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四圣兽式神是每个阴阳师梦想,譬如我式神是一只自小就养着青鸟,我梦想着有朝一日它能进化成四圣兽中法攻强朱雀;而陆温茗式神是一只意外捕获蛟龙,若机缘来至,进化成青龙也不是没可能。
阵法启动,周围很被笼罩上了一层黑色雾气。说来这雾气普通人并不能看见,就如普通人并无法看见式神和刚刚火海一样,阴阳师借助柳叶符打开天眼,并以自身灵力召唤异空间灵体,这些灵体,就是我们通常说——式神。
与此同时,时间也似乎慢了下来,我们屏紧呼吸,盯紧着地面香炉灰。
原本来说,回煞这日屋里好不要留人,但我们此行目,本就是想趁着老任头七魂魄回归之日,让他透露一些当日情况。而方才老萧祭出式神白虎,则是为了让他能不受沿路小鬼纠缠,确保魂魄能赶时间内来到。至于说那块手表,则是因为魂魄并不能开口说话,所以才要借助生前一样珍视物件,让魂魄可以短时间内附身其上,起到一个指引作用。
呼。
香炉灰突然被吹了起来,我心悬了下,抬眼望见空中一头白色老虎腾空向我们冲来,那如虹气势几乎要掀翻方桌上我们摆好香烛酒食。很,一阵沙沙声音老萧身后响起,香炉灰上,脚步也开始陆续显现,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停方桌上火盆前。
刹那间,阴风停住了,或者说像是凝住了。但,火盆中手表指针却迅速转了起来!
老萧方才点火并不是普通火,而是阴阳师才可驱使阴火。森森烛光下,木桌上手表时针飞转动了一圈,募地又停了下来。而那顺时针21点方向,竟是——
咻。
“式神归位!”老萧皱眉,同时高喝一声,右手虚空又结一道印。方桌上,火苗猛地一跳,半晌,黑雾终于退去,眼前一切也恢复了平静。
沉默大概了半分钟,陆温茗望着我,突然大吼了一声:
“这绝对不可能!”
第8章 另一个自己(1)()
乘着渡轮,一路上我们谁都没再说话。海风徐徐,当我们从南哇岛回到南城时,时间已经差不多23点了,老萧拍了拍我肩说,要么今晚去他那将就一晚?我虽然已经很困了,但还是坚持说要回学校。
今天是周六,不论如何,我都还想回宿舍看看我猫。公寓房东不让养宠物,所以我只好将才半岁大小黑猫希特勒先寄养好友沈一菲那里。
对此陆温茗强烈表示要送一送我,我心说别以为你这货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但终归今天发生事太多,而我心里又太乱,便点头答应了。
“阿叶,要我说招魂这个事啊……”开着车,陆温茗将视线望向车窗外,“横竖老萧他失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说比起你,他确是该笑了,但是……”
“师兄你这真是安慰人么?”我白了他一眼,低头拿过包翻起来,车厢颠簸,我将包掏了底朝天,却也没找见我要找东西。
陆温茗咦了一声,余光望了望我,问:“你这是鬼子进村呢啊。”
我睨他一眼,说:“我mp3不见了。”
陆温茗随即开口:“你要么用手机打来试试?”
我终于忍不住了,将包一把扔他身上,说:“我就是发射了信号,它也接受不到啊亲!”
“老实说,昨天你用搜灵术时是不是看到了些别?”方向盘一转,路灯光线顿时将陆温茗半张脸隐了夜幕后,他问道:“你不是说你看到了一个秦朝黑驴蹄子?哦不,是秦装女孩子。”
我觉得自己要被他气死了,干瞪了他差不多十秒钟,才说:“就是眼前晃了一下,也没怎么看清楚,不过……”我慢慢靠车椅上,将眼睛闭了起来,“你试过这种感觉么?就像是隔着遥远时空,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哐。
车顿时刹住了,陆温茗眨眨眼,伸手摸摸我额头又摸摸自己,“也没烧坏啊,怎么就不清楚了?”停了下,他将车子熄了火,转过脸正色看向我:“阿叶,你听过一个理论么?两点之间,什么距离短?”
“当然是直线。”我不假思索说。
“但如果你将平面概念换成空间呢?”他比划了下,“设两点为一个平面,将平面对折,那么重合两点才是距离短。”
“但是根据平行宇宙论——平行宇宙里自己是不可能相遇。”他补充。
“我不明白。”
“也就是说,我们之所以看不到其他平行宇宙,因为我们世界是重叠。”
“世界是重叠?”
“所以结论就是,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你。”
“错觉吧。”我吁了口气,扫一眼面前闪烁液晶时钟:“走吧,24点要门禁,再晚你就见不到一菲了。”
“嘿,果然是师妹懂我。”陆温茗冲我露出个酒窝,重握上方向盘,将车子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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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大离g大附中只有两站路,路过附中时我本想多看两眼,可惜陆温茗继刚才平行宇宙论之后,就开始不停讲冷笑话,好不容易等到了g大,下车后,陆温茗突然指着一旁地铁站对我说,阿叶你看。
只见地铁禁止跳下横幅对面,nike广告灯箱熠熠发亮,正上书:
j
我看罢,果断放弃了挣扎。
我宿舍是g大东校园13栋,13栋前傍碧云湖,后倚东区菜市,左接校外美食一条街,右临福聚龙超市,实是处集特色消费和大众休闲观光为一体理想去处。
陆温茗将我送到了13栋楼下,我看着他一脸欲擒故纵表情,假装配合问,师兄你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他听后大惊,故看了我一眼,又看一眼,说,做一做?
我白了他一眼,心道你这一句话真心是浇灭了我对你后一丝想法啊。
回到宿舍时,沈一菲光着细白小腿穿着条碎花吊带裙正台灯下看《山海经》。我将包单手搭肩头,站昏黄走廊下对她吹口哨:“嗨,美女。”
“无聊。”她哧笑笑,顺手将书桌上一盒蜂蜜龟苓膏递给我,“额心长痘,你近压力很大吗?”
“凑合过呗。”我把包放对面自己桌上,轻手轻脚往我鞋架走去。介绍一下,我们宿舍是四人住标间,由于大四实习关系,所以现宿舍里只住了沈一菲和姜悦。大学里,我和沈一菲走近关系也为要好。不过说句实话,其实论相貌沈一菲并不算是一等一美女,不过她身材匀称苗条,再加上瓜子脸上丹凤眼微挑着,很有点古典佳人味道。
“希特勒睡觉了啊?”我小心把放鞋架边大纸箱打开,准备逗一逗这领养来小奶猫。
“你真这么痛恨纳粹啊?”沈一菲叹了口气,“要么还是换个名字吧?你不知道,我每次叫它这个,都会被人笑个半死……”
“其实吧,”我嘿嘿一笑,摸了把纸箱里蜷缩成一团小猫软软毛,“潜质这个东西,基本小时候都是看不出来。”
沈一菲:“……”
喵呜!
实那变故来太,我这边正跟沈一菲说着话,谁料手背上突然就火辣一痛,而等我反应过来,我才猛地发现眼前小黑猫不知几时竟然已经醒了!它金色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浑身毛都仿佛炸开了,我瞪它,它居然跳起来给了我颈脖一爪子!
“我靠!”我忍不住叫了出来,实际上,半岁小猫爪子已经很锋利了,又由于我是穿着件圆领t恤,所以自然,颈脖位置当场就挂了彩。
“哎呀!都说了让你别逗它!”下秒,沈一菲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给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喵呜!喵呜!
“叫,你再他妈给我叫!”我狠狠瞪了它一眼,顺便踹了脚纸盒。
喵呜!喵呜!喵呜!
此时小猫已经缩成了一团,但身上毛全是炸开着,它刨着前爪,金色眼睛却一动不动瞪着我,后干脆连吃奶劲都给使出来了。我上前,它便退后,直退到纸盒边缘,叫声就凄惨了。
另一边,正将急救箱打开沈一菲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停了下来,她哎呀了一声,道:“糟糕!它还没打疫苗呢!”
“没事,随便涂点药就行了。”我还瞪着那猫。
“不行不行,这猫之前还不知道是不是流浪猫,没打疫苗这种情况可大可小。那个谁……”她侧过脸,脸上神情被恰好垂下头发遮住:“我刚刚阳台看到你师兄了,要么现打电话给他?”
“或者打给温尘?他不是住附中那片么?”沈一菲转过脸,后面一句接有点急。
“但是现已经很晚了……”我犹豫了下,瞄了眼她桌灯下闹钟,时针和分针重叠12点那里,不觉中竟已是一天过去了么?我对上她眼,想了想还是说:“一菲,我们其实今天去了趟南哇岛,那什么,当然老萧他也去了。”我怕她误会,所以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一点,“嗯,其实是我前几天……”
铃~~
呃?包里铃声响起时候我们都愣了下,我从包里迅速掏出手机,但看着屏幕时却是皱了眉。
陌生号码?
“谁啊?”沈一菲见我一脸莫名表情,索性替我把手机拿了过来,并按下了免提键:
“喂。”很磁性男音,但是听着也……很耳熟?
“你是?”说话是沈一菲,她看看我,又看看手机:“请问您找哪位?”
“葛叶么?”好听又礼貌声音总是让人无法拒绝,沈一菲愣了愣,下意识开口道:“她刚被猫抓伤了,但那猫没打疫苗……”
“你们哪里?”怔了两秒,对方冷静道。
“g大。”沈一菲道。
“等我,我马上来。”
“喂、喂……”
“嘟……”
“他是谁啊?声音可真好听。”挂了电话,沈一菲一挑眉凑近了来看我脸,“别告诉我说你不认识,对我还保密,就太不够意思了哦。”
“好像是……”我向后退了一步,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似乎是……可能是……”
铃~~
救星似,我赶紧接过手机喂了一声。
“我到了,你下楼来。”
“啊?”
“嘟……”你个死卓扬!装酷也是有个限度!
“他就是我老大,人称事务所一枝花,嗯……”我拎过包,即兴给他起了个绰号:“可惜是刺儿没去那种。”
“晚上给我留门,我还回来。”又折回来把龟苓膏拿上,我补充道。
第9章 另一个自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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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栋宿舍楼下,卓扬黑色bm夜色下透出一份低调嚣张。我走上前,故意把拎着包晃了晃,没话找话指指手表:“你说马上,这也太马上了点吧。”
“你同学眼睛长很漂亮。”车厢里灯亮着,方向盘上,卓扬手支着颔,看见二楼阳台上沈一菲时,突然隐隐笑了笑,“当然,身材也不错。”
我印象里这人似乎很少笑,但此刻车灯暖黄光线下,他这一笑,霎时就把我没出息晕了一晕。
真是个祸水啊,我不由心里感慨了下。
“我刚就明珠酒店这边,”卓扬推了推眼镜将目光移向我,回言简意赅,“上来,给我看看。”
说实话,虽然他这一张脸当真是生十足招人惦记,但偏偏,有些人实不是你想惦记就能惦记上,所以对于这种,我通常做法是,若不报希望那么就不会失望,然而……
等我上了副驾驶座,他顺手关上车灯,光线一下子就暧昧起来了。
“怎么伤这里了?”他突然侧过身,撩开我肩上头发:“那猫也挺会挑地方,嗯?”
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嗯,尾音甚至还带着少许上扬磁性,光影暧昧,混着他身上淡淡烟草味,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想多了。
“希特勒平时也不这样。”我本能打算拍开他手,但就我准备动作前一刻,他已然将手重移回了方向盘上,并发动了车。
“希特勒?”他僵了下,脸上既没笑也没有其他表情,只是将好看脸对向前方,停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就没个正经时候么?”
我啊了声,见此时车已拐过前方十字路口,看着这方向,我觉得他是准备带我到港中医院了,但是但是……我紧了紧手里包,突然有种要么现索性连人带包一起跳下去冲动。
“你跟陆温茗他们今天出去了?”也许是闻见我身上还沾着香炉灰味儿,卓扬问道。
我正纠结着要不要说换个地方,又哪里来及思考他这话之间逻辑关系,只好又啊了声说是。
“我跟你说让你去查夏禹剑资料,你也没查吧。”猛地一踩油门,卓扬突然冷冷道。
我被他美貌冻人侧面果断冷住,于是立刻打了个哈哈,我说:“那什么,老大我明天一定、一定……”
“以后可以叫我卓扬。”他开着车,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再看他一眼,不知现气氛算不算是缓了下来,下秒,又听他淡淡补了句:“没人时候。”
我愣了下,正思索着他这话题是不是有点转太,他却忽然一踩刹车,说:“到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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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大喜欢医院那一股福尔马林味道。
记得小时候我和师父住苏州,因为那会儿我年龄太小身体又不好,所以师父出门办事时,偶尔也会托邻居张姨照看我。张姨工作是苏州市一所医院里做收银员,有时工作忙起来,自然就不太顾得上。有一回我误闯进一间没人房间,不想竟瞧见桌上那个两尺长玻璃瓶里似乎是浸泡着个什么东西,当时我心中好奇,只想上前一看究竟,怎想那里面一个大头婴儿竟瞪大眼慢慢转向我……
后来值班医生走进来,看见我一直指着那瓶子,以为我是问那里面液体是什么,便随口道,小姑娘,那个是福尔马林。
“葛叶,你怎么了?”我捂着嘴,不知怎么总会进入医院时想起那个浸泡玻璃瓶里对我瞪着眼睛大头婴儿,大概因为这个,所以脸色显得有些发白。
“没事没事,其实找个诊所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我摆摆手,表情和语气都量真心实意了,“而且吧,我今天医疗卡也没带出来,你看……”
“我去挂号,你就这等着。”他将话扔下,转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别乱走,别让我又找不到。”
后那一句我听一头雾水,虽然当时我实很想说一句,其实这里我也很少来啊亲。
子夜医院门诊部,自然比白天要显得空旷。服务窗口后,两个18、9岁小姑娘正凑着台ipad看韩剧,我走近了些,恰好听见里面男主角对女主角声泪俱下控诉:“恩熙,你就是为了他才背叛我是不是!”
此时女主也掬了把泪,却是答甚违心:“英赫哥,你觉得我会肤浅到因为民浩哥外表才看上他吗!”
我听罢还没来及哆嗦一哆嗦,就听身旁一个脚步声靠近了,那人用低磁声音说:“请问,五官科怎么走?”
话音落,就见面前俩小姑娘脸抬头,脸先后一红,其中一个指了指楼道电梯,说:“五官科6楼。”
说完随即被旁边小姑娘推了一把,对卓扬说:“不过现五官科医生不,先生您去今晚坐班徐医生那吧,他4楼。”
“好,谢谢。”卓扬点点头,望过来目光有些复杂,“所以,你也是看上那个温尘外表?”他走了几步,突然说。
我说:“啊?”
他脚步没停,且随即给出了个合理解释:“陆温茗说。”
进了无人电梯,一时间我觉得气氛似乎诡异了。高出我一个多头卓扬倚着扶手站着,却将侧脸偏成一个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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