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封锁，自来也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突然射来的黑铁矛。
完了，虽然他处于仙人模式之下，身体强度哪怕是手里剑都刺不破，但那根黑铁矛给他的感觉极不一般，直觉上它绝对能将自己穿个透彻。
眼看着铁矛越来越近，身边的每名佩恩也越发用力，将他牢牢封锁，一股悲凉从自来也心底升起。
轰！
黑铁矛破空，一路将所有挡在前方的东西彻底洞穿，穿过自来也佩恩几人，洞穿墙壁，然后从雨忍村上空刺过。
外面的小南看见这一幕，瞬间展动天使之翼，朝内部冲去，她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自来也老师，还活着吗？
再回首，建筑内已是尘雾弥漫。
后方的装置上，长门微微弓身，忍不住一阵咳嗽，嘴角渗出几缕鲜血。不过他的眸光却更是冰寒，竭力扫向斜上方。
那里挂着两人一蛙，其中一道新出现的身影让长门极为愤怒。
“咳咳。”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冰冷，如潜伏在暗处的蛇。
“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晓的叛徒！”
第397章 自来也，我很嫉妒你（）
“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晓的叛徒！”长门望向前上方，一脸愤怒。
上方，一条猩红湿黏又无比悠长的舌头猛地一摆，将自来也拉到身旁，随即原路返回归入嘴中。
舌头的主人半隐在阴影内，身体与墙面垂直，双手环抱在胸。此时，他伸手打了一个哈欠，颇有几分慵懒与刚睡醒的味道。
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他那头青丝如瀑，自然垂下，发丝下面的那张邪异的脸上，眸子狭长又明亮，暗金色的竖瞳始终透着一缕缕冷芒。
旁边不远，自来也脚底涌出查克拉，吸附墙面稳定身影，嘴里还喘着粗气。不经意间望了来人一眼，他与肩上的深作仙人皆露出错愕难信的表情。
“怎么是你？”
刚才他已经准备硬抗那支破空而来的黑铁矛，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然被人救了下来，而且更没想到的是会被这个人救援。
“哼，”半隐于阴影的那人嘴角上扬，带着些许嘶哑的嗓音开口道：“我只是恰好路过，又恰巧不想一个人对付长门而已。”
自来也愣了愣，在对方那张异常白皙的脸上瞧了片刻，他那张坚毅的脸庞一时之间不知该表现出怎样的表情，惊喜？惊吓？总之怪怪的，所以呈现得十分僵硬。好一会，自来也才摸了摸下巴，道：“我从来没想过会是你来救我……”
那名阴柔的男子道：“比起别人杀了你，其实我更想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和木叶那个糟老头子一起。”
“呵哈哈哈……”
自来也回头，脸上的僵硬打破，突然大笑起来。
肩上的深作仙人离自来也最近，也最了解自来也，不知为何，它发现自来也在这一刻竟笑得格外开怀。
就像是一直压在心底的无数大石，其中某一块突然自行破碎了一般，那般舒畅，那般豁然。
“不管怎么样，大蛇丸，你的帮助我记下了。”
暗金色的竖瞳瞥了自来也一眼，大蛇丸眉头不由轻皱，“人的一生，不，哪怕是在永恒的生命里，也难遇到一个像你这样始终天真的家伙。差点死在自己的弟子的手里，有什么好笑的。”
自来也依然大笑，“弟子的事是一码，我之所以高兴，并不是因为弟子啊。”
“无聊！”
大蛇丸连眼睛也半眯起来，这一刻的自来也让他很熟悉，或许一直都很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一起在猿飞老师学习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作为同伴并肩作战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同为木叶三忍的时候。
岁月流逝，他已从时光长河中获取了永恒的生命，但旁边的那个白痴，却已满头白发，迈入年老。
大蛇丸也不知道自己心上突然升起的感慨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毫不犹豫地将脸转了过去，紧咬着牙根，表情冷得透出风来。
已获得永恒的他，不该有任何人类的情感，他为白蛇……
“你这个家伙，变了很多呢。”自来也半蹲在墙面，平复心情，眼神望向下方的地面。
地面破破烂烂，外墙也破了一个大窟窿，一道罗生门阻挡在之前自来也与长门之间的距离上。
不过现在，外表狰狞号称最强防御的罗生门从中间破开了一个大洞，可想而知，长门最后那招黑铁矛的威力有多么大。
而五名佩恩，这下彻底瘫在了地面，散落四周，暴起的尘灰缓缓沉降，罗生门也化为一道白雾从原地消散。
“人都是会变得，如果没有，只能说明他还来得及就死了。”大蛇丸忽然想起之前与昼对战的时候，那一次他差点就死了。
所以，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以前的他只是想做一阵风，去推动整个风车，然后知晓一切，然而现在的他，似乎变了个目标，一个还不清晰的目标。
暗金色的竖瞳盯向下方的长门以及佩恩，大蛇丸再次道：“自来也，我真的很嫉妒你。”
“嫉妒什么？”
“你收的几个弟子，每一个都是逸才，天赋绝伦，长门，小南，弥彦如是，水门如是，现在的那个九尾小子更是……”
自来也挠了挠头，这么说来的话，他的人生好像也并不是完全失败，至少在收弟子这方面上，颇有建树。
“可惜，当年在雨之国，我没有看清这三个小鬼的底细，不然……”大蛇丸竖瞳隐隐冒光，后悔的凶光，如果那时他发现了长门的轮回眼，他何必觊觎鼬的写轮眼，觊觎佐助的身体呢？
直到加入晓之后，大蛇丸才惊异的发现，晓的首领竟然是曾经自来也的徒弟，那一刻他的心底十分冒火。后面叛离晓，除了因为宇智波鼬的原因，也有长门他们的原因，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如果你的弟子也打着杀死你的念头，你就不会嫉妒了。”
“哼，我跟你不同，我会在他想要杀死我之前杀死他，更何况，我是杀不死的。”
这一点上，大蛇丸倒异常自信，能彻底杀死他的人，除非一瞬间摧毁整个忍界，过去没有，但现在似乎有了，这也是造成大蛇丸改变的原因之一。
一阵狂风从入口处带着一名婀娜的女人卷了进来，见到里面的情况，小南一惊，背后的天使之翼一振一收，便迅速落在了长门的身旁。
“长门，你没事吧？”
“咳……”咽下一口血，长门目中一片冷漠，“没事！”
小南松了一口气，橘黄色的美眸从空间内扫过，佩恩六道除了天道佩恩之外，尽皆失去了战力，没想到这一次他们败得如此之快。
视线从地面移到上方，待看到大蛇丸之后，小南那张美丽的脸庞也涌上怒色，“大蛇丸……”
大蛇丸嘴角上扬，玩味道：“天使大人，别这么看着我，若不是我，你的老师已经死在了长门手里。”
小南不出声，只是目光移到自来也身上，橘黄色的眸子闪烁不定，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复杂无比。
佩恩天道也轻飘飘的落在长门的另一面，昔日的长门小组齐聚一块，上方的自来也与大蛇丸眼底倒映出三人的影子，看得恍惚。
成长究竟是一件高兴，亦或是痛苦的事呢？
自来也品得明白，成长是一件无法阻止的事，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会强硬的将一个个年少天真快乐的人拉扯到失落悲伤痛苦的地狱中来。
而到了这片地狱中，最痛苦的是，还得踏步前行，不管你是否愿意。
第398章 第三种选择（）
一面是闻名忍界的大蛇丸与自来也，一面是晓的核心，神与天使。
两方对视，竟陷入了一时的僵持。
自来也与大蛇丸靠近，两人无论是经验还是忍术，都可谓忍界顶端。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拥有六道仙人之眼的长门，到目前为止，自来也在之前的战斗中几次险死还生，还未能给长门造成丁点的伤害。
更何况，天使小南在见到大蛇丸之后，也加入了战场。
这里是雨忍村，长门的大本营，自来也与大蛇丸妄想逃走的话十分困难，而正因为是雨忍村，长门与小南颇有些束手束脚。
长门冰冷的轮回眼注视着自来也两人，脑海内考虑着是否要用那种破坏力巨大的范围忍术，比如超神罗天征，比如地爆天星……
想了一下两个术超绝的威力，他内心暗道了声可恶！
绝不能在雨忍村使用那两个术，否则，一直经营的地盘便会彻底毁灭，更何况，他不想给好不容易才获得和平的雨忍村再次带来战争。
小南的心底也有几分隐忧，眼前的状况十分棘手，战与不战都让人无法接受。
不战的话，晓的首领藏身在雨忍村这个消息就会经自来也与大蛇丸之口流传出去，到时，五大国一定会将目光转移到雨忍村，引起大战。
而战的话，长门若是不使用破坏力超强的术，肯定没办法拿下自来也老师与大蛇丸，毕竟他们不是无名之辈。
上方立在墙壁之上的自来也也有这个考虑，走，走不掉，战，战不过，他这次可是怀着一颗绝不动摇与绝不放弃的心，想要将威胁忍界和平的弟子扼杀的。
“桀桀桀……”
嘶哑又有几分阴冷的笑声突然从大蛇丸身上响起，他如蛇般冷静，洞察到两方的弱点。
待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他才道：“战或不战，我看你们都有顾忌，不如我们选第三种选择。”
“什么选择？”自来也瞥向他。
猩红的舌头从大蛇丸嘴角探出，在唇沿舔了一圈，大蛇丸没有直言，而是对长门说道：“长门，我想你应该知道晓的团队里出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家伙了吧。”
长门那双轮回眼微眯，“你说的是？”
“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个代替了鼬，与鬼鲛组成小队之人，名为昼的人，到底有多么可怕。”
“哼。”对此，长门鼻腔轻哼一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昼，但只要能为他所用，不管那个人有多可怕，他都会利用其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也许你想利用昼的力量来达成你的理想，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只要有昼在，你的理想不过是空想而已。”大蛇丸耸了耸肩。
自来也在一旁听得莫名，“那个名为昼的家伙真有那么可怕？”
关于昼，他了解得并不深，也只有大蛇丸这个亲身与其战斗过的人才能知晓昼的可怕。
大蛇丸甚至觉得，若是昼的实力尽数恢复，哪怕是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也恐怕远远不及昼。
“大蛇丸，难道你想让我倒戈相向，让我去对付自己人？”
大蛇丸摆了摆手，“不，就跟你利用他一样，他也在利用你，就算现在相安无事，你迟早也会有一天要对上他的一天。”
“我根本不惧他……”
“是吗？呵呵，”大蛇丸轻笑，“就算你有仙人之眼，我敢肯定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不，不仅仅如此，就算是你集齐所有尾兽，也不行！”
长门沉默，轮回眼内闪烁幽光，他在思考，不管是否有大蛇丸说的那一天，他目前还得利用昼夺取到所有尾兽才行。
“更何况，你根本不可能得到九尾。”
长门眸光似刀扫出，“你怎么知道？”
大蛇丸扫了自来也一眼，“因为那个九尾小鬼的实力极强，更因为九尾小鬼的身边有很多同伴，包括自来也，也包括——我。”
自从与昼一战之后，大蛇丸敏锐地洞察到了一些东西，所以他这个叛逃木叶的大反派此刻之言让人格外惊诧。
“你究竟有何目的，大蛇丸？”小南抬头问道。
“呵呵，我只是想知晓一切而已。恰巧，我可以通过那个九尾小子，来得知忍界从未有过的大秘密。”大蛇丸脸庞棱角分明，并不阳光，反而给人极度阴柔极度森寒之感，就像是洞窟里盘旋的蛇。
一旁的自来也摸了摸下巴，大蛇丸这个家伙的确变了，但有一点一直未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危险啊。
场中一时陷入沉寂，连空气都沉重起来。
几人的目光互相交错，在昏暗的空间内，目光似闪电一般犀利交锋。
好半晌，长门才收回轮回眼的瞳力，道：“大蛇丸，你所说的第三种选择是什么？”
嘴角再次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大蛇丸冷飕飕的道：“不急，我想第三种选择很快就来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有大蛇丸心内清楚，那个家伙绝对会赶到此处。
而大蛇丸之所以来此，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那个九尾小子的缘故。
有关鸣人的情报，如今大蛇丸极为上心，鸣人所做的一切，鸣人的目的，通过收集的情报来看，大蛇丸越发好奇，那个九尾小子，到底要做些什么，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抗昼吗？
大蛇丸的情报网十分广阔，遍布忍界，关于鸣人最近的动态，他都了如指掌。
鸣人在这段时间里，收服了晓的成员，角都飞段，收服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傀儡师赤砂之蝎，建立了一个名为“明神门”的组织，意图容纳那些叛忍，甚至是——阻止了月球降临大地。
这个少年的能力出乎大蛇丸的预料，总让他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一次，那个与九尾共舞的少年，是否又要出动，前来收服明面上的晓之首领？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自来也不知道大蛇丸搞什么幺蛾子，长门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气氛越发诡秘，就像是潮湿的岩洞，湿冷得让人极不舒服。
忽然，某处空间一阵波动，打破了这种沁骨的湿冷。
第398章 憎恨与痛楚（）
空间的波动，拥有轮回眼的长门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有其他人闯入雨忍村，来到了这里。
这个时候来到此处的人，难道就是大蛇丸所说的第三种选择？
长门心底快速闪过这个念头，他不知道来人是谁，只知道要是再来一个人的话，形势便对他们更不利了。
嗖！
一支模糊的事物从入口处穿梭而进，快得像是一道闪电，让人难以看清，只听见“叮”的一声便插入某处墙壁。
长门那双轮回眼提前锁定位置，座下的装置瞬间发射出一枚黑铁矛，爆发出凌厉的气势，朝那处射去。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看清墙壁的事物，那是一支奇形的苦无。
苦无呈叉状，牢牢地定在墙壁之上，随即一道模糊的残影抓住苦无的手柄，残影渐渐凝实。
“鸣人……”自来也双目睁大。
一旁的大蛇丸嘴角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个小子会来。
在人影刚刚凝实的那一刻，长门发出的黑铁矛似乎已经刺中了人影，连墙壁都一阵震颤，墙灰与碎石簌簌而落。
人影终于凝实，所有人看清了来者，那是一个金发的少年，半蹲在墙面，像只猴子一般攀援着墙壁，而苦无就是猴子手中的树干。
此时，少年留给众人的只是一个后脑勺以及背影。
少年刚到来，直到他停下空间里才后知后觉掀起一阵带些湿意的劲风，可想而知他的速度有多快，连风也被他抛在了脑后。
少年似乎穿着一件披风，暗红色的披风倒卷，被那股紧随其后的劲风刮着，好半天才缓缓落展下来，微微摆动的披风上，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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