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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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福妻-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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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现在这个敌人,已经让她很头疼了,她不想再招惹其他的妃嫔。

而且,最让夏阮觉得意外的便是,朱砂怎么会和太后有来往,现在这样,还真的有些麻烦。

不过,就算身边有再多的麻烦,她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她是个母亲,该保护好这个孩子。

这是她和萧九的孩子……

正文 316:画像

京西,长安侯府中。

萧九手中执着黑子,白皙的手指修长,在黑子的衬托下,更显得如同罕见的古玉一般,泛着丝丝光泽。

他唇畔挂着淡淡的笑意,过了半响才将手中的棋子搁在棋盘上。

“我……输了。”少年露出一丝错愕的笑,“爹爹说你棋艺精湛,我还以为爹爹说笑来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少年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在一边的小厮赶紧递了药上来。

少年笑着摆手,“秋分,这都是老毛病了。既然都出来了,你就别让我吃这些东西了。”

说完,秀气的长眉微蹙,看样子倒是真的怕这些苦药。

秋分有些不甘,他担心少爷的身子,又忍不住道:“就吃这三粒?”

少年这下有些生气,将头又撇开了一些:“不吃。”

秋分见少爷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退回了少爷的身后。

萧九看着少年这样,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十分的明白这个少爷的感受。

他也怕极了吃药……

前些日子他被夏阮看到了身上的伤痕,于是从那一日开始,夏阮没事总会找杜若给他开不少的补药来让他来补身子。其实,补药也就算了,这些补药味道太苦,黑的像是墨汁一样,萧九每次喝那些药,眉头都会皱成一团。

平日里善解人意的夏阮,似乎在那个时候选择偶然失明,看不见他尴尬的样子。

萧九后来才知道,是杜明说漏了嘴。

杜明本就是夏阮身边的人,夏阮想知道什么,他也没有让周围的人刻意隐瞒。所以,杜明就将他在洛城的所有事情告诉了夏阮。

这些补药,是夏阮吩咐杜若,专门找的又补又苦的药来给他用。

夏阮是生气。他不顾及自己的身子,更是不将这些事情告诉她。

夫妻本该是同心一气,她不想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还浑然不知。

夏阮。是真的想做一个好妻子,所以很多事情都会帮他思虑周全。

譬如……此次进宫。

“世人都说长安侯棋艺好,不过在在下看来,长安侯最厉害的不是棋艺,而是……”少年露出一丝无暇的笑容,将棋盘上的白子一粒一粒的捡起,“长安侯最厉害的,应该是画技。”

萧九露出一丝浅笑,嗓音如玉石碰撞发出的清脆之声:“白少爷怎么这样说?”

“我曾有幸见过长安侯的画技,不过……我觉得长安侯画人似乎更传神一些。”被称做白少爷的少年。微微的眯起眼,“我只是见过一次尊夫人的画像,便在白马寺将她认了出来。长安侯,什么时候你也帮我画一副,这样我爹爹便不会时不时说挂念我。非要找这个由头来瞧我还逼着我喝苦药了。”

说完,少年长叹一声,言语里带着一丝不满。

坐在萧九面前的少年,姓白名砚殊字子上,是白东鹤也就是四皇子身边的西楼先生,唯一的血脉。

只是白砚殊出生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所以被西楼先生寄养在白马寺。

西楼先生会时常会白马寺,也是去看望白砚殊的。

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

在大半年前,白砚殊曾和夏阮见过一面,当时白砚殊一眼便认出了夏阮,于是还戏弄了一番夏阮。

他告诉夏阮。自己是白西楼,结果夏阮根本没有当真,连拜访都未曾来过。

那时,白砚殊多少有些奇怪。

按理说,夏阮若是知道他是父亲。应该老老实实的来拜访,可是夏阮压根当他这个人没有出现过一样。一时间,白砚殊觉得夏家这个三小姐,是个不简单的人,难道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结果,白砚殊将这些疑惑告诉自己的父亲,却被父亲训斥了一顿。

“你以为萧九看上的女子,是一般的人吗?”西楼先生无奈的摇头,然后看着儿子糊涂的样子,点醒他,“她没有在当场揭穿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知道你不是我,你不要小看了这个女子,她和你以前认识的人不一样。”

白砚殊嘟嚷了几句,不甘道:“怎么会,我瞧着她长的小小瘦瘦的,一张脸上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根本不像是什么心有城府的女子。”

西楼先生被白砚殊气的吹胡子瞪眼。

“我告诉你多少次。”西楼将手放在白砚殊的额头上,然后推开一些,“若是看一个的样貌,便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还能和萧九和四皇子打交道吗?你什么时候,能聪明一些。”

白砚殊哼了一声,又凑近一些:“我也很厉害啊爹爹,我的棋艺可好了。”

“你还有脸说你棋艺好?你棋艺好还会输给夏家三小姐?输给一个女子。”西楼先生冷哼了一声,“等我手里的事情忙完,我就送你去长安侯身边,多跟着他学一点也是好的,怎么他没大你多少,比你却沉稳多了。而且,杜家那位大夫,我瞧着也不是个简单的,没准能医好你的病。”

白砚殊一听,便撇了撇嘴。

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不能违抗,只是,他等了快大半年年,以为父亲都将昔日的话忘记了,却被送到了长安侯府。

不巧的是,长安侯夫人刚入宫了。

萧九将棋盘上的黑子捡完,才慢慢地说:“我不喜欢画人像。”

他这一生只愿画一个人。

从前,萧九学作画的时候,教他的师傅说:“你的景色画的好,但是人像……略差,感情很干涩。若是不投入感情,这画出来的人像,也是死的不会让人觉得活灵活现。”

那个时候,萧九便知道自己的弱点,也不再去试着触碰画人像。

后来母亲告诉他,要将夏家三小姐说给他做妻子的时候,萧九曾在暗中偷看过几次夏阮,心里就被一种莫名的情愫占据了。

慢慢的,他又试着画人像了,只是笔下的人永远都是夏阮。

开心的,生气的,发怔的……满满都是那个人。

只有心里都装着那个人,才能让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笔下。

白砚殊自然不懂萧九为何会这样讲——

萧九之所以能接近父亲,是因为父亲是个爱画之人。

在洛城的时候,萧九便遇见了父亲,当时父亲对于萧九的确有些不屑。大秦当年的建立,先帝说有白家的功劳,其实白家的功劳很大,若不是祖上劝先帝一举拿下前朝某个要道,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建立起大秦。

父亲,自然有高傲的资本。

但是,父亲也有弱点,惜画如命……

他当时曾不听父亲的嘱咐,特意跑去洛城玩耍,他想看看沙漠到底是什么样子。结果,在路上就觉得身子不适,等秋分将他送到父亲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是有些神智模糊了。

白砚殊自小被父亲宠溺,这次也知道自己是玩过头了。

但是他一直都住在白马寺中,从未见过外面的天地是什么样子。他是男儿身,又怎么想被那小小的寺庙束缚住呢?

好在,萧九身边的杜明是个厉害的大夫,给了他开了几味药调理身子,他的身体才略转好一些。

拿人手短……

萧九帮了他,父亲也不好再婉拒萧九的好意。

其实,让父亲动心的,不止是萧九精湛的画技和棋艺,萧九是个聪明又懂得隐忍的人,父亲很欣赏萧九的这一切。

四皇子也是因为隐忍懂蛰伏,父亲才出山辅佐四皇子。

白砚殊是个贪玩之人,他曾在父亲和萧九谈话的时候,偷偷的跑到了萧九的房间。他见过萧九的画,想偷几幅拿回去,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在萧九的枕下,发现一副已经有些破旧的画像。

当时,白砚殊有些震惊。

他以为萧九将好的画像藏了起来,没有告诉父亲。

结果白砚殊就打开了画像……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漂亮的妙龄女子,只见女子笑的纯善,眼里如同清澈的泉水,像是最无害的人。

白砚殊有些震惊,这个世上有如此干净的人吗?

他还没有想太多的时间,萧九便和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

于是,父亲也看到了他打开的画像。

“这是……夏家三小姐?”西楼先生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因为白砚殊和西楼先生都发现,萧九的笑意极淡,似乎下一刻便会发作。

这让白砚殊忍不住退后了一步,然后虔诚的说:“对……对不起。”

过了很久,萧九才道:“无碍,只是白少爷,以后不要再碰别人的东西了。有些东西,碰不得。”

萧九的言语,不像是在开玩笑。

白砚殊垂眸,他有些害怕这个样子的萧九,清冷的像是陌生人一样。

因为这件事情,西楼先生又训斥了他一顿,最后狠心将他有送回了白马寺。

刚回寺庙那几日,白砚殊当真是无聊极了。

可是,却不想在半月后,他遇见了画像上的女子。

女子笑的淡雅,纯善的面目如同这世上初绽的花朵。

白砚殊想,夏家三小姐,的确很夺目。难怪萧九那样的人,会喜欢上这个人。

她,和别的女子,似乎很不一样。

正文 317:子嗣

白砚殊和萧九没有再说话,两人又重新开始对弈。

秋分在一边安静的煮茶,只是空闲了才会瞅着两个人。

小亭里很快便茶香四溢。

长安侯府占地面积很大,因为当初是建在京西,院子里的一石一木,都是萧九派人来打理。

夏阮喜欢的都有,她不喜欢都没有。

尤其是主院外,摆放了不少的茶花,哪里的茶花都开的极好。

萧九闲来无事,也会亲自去打理院外的茶花。

那个时候夏阮便坐在一边煮茶,等他回首的时候,便能看到妻子的笑。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于萧九而言,现在的这一切,他就很满足。

只要他一个回首,妻子便会在他的身后,对着他微笑。

所以,在六皇子问他还想要什么的时候,他才能说出别无所求四个字。

六皇子觉得萧九当时太过于装腔作势,这世上男子,谁都想手握重权、美女环绕在身侧,最后爬的很高然后俯视周围的人。萧九不是仙人,很多事情也不能免俗,所以六皇子根本不相信萧九的话,他只是以为自己的礼物还没送到萧九心上。

于是夏阮前脚刚进宫,六皇子后脚便送来了不少精挑细选的美人。

这些所谓的美人当真是绝色,每一个都出落的水灵灵,而且还风姿万千没有相似的。她们眼里含情,尤其是在看见萧九之后,每一个容颜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

谁都希望自己来日伺候的男子,是一个夺目又吸引人的存在。

然而,萧九便是她们心中最完美的男子。

只是六皇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萧九居然看都没看,便婉拒了他的好意。

就算萧九再不喜欢这些美人,那么萧九怎么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思。毕竟只是几个女人。几个玩物一样的存在,若是喜欢便宠幸,若是不喜欢便养在宅子里,不碰便是。凡是官场上的老爷。又有几个没有几个小妾和通房呢?

当然,李长风这个异类除外。

“若是这些不合你眼,那么下次我再送你一些。”六皇子眼光微闪,挥了挥让美人们退下,“又或者说,长安侯夫人是个……她不让纳妾?男子汉大丈夫,又怎么能被一个女子束缚呢?长安侯你若跟在我身边,你以后有福气的日子多着呢,这些……都不过是开胃菜。”

六皇子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将银两抬了上来。

对于六皇子的举动。萧九一点也不诧异。

可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包括这些财物和美人。

他的很心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

小的时候总是看到母亲哭泣,他不知母亲到底在哭泣什么。可是每次父亲来看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笑的很开心,露出这个世上最好看的笑容。

萧九想,或许是母亲太喜欢父亲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卑微。

卑微到骨子里。

母亲的眼泪陪他度过了很多日子,那些日子他无能为力,只能努力的学习父亲喜欢的东西,让父亲多来母亲的身边。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甚至对武艺和骑射,他一样都不落下……

母亲曾问他为何要这样拼命。

他只是告诉母亲,想多学一点。

每天休息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是在不停的忙碌。

他表现的很优秀,父亲也很高兴。看母亲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很多。

“我很喜欢你。”父亲握住母亲的手说,“委屈你了。”

“你心里若是有我,我便不委屈。”母亲依旧笑着,只是那副笑容已经有些落寞了。

母亲骗过了父亲,却没有骗过他。

等父亲走了之后。母亲才喃喃自语:“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受委屈?”

若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让那个人受一点的委屈呢?说的再好听,不过都是嘴上的言语。母亲嫁给父亲开始,她的身子便再也站不直了,她从武林世家的小姐变成了小妾。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南萧的庶子。

一个姨娘,一个庶子又能做什么事情呢?

庶出,永远都比不上嫡出。

无论他多努力,都一样。

后来,这一切都结束在了父亲离世的清晨。

可笑的是,这个口口声声说爱着母亲的父亲,却死了另一个姨娘的床上。

母亲大哭,第一次没有掩藏的在他面前哭了起来。

萧九每当回想那些日子,只觉得心口的疼痛难忍,为什么父亲不能好好的爱母亲一个人,为什么父亲身边总是有络绎不绝的女子?父亲真的看不到母亲的伤心吗?看不到他的努力吗?

他有太多的疑问,没有人来回答他。

此刻,看到六皇子的一举一动,萧九才明白了,所谓的一切,都源于男子骨子里的贪婪。

他笑着再次婉拒六皇子,然后再也不和六皇子来往,只是维持了表面的平和。

萧九想,他不想在夏阮的脸上看到那些绝望的神色,他不想让夏阮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哭泣。他那么的爱她,而她的心里刚刚有他这个人,他又怎么舍得将她刚放在他手上的心,狠狠的摔碎?

私下,母亲曾问他,是否要娶姨娘。

他都摇头,说此生不愿再娶别的女子。

母亲皱眉,说南萧子嗣单薄,就一个女子又怎么能维持南萧的血脉。

萧九挑眉看着母亲,告诉母亲,就算夏阮没有所出,他也不会纳妾,他不想在夏阮的脸上,看到和母亲从前相似的神色。

母亲当时错愕极了,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是一个好孩子,可是子嗣也很重要,若是你一定要这样想,娘亲也不阻碍你。”林姨太太闭上双目,“她,会比任何都幸福啊。”

萧九垂眸:“儿子也会比谁都幸福。她是一个好妻子。”

从那以后母亲再也没有提过让他纳妾的事情。

白砚殊见萧九沉默不语,面前的男子从一开始就带着淡淡的疏离感,这样的感觉让白砚殊觉得有些微妙。

这个人,似乎与生俱来便是一个让人感觉有距离的人。

就算他时常笑着。可是这些笑容,已经让人分不清真假。

萧九是那种表面上能和你维持微笑,可是转身就能举起手中的长剑,将那个人杀掉的人。

就算血腥染满了萧九的双手,萧九依旧能笑着。

白砚殊很久以前只觉得四皇子是个可怕的人,在遇见了萧九之后,他才觉得萧九的性子比起四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明明是一个清冷的人,对妻子却是极好的。

白砚殊看着棋盘上的落子。秀气的长眉又皱成一团,这个人就算在分心,这落子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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