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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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传-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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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璧君在旁问道:“二位说的申公豹,不知是怎么一个人物?”

祁尧夫不屑的道:“此入昔年……”

祁琪突然“啊”了一声,叫道:“爷爷,大黄守在谷口,一声不吼,任由他们进出的呢?”

祁尧夫瞿然道:“不错,大黄还是唐兄来的时候,吼了一声,就一直没吼过。”

点头华陀道:“大黄吼的时候,兄弟早已进来了,如此看来,这小子是随兄弟身后来的了。”祁琪道:“我去看看。”

祁尧夫道:“此时天色已黑,还是爷爷去吧。”

祁琪道:“这条路再黑些,我也会走。”

祁尧夫道:“平时你一个人去,爷爷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今晚情形不同,你乖乖的跟唐爷爷回屋里去,爷爷去去就来。”说完,转身朝谷口飞奔而去。

点头华陀拉起祁琪小手,说道:“咱们进去。”

大家回到茅屋,点头华佗一手抓起酒壶,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突然放下酒壶,目注祁琪,大喝道:“好个小丫头,你这酒壶里,掺了多少水。”

祁琪咯的笑出声来,说道:”爷爷说你每次来的第一天,都会喝醉,明天可不比平时,咱们有正经事要办,唐爷爷醉不得,所以……所以我在第二壶酒里渗些水,第三壶再多掺些,这是第四壶了……”点头华佗气道:“第四壶水渗们更多。”

祁琪点点头。

点点华佗道:“难怪一壶比一壶差,连肚子里都喝胀了,方才咱们在说毒蛇,还不觉得,这一回进屋来,第一口就不对劲。”刚说列这里,只见尧夫脸色凝重,一脚跨进屋里。

祁琪忙问道:“爷爷,大黄没事吧?”

祁尧夫愤怒道:“大黄被人击毙了。”

祁琪吃惊道:“什么?大黄被谁打死的?”

祁尧夫道:“准是姓金的小子。”他脸色有些黯淡,接着说道:”爷爷到了谷口,看到大黄依然蹲在崖石上,它平日只要看到爷爷,就会欢欣的站起来,跟爷爷献小殷勤。这回却一动不动,爷爷己觉不对,等爷爷纵上崖石,才看清它头上被人用手法击中,外表虽然看不出伤痕,但脑骨也碎,死去多时……”

点头华佗—手扶须,说道:“不对,大黄若是发现有人,就不会蹲在崖上,若是蹲在崖上,那就表示未发现敌人,既未发现敌人,怎会被人击毙?”

祁尧夫攒眉道:“唐兄说的极是,这点兄弟也想到了,据兄弟推测,在大黄发现有人走近谷口之时,它曾发出一声大吼,那时也就是在唐兄入谷差不多时光。”

点头华佗道:“没错?兄弟入谷之后,走了没多远,就听大黄吼了一声,兄弟那时还当大黄通知祁兄,说我来了。”

祁尧夫道:“这姓金的一共有三人,他们看到大黄守在谷口,发出一声大吼,因此就很快退去,但其实退去的只是那两名随从,姓金的可能以极快身法,闪到了崖后,大黄看他们退走,也就蹲了下来,那姓金的就在此时,出其不意,飞身而上,一掌把它击毙。”

祁琪道:“爷爷这也不可能,大黄鼻子极灵,附近有人,一定嗅得出来。”

祁尧夫只听得一呆,道:“不错,大黄能在十丈之内,嗅出生人气味,这……”

点头华佗道:“再说姓金的小子,年纪极轻,他有多快的身法,会在大黄蹲着不动之时,一掌就把它击毙?这点就算你老祁,只怕也未能够办得到吧?”

祁尧夫点头道:“一掌击毙一头老虎,并不稀奇,但要使蹲着的大黄一无所觉,此入身法之快,不但兄弟望尘莫及,就是江湖上,只怕也找不出几个人来……”说到这里,不觉瞿然道:“那是另有高人,潜入谷中来了。”

点头华佗蓦然道:“看来都是冲那毒东西来的了。”

祁尧夫脸色微变,说道:“不错,歪头申公豹言甘礼重,准是和那毒蛇有关。”

点头华佗大笑道:“何止歪头申公豹,据兄弟看,垂涎那东西身上四宝的人,只怕不在少数,眼下这座山谷内外,恐已来了不少高手,然后乘机劫夺,兄弟应用之物已齐备,咱们明日一朝,还是早些动身,免得为人所乘。”

祁尧夫道:“唐兄不是说已有不少高人,闻风赶来了么?”

点头华陀大笑道:“就算天下英雄,全都到齐,没有兄弟领头,进入死谷的人,别说弄到毒蛇身上的宝物,就是想活着出来,都办不到呢,兄弟早些动身,就是要太阳初出之时,到达死谷。”说道这里,目光一注范君瑶,方璧君两人,又道:“咱们务必在黎明前动身,现在大家好好去休息。”

祁尧夫点头:“唐兄说得是,琪儿,你领两位范叔叔到隔壁房中安寝。”

祁琪答应一声,点了盏灯,回身朝两人道:“两位范叔叔,请随我来。”

范君瑶突然听点头华佗以“传音入密”说道:“范老弟,记住了,咱们今晚三更就要动身,二位不可睡熟。”

范君瑶因他是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话,只好朝他暗暗点了点头。两人随着祁琪,走入右首厢房。

祁琪放下灯盏,说道:“二位范叔叔睡吧,我走了。”说完转身自去。

这厢房陈设简陋,仅有一张木床,和一张小桌,一把木椅。

方璧君等祁琪走后,立即以传音入密问道:“大哥,方才点头华佗和你说了什么?”

范君瑶也以“传音”答道:“你怎么知道?”

方璧君微微—笑,道:“我看他嘴皮微动,是以传音和大哥说话了。”

范君瑶道:“他说今晚三更就要动身,叫我们不要睡熟了。”

方璧君道:“大哥,你熄了灯,我们在床上坐息一会儿就好了。”

范君瑶道:“这里仅有一张床,还是妹子睡吧!”

方璧君道:“—张床,有什么要紧,现在已快要初更了,三更就要动身,仅能静左—回,养养精神,快上床去吧,我都不怕,大哥还怕什么?”

范君瑶脸上一红,嚅嚅道:“这个……”

方璧君娇嗔道:“别这个那个了,窗下也许有人窃听,我们上床之后,我还有话跟你说。”两人这一阵工夫,都以“传音入密”交谈。

范君瑶点点头, —口吹熄灯火,跨上床去,盘膝坐下。

方璧君也跟着上床,在他对面坐定,仍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我看那点头华佗目光阴睛不定,不像是个好人,明天我们可得提防他一点。”范君瑶道:“我们又不想跟他们分什么宝物。”

方璧君道:“你这样想,人家可不这样想法。”

范君瑶道:“难道他还想害我们?”

方璧君道:“人心难测,他也许不敢,但我们不得不防他一着。”不待范君瑶说话,接着说道:“好啦,我只是提醒大哥一声,时间不早,快些休息吧。”

两人各自闭目调息,做了一阵工夫,已是三更时分。

只听房门轻启,闪进一个人来,那是祁琪,他放轻脚步,走进床前,低声叫道:“二位范叔叔,爷爷和唐爷爷已经起来了,我们就要走啦。”

范君瑶轻声应道:“我们立时就来。”随着话声,两人一齐跨下床下。

祁琪低低说道:“唐爷爷要告诉二位范叔叔,不可点灯,说话也要轻一些,也许咱们四周,隐伏着强敌,咱们不能让他们发觉。”

范君瑶道:“我们记住了。”当下跟在祁琪身后,走出卧房。

黑暗之中,只见祁尧夫、点头华佗都已换了短褂,扎脚裤,各自佩带丁兵刃。

点头华佗手上执着一柄三尺长的药锄,敢情就是他的兵刃,左肩背着药箱,一见两人走出,立即轻笑道:“二位老弟,咱们此刻立即就走,路上莫要说话,二位可跟在老朽身后,由祁兄断后。”

说完,一步跃出门口,轻轻拨开门闩,开出木门,身形轻悄悄的闪出门去,目光迅快一转!

就朝范君瑶两人,打了个手势,纵身一跃,人已到了两丈开外。

范君瑶、方璧君和祁尧夫祖孙,相继掠出,紧随他身后,直向谷后奔去。五条人影成一条直线,迅如飘风,越过竹篙,但见两山夹峙的一道峡谷之中,癞蛤蟆数以千计。这峡谷不过两丈左右宽窄,两侧高峰插天,壁立如削,寸草不生,就是有一等轻功,也无法由峭壁上过去,这是通向后山的咽喉要道。好在中间每隔七八尺远,都竖立了一支松树木椿,人可踏着木椿,飞渡而过。

这一段养着癞蛤蟆的峡谷,不过十丈来远,接着又有竹篱,挡住去路。

大家越过竹篱,只听“吱”“吱”两声轻叫,—点黄影,直向祁尧肩头扑来。祁尧夫一抬胳膊,就把那黄影接住,原来是头金丝小猕猴。

这小猕猴正是在后谷负责看守癞蛤蟆的小金,只见它跃上祁尧夫肩头,口中不住“吱”“吱”乱叫。两只小毛手,挥动着朝谷连比,毛脸上似乎有激愤之色,咧着两排利齿作出害怕之状。

祁琪随在她爷爷身后,低声道:“爷爷,小金好像在告诉你什么呢!”

祁尧夫胜色凝重,说道:“不错,它是说,有人闯闽进后山去了。”

小猕猴听得连连点头,又是一阵“吱”“吱”低叫,毛脸流露出欢愉之色。点头华佗走在前面,忽然脚下一停,说道:“祁兄,小金没说错。”

祁尧夫道:“不会错了,小金已经在点头了。”

点头华佗道:“这道峡谷约有三百丈远近,若是有人先我们进去,咱们就得赶快走完这道峡谷才好。”

说完,脚下突然加快,朝前奔驰过去。

范君瑶等四人,也同时展开身法,一路奔行。

片刻工夫,已把三百丈一道峡谷走完,前面地势开朗,虽然仍是—道斜谷,但却是较为平坦,斜斜向右弯去。

点头华佗右手紧抓着三尺长的纯钢药锄,身如箭射,一下冲出狭窄的谷口,飞落在数丈之外。身后几人,也相继掠出狭谷。

就在此时,但见右首窄道上,转出四个黑袍人,—声不作,缓步行来。

这四人不但同样穿着—身黑袍,也同样有着一张冷森的面貌,他们走的甚是缓慢,不用说,这是有意挡住大家的去路。

点头华佗口中异采一闪,仰天笑道:“果然人人闯进来了。”

祁尧夫示意祁琪和范君瑶、方璧君站到一起,自己举步迎了上去,抱拳道:“四位何方高人?阻挡我等去路,不知有何见教之处?”

左首第一个黑袍人冷冷说道:“阁下就是名动三湘的金沙掌祁大侠?”

祁尧夫道:“不敢,正是祁某。”

那黑袍人目光—掠点头华佗,又道:“那么这位当是有武林第—国手之称的点头华佗唐大夫了。”

点头华佗道:“没错,老朽就是唐驼。”

那黑袍人冷冷道:“二位来得比咱们估计的早了两个更次。”

祁尧夫道:“四位那是有心在此等候咱们的了。”

那黑袍人道:“祁大侠说对了,咱们在此已经恭候多时。”

祁尧夫道:“四位有事么?”

那黑袍人道:“没有什么,咱们守在此处,只是要请二位在此稍候。”

祁尧夫道:“为什么?”

那黑袍人道:“请二位等一个人。”

祁尧夫道:“阁下要咱们在此等什么人?”

那黑袍人道:“祁大侠待回自知。”

祁尧夫冷笑—声,道:“祁某要是不愿意等呢?”

那黑袍人道:“那也没关系,祁大侠和那三位可以先行,只要唐大夫留在这里好了。”点头华佗仰天大笑,道:“听阁下的口气,唐某好像非留下不可?”

那黑袍人冷冷说道:“正是。”

点头华佗道:“莫非贵上生了急症?”

那黑袍人冷哼道:“唐驼,你说话小心些!”

点头华佗作色道:“不是贵上患了急症,阁下要老朽留下来做什么?”

那黑袍人道:“因为有人要见你。”

点头华佗道:“老朽另有要事,不想见他。”

那黑袍人道:“他要见你,你就非留下不可。”

点头华佗道:“他是当今皇上?”

那黑袍人冷声道:“虽非当今皇上,但也差不多了。”

点头华佗道:“那我更是不见,前几年连京里宣召,老朽都没去。”

那黑袍人冷竣的道:“你可以不应皇帝宣召,但今晚要见你的人,你非等不可!”

点头华佗大笑道:“是凭他的势力要老朽留下,还是凭四位的武力,要老朽<留下?”

那黑袍人道:“都可以说。”

点头华佗大笑道:“凭势力,老朽谁都不卖账,凭武力,四位只怕留不下老朽。”

那黑袍人道:“你可想试试?”

四个黑袍人一字排开,既不相让,也没出手,但正好可以看得出他们都已经集了全身功力。点头华佗心中也自举棋不定,面对四大高手,个个功力不弱,真要动手,但以双方实力来说,凭自己和祁尧夫两人,对付他们四个,当无问题,只是听他们口气,好像他们身后,另有首脑人物,尚未赶来。

自己要这时候动身,原想避开暗中监视之人,只要赶到那座死谷,就不用耽心敌人赶来了。如今既然有人早已在此守候,自己倒颇想见见他们首脑人物,索性在这里解决了也好。点头华佗心机较沉,忽然回头笑道:“祁兄,时光还早,兄弟倒想噍瞧他们主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咱们就在这里坐下来憩憩也好。”祁尧夫眼看双方话已说僵,此时除了动手,别无他途,忽听点头华佗口气一变,说要在这里休息了,表面看来,好像他软了下来。但祁尧夫深知点头华佗的为人,极工心计,决非软弱。因此点头笑道:“唐兄说的极是,咱们在这里休息一回也好。”一面回头朝范君瑶三人招呼道:“范老弟,你们也坐下来歇一回。”

这一阵工夫,这片山谷前面,却是静得出奇,只有远处传来一两声夜枭的啼声,尖锐得刺耳。

蓦听来路谷中响起了一阵长笑之声,笑声由远而近,瞬息间,已到狭谷出口处。

点头华佗和祁尧夫在听到那声长笑之后,脸上都变了颜色。那是因为这声长笑,不但响澈云霄,而且悠长清越,可见来人内力极为精纯!

大家不期而然的举目朝峡谷出口处望去,只见夜色中,缓步从谷口走入一个头脸微向左歪的青袍人来,这人脸长如驴,白中透青,额下留着一把花白胡子,看去—脸奸相,但他两道眼神,却是炯炯有光,*人生寒!

只要看他歪着头,不用说就是自称石城府主的歪头申公豹子侯延炳了。他身后跟着迅快走入八个十面目冷森,身穿黑衣的大汉,走入谷口,就并肩在他身后站定。

先前四个黑袍人,—齐欠身道:“属下参见府主。”

申公豹侯延炳朝四人点首为礼,目光迅速一转,立即拱手笑道:“祁兄、唐兄,久违了。”

点头华佗呵呵笑道:“我当是谁,原来要留下兄弟的还是你申公豹侯朋友。”

只听侯延炳身后八个黑衣人中,有人冷冷喝道:“你见了府主,还敢如此放肆?”

点头华佗目光朝说话那人直射过去,冷声说道:“唐某不是他手下走狗,有什么放肆不放肆?”

只听另一个黑衣人冷喝道:“姓唐的,你少卖狂……”

申公豹侯延炳微微一笑,抬手制止那人再说,一面说道:“这位唐兄和这位祁兄,本府已聘为‘上宾’,即将是你们的上司了,不可无礼。”祁尧夫道:“谁答应你了?”

申公豹侧着头,微微一笑道:“二位会答应的。”

他这句话,说的充满了自信,好像祁尧夫、点头华佗一定会答应的一般。点头华佗冷冷一笑道:“侯朋友要他们四人在这里拦截去路,这是什么意思?”

侯延炳笑了笑道:“那是因为兄弟有事奉商,怕一时赶不上,才命他们在此恭候,唐兄千万不要误会。”

点头华佗冷笑道:“误会,若不是兄弟抱定息事宁人,只怕早就动上手了。”

申公豹侯延炳连连笑道:“这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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