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韵事之一世如梦 by楼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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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妓韵事之一世如梦 by楼小苏-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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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已正走到半路上,却看到青歌从空中飞过,他就知道不妙,本以为是他们遇到了重雪宫的弟子,没想到竟然看到兰祀要杀潋君。若非他来得及时,兰祀的那掌只怕是会要了潋君的命。

除了焦急和庆幸外,柳梦已当时已没有其他念头。

不可以让他死,他曾让他相信,他会保护他。

柳梦已脑中反复浮现的只有这样一句话而已。


“青歌这样飞过恐怕已经引起重雪宫弟子的注意,兰祀,你和他一起往西岸去,船应该在那儿附近。”

兰祀刚要开口,却听到柳梦已又道,

“这是命令。”

兰祀目光一阵酸楚,他冷冷地瞪了潋君一眼,勉强笑道,

“既然阁主这麽说,属下只得遵从。”

兰祀与潋君走在往西岸的路上,两个人之间只有潋君偶尔会说笑他几句。兰祀对这人实在是忿忿不已,先前他招来青歌的时候他竟没想到其真正的目的是让柳梦已发现,枉费他兰祀向来聪明,这一次却被他算计了,兰祀怎能不怒。

除了这事以外,兰祀也的确是担心小秋。小秋容貌并不出众,只不过是清秀而已,若非那天被寒情城逮到时他傻傻地护在他面前,又怎会引起寒情城的注意?

那少年第一次叫他“公子”时,还胆小地连头也不敢抬。最後一次听他这麽叫,却是被寒情城带走时,那带著哭泣声的哽咽。

兰祀又看了潋君一眼,心想要不是他,自己早就和柳梦已一起去救人了。




当柳梦已轻盈地落在重雪宫的大殿之中时,寒情城早就候在了那里。

“百闻不如一见,柳阁主果然是个妙人。”

寒情城相貌英俊,生得一副稳重君子的模样,可语气却极为轻佻。

“和兰祀在一起的那孩子呢?”

柳梦已开门见山地问道。

寒情城道,

“先是贵派日使私闯我妹妹的闺房偷我宫圣物,後是柳阁主你毒伤我宫好些个弟子,现在又一开口就问我咬人,柳阁主,你们华月阁的人做事还真不讲道理。”

柳梦已无心和他纠缠,他冷淡道,

“你本就无心阻挠,何必现在再与我派结愁呢。”

寒情城笑道,

“人我给可以还给阁主你,封火岛也随便阁主你们来来去去,但是这千面罗刹虫是我宫圣物,不还不行。”

柳梦已皱了皱眉头,回答道,

“没有。”

寒情城合上手里的折扇,他道,

“我看柳阁主的样子也是执意不还了,我向来对阁主你的武功相当好奇,若你愿意和我交手一次,这千面罗刹虫的事也就算了,反正我们重雪宫可没人会折腾这等毒物。”

柳梦已答道,

“好。”

寒情城目光一利,把手中的折扇一把甩在地上。



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深,柳梦已才赶到西岸的船上,跟在他身边的少年一看到兰祀,眼眶泛红,扑向了他。

“公子。”

兰祀抚摩著他的头发,脸上是少有的温柔之色,倒让柳梦已有些吃惊。

潋君和柳梦已一人在船头,一人在船舱中,潋君无意中瞟见他的衣袖上的血迹,心头一紧,忙道

“柳梦已,你受伤了?”

话还没说完他已跑出了船舱握著柳梦已的手腕,撩开衣袖。

手臂上的伤口极深,鲜血直流,但柳梦已脸上却未见丝毫痛色。

柳梦已把手臂靠向潋君的嘴边,他道,

“正好,今日你还未喝过我的血。”

潋君心中揪起一阵阵的疼痛,也不知是气他,还是心疼他。

柳梦已见他不动,又道,

“这伤口没事,只是内力受了些损伤,你现在不喝我的血,若是毒气上涌,我怕是不够内力替你压制。”

潋君闻言,这才狠狠心,凑近他的伤口允吸著他的血液。

这并不是柳梦已第一次这样直接把伤口凑到潋君面前让他吸,但每一次却都是不同的感觉,仿佛是走台阶一样,一层一层地走上去,两个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潋君的嘴唇柔软,温度也不像柳梦已那样凉凉的,在触碰到伤口时非但不会觉得痛,反倒是觉得舒服,还有那麽几分酥痒。柳梦已并未细想那是怎样的感觉,只是任由著那柔软的唇与自己的肌肤牢牢地贴在一起,这触感让他想起那夜他们的身体紧密贴合时的感觉。

留恋,不舍得离开。

回到城里之後,兰祀把悄悄藏在鞋子里的小盒子交给柳梦已,说这里头就是千面罗刹虫,让柳梦已带回蓬莱岛给紫眸。

兰祀知道顾袭风在山上埋伏柳梦已的事情之後气愤不已,发誓说非得亲自教训他报复一顿不可,柳梦已晓得先前在封火岛也是顾袭风坏了兰祀的事,兰祀才会被寒情城抓住,也就没有阻止他。

兰祀原本想让小秋跟柳梦已回蓬莱岛,但小秋死活都不肯,怎也要跟著兰祀,兰祀倒也好性子,带著他上了路。

兰祀他们刚一走,柳梦已和潋君便启程回蓬莱岛。
男妓韵事之一世如梦20


柳梦已本就不是喜欢赶路的人,回程的路上也悠哉了不少。每日不到午时不会上马车赶路,入夜之前也必定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潋君看著马车外开得正盛的腊梅海棠,才想起如今竟早已入冬。

一晃已是半年多过去,当初刚到蓬莱岛时情景仍是历历在目。甚至是再之前,与齐岚在清河馆相处的三个多月,还有而後在碧水山庄的日子,一直到最後留在王府照顾了齐岚十数天。心里头记得清楚,但如今回想起,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年多前,他潋君还不过是个落魄的小倌,每日靠著从前攒下的钱过活,为了生计不得不伺候那些粗莽汉子。可如今坐在他旁边竟是武林中身为一派之首的柳梦已,若非那麽多的因缘机遇,他们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会像这样坐在一辆马车里。他不得不叹,人生无常,缘分著东西的确是巧妙。

柳梦已和潋君两人虽坐在一排位子上,但一左一右还是隔了半个人的位置。柳梦已原本正看著车外,刚转过头就听到潋君自言自语道,

“入冬了。”

柳梦已道,

“车里有厚衣服。”

柳梦已见潋君不说话,他想了会儿,才又道,

“应该赶得急回岛上过年。”

潋君原本也不过是看著季节变换,略有感触罢了。他听到柳梦已说的这两句话,反倒觉得有趣。柳梦已在人情世故上总是这麽傻傻的,想了半天都猜不出对方真正的心思。可明明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贯的冷淡,偏偏是叫人听得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潋君扑哧一笑,问道,

“你从前是怎麽过年的?”

柳梦已想了想,才答道,

“师父在世的时候每年除夕都不在岛上,不过我本就没有他命令不得随意离开院子,吃了饭练会儿功看看书,也就打发了。”

柳梦已说得平淡,潋君听来却觉得有一种说不清的寂寞,反倒是柳梦已自己一副早把寂寞当习惯的样子。

“那之後呢?”

潋君又问道。

柳梦已答道,

“跟紫眸兰祀他们一起吃了饭,之後他们还会玩些烟火爆竹什麽的。”

“只有你们三个?”

潋君问道,柳梦已点点头。

潋君转过了头看向了外头,马车驶过田野林间,湿润的泥土还带著清新的芳香。这一路上的梅花开得正盛,香气怡人,清幽淡雅。潋君还记得从前到了冬季,清河馆的院子里也会盛开这样的梅花,那时他们又是怎麽过年的呢?起初是和苏子汐瑶持他们一起,到後来苏子汐离开之後,也就只剩下他和瑶持的。可他从未想到过,只不过隔了一年而已,身边的人竟然会是柳梦已。

潋君瞟了柳梦已一眼,忍不住想到,不知道在蓬莱岛上放烟火和爆竹会是什麽样的情景。


原本按照他们行程的速度,柳梦已和潋君应该能在除夕之前就达到蓬莱岛。不料天公不作美,一连下几天的大雪。马车本就走地是乡间小路,道路一旦被积雪覆盖就难走得多了,赶路的行程也耽误了下来。一直到除夕之夜,他们才刚到了宣城。

早听说冀州不仅是整个燕北最富饶的地方,其景致之美也是皇朝一绝。宣城是冀州之首,其繁华的程度自然是不必说。

柳梦已他们进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潋君见城门边的那间客栈装潢考究,干净又典雅,便决定在这里过夜。

店里小二也是识货的人,一见柳梦已和潋君的打扮就知道是出手大方的人,说起话来都热情不少。

潋君晓得柳梦已不爱待在人多的地方,便让他准备两间客房,另外安排间包厢用饭。小二正带著他们走上二楼,看到一个青衣男子擦身而过,小二忙打了声招呼。

潋君听他叫了声老板,下意识地就转头看去,那人竟是苏子汐。

“苏子汐。”

苏子汐闻言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来,先前他急著下楼也没有注意到上来的人。潋君虽因为中毒的关系,容貌有些变化,但五官轮廓还是苏子汐看了那麽多年的样子,他一眼就认出了他。

苏子汐亲自带他们坐到了包厢,点了几个特色的小菜,这才问潋君道,

“你怎麽会在这里?”

潋君答道,

“说来话长,我也懒得说。”

苏子汐忍不住扫了柳梦已几眼,柳梦已容貌出众气质清冷,要不让人注意也难。

“这位是?”

苏子汐问道。

潋君一愣,还真没能立马回答出来,半响才道,

“是朋友。”

苏子汐和潋君相处了那麽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潋君竟也有愣住的样子,他朝著潋君暧昧一笑,故意又重复了句,

“哦,是朋友啊。”

说罢,苏子汐朝著柳梦已宛然一笑,他容貌虽不见得豔丽,但那神情姿态却有其独特的韵味,是一种说不清的风情。

“不知公子贵姓?”

潋君哪会看不出他的意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柳梦已自然没有察觉出异常,他平淡道,

“姓柳。”

苏子汐听他还真只说了个姓,心里觉得有趣,当下就乐弯了腰。

“苏子汐,你不是跟那个小王爷在一块儿的吗?”

潋君挑眉一笑道。

苏子汐闻言,脸上渐渐收敛了笑意,他学著潋君先前的口吻说道,

“说来话长,我也懒得说。”

潋君得意一笑。

原先在走廊里是没看清楚,到此时面对面坐著,苏子汐才瞧见潋君脸上和头颈上的痕迹。

他皱著眉头,确有愧疚道,

“当日在宋府的事,是我连累了你。”

潋君一愣,脸上并不见怨恨或是痛苦之色,他似不以为然地说道,

“都八百年前的事了还提?我现在不也好好的,走路也没什麽影响了,只是不能再跳舞了而已。”

潋君虽然这麽说,但目光中的无奈之色仍是掩饰不了的。苏子汐摇摇头,惋惜道,

“当年谁不知道你潋君一舞惊天下,更何况容貌也是……”

“哟,难得听你夸我,今日我还真来对了。”

未等苏子汐说完,潋君已打断了他的话,他笑吟吟道,

“怎麽,难道我现在就丑了吗?我还笑你老了呢。”

潋君比苏子汐小上好几岁,倒还真有资格说这话。若是从前苏子汐早和他抬杠了,可此时苏子汐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潋君现在的容貌当然算不上丑,但皮肤上那一块块的痕迹还是显而易见的。

柳梦已虽不明白他们说什麽,但潋君笑容之下的无奈却是像针一样,扎得他心一揪。

待苏子汐离开後,柳梦已忽然问潋君道,

“你可想恢复原来的样子?”

潋君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要说不想那才是假的,但他还记得柳梦已曾说,忘情的毒并不难解,等他学到些制毒的小伎俩也就能自己解。

先前在蓬莱岛时,潋君也试著自己配药方。他给紫眸看了之後,紫眸也说这个药方虽不是立杆见影,但只要按著吃,过不了半年就能彻底排去体内残留的毒素。

只是自从离开了蓬莱岛後,这药也断了些日子。

柳梦已见潋君不说话,这次倒聪明了些,他道,

“原先你服用的药方,紫眸和我说过,可起排毒之用而非解毒,不过到如今也有些日子了。”

柳梦已握起潋君的手,搭了他脉搏後,才又道,

“任何的毒都不是只有配出了解药才可以解,只是绕了圈子之後,所耗费的药材和受的痛苦更甚。”

“真的有,有可以立刻驱毒的办法?”

说不清因为吃惊还是惊喜,潋君难得说话这样不利索。这一年多来,他告诉自己既然无法改变现实,那就只得接受。原本看到容貌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就已让他欣慰不少。

柳梦已看出潋君眼中的喜色,自己仿佛也觉得高兴了。就像是当初看到紫眸练成了第六层时一样,但隐约又有些不同。

“我以内力为你逼毒倒也不难,只是你体内还有另外两种毒,毒素之间互相牵引,也许会有些疼。”

“再疼不也撑过来了。”

潋君自嘲一笑,说道。

回到潋君的房里後,柳梦已让他平躺在了床塌上。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长针,在蜡烛中烧烤了片刻,撩开了潋君的衣襟。

虽然离山谷那次已过了好些天,但潋君胸口还残留著淡淡的痕迹。柳梦已不禁想起那夜潋君握著他的手抚摩过自己身上每一寸的肌肤,想起潋君亲吻他时舌头灵巧地挑逗起他的欲望,想起潋君在他身下承欢呻吟时妩媚豔丽的样子。想到当时的情景,柳梦已竟不自觉地脸色微红。

“柳梦已,你快一点。”

潋君并未发现他脸上的异色,屋里的窗户并未关上,寒风吹过他袒露著的胸口,不免觉得有些冷。待到柳梦已回过神来,已恢复了平日的样子,他点上潋君的几处|穴道,又掏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

“忍著疼。”

也许是错觉,潋君竟觉得柳梦已说这话时的声音少了平日的冷淡,而是温温的,像冬日里的一杯暖茶,不热,却能给人带来温暖。

细长的银针刺进潋君的各大|穴位。体内顿时血液汹涌,惊得一阵热烫般的疼。潋君忍不住呻吟出声,柳梦已握住了他的手,以内力替他舒缓。

银针明明扎地很深,却始终不见一滴血。毒素在体内乱涌,激烈地冲撞著,潋君疼地险些就要躺不住了。柳梦已趁著毒素聚集在一处时,以内力逼出潋君的体内。

潋君惊得一下子坐起来,一口毒血吐在了柳梦已的身上。也许是因为血气不稳,潋君的身体一时无力,软软地靠在了柳梦已身上。柳梦已赶忙扶著他坐直,潋君身体无力,只能靠在他臂膀间。看著潋君脸上血色苍白,双唇咬得紧紧的,柳梦已心中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抬起手轻柔地搂住了潋君。

柳梦已的另一只手握著潋君的手腕,潋君只觉得一股冰凉凉的气从手腕这儿流进身体,气的本身虽然不带热度,却让潋君觉得体内的疼痛渐渐舒缓。

彼此的身体依靠著,潋君稍一斜视就能看到柳梦已的侧脸。他的体温总是凉凉的,但触碰著的时候总能让潋君有一种特别的温暖,不是身体上的感觉,而是在心里。

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潋君忽然坐了起来,柳梦已只觉得臂膀处一空,心里隐约觉得有几分失落。也不知是因为潋君的身体暖暖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当那人靠著自己的时候,柳梦已的心像是泛起涟漪一样,虽带著些许的波动,却让人觉得有一种别样的满足。


待到潋君能站起身时,已近深夜。忙活了大半天,两个人都有些饿了。除夕夜本就没什麽客人,除了店小二外,厨房里的人不是回家去了就是到外头看焰火。

柳梦已便道,

“我出去看看,也许还有开著的店。”

说罢,他刚想往外走就被潋君叫住了。

“今夜是除夕怎麽会有店还开著,得了吧,我去厨房看看有什麽材料自己做。”

柳梦已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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