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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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伟业-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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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卿,而袁彭年也升任了刑部尚书,大人可谓如愿以偿了,此际正是需要再接再厉,挺近首辅的时候。而您却要称病。孩儿不明白。”

    瞿式耜一身常服,坐在书椅上,目光深邃地看向了瞿仁杰道:“你当真认为今日的朝会是为父胜利了?”瞿仁杰答:“就算不是全胜,也谈不上失败呀?”“那么依你之见,明日为父只要一上朝,首辅的位置便唾手可得了?”瞿仁杰这才恍然大悟道:“大人这是在以退为进?看得出来,今上并不想将首辅之位拱手交还于大人,而此时朝中吏治又处于青黄不接。大批文官因为济尔哈朗南征的威胁而信心动摇,甚至有人选择了投敌。以至于让今上抓住了把柄将这些人大量的裁撤或者入狱。永历元年初丁魁楚叛国、今年年初何腾蛟又战死,如今朝中不但在职文官员额严重不足,具备辅政能力的大臣更是仅有大人一人而已。如果此时大人选择称病,今上必然失去臂膀;朝政也一定会陷入混乱,大人此计甚妙啊。”

    瞿式耜捋着胡须说:“孺子可教,能看出这一点已经实属不易了,要比丁时魁、刘湘客那两个废物强上许多。今日丁时魁在朝堂上一言未发,竟然还有脸质问本阁为什么没有帮他求官。刘湘客也没有比他强到哪里去,只不过对礼部尚书一职还抱有希望罢了。杨钟、袁彭年就更不堪了,今日他们没有到府上来感谢老夫的推举,明日也依然不会,日后永远都不会。”

    瞿仁杰问道:“难道杨钟和袁彭年真的是口蜜腹剑、面慈心黑之辈?”“岂止啊,恐怕他们此时已经头靠在皇家的羽翼之下了,尤其是那个杨钟,今上竟然还没等到老夫来推举,便直接提到了他的名字。”瞿仁杰惊道:“大人是说,今日的朝会,其实皇上丝毫都没有退让,而是完全将大人算计进去了?”

    瞿式耜慨然道:“是啊,老夫再一次被他算计了,你也是二十六岁,今上也是二十六岁,你在五岁上下的时候便被乡党称为神童,弱冠之年便已经自恃为大明第一青年才俊了,吾儿的才华,就连为父也深以为荣。可是今上呢,从武冈逃回广西后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面对清军三次压境,他不但再也不逃了,反而还三次亲征,并且三战三捷。笼络军中重将做的是恰到好处;排挤起朝中文臣来更是渐露杀机呀,多少官场老手被罢了官或入了狱之后才顿然醒悟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早已完全在这个年轻人的掌握之中了。连老夫在与他的数次交锋中,都没能占到丝毫的便宜。被夺去了首辅之职,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可是眼看大明朝就要产生一个独夫民贼,老夫怎能坐视不理?汉家自古便是君臣共治,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连内阁的首辅都不想要了。那还要群臣干什么?他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就好了嘛!就算是不为了万民,只是为了士大夫千百年来的心血缔造出的政治格局,哪怕老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更是不能让暴政再次蹂躏这本已破碎的山河了。”

    瞿仁杰对父亲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说道:“父亲大人心怀天下,不曲意逢迎,刚正不阿,令孩儿敬仰。今上打击士族、烂分田地、刁买人心,背弃了大明开基以来的以文制武;不兴王道、不重贤才,独断专行、用人为亲、起用反贼,紊乱了朝纲。如果连大人都不能阻止,恐怕更没人可以阻止他了,那么汉家的江山终会沦入鞑虏之手,从此万劫不复啊!”

    当瞿氏父子正在悲春伤秋的时候,朱四已经被三个老婆灌醉了,三个女人初时还很纳闷,舒窈说:“姐姐,万岁爷怎么今天喝了这么一点酒便醉成了这样啊?平日里看着他和那群武将们斗酒十千的样子,妹妹还以为万岁爷是海量呢。小全子,用不着你,瞧你笨手笨脚的样!怎么伺候了万岁爷这么多年的!”

    全为国一脸赔笑的对舒窈说:“贤妃娘娘教训的是,小全子就是粗手笨脚的,可是万岁爷从武冈回来后,就从没让小全子和小福子离开他老人家的身边,除了亲征的时候为了奴才的安全才让奴才留下伺候老太后。娘娘,小全子可以肯定的说,万岁爷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万岁爷了,从来不和亲近的人说假话,只是有一点。。。。。。只是万岁爷的酒量啊,都是注了水份的。他老人家真的是喝不过那些武将,奴才和张福禄为了不让万岁爷喝坏了身子,就只好给他的酒坛子里灌满了水,他才能勉强应付那些粗人。只是能喝得了许多酒的人却未必能喝得了那许多水呀,可是苦了万岁爷了,喝那么多的水,其实比喝酒更难受啊。”

    几个人刚刚为朱四脱去衣服,搀扶着他躺下了,听到全为国在说话,朱四忽然又爬了起来醉醺醺地喊道:“我跟你们说,小全子和小福子都是好人,最好的人!全为国、张福禄嘛,嘿嘿,朕没喝多啊。你们是十八先生,朕记着呢,你们为朕而死,朕就会在你们这十八先生还活着的时候,便赶紧为你们做点儿什么。”说完,身子一仰,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本章完)

第152章 战友和新娘(1)() 
“什么、什么十八先生?嘿嘿,万岁爷,奴才不认识您说的十八先生,不过万岁爷说奴才肯为您去死,这却是实话,您也不必看重奴才,只要万岁爷好好的,大明好好的,小全子是生是死有何分别?”说着说着,全为国竟然泪如雨下,他被朱四的酒后吐真言感动的太深。舒窈一听说朱四根本就不太会喝酒,以前喝的都是水,也慌张了起来,她觉得这次好像是惹祸了,刚才一家人喝酒时,就数她劝朱四喝的最多。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她只好借题发挥对全为国说:“好了,你哭个什么呀,赶紧回去吧,万岁爷又睡了,我们也该走啦,姐姐也休息吧,妹妹们告退了。啊,告退了,候性送来的那些银子还没入库呢,妹妹这就回去数钱。”舒窈拉起穆清就跑了,生怕同为劝酒人的苏裴责备她们。

    看着舒窈和穆清走了出去,苏裴心中却还在想着刚刚朱四说的那句十八先生。她当然不知道十八先生是谁了,如果朱四没有来到大明,十八先生就会是十八个惨死在孙可望刀下的冤魂。他们都是忠心于永历皇帝的忠臣,然而孙可望为了掌控大权,将这些大明的忠臣几乎全部杀害了。除了少数几个侥幸逃脱之外,永历朝的南明能数得上来的忠臣也就这么十八个人而已。

    然而朱四却非常珍视这些人,虽然孙可望已经被他给设计暗杀了,算是让孙可望之祸胎死腹中,十八先生也自然不会再变成十八烈士。苏裴即使不明白谁是什么十八先生,但是作为朱四的妻子,她能感觉到朱四的心中一直以来强压着多少沉重、隐藏了多少辛酸。那一定是一个男人,一个国君心中压抑了许久的痛苦。是自责吗?不,也许那更是一种感恩,一种想要除恶扬善的决心。

    朱四已经睡了,看着自己的男人如同孩子一般的睡去,如同一个普通人般说着自己想说的梦话,苏裴很心疼,她靠着床头,侧身看着这个刚刚被众人剥去了外衣的人,对他轻轻的拍着,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睡吧,好好的睡吧,您不仅属于我们,更属于这个天下,有那么多敌人想要杀你,而你却安静的躺在我的身边;有那么多的奸臣想要掌控你,你仍旧睡的坦然、脱得光光,剥离掉外衣去让所有人看得见。”

    拍着、想着,又回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苏裴觉得也好笑,她对身后的梅儿和兰儿说:“我真傻,说的也都是傻话,也许我今天也是喝醉了的?”兰儿回答:“娘娘没有醉,娘娘是看的万岁爷看的痴醉了。”梅儿觉得兰儿的话有些放肆,便斥责起兰儿来:“掌嘴,怎么这样和娘娘说话!”

    苏裴对兰儿的话并没有在意,她兀自的看着朱四说:“算了,都是一家人,掌什么嘴呀,你们都和小全子、小福子一样,是拿出一生来陪我们的。而我既然有了这样一个男人,还需要谁陪呢?这样的男人,你们难道看着不痴醉吗?”兰儿和梅儿被问得脸红,梅儿觉得苏裴好像是话里有话,但是她既然已经知道苏裴为她们两个打算过了,也就不好再做作,于是说道:“娘娘说的是,这样的好男人,天底下哪个女人会不痴迷的,可梅儿只知伺候娘娘,却不敢有非分之想。”

    苏裴却笑道:“只要你们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就够了,孤虽然贵为皇后,却不会独占荣宠,只希望你们能像孤这样,一直爱着他、守着他,直到终老,或是陪着他一起在未知的某一天欣然死去。你们做了他的妃子,我就不是我,我只能是你们的孤了,虽然我们还会是姐妹,可是你们的心里就不该只有我,更要有他。”

    说罢,苏裴忽然起身,而兰儿和梅儿却惶惶的跪倒在地。“你们干什么,难道不愿意?”苏裴看着地上的二人问道。梅儿的表情上充满了感激,兰儿更是已经流下了眼泪,抽泣中,兰儿说道:“兰儿如能得到万岁爷的错爱,必当感谢万岁爷,感谢娘娘您,这不是上天给予兰儿的福分,而是娘娘您给予的,兰儿此生都会铭记于心。”

    苏裴拉着她们两个起来,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个呀,什么都好,只是兰儿好学,却童心未泯;梅儿虽然晓事、知道分寸,却懒惰厌学。日后为人妇了,就都应该改正自己的缺点,懂了吗。”兰儿和梅儿一起点着头。苏裴缓缓的向外走去,并对她们说:“好啦,孤还要去看看炫儿,今夜就把四郎交给你们了,要好好伺候他哦。”说完,房门关上了,房中只留下了兰儿、梅儿还有梦中的朱四。

    走到了院落,仰望着星空,苏裴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心。庄子曾经想要以天当被、以地当床,死后也要这样下葬,无需棺椁,而那个男人的天地,比庄子的会小吗?朱四的屋子里静静的,兰儿和梅儿羞涩的躺在了朱四的一左一右,她们分别脱去了衣衫,并学着苏裴的样子侧身欣赏着眼前的男人。而窗外,传来了苏裴抚琴的声音,那是一首《广陵散》,真是优美极了,洒脱、清质、平淡悠远又不急不离,声调绝伦不与他曲同。

    苏裴坐在自己的房门外,以她的心事,弹出了这首《广陵散》,也许她在抱怨嵇康,这位弹奏《广陵散》的古今第一大家竟然在自己死前才发出感叹,遗憾因为生前没有将此曲教授他人,而让这首古曲的弹奏秘法失传。?”

    既然嵇康的《广陵散》已经失传,苏裴只好弹奏别人留下来的曲谱了,她想:竹林七贤的领袖人物、开启晋朝一代风流的嵇康应该是多么豁达、淡薄的一个人啊?可他却也有心中所执,一首曲子为平生所爱,就不肯再教授他人了。

    (本章完)

第153章 战友和新娘(2)() 
苏裴在抱怨嵇康,却没有发觉她已然做了一次嵇康。嵇康的朋友有一次去嵇康的家中,嵇康面对来客竟然连衣服也没穿,光着身子大咧咧的和朋友谈天说地。朋友问他:“你为什么不穿衣裳,这样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而嵇康却回答:“没有礼貌的是你们,我是一贯了的,这天地就是我的衣裳,你们为什么走近我的裤子里来?”当然那时候人们只穿衣和裳,然而嵇康的话却就是这个意思。这真的是有些强词夺理,客人是被他让进来的,他却要质问客人。反观苏裴,不就是让自己的朋友走近了自己男人的裤子里去了吗?

    一首《广陵散》总会唱罢,而朱四还要登场,睡至半夜的朱四口渴了,梅儿连忙拿来凉茶给朱四喝。而朱四又好像第一次在马车中遇见舒窈和穆清那样,连茶碗和梅儿的手一并抓住,塞入自己的口中。只是这次朱四没有喝茶,而是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这不是他熟悉的气味,自己的三个老婆每一个人身上的香味朱四都是可以辨认的。而这次的味道不同,似曾相识,却没有那种让人难舍难离的亲近感。

    朱四睁开了眼,却因为只有一盏昏暗的烛光而看不清身边的人。他又让地上的女孩儿为他点亮了另外两盏灯,在点燃了足够的光亮之后,朱四笑了:“怎么是你们,你们娘娘去哪儿啦?”床下战战兢兢的梅儿答道:“回万岁爷,娘娘回她的房间了,临走时让奴婢二人留下来伺候您。”

    “她这是在乘人之危吗?”朱四有些生气的问。兰儿从床上坐起来,在他身边回答:“万岁爷不会这么想吧,娘娘刚才可是陪了您好一阵子,看着您睡熟后才走的,娘娘还说,以后我们的心里不该只有她,更要有您,还让我们改正自己的缺点,多读书,以便可以有资格成为您的女人。”“这是什么逻辑,是不是只要成了才女,就都有资格和朕上床啦?”“娘娘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朕是和你们开玩笑呢,看看你们紧张的,都什么样了,朕又不是老虎。而你们也是娘娘早就许给朕的了,既然进了宫,自然是没可能再走出去的了。如果真是把你们送出去,就算朕没碰过你们,可谁又敢娶你们呢?好啦,既来之则安之,不过今晚朕有些累,只能和你们其中的一个人圆房了,你们谁先来呀?”

    这样无厘头的问题并没有为难住两个女孩,兰儿立刻回答道:“梅儿年长,自然是。。。。。。自然是她了。”兰儿低头一指,指向了梅儿,却连衣衫都没来得及穿,娇羞的便要下床,朱四一把将她揽回来,又拉过了站在身边的梅儿说道:“朕是不想让你们的第一次就这么被应付过去,想让你们都有美好的回忆啊。呵呵,也不是让你们留下一个离开一个。朕光着身子的样子你们以前不也是没少见吗,统统都躺下,今晚是谁,应该由朕来决定。”

    两个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的女人,乖巧的像两只小绵羊,朱四用手指了指兰儿说道:“呵呵,今晚就是你啦!”说话间就扑了上去,都说男人是爱偷腥的猫,可是朱四口中的鱼儿,却像是在水中一样幸福的摇摆着。一条鱼儿被猫含在口中痛并快乐着,另一条鱼儿却暗自神伤的自问:“为什么她就不能是我。”

    门窗都关着,窗外的风吹不进来,兰儿的呻吟却传出了窗外。酒后的朱四像是不知疲倦,跟他自述的身体状况完全是两回事儿。就连远处的三盏烛光都在被他舞弄出的气息之下不住的摇摆、没完没了的流淌着温润的烛泪。而梅儿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男人被自己的朋友拥有着。虽然偶尔清醒一些的兰儿还会对她投来歉疚的目光,但是梅儿却觉得那是兰儿对她的嘲讽。

    身为丫鬟时,梅儿并不觉得看着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的私密事有什么不舒服。夫人房里的丫鬟,天底下哪一个可以得到大老爷们的礼遇,能有权利在大老爷夫妇恩爱时躲到别处休息去呢?她们只是伺候这些大老爷和夫人的一件件物品而已,谁会在意她们心中的主观意愿?这便是高门大户里的现实生活,哪怕是朱四这样的人也没有例外,只不过朱四从没有否定她们的人格,也从没有把这些女孩儿当成物品随意摆弄罢了。如果不是为了苏裴,又如果不是两个女孩儿的身上早已空无一物,朱四真的永远都不会去碰她们,不管她们是多么纯洁、多么美丽。

    梅儿在已经触摸到自己的未来时,在已经名义上成为了这个男人的女人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对别人行云布雨。她被深深的伤害了,这也许是朱四没有预料到的。朱四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高尚的人,是个会考虑到别人的人,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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