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多年前的一场瞳术改变了西凌最巅峰的几个人的一生她是他的妃身份不明在外是将门之后生父却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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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燕昀景侧头目光朝她的方向偏了偏()
这正逢夏七月,热得蝉鸣鸟叫之时,娇生惯养的妃子们都恨不得躲在放有冰盆的屋子整天不出来,然而,这是不行的。
莲双用袖子擦了擦汗,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湿答答的粘在身上,直叫看的人犯恶心。
看的人尚且如此,即真正穿在身上的人究竟体验著哪般的美妙滋味,也能稍稍想像得到了。
这大热天的,还得罚跪在太后寝宫前,真是个折磨人的事。
“娘娘,这一跪得多久啊,都三个时辰了。”立于一旁的侍女端上一壸凉茶,递给莲双,又掏出帕子沾了水替她抹去脸上粘糊糊的汗。
太后也是奇怪,只罚娘娘,却没有连他们这些宫人一併都罚了。
莲双摇摇头,抬眼看向侍女,这一动眼前竟发黑了起来,她伸手按了按额头,才低低道:“没事,镜芷你快回去,别累著了。”这艳阳可毒辣得很,镜芷哪裡能受得住。
镜芷恼怒的跺了跺脚,数次张口欲言,可还是在莲双的瞪视下退了下去。
她刚退回去,身边的明若伸手拍了拍她。
她疑惑地看向明若,视线却顺著明若的动作移过去。
凉亭中站着一个人,腰背挺直,负手而立。
一身黑衣以金线滚以金边,仔细一看,衣上还有精致的暗纹,看起来低调又奢华。
日光正盛,镜芷没看清楚男子的脸,只是感觉到那一身的气度令她莫名畏惧。
给人一种很认真很端正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只在娘娘母亲身上感觉到,那种上位者的气势。
再看到男子身边垂手以待的人时,她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捂住唇。
那个黑衣男子竟是当今圣上燕昀景!
她认得他身边的男子,他叫朝颜,是圣上的贴身侍卫。
这个时候能让他这样陪著的……也只能是当今圣上了吧?
她腿一软就要跪下,燕昀景侧头目光朝她的方向偏了偏,抬手免去她的礼。
“不用了,朕只是来看看情况。”声音含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镜芷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错。
她小声回了一个“是”,就没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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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越发的严重,莲双甩甩头,咬紧牙用力保持神志清醒。
为了不让西太后看不起,她一定要撑下去!
这一跪,就跪到了晚上。
她在黄昏的时候就已经把镜芷他们都赶了回去,看看天色,都该就寝了吧?
膝上早就没了知觉,她只是靠本能继续跪下去,脑中一片混吨,就连睁开眼睛都成了问题。
不远处有脚步声,沉稳而阔步,那脚步声主人又走近了几步,站稳在她身边。莲双只当是哪个宫人好奇来探看她,也懒得睁开眼睛,只道:“看完就走罢,我这么狼狈有什么好看的。”自嘲的笑了笑,又道:“你啊可别像我,得罪了这西太后,现在跪得像个什么似的。”
“哦?得罪了西太后,怎说?”那人浅浅的笑了笑反问道,声音是极好听的低醇清透。莲双不知道是脑子混沌了还是什么原因,竟毫不考虑就顺著他的问题答了下去:“我啊?西太后想我做一件事。”
“不就是认为我父亲是个将军就有说话的资格嘛。”
“你叫……”男声幽幽叹了口气,“莲双么?”
2。2。皇上……吗?()
“是啊。”莲双睁开眼睛看他,然而男子正背对光,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你是?”
“我是谁,你以后便会知道。”男子朝她伸出手,低低笑了笑,“来,先起来。西太后那里……我会跟她说清楚。”莲双一怔,也没想什么,直接将手搭在他手臂上,顺著他的力道站起来。
腿脚完全没了知觉,甫一站起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莲双的身子一软,便朝他扑来,燕昀景一怔,张臂将她拦腰抱起。
怀里人浑身湿透,又轻得不像话。
燕昀景眸色一沉,沉声道:“朝颜,告诉太后,她的小动作太大了。”
身后一颗树上绿叶微动,有男声轻轻的应了声是。
他瞄了莲双一眼,轻啧一声,脚尖转个向,竟是往储秀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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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妃受罚,最后由皇上抱去储秀殿唤来太医治理一事,不需一柱香的时间就已经传遍整个后宫。
当晚后宫灯火通明,无一嫔妃不找借口前来探看,可都被朝颜给劝回去。
院正捋著胡子沉思片刻,与身边女子交谈几句。女子又看了莲双一眼,点点头。
“皇上,娘娘的腿脚因长时间的罚跪导致略有淤血阻塞,醒来后会有一段时间不良于行,除此以外,别无大碍。”女子上前,面无表情道。燕昀景微微颌首,垂眼往外面一掠,温温道:“好的。还请诸位离开,侍女们替莲妃擦身罢。”
院正拱手告退,那女子亦垂著头走了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有让人看到她的正脸。
莲双的外袍和长裙丢在地上湿漉漉的一片,燕昀景撇了一眼,勾起唇角浅浅一笑。
有侍女眼尖,麻利地将衣服抱出去,换上热水,取来布巾替莲双洗淨长髮,拭淨身子。
莲双不著寸缕的躺在锦被下,燕昀景仔细端详她的容颜,讶异的挑挑眉。
天下人只道莲将军长女莲倾容色才情一绝,次女莲双颜色虽艳可惜只是个花瓶,可是今日一见……谣言不可尽信。
燕昀景伸手碰了碰莲双的眼睛,这双眼睛的形状很美,眼尾险险的上挑,不用太刻意就能营造出慵懒又居高临下的感觉。
“皇上。”木门外传来朝颜故意压低的说话声,伴著说话声随之而来的是轻轻叩门声。
燕昀景淡淡应了一声,替莲双掖了掖被角,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身后,那个拥有漂亮眼睛的女子,正惶惑的睁开眼。
皇上……吗?
莲双撑著床坐起来,又捞起被子捂在胸前,环顾四周。只见四周一片富丽堂皇,刻有金龙纹的浮雕柱子,铺满全室的大理砖石,甚至她正坐在臀下的龙床,无一不昭示著她并没有耳背,更没有幻听。
她运气可真好,入宫以来头一回被罚就碰上了皇上。不过……算起来,她入宫已经三年了吧?
这究竟算是什麽呢?
她刚想抬腿下床,却在腿脚甫一动缩了回来。
好痛……
她揉按著腿,断得乱七八糟的记忆终于连接起来,西太后曾说过的话在她脑海里重新回放一遍。
3。3。她突然间想起了三年前那一次侍寝未遂()
“莲家的姑娘啊……真是个俊俏的人儿。不知莲将军最近可安好?”
“哎呀!哀家都忘了,莲家姑娘进宫都三年了,皇上都不来看看。”
“哀家改些日子跟皇上说说让他多些留意你。”
“对了,莲家姑娘可是想家了?若是回去省亲的话……还请跟莲将军好好说说哀家的事。”西太后微微笑开,声音不经意带上诱惑。
她听懂了西太后话下之意,看著西太后,傻呆呆的摇摇头。
明明答应西太后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可莫名其妙的,她拒绝了。
像个蠢蛋一样,拒绝了她不怀好意的“善意”。
她当时什么都没有想,下意识就摇了头,然后就看到了西太后保养得宜的美艳眉眼一瞬间扭曲成狰狞的模样,眨眼之间又平伏下来,对著她浅浅的笑,“莲家姑娘还是再想想吧。”她没有再多想,果断的摇摇头,并道,“莲双心意已决。”
再之后,便是西太后气怒的将她赶出去加以责罚,跪了大半天后被皇帝捡回来。
也不是她耿直不肯为太后做事,她就是有一刹那觉得,她不能这样做。
她啊,好听点就叫率性而为,难听点就叫任性。
再加上……她突然间想起了三年前那一次侍寝未遂。
她是认识燕昀景的,最起码在见面的时候她能认出他的模样。
光听声音她就不太行。
三年前进宫后她本能当天侍寝,镜芷明若她俩忙活了一整天,又是薰香又是花瓣浴的,香得她怀疑自己成了一块薰香。
那天是冬天,冷得她早早就躲进被子里瑟瑟发抖,他挟著风雪从门外进来,高大清隽的模样让当时春心蠢蠢欲动的她当时就脸红了。
她还记得他手指暧昧地抚过她锁骨撩起一片情潮时的感觉。
她还记得他灼热的唇吻上她脖子上让她轻颤的感觉。
急促的呼吸和粗chuan交换,融为一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最记得的是朝颜在门外有些尴尬的叩门轻唤。
“皇上,右相求见。”
围绕在他俩的暧昧炽热气氛顿时冷却,她瞧了瞧他,他也看了看她,眸深如潭。
她很分得清什么事比较重要,也不希望耽搁了他。
“皇上是要去忙?”甫出声,她被自己柔媚的嗓音吓了一跳,连忙清了清喉咙继续道:“妾身不耽误皇上。”
他的唇在她唇角轻啄几下,浅笑道:“你不挽留朕?”就著昏暗的烛光,她看到他眼睛里带著探究。
她伸手替他拭去额上的薄汗,嘟囔道:“还是国事要紧。”
虽然她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可是右相欸,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的明事理似是逗笑了他,低沉的笑声从胸腔中微微震动,连带著紧贴著他身体的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愉悦。
“好。”
第二天,她就从莲嫔升上莲妃。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莲双低头瞄了臂上那颗殷红朱砂一眼,郁闷的叹了口气。
然后直至三年后,她都没有侍寝过。
… … …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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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你平日也是这样?()
莲双搂著被子,有些不知所措,現在的她连一件裹身的衣服都洠в校馓焐屈N晚了,侍女们应该都已就寢,唯有等燕昀景回来替她作下一步决定了。
这一等,又是一个晚上。
燕昀景上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莲双倚在床柱睡得乱七八糟的画面,雪白的肩膀因被子的滑落而稍稍露出来。
他微微皱眉,朝跟著他身后的朝颜低声吩咐了几句,朝颜点点头,看了床上的莲双一眼,转身出了去。
举步走往她身边,站定,燕昀景低头注视她,莲双似是无知无觉一般,仍然阖著眼酣睡。恶作剧的心情倏起,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又用力捏住,捏得满腮火红。莲双吃痛,猛然惊醒,在瞧见燕昀景之后懵然的歪歪头,张开手捉住他作恶的手指,放至腮边蹭了蹭,又阖上了眼睛。
这人的手掌好凉又好大,一手就能覆住她整块脸……怎麼有点不像镜芷的手?
她又呆滞的睁开眼,却愕然的发现她眼前有一张放大的脸,正皱著眉看著她。
他是谁?她从没有认识过一个长得那麼俊美的男人啊?
“清醒了?”掌上传来一片温软,燕昀景皱著眉,动了动被她牢牢抓住的手,却不想莲双因為他的动作,下意识将他的手狠狠一扯。
对此时的莲双来说,燕昀景的手就是她的所有物,任何试图夺走她所有物的人她都不会让他如愿。
胸前的剧痛终于把她唤醒过来,她看著因為下巴磕在她心口而眉头锁得更紧的燕昀景,再看了看仍然被自己紧紧握住的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陋习真的要改改。
她从小到大睡醒的那一柱香时间里都会处于一个懵然又迷糊的状态里,这个陋习她自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尴尬的事,所以就一直都没有改。
现在……她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长袍上那狂妄张扬的五爪金龙,就算是多不清醒多蠢也好,也得反应过来她似乎做了件傻事。
“皇上……早…早安……”她干干的笑,垂著眼睛不敢看他。
燕昀景扶住床柱,稍稍用力站稳身子,眉目轻舒,静静的看著她,“你平日也是这样?”
莲双点头,尴尬得无地自容,垂下头看着锦被上的龙纹的目光都快要把被子盯出个洞来。
头顶的人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对她的承认相对的动作,良久才低低嗤笑一声,一隻手轻轻按在她头上,温温道:“挺好的。”
燕昀景浅浅的笑了笑,一双漂亮的凤眸微垂,长长的睫毛掩住他浓黑瞳眸里一闪即逝的情绪。挺好……明白的。
挺好?莲双错愕的抬头,燕昀景正逆著光低头看她,她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的心情应该不差。
“朝颜已经取了早膳,换身衣裳去用吧。”他又揉了揉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发丝,笑道。
莲双呆呆的点头,目送燕昀景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茫然。
他真的是燕昀景那个少年天子吗……太温柔了吧?
母亲曾经说过,表面越是温柔和善的人,内心越是铁血冷漠。
他,是不是也是个这样的人呢?
5。5。莲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莲双用过膳后朝颜告知她可以离开储秀殿走走,午时前回来便好。
她从来都不是个能静下来的人,能出去遛遛当然不会拒绝。
辰时的阳光正好,柔和又不刺眼,而且又不如正午般热得像火炉一般。她腿脚暂时不良于行,只能放缓脚步一路漫无目的的乱走,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真的是什么时候都那麼多人的啊……她惊叹。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刚想往后退,却不料已经有人看到她,阴阳怪气的笑:“哎哟?是莲妃娘娘呢。”那女子瞧著她,艳红的唇勾起一抹恶意的弧度。
“你是?”莲双奇怪她能认出自己,在自己的记忆里翻了翻关于这个女子的资料,怎样都想不起她曾经见过她,好奇地问了句,成功的看到女子的脸色微变。她奇怪的朝女子走近几步,仔细打量,末了还加了句,“你这个样子……认不出。”
有妃嬪听到她的回答时忍俊不禁,用手帕掩住唇轻轻笑了起来。
这莲妃是真傻还是假傻她们不知道,可是能看到李怀妃吃瘪的模样她们就舒畅了。
这个李怀妃仗著自己正得皇宠就天天在御花园耀武扬威,这天带个红翡镯子来炫耀自己多受皇宠,那天就带著一身红红紫紫的淤痕来说皇上对她多怎样怎样,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不就是一个小尚书的女儿?竟得意忘形粗鄙如此。
李怀妃被她直来直去的问话一呛,脸色当然好不了哪儿去,“莲妃得宠,当然连妹妹都忘了。”
忘了?得宠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记忆力不至于那么差吧?”莲双拍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没见过你。”
还没等李怀妃说些什么,就有妃嬪扯扯她的衣袖,低声道:“她是李怀妃,您当然不认识她,她在嘲讽您受宠就得意洋洋呢。”
莲双恍然大悟,可是又不太懂为什么她们觉得她正受宠。
她虽然很少在后宫出没,可亦有耳闻李怀妃的所作所為,委实是太张扬了点,也招人厌恶了点。
“哦,原来是李怀妃,久仰大名。”她这才真正的去打量李怀妃的模样,长得不赖可是妆浓了些。
“呵呵。”李怀妃冷笑,涂了艳红脂膏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一字一句都极尽恶意,“莲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能得莲妃一句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