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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似乎还有话说：“可若是引起汉军的军心动荡。。。。。。”谭泰打断他说：“嗨，你也不想想，等他的队伍消耗的差不多了，他的军心动荡不动荡的又有何差别？去把本将军鼓励他的话告诉他，由你去说比较好。”巴山似乎也有所顿悟了，其实他也只是担心汉军中如果产生不满情绪，会影响南征大军战略目标的达成，其实这群南蛮子的死活，跟他巴山也没有多大关系，于是巴山答了一句：“大将军高见！末将这就去。”说完边去找刘良佐做政治工作去了。
“什么？你说这是大将军抬举俺老刘？要是再这样抬举几次，俺老刘就该被抬上西天啦！你看没看到这螺子山到底有多难打，我的队伍已经强攻了三天啦，每天都是十几轮的进攻，这要死伤多少人啊！”
巴山安慰他说：“哎呀老刘，咱们不是有大炮吗？我回头告诉大将军，让他多往山上砸一些炮弹过去。”刘良佐急到：“炮弹有个屁用？这螺子山林子密不说，明军还在山上挖洞，我军开炮时他们就躲到山洞里面去，等我们冲锋时他们再出来。这个马进忠难对付那都是出了名的，还一肚子坏水儿，连英亲王都着了他道。”
巴山故作差异的说：“哦，你说这支明军主将就是人称‘混十万’的马进忠，我太知道他了，他原来就是个草头王，后来投了左良玉。左梦庚投向朝廷时他也假装跟着投降，结果骗去了英亲王手中的几百门大炮，英亲王还差一点儿和他拜了把子。等英亲王发现时，他早就把那些大炮全都扔到长江里去了。他倒是拍拍屁股跑了，英亲王却因为没了大炮也就没法再攻城了，直接导致了王爷的整个征南大军撤回了京城。害得英亲王被其他和硕亲王们笑话了好长时间。这个混蛋原来在这儿呐。”
刘良佐不想听这些他知道的，他就想问问自己是否还会一直炮灰下去，所以冲着巴山打岔到：“我说您能不能说一些我不知道的，我的人都在这里攻了三天啦，死了几千号人，我现在拿他没办法呀。仗要是再这么打下去，每次都让俺老刘做先锋，还指望着领什么功劳啊，就算不被明军虐死，到时候俺老刘手里没了兵将，也只好解甲归田啦。”
接下来的谈话中，刘良佐在巴山身上得到的还只是敷衍，接下来的几天，他还是咬着牙去进攻这座看似不大的螺子山，可马进忠的明军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到山上就拔不下来。谭泰还是在看热闹，每天里给刘良佐提供的支援都还是只是一些不值钱的炮弹。何洛会非常不满意谭泰的做法，多次当面指责谭泰这样做是在贻误战机，谭泰却不以为意。
（本章完）
第65章 半壁江南血铺天 （6）（）
马进忠在挺，刘良佐在熬，谭泰在看，河洛会在气，只有不远处瑞华山上的朱四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夜里，马进忠悄悄来到了朱四的山洞里。朱四咧嘴问道：“老马，怎么样？”马进忠反问：“什么怎么样？”朱四搂着他肩膀道：“朕问你这几天打的过不过瘾？”
马进忠直摇头：“万岁爷真是没见过大场面，我混十万想当年统领数十万人马那可是纵横睥睨呀！”朱四一拍他后脖颈说：“少说废话，你的几十万大军现在还不是大多归阎罗王管了？你也就是个跟着李自成和高迎祥他们瞎起哄的货色，还好意思提当年？你敢不敢提当年你和李自成、张献忠他们挖朕祖坟的事儿？”
刚想吹吹牛皮，却被朱四揭了短，马进忠的脸儿一下就绿了。“万岁爷，咱只当闹着玩儿，您别扣眼珠子成吗？咱老马现在可是大明的顺民，万岁爷您手下的鄂国公！大明朝的第一智囊。。。。。。”朱四又打断了他：“行了，行了，你要是再不说正事儿，朕立刻带着大军下山找谭泰拼命去！”
马进忠这次却没有被朱四吓到，反而他很是惊奇的仔细看着朱四：“我的万岁爷，您怎么跟老马想到一块儿去了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朱四一脸的鄙夷：“怎么了？土行孙当腻歪了？”
时间渐渐的来到了九月末，在一个满天繁星的夜晚，拥有着十几万强军的谭泰，竟然被骡子山和瑞华山上的这两支明军偷袭了大营。“弟兄们跟我上啊！见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马进忠光着大脚丫子第一个冲进了清军的营盘，身后跟着上万明军将士，全都没有穿鞋。偷营嘛，当然是越安静越好，只是冲进清军大营里的马进忠，立刻变成了脱缰野马，横冲直撞，手中的一对儿虎天双钩更是钩钩见血。
“朱四在此，挡我者死！”又是一个大嗓门，说话的人看似弱不禁风，手中的狼牙棒却虎虎生威，而且招招都是冲着清兵的面门砸去，虽然被他砸到的清兵并不多，但他的气势却非常吓人，主要是他身后的那些手持白杆枪的卫兵们实在太厉害了。十几座帐篷一路趟过去，就已经有八个牛录、三个甲喇被白杆兵扎成了蜂窝煤。
“将军不好，秦良玉来啦！咱们快跑啊！”一个身上带着伤的甲喇刚刚跑到了谭泰的面前高喊，又瞬间被谭泰一巴掌给扇了出去，那个甲喇打着旋儿的躺进了帅帐一旁的臭水沟里。“放你啊娘的屁！秦良玉如今都七十多了，还能跑这儿来杀你！赶快把这畜生拉出去喂狗！”
甲喇继续解释道：“大将军，真的是白杆兵！有数千之多，弟兄们是一片一片的倒下呀，小的参加过浑河大战，咱爹就是在浑河的南岸被秦良玉给活擒了的！”这位甲喇还没死心，一边儿从臭水沟里往外爬，一边儿还继续聒噪个没完，而且还说着东北的老话。谭泰像是也被他感染了，也用老话骂道：“少扯犊子，被活捉的是你爹，怎么就成了咱爹。”
甲喇说：“呵呵，小的地方话说习惯了。”那甲喇笑的很干涩，然而白杆兵的威名，只要是建州老兵，就没有忘记的道理，因为那一年的浑河大战，三千白杆兵面对的是全体后金军的猛力进攻！
谭泰只觉得眼前一黑，因为这实在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是当年的白杆兵，青天白日之下，在后金的国都盛京城外，三千白杆竟然都能恶战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四个旗的全部力量直至午后，又退回到浑河的南岸大战了全部八旗大军直到傍晚。而今，而今不是傍晚，是特娘的夜晚，自己还是被白杆兵偷了营，这特娘的能找谁说理去？
危急关头，还是何洛会站了出来：“什么白杆兵黑杆兵的，我二十万大军还能被数千南蛮子吓跑？他们再如何厉害，大明不是也亡了，大将军稳住，我带人上前去应敌，切勿慌乱！”说罢，河洛会便带领自己能组织起来的部分人马以及亲兵们向着明军最多的地方杀去。
清军毕竟是百战之师，即使是被偷营，也只是暂时的慌乱，逐渐的就稳住了阵脚，更何况有朱四在，马进忠哪敢恋战啊。而此时刚刚和马进忠碰到一块儿的朱四却挥着狼牙棒，张牙舞爪的见谁和谁拼命：“老马，你看朕干嘛，那边儿又上来一大波儿的清兵，走咱们过去把他们弄死。嗨，你怎么还拉朕呀？快放开！”马进忠一边儿拉着朱四，一边儿对身旁的裨将说：“看到那些大炮了吗？你们过去，把它们能毁掉的都毁掉，完事儿咱们就闪人！”
朱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吼着问道：“你说什么？闪人？咱们应该趁势把清军团灭了才对呀！”“我的万岁爷，您醒醒成么？这里有十几万的精兵，猛将如云，就凭咱们这点儿人马，沾点便宜就该知足！”朱四依然挣扎着想要向前冲，却被马进忠死死的拽住。
他对着朱四的脸说：“万岁爷，您好好看看，好好看看，我是谁？”朱四也认真的眨了眨眼说道：“你是老马呀，朕的兄弟！”马进忠已经带着哭腔了：“万岁爷，您当我是兄弟可以，但是您不能把我马进忠错当成郝永忠，我求你啦行吗，我没那本事，况且我特娘的还没活够呢。哥几个都过来，把万岁爷抬上，咱这就撤！”
被军卒们扛起来的朱四还破口骂道：“马进忠，你小子忒窝囊！”马进忠也没服气：“万岁爷，您要想让老马爷们儿一把，可以等啊，您看看那边儿都冲上来些什么人？全特娘的是满洲的步甲！您再看看咱的队伍身上穿得都是些什么？咱怎么跟人家拼啊？”
马进忠再没管朱四如何的挣扎，和几个手下亲兵扛着朱四就跑。
（本章完）
第66章 半壁江南血铺天 （7）（）
马进忠虽然是嬉皮笑脸的扛着朱四在跑，可嘴里却没什么好话：“万岁爷，好歹我老马也是您的嫡系不是？回头啊，您多给咱的弟兄们配备些重甲，哪怕是绵甲也凑合呀，您就别让咱们再赤条条的光板儿上战场了，兄弟们也知道疼啊！”
朱四挣扎着骂道：“好，你小子嫌弃朕是个穷鬼是吧，你等着，等回去朕就大方一些，叫人专门给你特制一个王八壳子套上，再把你翻过身来躺上一百年！”
当马进忠扛着朱四跑路的时候，清军却正在迅速反应，他们真的已经非常迅速了，尤其是何洛会的出击，几乎瞬间便遏制了明军的攻势——至少清军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他们却还是被明军破坏掉了大量的火炮，摧毁了大多数的弹药库存，刚刚还自称炮弹不值钱的清军一下子就变成了穷鬼，不仅如此，因为这次的夜袭，清军还损失了近两千人。
可刘良佐却终于在明军的这次袭营中得到好处，他抓住了这次机会切断了袭营明军退回到螺子山的归路。见此情景，前方探路的军兵回报马进忠：“国公爷，骡子山回不去了，清军把咱们的路堵住了！”
马进忠照着那个军兵的后脖颈来了一巴掌：“谁告诉你咱们要回骡子山了？咱们留在瑞华山两千人没有动，为得就是回头往那边儿撤！赶紧去探路，别特娘的迷迷糊糊的又钻进刘良佐的大营里去，花马刘没钱！不值得咱们钻一回他的裤裆！”面对清军的包围，马进忠还是扛着朱四趁着夜色向西逃去了，他们最终以瑞华山高地的掩护，跳出了刘良佐的封堵。
“谭泰就是个蠢猪，十几万的大军交给他，他连人数都查不准！他冲其量只配做个牛录（一牛录为300人）！”看到由于谭泰的愚蠢指挥，清军正在离胜利越来越远，何洛会顾不上什么上下级之分，不但在军中众将面前对谭泰破口大骂，还决定带领本部人马去解决掉面前的这个麻烦——吉安城。
刘良佐总算松了一口气，吉安城终于不再需要他的人马再去做炮灰了。天刚亮，何洛会就已经开始对吉安城发起攻击，而刘良佐接下来的任务只是防备一下瑞华山上的明军，而他心里清楚，瑞华山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明军，山上的明军差不多都撤退了。
不过他说有就有，为了不再继续被当做炮灰，刘良佐还必须在瑞华山上杜撰一支明军出来，然后再和山上这些虚拟出来的敌人血战一番。这样刘良佐就可以面对着空气和树林耗上个几天，也许会一直耗到这场战役的结束。这场战斗是否能够胜利，他已经不再关心了，他只关心不要因为一场战斗而失去自己加官进爵的本钱——他手中的队伍。
应该说何洛会确实很能打，面对着吉安城上几乎与他的攻击部队旗鼓相当的兵力，他带着手中的一万多人不到五天就攻破了嘉禾门，继而又占领了整个吉安城。其实马进忠从来都没在吉安城内驻防，他一直带着自己的主力守在螺子山上，又在偷营成功之后和朱四一起安全撤离了。
只是吉安城内的守军因为被刘良佐阻挡住了西去瑞华山和真君山的撤退路线，而东南又有赣江阻隔。以至于他们只有留在吉安城内，战斗到最后一人。战斗依然是惨烈的，先有何洛会、再后来是整个清军主力都冲进了吉安城。一场场拼上性命的搏杀之后，留给这座城市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吉安的明军失败了，但是他们却依然对得起这座城市的精神、对得起文天祥的精神，他们向世人证明了自己可以擎天捧日，是的，他们虽败犹荣。
吉安一战，清军战死六千余人，火炮和弹药的损失更加巨大。朱四和马进忠在吉安的38000守军，最后撤出了一半。这位二杆子皇帝和‘混十万’马进忠带领着将近两万人的精锐人马退往了赣州，与郝永忠合兵一处。
吉安虽然最终被清军占领了，可是长沙方向的李定国却并不安分，看准了清军后方空虚的李定国已经在分兵向南昌进逼。而这样的局面更加坚定了谭泰最初的打算，在占领吉安后，谭泰留下了六个固山的85000主力部队，守在了吉安城，预防李定国可能对身后南昌的进攻，以此稳固后防和补给线。
在吉安之战中再次闪光的何洛会自然当仁不让，带领着本部人马以及刘良佐的镶一黄旗汉军共计6万余人，前往下一个攻击目标——赣州。在赣州等着他的是郝永忠与马进忠的两支明军和一个打酱油的皇帝，明军的兵力也是6万人。
一旦何洛会和刘良佐占领了赣州，下一个被打击的对象就是广一东的李成栋。如此一来，这支主力至今都没有遭到什么到太大损失的清军南征部队，真的可以如同何洛会当初设想的那样，在扫荡过李成栋后，挥军向西，一刀插向明军的广一西大本营，干掉朱四。只是河洛会做梦也没有想过，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朱四，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着。
赣州古城，东、西、南三面环水，北部又有木公山、空阁山天险，易守难攻。何况明军还有郝永忠、马进忠两部人马6万精锐驻守，而且朱四手中还有3000白杆兵。十月初八午时，何洛会6万大军三百门大炮浩浩荡荡抵达木公山下。何洛会还没看见赣州城长啥样呢，便已经先认识到了此战的凶险。
因为木公山上早已有马进忠派出的3000守军挖好了洞在那里等着他，马进忠一定是在吉安尝到了莫大的甜头，照旧是守山不守城，只不过这次因为兵力充足，他和朱四都没有躲在山上去做土行孙。这将是两军精锐力量的一场对决，也将是决定大明王朝命运的一战。
（本章完）
第67章 半壁江南血铺天 （8）（）
虽然朱四和马进忠都在赣州城内没有挪窝，不过对于木工山上的防守，马进忠还是给何洛会带来了新的佐料。“哎，老马，你将木工山山腰以下的山坡上所有的树木都伐掉了，连山路都被你铺平了，半个山都让你给弄成了一大片的土坡，这是想干嘛呀？你难道是在帮着清兵铺路吗？要是清兵成千上万的往山上冲，就凭你留在山上的那三千来人可怎么守啊？”
面对朱四的疑惑，马进忠笑的神秘且诡异：“嘿嘿！成千上万？咱还就怕他们不敢来呢，人越多越好，万岁爷，您就等着看乐子吧！咱们啊，就在城上喝茶聊天儿，等待着这群王八蛋光临。”“你小子又憋的什么坏水儿啊？赶快跟朕说说！”
看到朱四凑近来想问他，马进忠依然是遮遮掩掩的把身子转到了一边儿：“嗨，不成，不成，这可是咱看家的本事，不能说。”“诶呦，你小子还生气呢？”马进忠依旧嬉皮笑脸的说：“臣哪敢啊，咱呀，还专等着万岁爷给臣定制的王八壳子呢。诶，对了，万岁爷，您到时候可别忘了给臣多弄点儿吃的放旁边儿上啊，要不然臣怕自己挺不到一百年。”
朱四和马进忠打打闹闹的时候，何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