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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拿着大会主办方提供的座次排序表，看到了牧野科技的座位号是212，按照座次分布，是在第二排的中间位置，李牧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俩公司，看完顿时乐了，211是百度，213是许嘉铭的风投公司——铭诚资本。
如果跟百度挨着也还算正常，毕竟百度当初就是通过百度接受的大会邀请，但铭诚资本也凑到跟前就太有趣了，肯定是许嘉铭刻意调换到这个座次。
李牧正看着座次表，肩膀忽然被一只手搭了上来，一扭头，许嘉铭正笑看着自己：“参加这次大会也不打个招呼，幸亏我昨天忽然心血来潮，找人咨询了一下名单有没有牧野科技，不然都不知道你今天要过来。”
李牧笑道：“这座次是你调的吧？”
“是啊。”许嘉铭很是随意的说道：“昨晚就顺便打个招呼。”
李牧点点头，心说许嘉铭倒也坦荡。
许嘉铭这时又说：“你今天可小心点啊，牧野科技今天一定会被参会的这些企业负责人围观的。”
李牧问他：“是因为贴吧和q吧那次爆吧事件？”
“是啊。”许嘉铭说：“你的牧野科技现在是互联网投资圈儿里最受关注的企业，贴吧的影响力这么大确实把业内人士都给吓到了，这次事件之后，贴吧肯定要上一个台阶、很快会成为全国性的热点，这次腾训真是给你做嫁衣了。”
李牧无奈笑道：“果然还是你们这帮搞vc的消息最灵通。”
许嘉铭哈哈一笑，说：“这次事件过去之后，赶紧趁热打铁融b轮，一定能估个好价钱。”
李牧淡淡笑道：“再看看吧。”
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对b轮并不着急，但李牧心里一直都在琢磨关于b轮融资的事情。
牧野科技即将迎来一个井喷式的发展了，b轮融资说什么都得找找关系和靠山，所以b轮融资有几个原则，一不能接受互联网企业的投资，二不能接受海外投行的融资，最好是找背景关系强大的投资人，哪怕自己吃亏都不要紧，赶紧拉一个靠山入伙，才能保住自己将来b轮起飞后的安全。
拉谁来投牧野科技的b轮，李牧也仔细思考过，许嘉铭一直向自己各种示好，其本意一看就知道是想投资牧野科技，不过，许嘉铭的家族虽然似乎实力很强大的样子，但许嘉铭在许家的地位又稍微面了点儿，上次他堂哥许嘉华在保龄球馆啪啪打脸，他基本上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不过陈泽是官家子弟，在燕京关系扎得深，跟自己也比较对脾气，他如果能进来，牧野科技也就有了实实在在的背景和关系，不过陈泽是肯定不可能直接入股牧野科技的，他也得像入股lub一样，找个代言人，这么看来，许嘉铭是陈泽最佳的代言人选，如果b轮让他俩一起进来，对牧野科技来说也是件好事。
李牧和许嘉铭刚在对应各自公司名的位置上坐下，立刻便有好几个人急匆匆的围了上来，询问李牧在牧野科技的职位，甚至拿出名片，要跟李牧交换。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牧野科技的人来了。”
于是，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很多已经到场的人，一直在盯着牧野科技的位置，等着牧野科技的人出现，最近没有哪家互联网企业的知名度能跟牧野科技相比了，而且牧野科技在业内一直非常低调，颇有神秘感，让业内人士对它幕后的管理者更加感兴趣。
一大堆人围上来希望交换名片，但李牧从来没有印过名片，只好跟周围的人说：“不好意思诸位，我还没有印名片，不过各位的名片我一定会保管好、带回公司去。”
这话一出，众人对李牧的兴趣一下子减少许多，李牧的话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只是一个被安排来替公司走个过场的普通员工，大家在大会现场之所以会对牧野科技感兴趣，更多的是想结实一下牧野科技的老板，但是没人猜出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牧野科技的老板。
不过也有眼尖的，盯着李牧看了半天，说：“哎呀你不就是前段时间电视台上铺天盖地报道的那个李牧？”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对李牧失去兴趣的一帮人又重新围了上来。
有人问李牧：“李牧，你不是搞3321吗？难道牧野科技你也有份参与？”
旁边一个人说：“牧野科技，牧野……李牧，牧野科技该不会也是你创立的吧？“
李牧知道业内人士消息都很灵通，真想扒牧野科技的底自己也根本藏不住，便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谢谢诸位的关爱，牧野科技确实是我创立的。”
这下周围二三十号人顿时惊呆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李牧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让很多人感觉不敢置信。
李牧在互联网领域成名是因为3321，那个项目在媒体的曝光度实在是太高，所以业内人士都因为3321记住了李牧的名字，知道这小子天才般的搞了一个大学生家教线上交易的平台，但却蠢材般的宣布3321不赚取一分钱盈利，把所有净利润投入到助学基金。
当时很多互联网人扼腕叹息，一个上来就能稳定盈利、现金流相当强大的超优质项目竟然不为赚钱，这个李牧脑子究竟是让什么动物踢了？没想到人家暗地里还有真正赚钱的大项目，牧野科技没拆分之前至少值三到四个亿的估值，拆分后虽然有了一定的下降，但最近贴吧的事件影响力这么大，足以让资本方重新审视贴吧的估值了，没准现在就有vc愿意给出拆分前的估值。
一个19岁的年轻人自己做了一个牛逼的网站，但可惜不赚钱，这个故事会让业内人士唏嘘感叹，也能让业内人士找到心理平衡，天才也有犯傻的时候，犯傻的天才不招人嫉妒。
但现在，故事换了个版本，天才并不是犯傻才不去赚3321那份钱，而是另有赚钱的路子，3321、牧野科技、易听科技，这三个项目都是他一个人的，这三个网站加在一起，足以碾压今天到场的大多数业内“知名人士”，更是把国内那些知名个人站长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百度的李总这个时候也来了，诧异的挤过人群，才发现原来人群中的焦点竟然是李牧。
再见李牧，李总心里五味杂陈，原本还以为李牧的贴吧要在q吧面前损失惨重，还想着等他难敌q吧的时候来趁火打劫，没想到紧接着贴吧百万人爆吧事件，就给了q吧一个响亮的耳光，而且这一耳光还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抽的，相当于q吧送上来被抽的同事，还帮助贴吧完成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范围曝光，现在好了，贴吧的知名度不但暴涨，连带着流量也在跟着节节攀升，简直是一出惊天大逆转。
李总一直让谭耀成监测着贴吧的数据，从百万人爆吧事件开始到现在，贴吧的流量增长达到了惊人的30％，大量用户带着对贴吧的崇拜慕名而来，然后被贴吧的社区属性以及大量的精品内容而转化留存，这个结果让李总懊恼不已，百度刚把股份从贴吧折算到易听网，他怎么就一不留神蹿起来了呢？
百万人爆吧事件，别人或许看不出端倪，但李总是心知肚明的，他知道这件事一定出自李牧之手，因为他知道李牧早在手底下养了一个豆瓣论坛，在里面组建了大规模的网络水军。
“这小子真精啊……”李总眼神复杂的看着李牧，心中感叹不已。
等会儿，李牧这小子这么精明，怎么会顽固的执迷于导航网站这个鬼东西？
第283章 将无耻进行到底（）
李牧那次在会议桌上，用十足偏执狂的姿态欺骗了当天在场的所有人，这其中就包括李总。
在这一刻之前，他没有怀疑李牧要做导航站的决心，他自以为看出了李牧身上偏执狂的特征，所以才决定先从贴吧撤出来，等李牧尝到偏执的代价之后再进来。
这种操作方式很常见，如果放在股票市场，就是最通俗易懂的高抛低吸。
高抛低吸是玩股票的人一辈子最大的追求，也是股票赚钱的真正核心，炒股者入手某支股票，除了大牛市之外，极少有拿着不松的时候，每天炒股都在做同样的事情，那就是逢高卖掉，逢低买入，一旦发现自己持的某支股票前景不太乐观，或者要传出利空消息，他们都会先把股票在高价位抛出，等利空过去，再用更低的价格接回来。
不只是股票，投资领域也是如此，李总也是抱着想在贴吧身上玩一玩高抛低吸的心态，才折算了所有贴吧的股份，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计算的非常精准，可这一刻他心里忽然有些隐隐的担心，李牧这次应对q吧的竞争，玩出了一场逆转的好戏，这么精明的人，骨子里真的会是一个一条道走到黑的偏执狂吗？
李总在心里觉得，自己有可能是被李牧给欺骗了，或许李牧根本就没准备搞什么导航站，看看他从探入互联网到现在，做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计划、慎重落脚并且每一步都踩得极为坚实，易听网切入在线音乐和mp3下载的眼光非常精准，和自己不谋而合，时间上甚至比自己还要早；贴吧的产品理念简直就是天才，而他更精明的是运作方式，竟然用易听网来养成贴吧，让贴吧先从歌星贴吧起步，两个产品之间的配合过渡简直完美。
现在，面对q吧玩出这么一手来，更是精彩到自己都忍不住要鼓掌赞叹，试问这样妖孽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去做导航站？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导航站！
李总心情一片阴霾，他默默的坐在李牧旁边，因为身边围着的人太多，李牧都没注意到李总的出现，他好不容易让人群开始慢慢散去的时候，桌面上已经留下了大量的名片，他顺手整理了一下，形形色色的名片加起来足有一副扑克牌那么厚。
旁边忽然有人咳嗽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幽怨的说：“李总现在真是炙手可热啊。”
李牧一抬头，好嘛，原来是李总。
于是李牧急忙说：“李总，你可别再叫我李总了，在你面前，我哪敢称总。”
李总呵呵一笑，说：“你一手打造了牧野科技和易听科技这两个互联网公司，如果真算title的话，你有两个总，而我只有一个。”
李牧摆摆手，玩笑般的说道：“得啦李总，老相识了，这么拆我的台有意思吗？”
李总讪笑一声：“是挺没意思的。”
说着，李总表情恢复了正常，对李牧说：“不过说实话，你对q吧的反击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得恭喜你这次因祸得福啊。”
李牧摇摇头、谦逊的说：“这可不是我的反击，而是广大正义吧友的反击啊，自古邪不能胜正嘛。“
李总微笑着点头：“说得对，是正义吧友的反击。”
说到这里，李总两只手甚至不听使唤的想给李牧鼓鼓掌，不是想夸他说的对，而是想夸他真是不要脸啊，得了这么大的便宜竟然还不忘卖乖，明明就是你在背后策动的整个事件，否则吧友就算义愤填膺，可都是线上的人际网络，怎么可能做到几十万人一齐响应？
不过李牧既然不愿意承认他也懒得追问，便顺着李牧的话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忽然问李牧：“哎对了，你上次说想做导航网站，我认识个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的朋友，要不要推荐给你认识一下？”
李牧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说道：“谢谢李总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
李总急忙问：“怎么了？不是马上就要做导航网站吗？”
“不做了。”李牧一摆手，随随便便就说出了这让李总一阵眩晕的三个字。
李牧也实在懒得跟他演戏，况且他既然开口试探，也就证明他已经开始怀疑了，反正自己根本不会去做什么导航站，早晚还是要穿帮，所以这时候演戏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坦荡一些。
李总胸口有些发闷，追问：“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呢？你不是特别看好这块市场吗？”
李牧点点头，很是随意的说：“之前挺看好的，但现在不看好了。”
“为什么？”
李牧笑着说：“当然是因为你啊李总，你不是一直说这东西没什么前途嘛，你说这种产品的天花板很容易就能摸得到，淘汰是早晚的事情，我这几天又仔细想了想你当初说的话，发现李总你说的很有道理，导航站确实没太大的发展空间，所以我就决定放弃这块业务了。”
李牧轻描淡写的说完，还不忘送个马屁：“要说还是李总你的眼光更精准，比我强太多了。“
李总几乎一口黑血直接吐在李牧脸上！我能xx你大爷吗？你小子无耻的风范真乃我生平仅见！你这副态度，不就是在明说耍了我们吗？你好歹也演演戏，花百来块钱注册个域名意思意思，现在你连演戏都懒得演了，也实在太不给人面子了吧？
再说，明明就是你欺骗了我，现在还用我当初说的话给自己立牌坊，你这是准备无耻到底了？
李牧见他表情不太好看，便笑着说道：“李总，你是前辈，对互联网的理解比我这个后辈要强得多，以后易听网这边，您还得多多帮忙出谋划策才行，不能当甩手掌柜啊。”
李总服了。
李牧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贴吧没你什么事了，不过你也别急眼，起码易听网还有你30％呢，以后还得好好合作。
一想到全公司都被李牧欺骗了，李总心里就一阵抽搐，在互联网行业里混迹多年，谁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滑头，演技好到可以媲美好莱坞影星了，回想当天他犹如独*裁者一般的偏执表现，李总就忍不住感叹：他绝对是互联网圈子里演技最好的，没有之一。
再一想到百度竟然被李牧用这种办法赶下了贴吧这趟车，这种做法，跟股票市场那些故意释放利空、吓跑散户的狗庄有他妈什么区别！禽兽不如啊！
李牧倒是光棍，反正我是骗了你了，合同也签了、易听网也拆分出去了、股权结构也都变更完了，你现在翻脸我也不怕你，因为以后贴吧要转型做社交软件，利用高粘度的社交软件来发展自己的生态闭环、自成一体，搜索引擎的助力并不大，有你没你无伤大雅。
但对李总来说，翻脸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毕竟还有易听网30％的股份，现在mp3硬件的销量已经开始崛起了，联想到曾经p3注定会在大众层面取代磁带、cd、p3搜索和下载一定会迎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春天，对其他公司看来可能无所谓，但对百度这样的一个搜索引擎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情，是足以摆在战略层面的大项目。
现在易听网是业内稳稳的龙头老大，百度就算现在避开它自己去打造一个新的mp3搜索产品，也已经晚了，易听网的知名度太高，以至于它自己就是一个垂直种类的p3搜索，对用户的影响也不会很大，大部分的用户有试听与下载需求的时候，还是会通过易听网实现。
所以，李总的最终目标是控股易听网，然后把易听网直接植入到百度搜索页面里去，想实现这个目标，就一定不能跟李牧翻脸。
至于被他从贴吧骗下车的这件事，就只能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咽了，毕竟是商场，大家在游戏规则允许的层面怎么玩都不算过分。
许嘉铭李牧的另一侧坐着，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但是李牧跟李总的对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早就惊的无以附加了。
他虽然早就知道百度从牧野科技退出，股份折算进易听科技，但现在才明白，百度是被李牧给涮了一次，看李总那意思好像也是对李牧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