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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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伟业-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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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同意的照旧得拉出去剥皮揎草。瞿式耜已经是拳拳落空,白费力气,这回又擂到了钢板之上,正在一边儿疼得直呲牙呢,还没忘了一脸茫然的期盼援兵。

    朱四却仍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在那里嘚瑟着,他心里美呀:“哼,跟老子论道统?你就没想过爷爷我是圣人之后,你敢玩儿我?我家老祖宗非吐你一脸的唾沫星子!谁说要跟你打仗啦,老子这是在跟你打架懂吗?一顿王八拳抡过去,看看你这老东西剩下的那几颗牙还在不在吧!等这顿王八拳过后,老子还会跟你来邻居大妈之间的那种打法,‘挠’你没商量!

    吴贞毓见到瞿式耜已经语塞,刚要上前帮腔,却被朱四一挥手给打断了,朱四心里说:“小爷我还没打服瞿老头儿呢,你也不讲规矩,得一个一个来懂吗?”

    朱四又开始对瞿式耜展开了攻击:“瞿大学士,朕听说,前些日子,您老还入了教?是什么教啊?而且朕又听说,您老如今还有个洋名儿,叫什么什么——托马斯?”

    (本章完)

第22章 习武修文(3)() 
瞿式耜肯定不是什么动画片儿里的小火车头托马斯,但是他加入西洋教会却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朱四怎么会才知道呢,朱四这样就是在问他,他加入了洋教,算不算是对儒家道统的背叛,或者说是对他的老师钱谦益的一种羞辱,当然了,钱谦益那个老东西就算不被羞辱,也很会玩儿自辱的,钱谦益老同学应该是儒家君子形象的典型反面教材吧?

    朱四大妈这就开始挠人啦,而且还挠了瞿式耜一个满脸花,让瞿式耜见不得人。一个胡搅蛮缠的皇帝这会儿在群臣的眼前竟然大咧咧的跨起了二郎腿,几千年的起居录里,也没有写过哪个皇帝还喜欢跨二郎腿的呀。可人家朱四皇爷就这样儿,你们爱咋咋地。

    他心里都乐开了花儿了:“你个死老头,别以为小爷记性不好,你给我弄得那间破屋子小爷一直还记在心里呢。自打看到你那天开始,你就一直不断的在恶心我,同我作对,今日的羞辱都是你自找的,从今以后,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在小爷面前大谈什么坚持儒学道统。不让你长点儿记性,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完了,从朱四管瞿式耜叫了一声托马斯之后,瞿式耜就又爬到一边儿吐血去了。即使日后去了这病根儿,他也已经出局了,这位文渊阁大学士托马斯瞿先生再也没有资格在皇帝朱四面前谈儒学的道统问题了,因为咱们的这位托马斯早已经把儒学道统当成了他用完的卫生巾给丢在了一旁,自己跑一边儿去看圣经了。

    托马斯确实对永历皇帝有拥立之功,但是这老英雄也确实固执的一塌糊涂,以他后来的历史故事来论述,他确实算得一位硬汉,也有士人的风骨,但是,在这出戏里,他输了,输了就没道理可讲。

    高手过招,输赢就在一招半式之间,朱四心中明白,要是真跟这群人吵上个一年半载,再弄出个什么‘大礼仪之争’出来,那就什么事儿也不用干了,直接等着清廷过来帮自己收尸吧。

    朱四的下手又快、又黑,三招两式便把一个久经考验的斗法悍将瞿式耜KO了,这会儿他在等待,等待着下一个对手的发难。朱四心中已经做了打算,无论有多少对手,今天这一战,必须是他的最后一战,不成功——不成功他也没辙,就算是撒泼耍赖,也要通过这一战把所有对手统统挠个满脸花,除非对手放弃对他的挑战。

    郎中吴贞毓刚刚被朱四打断了发言,他看到瞿式耜如此的狼狈不堪,就算心中再怎么胆怯,已经对老友做出过承诺的事儿,也必须挺身而出,这是士大夫们的原则。

    吴贞毓缓步出班,作为他们那一方的另一个主要代表开始阐述意见:“皇上,刚刚皇上说太祖一脉的继承人是应该支持祖宗家法和儒家传承的,臣愚钝,不知皇上刚才所说可是这个意思?”

    听到吴贞毓这看似平和,毫无杀机的疑问,朱四开始仔细琢磨:“好啊,这又来一位骂街高手,看到我搬出了两位老祖宗,他这是想搬倒我的理论依据了。这下句就是要立马骂街,骂我数典忘祖啊。这又是一个圈套,我回答是,他就驳倒我,并且狠狠的骂我,我若回答不是,那就不用驳倒了,我自己就站不住脚了。”

    想明白之后,朱四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予回答。他先是目光深邃的看着吴贞毓,直到看得吴贞毓的心里开始发毛,然后便笑呵呵的问他:“吴郎中可是进士出身?崇祯十六年的进士对么?弘光、隆武、再到本朝,吴郎中可谓对大明忠心耿耿啊。”

    吴贞毓感觉到朱四对他的履历非常的了解,而且对他个人的评价也是很高的,虽未露喜色,但是言语间却已有些局促和惶恐:“臣之祖上至于臣,深受九世皇恩,惭愧臣胸无良谋,对皇恩的偿还唯有尽心二字而已。今乃主上忧危之际,正是我辈报国之秋。为苍生、为大明,臣敢不用命?”

    听到吴贞毓这样说,朱四也很受感动,在朱四看来,任何政治斗争中的敌友,也许都是暂时的,不能把任何一个人给一棍子打死,使人家万劫不复。当然了,这种敌友之间有个前提范围,那就是‘忠、奸、善、恶’这四个字,这是大原则。任何不违背这个大原则的人,不论政见是否一致,都可以是朱四的朋友,也都是人民的内部矛盾。

    对于人民内部矛盾的处理,便要求大同存小异了,于是,朱四起身想要向吴贞毓的身边走去,却不料那个不能称为龙椅的‘龙椅’竟然勾住了朱四龙袍的一角,朱四刚一起身,竟连‘龙椅’都被他掀翻了。这让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吓了一跳,以为皇帝朱四这是准备像柳州的第一次朝会那样,杀掉一个马吉翔那样的人物来立威呢。

    朱四回头一看,龙椅倒了,这家伙也就顺势来个方便说法,他没有去管那把椅子,而是继续走到了吴贞毓的身边,拍着吴贞毓的肩膀说到:“吴大人,您看看,如今朕的宫室还像个宫室吗?房屋卑陋,器物粗糙。宫人、大臣们,还像过去那样在尽心维护皇家的威仪吗?如今还有谁能在朕的面前,行君臣之礼,还有谁能恪尽职守、为朕分忧啊?”

    朱四说完这话,便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场的所有人大概都想避嫌,他们都纷纷底下了头。朱四慢慢的绕着这些朝臣们走了一圈儿,又重新回到了吴贞毓的身边,继续说到:“朕相信您的话,朕绝对认为你吴贞毓是个大大的忠臣,瞿大人也是这样的忠臣,你们今日站在这里来跟朕计较改革得失的,都是大大的忠臣。”

    朱四说着,渐渐的提高了调门儿:“可是我大明既然有这么多的忠臣,为什么到如今只能孤悬在这西南一隅呢?大厦将倾、国土沦丧、孔孟斯文尽失、华夏衣冠南渡。可我们却到底在这里争论些什么?你们有时间在朕的面前争论,却是否又有能力和清军的铁蹄去争论?”

    (本章完)

第23章 习武修文(4)() 
朱四一边慷慨陈词,一边在过道上走来走去巡视众人:“从弘光、隆武至今,我们处处都需要争论,事事都要争论,可是你们到底谁能够有真知灼见?有谁可以为大明退敌?只要你们能够打退敌人,恢复我大明的故土,留下来的时间,朕一定会好好听你们的争论!可现在是争论的时候吗?朕只说是要推行均田制,可你们有谁问过朕想要这样做的原因和推行均田时所要斟酌的细节了吗?你们就是完全为了反对而反对是吗?你们反对朕的均田,说朕不坚持儒学道统!你们反对朕封孙可望为秦王,说朕这样做有失君王的体面,向反贼献媚。”

    当朱四说到这里时,吴贞毓竟然跪下了,因为反对晋封孙可望为秦王这件事,就是他最先提出来的。

    朱四示意他平身,并用双手搀扶他起来,而后仍然继续说道:“朕好想问一问,我大明的儒学道统究竟是谁丢的?又是谁夺去的?孔孟之乡今朝谁属?三江才子又在替谁尽忠?朕的体面如今还有谁看重?孙可望这个反贼为什么是与清廷为敌,而不是与我朝为敌?如果孙可望真如你们所说的,是反贼,那么是否就因为他反抗了清廷,对抗了鞑子,所以他就是反贼了?你们在尽谁的忠?在做谁的臣?李自成请封西王的时候,你们说大明从不妥协,可当大顺军来到居庸关的时候,你们却快快乐乐的投降了!你们逼着先帝天子守国门,大顺军进逼京师的时候,你们不让先帝南迁,可先帝身殉社稷之后,你们却争着抢着去找李自成要官!这就是您们口中的忠义?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良心吗?”

    当朱四把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便再也听不到反对意见了,所有的大臣们,包括宦官和锦衣卫们,统统都跪倒俯拜在地。朱四情绪非常激动,他甚至已经流下了眼泪,可他还是和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回坐到了那把所谓的‘龙椅’之上,又慢慢的座了下来,和颜悦色的柔声说:“众位臣公都是饱读了圣贤之书,一定都在依循圣人之言,而圣人心中,忠孝仁义是最大的,为了这忠孝仁义,想必吾等弟子弃笔从戎、振长策而御宇内、留青冢以向黄昏,亦不失斯文、不辱祖宗。如若不然呢?斯文为何物?难道我们就抱着斯文,忍令上国衣冠沦于戎狄?而不去相率中原豪杰去匡扶河山吗?”

    呵呵,好一个朱有粮啊,为了这群顽固的老头子们,他把石达开的对联儿都给用上了。不过这群大臣们到是真的被朱四这些煽情的话语深深的感染了,其中数位老人家都已经是在涕泪横流了,他们一把胡子一把鼻涕再一把泪的拿着袖子擦来抹去,脏兮兮的样子真让人侧目。

    是啊,但凡有三寸英雄气在,谁会愿意看到江山沦为他手?瞿式耜此时也已经不想再吐血了,他与吴贞毓等数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恭恭敬敬的深施了一礼,齐声说道:“皇上,臣等均有一腔报国热血,无论面对多少强敌,我等也一定不辱臣节。为了大明朝的光复和中兴,我等会振作起来的。”

    其余的众臣又一起跟着附和一遍。之后,瞿式耜又要发言,可吴贞毓则抢了瞿式耜的话,这被善于观色的朱四立刻察觉了。朱四觉得,吴贞毓不是想要出什么风头,而是在重新摆明自己的立场,他已经开始转过来支持皇上。

    他的发言,是在为这场辩论最后在定一个基调。就看吴贞毓清了清嗓子,擦了一把老泪,一字一顿的说到:“臣等愿为皇上分忧,对于均田一事似乎尚有不解之处,臣等想得到皇上的倾囊相授,希望皇上不吝赐教。”

    嗨,这些人的立场还真是不坚定,这么快就有倒戈的了,不过也只能是如此了,大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相互把话说开了,不就完了吗。朱四要想让自己的新政推行的好,离开这群人怎么能行呢?就算他们不能都去为了朱四的新政忙里忙外,那么好好的为皇帝进行一下舆论宣传,让天下人都能知道或是理解新政,不是更好吗?恩,趁此时机是可以拉拢住许多大臣的,必须还要认真的解释一下。

    想到这里,朱四又开口了:“好,吴大人高才,有众位臣公的支持,我朝的新政一定能够让天下百姓的福祉得到切实的提升。”刚说完这话,朱四便已经命人把早已准备好要签发的均田诏书拿了出来,并先给众位大臣传阅。

    具体说来,朱四所提出的均田新政不是要将天下所有的地主们统统一棍子打死,大明所需要的是一个渐进的、有地域差别的新政。首先要在大明所控制的广一西一省之地施行,此时的大明也没有别的什么地盘儿可以施政了。

    但是在可能的将来,如果均田制有条件向全国推行的话,朝廷首先会侧重于土地较为稀薄、贫瘠的西南与西北各省,而对于江一西、浙一江、南直隶、这三个土地肥沃、世家大户的基础已经根深蒂固的省区则不会推行均田制。到时候将这些地区的财力导向到工业、商贸以及海外贸易方面不是更能够增加税赋吗?

    朝廷到时候再从这些增加的税赋中拿出一部分补贴给当地的中下阶层不是更为合理吗?而例如广一西这样的其他大部分省份,均田制也要以较为温和的方式推行。首先是交出田地的地主必须得到合理的补偿,补偿可以分期进行。资金来源出自分得田地的农民每年的土地税之中,每年朝廷从土地税中再拿出一定比例的粮食按期支付给出让土地的地主。

    这其中包含了朝廷同地主以及朝廷同获得土地的农民之间的两份契约。出让土地是强制的,但是给予补偿则也是必须的。这两份契约可以令出让土地的地主在三十至五十年之内,所得到的土地补偿款的收益高于他们过去租给佃户们所获得的收益,朝廷在农民手中获得粮食,转而以一部分粮食以及一部分货币的方式偿还给地主,货币的形式以纸币为主。

    而过去没有土地的农民在得到土地之后,收入也会得到相应的增加,在账面儿的收益上,其实只有朝廷是吃亏的一方,土地税中的一部分被拿出来补偿给了地主,也等同于朝廷拿出了资金为百姓够得了田地。

    (本章完)

第24章 习武修文(5)() 
但是契约的另一部分规定,获得土地的农民,每户必须出一人加入本地团练从军,而朝廷则只发给此类团练兵基本的生活费用,朝廷还可以从这些团练中抽调精壮,继而加入正规军,但依然是只发放给他们基本的生活费用。

    这样就可以使朝廷获得几乎无限的兵员,又可以极大的降低军费,还可以扩大纸币——大明宝钞的流通。此新政可以肯定的说是一举多得,所有参与其中的利益方都会从中得到好处,这样也就消弭了新政将要面对的阻力。

    在场的所有的大臣都看过了朱四的这份诏书,这些人除了问朱四一些与新政相关的细节问题以外,所有人都不再提出反对了。是的,非主流的皇帝最终获得了支持——主流大臣们的支持,这是自朱四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次。他们曾经之所以反对,其实是在担心朱四在新政中损害到他们这个阶层的利益。

    士大夫对于自己整个集团的利益,自古以来都是非常重视,并一直都在默默的细心维护和争取的。只说这大明一朝,便可以拿出两个例子,明武宗正德皇帝的一次亲征,与蒙古小王子的一场大战打的蒙古人数十年不敢进犯长城,最后却被史书和士大夫们说成是只砍了几十个蒙古骑兵。

    那可是十几万人之间的大混战啊,难道真的只死了几十人?就算这不是一场战争而只是一场军事演习,也极有可能会死几个落马的倒霉蛋儿吧。

    可士大夫们在史书上偏偏就要这么写的,这是为什么呢?究其原因,我认为是明武宗其人不遵从大明历代皇帝与士大夫之间达成的一种默契的游戏规则,所以士大夫们不喜欢这个皇帝,武宗这个人就从来没有接受过士大夫们的控制和洗脑,所以武宗就不应该是一个好皇帝,他更不应该有任何的一丝功绩。

    在另一个例子中,我想要说他们也更加的不喜欢所有的宦官,只要是宦官,不论好坏,都会被同时代的士大夫们攻击。郑和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如果当初,七下西洋的不是郑和这样一个宦官,而是一个能为士大夫们壮脸儿的文艺青年。我猜想我们也许能够第一个获得美洲新大陆,或者是非洲,最差也会得到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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