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刚问我怎么喜欢吃甜?其实是很多年前,有个人喜欢而已。”
他声音风轻云淡,却又像刻意压抑着诉说一段陈年往事。
话到这,我才恍然剧本竟开始向言情方向发展了,但按照小说一般规律,男女主发展到这里,作者通常都会给他们较为狗血一击。眼见着他表情不佳,我料想结局多半是be了,我于是低下头,假装正经地喝我卡布奇诺,倒是余光仍旧没忘偷偷打量他:
此时,他揉了揉直挺鼻梁,重将眼镜戴了上,他说:“你也不问问我后来如何?呵,也对,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这前后两句有什么必然关系么?我将这其中逻辑思了又思,还是没理出个所以然来,眉头一皱,只好安慰说:“也许是那姑娘眼光不好呢。”
他眼看向我,说:“对,我也觉得是那姑娘眼光不好。”
我:“……”
大概关于姑娘话题有点敏感,之后沉默持续了有好一会,终于白围裙端来水果拼盘时候停止,白围裙打量了我们一圈,突然变戏法似从身后拿出一捧**玫瑰,并说:
“小叶叶,遇上像小卓这样万年金主,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今天他生日,你就代我将这花送给他吧?”
言罢卓扬眉毛一挑,我看着那花,想从来只听过男人给女人送花,好吧,虽然我还不算是女人,但给男人送花这种事……
我说:“我不……”
奈何白围裙已经将花硬塞了过来,且不负责任很不见踪影。我无奈叹了口气,转过头对卓扬道:“其实白围裙不错。”
卓扬:“嗯。”
我眨眨眼将花殷勤递过去,“你要么考虑看看?”
卓扬:“嗯?”
我:“你考虑看看?”
卓扬一把将花接过,对着我嘴角同时微翘起:“好。”
我:“……”
意识到自己又中了他圈套,我瞪他一眼,却见他动作优雅将拼盘中切成块火龙果用竹签叉了一块放进我瓷碟里,慢慢道:“今天苏菜馆事,你没觉得奇怪么?”
看着落进瓷碟中白色火龙果,我没想已被他不露痕迹说话水平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我说:“我去趟洗手间才几分钟功夫,你怎么就将事情弄清楚了?”
他听后将眉头皱了一皱,“几分钟?怎么,你以为只有几分钟么?”
我茫然点点头,他见况,只好耐心解释说,‘域’中时间和现实中时间其实并不一样,你虽然感觉只有几分钟,但实际上,当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我有点吃惊,但还是比较关心他那边进度,我说:“除了觉得苏菜馆里客人少了,我并没看出别什么不同啊。”
他眼看着我,气息却是默了,他说:“问题正是这里。”
我咦了声,问:“你是指……那里菜有问题?”
他点点头,继续:“你知道那里生意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出现问题么?是从你女娲石起反应后第二天。对此,苏菜馆那边给出解释是,他们主厨离开了。”
这句话他说很慢,仿佛是要等我消化这其中逻辑关系。一般来说,如果哪家店口味出现了问题,生意并不会当天就开始不好,而是有个过渡期。至于说厨子离开我觉得就不靠谱了,苏菜馆这么大一间店,若说只靠一两个厨师撑场面,那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见我皱起眉头微微舒展,他料着我是已经明白了一二。他顺手推了推眼镜,又叉了块火龙果放进我碟子里,说:“但这件事里有意思是,那里服务员告诉我,她们从没见过这间苏菜馆真正老板,至于他们平时主持大小会议以及和这位老板联系,都是一名叫孔方经理。”
我听后将眉头一皱,说:“那经理叫什么?”
他说:“孔方。”
我:“你确定没漏字?”
卓扬:“……”
好难得能噎他一回,我很是得瑟咬了口火龙果,再顺便将他话里意思想了想。但这一想,便又发现了问题,我将声音沉了沉,说:
“照你这样说,孔方兄其实只是个中间人,而我们若想查出为什么近苏菜馆会生意不好,则应从那名幕后bss下手。但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查这里呢?”
话题兜了一个大圈子,到这里,我才恍然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跟着他节奏走了。他将盛着冰可可玻璃杯轻轻放下,终于淡淡说:“不愧是我看上人,果然没这么好糊弄。”
一句不知褒贬话从他低磁嗓音里说出来,不知何听着反倒让人觉得受用了。我偏过头,余光却见他嘴角笑意越发盛了,气氛静默了一阵,他才说:
“第一,女娲石会这里起反应。第二,你刚才无端又进入了他人设下‘域’里。至于这第三……”他停了停,突然将话题一转,说:“如果我没记错,大后天就是盂兰节了吧?”
这个年代,已经很少会有人称七月半鬼节为盂兰节了,我皱眉,忙又用手机查了下万年历,果然,再过三天,就是七月半了。
我嗯了声,等再抬头看他,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将烟点了上。他修长指节夹着烟,隔着烟圈袅袅,有那么一瞬,我错觉周围一切都像被罩了一个透明玻璃钟里,时光如钟摆,晃动着眼前朦胧人影,是那样近,也那样远。
“葛叶。”他突然住了我,我回过神,正要为这片刻失神解释,下秒却听他很轻呵了一声,问:“你听说过炼魂吗?”
我眨眨眼,一时还没搞明白这之间逻辑关系,倒是他悠悠吸了口烟,笃定道:“三天后,这名幕后老板将会去一趟苏菜馆。届时我们只要多走一趟,事情就能证实了。”
他话说着,就起身拉开了座椅,我以为他是准备走了,于是忙拎过包跟上。昏黄狭长过道里,他站我身边,突然就握住了我左手,我有些反应不及,只好由着他将我手包裹,但很,我就发现他拇指正细细摩挲着我掌心。
我被他匪夷所思动作所迷惑,正想着要赶紧把手抽出来,不料头顶上方他一声低磁“别动,”反而同时圈紧了我腰,我抬起头,心道难不成他是想……
“既然都主动送上来了,就没有不吃道理。”
话音落,不想他近咫尺唇真就这么恰到好处贴了下来,这时我头脑还发懵,索性连挣扎都忘了,倒是他忽然擒住我下巴,用低磁蛊惑声音说:“张嘴,听话。”
我心道我为什么要听话,敢情我还要一边被强吻还一边抒发真情实感吗?我用力推开他,奈何他看着身无二两肉,力气倒是大,我唇被他禁锢着发不出声音,鼻息间却越发鲜明了他身上淡淡烟草味。
我觉得自己要被他弄哭了,不想这时他舌尖已经趁虚滑了进来,当那凉凉冰可可味道我口腔里迅速席卷开时候,我目光不小心越过他肩,看见这条狭长过道头,那一片阑珊光影里,温尘单手挽起袖口,正毫无表情看着我……
第18章 塔罗释义(1)()
回来后这一整夜我都做梦。
梦里卓扬揽紧我腰,说,葛叶,你这回休想再跑掉。我被他臂弯圈动弹不得,只好说,我不跑我不跑,你手松开一点,都把我弄痛了。他听后松了点,我趁他一个不注意,拔腿就往过道头温尘跑去。谁知道他反应竟然比我预想还,只见他手臂忽然一伸,就又把我抓了回来。
他这个动作让人很是匪夷所思,虽然他个子很高,但我起码也跑了五六米,依照常识,他手臂再长,也是不可能够上。但现我已经没时间考虑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因为温尘已经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过道一字排开影绰烛光下,我看见他穿着件我喜欢英伦风格衬衫,长袖挽到上臂位置,就这么简简单单走着,也是风姿卓然。
他说,小叶,你怎么可以跟这种人一起?
我被他话弄得一头雾水,可惜就我想着该如何回答他时,眼前镜头又一晃,顷刻间,我已经置身了一处寒气氤氲石室里。这里空间并不大,可我打量了一圈,仍旧没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进来,因为这间石室中,我并没有找到门。
封闭空间内,唯一摆设只是我眼前石床,石床上,现正静静放着口三尺左右晶莹冰棺。我屏息凑近了,没想霎时就被里面景象吓了一跳,只见一柄没有刀鞘黄金剑封冻其中,再看那剑身纹路,分明早被鲜血染得模糊了。
就这时,我隐约听见石室外传来争执声音,那个声音虽然隔得远,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声音主人绝望和愤怒,他说,现这个结果,你满意了?
时间停上许久,另一个人终于回答,他说,殿下,臣满意又怎及上您臣民们满意?
后面这个声音很低沉,但让人听着有种说不上来感觉,我觉得这段对话尤其穿越,所以靠紧了墙想听清楚点,不料忽然间场景迅速又一换,变成了我正紧贴着一面镜子。我心中一惊,赶紧缩了回来,四下再一看,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苏菜馆那间洗手间里,我眼前,洗手池水龙头仍旧滴着水,甚至那名昨天已被卓扬消灭“男人”,也奇迹般“复活”了!
男人穿着浅米色衬衣,依旧是隔空对我举起黑漆杯,镜子中,他勾起嘴角,似乎想对我说什么,紧跟着,他手里黑漆杯也凑近了,我心一紧,下意识地后退!眼前这一切,真只是个梦吗?
如果是,那我为何会看到这样真实?如果不是,那对死而复生,又该怎么解释?而现,就我准备缔结桔梗印时候……
铃~~~
突然响起手机铃声将梦境打断,我松了口气,摩挲了下才握稳了枕边手机。怎么?竟然是陆温茗?我皱眉按下接听键,只听那边声音急急道:
“阿叶,你现人哪里?怎么不请假也不来上班?”
我呃了声,扭头看一眼矮柜上闹钟,竟然都已经上午十点了!我腾地下坐起来,忙对他解释:“我家,今天睡过头了。”
陆温茗嘁了声,道:“你们一个两个搞什么,你不来,老大也不来,还好今天不用出任务……”
我听后有点吃惊,“卓……老大他也不?”
“没来,只知道是有点事。”电话那头陆温茗声音顿了顿,突然贼笑道:“我说……昨晚你们一起出去,阿叶,给师兄老实交代交代,老大不是你那吧?”
我:“……”
实际上,这事原本他不提还好,现经他这么一提,我不由又想起那后面琐碎。倒是陆温茗停了两秒见我没反应,立刻识趣说,反正老大也没来,要么今天为兄给你请假吧。我自然顺水推舟说好,倒是下秒他话锋一转,说今晚6点约了老萧蓝调咖啡厅,让也我去一趟。我听后虽然疑惑,但想想应该没什么大事,便点头答应了。
》》》
一觉被铃声吵醒,虽然我中间接了个电话,但挂完电话,我不自觉还是会想起刚才梦里情境:沥血黄金剑、复活“男人”、以及……盛满莹绿色液体黑漆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只我日有所思夜有梦?
我叹了口气,抓过枕边手机胡乱翻看了通,这才发现了一条未阅读短信,我忙点开,只见屏幕上——
早点睡,晚安。发件人:卓扬。
怎么你这家伙就只会说晚安不会再多说句对不起吗?看到这里,我使劲用手背揉了揉嘴唇。想昨天那样情况下让我遇上温尘,简直就好比让酸甜苦辣同时心尖上过了一遭,而待我回过神,面前温尘凤目流转,已经清清淡淡搁下一句:怎么,小叶你有了男朋友,就想不起老师了?
不得不承认,他这话说实太高明,简直进可攻退可守,教人不知该如何应对。倒是卓扬也终于肯放开我,虽然他手仍旧搂着我腰,但他语气却是优雅风度,他推了推眼镜,说:温老师是么?葛叶常我面前提起您。
轻易绕过刚才提问,且不真不假同时抛出个暧昧来,我盯着他俩,一时脑中竟闪出电影《赤壁》里梁朝伟初遇金城武那个画面来,表面藏越是漫不经心,暗地里恐怕就越是不可能风平浪静。
只可惜,纵使我现入了局观了戏,但终究不是那小乔抑或孙尚香,所以我只好艰难从卓扬臂弯里挣脱出来,然后将我包一把挎上了肩,没出息地说:那什么,你们先聊,我先去给你们点杯喝啊。
点饮料什么自然只是个幌子,我还记得自己推开玻璃门后,简直就像个第一次偷东西贼一样,还没来及下手,就已经忽响警铃声中仓惶逃窜。
可是,我究竟害怕什么呢?我不敢问自己。我想起九岁以前苏州上小学时好不容易进入校队,老师说,谁进了区赛,谁就能得到校方奖励两百元钱。九几年时候,两百元实不是个小数目,于是我拼命跑拼命练,以为这样就能进区赛,结果……我后训练前意外受伤无缘区赛,就无需提那奖励两百元钱。
也不过是两百元钱啊,现看看,真不算什么。可那时,这曾是我许诺给自己,一个要凭自己本事给师父惊喜。如果,只是说如果,现能将时光倒回去,让我能隔着那么远未来看从前自己,我不知对于时光这头温尘,是不是也就如当初自己心里偷偷种下那份期许。
回忆起来,少年时代事似乎越是靠前,人就越踟蹰着不敢回想。我将脸埋进枕头,几分钟后,才一把拉开了飘窗上窗帘。窗外,阳光依旧,它就这样轻易铺泻进来,像是要冲散心头阴霾。
之后我洗漱完毕,又随意泡了碗康师傅牛肉面放桌角,就打开了笔记本。因为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事:寻找洛小满。但可惜,我急急登录msn后,却发现他头像还是黑色。
怎么回事?总不会就这样联系不上了吧?我叹了口气,眼光不自觉又瞄向他给我留下那个大纸箱,如此一转念,我募地记起了一个细节,那天镜灵阁中,他曾告诉过我他近开了一家淘宝网店,名字是叫……对了,是叫洛小满の屋。
像哥伦布发现了大陆般,我火急火燎打开淘宝网,进入店铺搜索页面。果然,这家店铺不单存,甚至就连客服灯都是点亮,至于那店主id,正是洛小满。看到这,我忙又发了条不信息过去,很,页面对话框中一行字便发了回来。
洛小满:“是叶子姐?”
我淘宝账号名也叫叶飞白,难怪他会一眼就认出我。我思索了下,问道:“小满,三亚玩开心不,几时回来?”
时间略停了停,他回复道:“现还不好说呢叶子姐,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倒是很少见他用这样生疏口吻跟我说话,我敲下几行字,又删掉了重写,如此重复了好几次,后变成:“有件事想问你,一般说来,阴阳师有可能感觉到妖精怨气吗?”
许久,我见着对话框上显示着正输入,却没有信息发来,我一直盯着页面,小半天后,他才接话:“怎么可能呢,叶子姐?怨气这种东西是只有同族之间才能感应到,这就像是……属性决定。”
也许是怕我不理解,他后面又追加了一句。但他不知道是,他这样说,只会加重我疑虑。我没敢往下想,可手指还是不自觉敲下:“……但如果我说我可以呢?”
话发过去,谁想又是半天没有回复,我以为他是挂机了,但就这时,回复发了回来,却是:“这或许跟你颈上石头有关,路易斯。”
咦?怎么路易斯也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一起出游,即使住一起也没什么好奇怪。想通了这点,我注意力就又放到了胸口女娲石上,算起来,今天梦里那个男人似乎也是想要抢走这个,难道,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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