来的消息?”阿墨冷不丁问道,面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高年级女班那里传出来的,据说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和一个低年级的受有难以启齿的过去。”
  杜小米手脚冰凉。果然……一切都按照同人女们的思路进行了。谣言是恐怖的,摸一下手都能变成H了十八次。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些“目击者”言之凿凿地对其他人说:“没错,他们已同居了一年。”
  “传闻不可信。”阿墨淡淡地说,继续吃饭。
  杜小米顿时对他好感大增。
  食堂另一端忽然一阵吵闹,似乎还听到餐盘落地的声音,许多人围作黑压压一团,隐约还听到叫骂声。臻湃站起来眺望一下,忽然满脸兴奋:“啊啊,是要群架吗?!”扔下餐盘就跑过去了。群架二字引起了杜小米的怀旧情绪,他想起了自己生前的学生时代,老少爷们在煤堆上厮杀的情形。黑雾缭绕,杀声震天,那便是少年最初的热血啊!
  于是这一次他又把阿墨拉去了。
  看热闹的人们团团围起的中央空地,有站着和坐着的两人。站着的是一个打扮骚包长得像愤青的人,而坐着的,是今天早上说了四个字的人——尤纳。他跷起二郎腿,双手交叠,右手轻扣左手手腕,面无表情。身后站着几个面色不善蓄势待发的人。
  愤青正在发言:“我TM就是不服你!你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三年前叱咤风云,是全体小攻的标兵,爱岗敬业,一天可以H七次!你却连是否阳痿都不能确定!论相貌,我邪魅冷峻、帅气逼人,而你是个秃头!论能力——能力前面我已经提过了!肉麻台词你更是说不过我!你TM凭什么成了强攻的代表?”他咽了口吐沫,似乎已经完全找到了演讲的感觉,声情并茂地说:“我知道,这样公然挑战你必然引起一场恶战,不杀生,变成仁!但——有种就不要动用你的打手——我知道你是不会的,否则就显得你太掉价了!”
  尤纳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愤青似乎早有思想准备会激怒他,但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尤纳手上却拿着一瓶矿泉水。他四平八稳走到愤青面前,把水递到他手上。
  “说累了吧。”他体贴地说。
  愤青显然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不知道他有什么诡计,一时间有些慌乱。
  尤纳拍拍他的肩,鼻梁上的墨镜深不见底。然后——他便径自穿过人群,走了。
  愤青完全呆在了原地。
  杜小米几乎能听见什么东西啪啦啪啦碎裂的声音。那样东西,叫做自尊心。
  
  
                  七、表面上,它是个刮胡刀(上)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迟来的新年礼物。。。虽然不多= =
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不知所谓的开学典礼和一场中途夭折的群架中虚度了。中午放学后,一部分住校的学生纷纷回宿舍午睡。杜小米由于家近原本可以不住校,但潘小娥还是执意为他办理了住校手续,理由是便于他尽快适应集体生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住校生只有寥寥数人,因为育英属于社区的子弟学校,绝大多数学生都是社区居民的子女,只有一些据说是慕名而来的外地学生需要住在校内。
  由于杜小米年纪太小,收拾床铺放置行李的事宜已经在今早由保姆代劳了,他还没来得及认识自己的舍友。育英没有专门的宿舍楼,只是把空出的旧教学楼教室进行了一下改造和装修,住宿条件尚可。方向感奇差的杜小米经过至少十个好心人的传递才终于到达目的地。旧建筑的楼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儿,他在门牌号419的房间门前停下来。房门虚掩,杜小米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一阵儿,似乎没什么动静。想了想,他在门外整理一下衣摆,决定有礼貌地敲门进去——给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你就不能用力点?!”
  有个声音忽然从房中传出,打破了寂静。
  “嗯——可是——好紧——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回答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可我是受!这种体力活不都应该是攻来做的么?”
  杜小米气血逆流,几乎石化。光天化日!未成年人!竟然!
  来自正常世界的杜小米立即用马列主义武装自己的头脑,一边默背政治书一边准备撤离。手忙脚乱之中却碰到面前的门,它顿时“吱呀”一声向后退去,正如一个新的世界观,在呆若木鸡的杜小米脑中,缓缓地打开了。
  房间正中是一张长桌。桌边站着两个男生,齐刷刷看向他。
  “……你们好。”无所遁形的杜小米僵硬地挥挥手,虽然尚没看清他们的动作,但还是不敢抬头,满脸通红,他迅速回忆起生前曾从潘小娥那里看到的耽美小说和漫画——良家少男误入危机四伏男校,无意撞见学长偷情晚节不保。接下来,他们会将他绑架并且……
  拔腿欲跑。
  没跑几步就被一双大手抓地牢牢实实,背后那人声若洪钟:“来得正好!”
  好什么?加入罪恶的3P么?杜小米拳打脚踢,鬼哭狼嚎,为自己的贞洁做出最大限度的抗争。
  那人却不管不顾,直把他拖到桌前,把一样东西“当”地往他面前一放。
  是一只玻璃罐子,里面盛满可疑的黄|色液体。瓶身上贴着一张花花绿绿的标签,上书两个大字——蜂蜜。
  杜小米懵住了。
  “小孩,你帮我们想想,怎么把它拧开?”抓住他的那人口气缓和很多,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太过粗鲁,松开了他的衣领。
  “……啊?”
  “好像是被瓶口溢出的蜜粘住了,瓶盖紧得要死,怎么也拧不开。”另一个人细声细气向他解释道。
  面对那纯洁无比的蜂蜜罐,杜小米忽然间,成了全天下最无地自容的人。
  半小时后,通过用在热水中浸泡的方法而终于成功打开“紧得要死”的蜂蜜罐,杜小米取得了两位舍友的欣赏和信任,并在富有人际交往技巧的闲聊中介绍了自己并了解到两人的情况。这两个少年都是比他大一级的师兄,那个抓住他的看上去身体羸弱面有菜色,却力大无穷,说话有如打雷,叫做阿耶。另一个面容粗犷,肌肉发达,下巴上有一撮小胡子,表情唯唯诺诺,叫做阿亚。两人是表兄弟。杜小米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那里面有个人一本正经地说:“表面上看,它是个刮胡刀,其实呢,它是个吹风机。而那个吹风机只不过是表面的掩饰,实际上呢,它还是一个刮胡刀。”
  阿耶看起来似乎对自己表哥颇不满,言语中嫌他身为小攻而缺乏男子气概。
  “可……我是弱攻啊……”阿亚总是底气不足地辩解着。
  “弱可以作为理由吗?毕竟父母都身为男性,弱攻也当自强吧!”
  杜小米听得有点糊涂。
  “你是说他是由同性恋家庭领养的吗?”
  这话一出,那两人却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他。杜小米正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就见阿亚忽然声音颤抖,饱含热泪地说:“虽然母亲是男性,但我也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请不要歧视我!”
  是么。终于连男男生子也……
  杜小米脑中有个声音在呐喊:还有什么稀奇玩意儿也他妈一并来吧!我快要无敌了……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还有一个床位是空的,只在床下的书桌上扔着几只包,一摞CD,几包香烟和一听未喝完的啤酒,不禁问道:“对了,还有一个人呢?”阿耶向那床铺瞄一眼,随口答道:“他啊,大概正在床上辗转……”视线忽然投向杜小米身后,下巴微微一扬:“喏,回来了。”
  杜小米回过头,一眼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人,一手搭着门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蓦地一阵晕眩,因为浓烈的色彩扑面而来。这个人穿着红色的衬衫,黑色的镶花边的长裤和靴子,衣饰繁复,就连头发也染成了耀眼的红色,眉眼深邃,整个人鲜艳异常。
  “他你应该听说过了,”阿耶在一旁说:“他叫月海。”
  
                  七、表面上,它是个刮胡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全部十三科都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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