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伟业- 第37部分

　　　　“可是母后已经给了妾和妹妹两人许多珠宝首饰了呀，这些都是我们的嫁妆，已经足够了呢，不用再采买什么了。”舒窈满足的对朱四诉说这两日的所获，慈圣、慈宁两位太后真的也给了她们二人许多珠宝首饰，大概为了儿子的这一次大婚，两位老娘算是把自己给豁出去了，把家底儿全都倒腾出来了吧。

　　　　“怎么会不用采买什么了呢？房屋是不是该装点一下呀？如果有亲人是不是也该派人过去通知啊？咱家的银子不是都在你们手里管着吗？这么大的日子，你们干嘛不拿银子出来用啊？”说到这里，穆清是很忧伤的说：“万岁爷，妾和姐姐哪里还有什么家人？只有万岁爷和两位太后才是我们的家人啊，我们除了您，什么都没有了。”

　　　　“胡说八道！”朱四嚷道：“你们不是还有一个义父吗？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被册封为皇妃的就是他的两个义女，否则就算是千里迢迢，他也早赶回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再晚通知他，怕是都来不及了，你们呀只想着省钱，就是不让朕省心。趁着这会儿，就算你们想从他身上榨出点儿油水出来，也必须通知他啊？何况他对你们还有救命之恩呢，没有他，你们又怎会来到朕的身边？何腾蛟在永州呢，离这里也不算远，你们立刻派锦衣卫的人过去通知他一下，让他尽快赶回来为你们的婚礼祝贺，他可是内阁首辅啊，自家又出了两位皇妃，这样的喜事，你们的面子会比皇后还大呢。”

　　　　“怎么会呀？”两个女孩儿并不理解朱四的话：“皇后娘娘的好名声，我们两个小丫头怎么比得了？”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说。

　　　　朱四为了不让自己的两个女人在一生最重要的日子里留下遗憾，也是知无不尽啊。“你们怎么也不想想，裴儿的父亲只是个过了气的翰林、退了休的学政，而你们的义父可是大明堂堂的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保、湖广总督啊，他嫁闺女，朝中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哪个敢不给面子？满朝文武到时候都会是你们两个的亲友啊。还有他的儿子——你们俩的义兄何文端，谁的儿子将来都得有个母舅家的依靠，朱家的皇子自然更是如此，你们的孩子将来还得仰仗他们的这个舅舅呢，这些话本不该是朕这个当皇帝的该说的话，但是朕要是不告诉你们怎么做，你们就在这里瞎等，凭地让朕看着你们着急。只知道省钱有什么用？江山是打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该省钱的地方自然要省，可这是你们人生的头等大事，你们想让朕为你们内疚一辈子吗？”

　　　　古往今来，只有皇上猜忌外戚，哪有当皇上的告诉自己女人，她们的儿子将来还需要依靠外戚的？两个熟读经史的女人怎会不理解朱四为她们所做的付出有多大，代价有多高？朱四为了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两个女人的幸福，也是豁出去了，看似不可理喻的他，其实正是将心比心的在做这件事。

　　　　从数百年后的独自一人走到这个大明世界里的朱四，如何能够不害怕那种举目无亲的彷徨与困顿，他害怕这样，所以他不想自己两个孤苦伶仃的女人也会这样。在大明的人群中为两个女人找到依靠，她们就不会自卑、她们就不会承受到内心无助时的煎熬。只要他的女人能够幸福，其他的事情他全都可以一个人来扛。

　　　　朱四出门了，他走时，带着两个女人无比地感动和他内心的些许安慰。他仿佛看到了大婚的那一天，在两个女人脸上会出现最灿烂的幸福笑容，她们的婚礼会得到最诚挚的祝福，这样的祝福对于任何一个新娘都是不可或缺的。

　　　　再次来到苏府，朱四看到了他非常仰慕的那个人，他的精神教父——王夫之，清瘦的王夫之中等身材，正值壮年的他器宇轩昂，行止儒雅。只是为了自己妹妹的婚礼，王夫之现在没心情理会朱四，更不会有什么时间与朱四高谈阔论，简单的礼仪、寒暄了几句之后，朱四又没人搭理了，王夫之把精力全都用在了他朱四和苏裴的婚礼安排上，这让朱四也没什么抱怨的。

　　　　游游逛逛的来到了苏府的后宅，走过身边的小丫鬟们也只不过掩着自己的嘴，偷偷笑着忙自己的去了。好在朱四的脸皮厚，不管苏家人笑不笑话自己这个每天都惦记着上门的新姑爷，他照旧风雨不误。

　　　　（本章完）

第94章　重阳一曲祝良辰（3）（）　
“万岁爷又没什么事情可做了？”苏裴是掐着时辰来到门口的，朱四也无比准时的赶来报道。“谁说没事儿啊，每天看一看朕的老婆，朕才吃得下饭，亲一亲老婆大人的香唇，朕才睡得着觉，要是一天不这样，朕怕是就要活不成了。”说着，朱四便凑了过来想要占便宜。

　　　　“哎呀，您又来！”“什么叫又来，朕这不是才来吗？”苏裴一边躲避着朱四的咸猪手，一边向四外观瞧着说：“周围还这么多人呢！”朱四的手却依然在寻找着，还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又怎么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谁会笑话朕和自己的老婆亲热？”

　　　　苏裴一手挡住了朱四凑过来的嘴，一边躲闪一边笑着指在他的额头上说：“什么饮食男女，你这是暴饮暴食！每天散了朝，先是跑去和家里的胡闹一番，又兴致勃勃的跑来城外找我，你羞不羞啊，除了你的饮食男女，就没别的事儿可做了？”

　　　　朱四一阵汗颜，先是用眼睛四处搜寻了一下，然后煞有介事的对苏裴说：“小丫头本事不小啊？这才几天啊，宫里的人就有被你收买的了？”苏裴高傲的抬着俏脸说道：“你的那些人啊，我还没钱收买，也犯不着，一个个呆头呆脑的，三两句话问过去，该说的就都说了，不该说的也会说。”

　　　　朱四恨恨地锁定了目标，他知道那两个虎头虎脑的东西，面对自己信任的人，嘴上就从来都没什么把门儿的。“嘿嘿，朕是个正常男人，你总不能只让朕心痒，却从来都不让朕吃到嘴儿里吧。再说，家里的两个女人跟了朕那么久，冷不丁的朕夜不归宿，她们也会空虚不是。”

　　　　苏裴不怀好意的问：“看不出来您还是个古道热肠啊，我呀，也不是个爱吃醋的，只是这样折腾，别累坏了您的身子骨，再者说，刚刚是谁说的每天不亲一亲我就睡不着觉的？”

　　　　两个人边叙话，边向花园走去，在那里，朱四还真的在两家的院墙之上开了一个月亮门儿。苏裴说：“没想到啊，在你身边还真的有那么多死忠，全为国、张福禄他们自然不必说，那个候性为了你更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给府上的仆役、丫鬟们一人裁了一套里外三新不说，还送来了好多用度，像他这样一个总兵，每年能贪污多少银子啊？”

　　　　“贪污？他敢！小小不离的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凡有那个贼心，朕绝饶不了他，这个人啊，家资颇大，两个哥哥在崇祯朝时都官至一品啊。”

　　　　说到此处，两个人都从月亮门儿走进了朱四的宅子。“你看看，这个宅子原本是朕为了见你而租的，结果这几日呢，候性出了钱，帮朕把它买了下来，三千两银子啊，房东说，他连价钱都没还。候性这个人，聪明着呢，这房子就是他送给咱们的新婚之礼，日后咱们想回来省亲的时候，还可以住在这儿。”

　　　　苏裴边走边点头的说：“可不是鬼精鬼精的一个人，给万岁爷花的钱越是多，就越显得他和皇家亲厚，我听说他还是两位太后的干儿子，真的如桃花江上他所说的那样，是你的义弟、太后的义子吗？”

　　　　朱四揽着苏裴不怀好意的问：“干嘛对他这么感兴趣？难道你有妹妹想嫁给他？要是真有的话，也不能便宜了他呀，妹妹做姐姐的陪嫁，这样的事情也是见得多的，都是一家人，莫不如凑合着一块儿过算了。”苏裴粉拳乱打：“别说我没有这样的妹妹，就算是有，也不会再上你的贼船了。”

　　　　朱四连忙握着了苏裴的一双玉手说道：“不出三日，就到了我们大婚之日，还是多想一些自己的事吧，那个人呀，用不着咱们操心。你知道吗，有了皇家的这块金字招牌，他的便宜大了去了，仅仅每年以皇家的名义收购生丝这一项，他便有大把的银钱进账。这个人，你别看他打仗不行，可是做起生意来，那真是大把大把的赚钱啊。为皇家花点钱，他不冤枉，有两宫太后这课参天大树，什么事情罩不住他啊？”

　　　　“候性打仗不行？大腾峡口一战，他不是还打败过李成栋吗？”苏裴不解的问。“他能打败李成栋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李成栋更烂罢了。咱还是聊些别的吧，干嘛聊他呀，朕只是最近看他还顺眼一些，以前清理马吉翔的时候，朕就差一点儿想把他也干掉，朕平日里看他的时候，就是一颗死人头，哪天一不高兴，就取回来。没成想这家伙到是有些好处，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他时常出现在你眼前，你就不忍心对他怎么着。就像齐宣王见牛未见羊，而拿羊替代牛去牺牲一个道理。”

　　　　苏裴俏脸儿盈盈的笑道：“呵呵，我发现了，您这个人啊，总能够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往四书五经上面去套用，孟子中的典故这回又被你给糟蹋了。”朱四却很不以为然的说：“什么叫糟蹋啊，当初朕就是靠这种套用的招数把那群老夫子们全都搞得没了脾气的，这不正是阳明先生所说的‘知行合一’嘛？你呀，是没让朕好好碰过，所以还不知道朕的好处，走走走，进屋睡觉去，只有你成为了真正的女人，才会更理解你的男人。”

　　　　苏裴当然还是没有答应朱四的无理要求，她一边制止着朱四的拉拽，却也没有反对朱四对她的上下其手，口中还忽然打岔道：“哎，您说结婚那天，我该打扮成什么样儿您才喜欢啊？”

　　　　朱四觉得这个话题他必须参与，便也不再强拉着苏裴马上入洞房了：“怎样都好，只是有几样必须声明，第一是不要樱桃小口样式的口红，第二还有不许擦红脸蛋儿，就是颊红，第三更不许扑香粉。”

　　　　苏裴听了很不高兴的问：“为什么呀，女孩子出嫁不都是这样打扮吗，这三样不要，您让我还打扮些什么？大臣们朝贺时，看到了也会笑话的。”朱四一努嘴说道：“他们看不看有什么打紧，还不得是朕看着舒服？你要真是那样打扮，会把朕吓坏的，洞房怕是入不成了。若是因为看到了女鬼模样的你，而落下了病根，以后你就痛苦啦。”

　　　　苏裴则不太理解朱四的话，忙追问道：“什么病根儿这么厉害？”朱四看了看四周，然后趴在苏裴的耳边说了几句，结果害得苏裴羞红了脸，对朱四又是一阵粉拳。

　　　　（本章完）

第95章　重阳一曲祝良辰（4）（）　
重阳之日真的到了，这一天大早，天还没亮，靖江王府和苏府便都忙碌了起来，朱四自然也早早的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因为今日大婚，昨晚上终于回到王府里过夜的朱四并却没有好好安歇，而是没等日落便和舒窈与穆清滚起了床单。

　　　　新婚前的温存，一番味道也与往日不同，只是在朱四睡着了之后，两个女人则趁着时候还早，偷偷的跑出了王府，回到了她们的临时娘家——湖广会馆，准备第二天早起的打扮和亲友们的送迎。只有精心准备好结婚那天的事情，她们才算是成为了真正完整的女人。

　　　　何腾蛟对于这两个女儿也是无比的尽心，听到两个义女都被册封为妃，而且再无她人有此殊荣，何腾蛟心里那个美呀，这下不但成了皇帝的老丈人，而且还是一做便做了双份儿，可谓是双保险。

　　　　何腾蛟刚得到锦衣卫送来的消息，便和家人统统赶奔桂林，也几乎搬来了自己大半的家底儿，为两个义女充当嫁妆，就连儿子何文端，也是自备了两份儿不菲的嫁妆给两个妹妹，这也让因战争丧失了亲人的两个女孩儿终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与依靠。

　　　　由于连皇帝都是新搬来桂林的，所以何腾蛟并没有来得及在桂林置办家宅，于是他将桂林的湖广会馆临时充作自己的家，却也是张灯结彩，忙的不亦乐乎，连日来更是大摆延宴，每日的流水席都接应不过来那些数不尽的客人。

　　　　真的如朱四说的那样，对于这位拥有两个皇妃女儿的何老大人，朝中文武们真的比讨好那个出了皇后的苏家更为上心。哪怕何家嫁出去的只是皇妃，谁又管这两位皇妃到底是不是何老大人的亲生，人家何腾蛟堂堂内阁首辅的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虽然皇上还没有太子，太子太保只不过有名无实，可堂堂的湖广总督，大明版图上的第一大省掌握在人家手里。别说是文武大臣，就算是皇帝朱四都不可能轻视于他。

　　　　朱四甚至给了嫁女儿的何腾蛟天大的面子，因为这次大婚，连舒窈和穆清两位皇妃，朱四也要接一回亲。这在历朝历代都是没有先例的，只听说过迎皇后，没听说过还有迎皇妃的。可朱四不但对两个老婆感情深厚，更有趁机拉拢何腾蛟，并壮大自己在文官集团中的力量的心思。

　　　　有了何腾蛟的鼎力支持，文官集团再面对朱四的皇权时，不会再兴起什么大浪了。大臣们也很快就面对了现实，何家不但手握大明第一实权，又出了两位皇妃，就算是政治对手瞿式耜，也不得不向何腾蛟低头了，瞿老头匆匆赶来桂林，且备上一份儿厚礼，还在湖广会馆盘桓数日，直等到大婚那天才去朝拜皇上。

　　　　重阳吉时已到，天刚蒙蒙亮，靖江王府里便是鼓乐齐鸣，数百名乐师奏响了让夫子三月不知肉味的韶乐，烫金的红喜字更是贴满了各个窗口，厚厚的红毯子从宫里一直铺到了南门外。

　　　　昏昏欲睡的朱四迷迷糊糊的被宦官们穿上了皮弁，手持玉圭、头插玉簪、带纱帽、内穿红裳、外批素色纱袍，各样行头一样不少的赶去庙堂拜祭祖宗，并派遣官员去祭拜了天地，没办法，全都由他亲自祭拜，今儿个就甭结婚了。

　　　　拜祭祖宗就是向祖宗禀告一声今日自己又要结婚了。什么叫又要结婚了呢，因为永历皇帝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皇后本姓王，只不过朱四从来没见到过这个王皇后，据说是在武冈逃跑的时候失踪了，在这本书里也不知道是跑哪儿去了。

　　　　王皇后毕竟不是自己原装的老婆，朱四也没有费劲巴力的去找朱由郎的王皇后，自己看到顺心的这不就娶回家来了吗？所以这次结婚其实是皇帝的第二次婚礼。

　　　　杀了三牲，告祭过祖宗，朱四回到朝堂，又从新检查了一下在朝堂门口搭设的“龙亭”内摆放着的凤玺和金册，凤玺一枚，当然是皇后的专用之物了。金册三封，是分别给苏裴、舒窈和穆清三人的结婚证书，里面也注明了三个人的等级，也就是工作职称。

　　　　这时，就听静鞭三响，除了殿外的韶乐，‘女乐’也响了起来，让朱四听上去有些蒙圈，眼看着门外等候多时的满朝文武勋贵们也齐齐的赶了过来，朱四才懒洋洋的坐回到龙椅上去。众大臣们对朱四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后，喧闹的女乐声终于停了下来。

　　　　礼官走了出来，请示朱四宣读金册，朱四准许之后，传制官便邹起文来：“兹选卸任广西学政，翰林院编修苏禄之女苏氏为大明皇后。另选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保，湖广总督何腾蛟二女为贤妃、淑妃，命卿等持节、奉册宝，行奉，前往苏府及湖广会馆迎礼。”

　　　　宣读完毕后，册封苏裴为正宫皇后，册封舒窈为贤妃，册封穆清为淑妃的旨意便生了法律效力。众大臣们对于这个金册诏书没有否决权，只有跪拜的份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