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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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姐有毒-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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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农。谁知这刁农实在可恨,尝过一次的甜头便不知收敛,反是一年横过一年,去年一月的工钱要四两也就罢了,今年竟是一口气涨了一成,便要那一月五两的钱银子,如此不知廉耻的漫天要价,实乃刁横,无疑了。”

    萧楚愔的话,说得不快,语调上像是在阐述一件与众人皆无关的事。这一番慢悠的阐述,将这工钱之事字字道出,每一个字听上去都像站在熊主事这儿,斥了茶农刁横,实则却深深刺了老农的心。手中的账目,那是熊主事列写之后上递给京都萧家的账目。

    而远在京都的萧家,年年皆以此账目为准,分发给予他们眼中茶农所需的工钱以及一切吃穿用补。

    一个月五两的银子,这账目上说茶农一个月所需乃是五两银子,可真到他们手上的银两是多少?看着手中这一本事具详情的账目,老农的心里已明清概,尤其是听着萧楚愔那一番疑是斥责他们之语的话后,老农这一通压了多年的火焚得更旺了。

    手中的账目险着叫老农撕开,紧抓着这这一本账目,因为愤气的缘故,那久经风霜只剩下一层皮裹包的青筋直接从皮下暴起。瞪着眼狠狠盯着熊主事,满目狠痛仿佛想扑上去咬断他颈部处的血管,啃食这恶毒之人的血肉。恨了愤,狠狠瞪着,老农看着熊主事怨愤说道。

    “一个月五两银子,熊主事,你竟有脸说你一个月给了我们这些茶农五两银子。要是这一个月有这五两的银子,我们怎么会过得如此苦悲,那老李家的儿子怎么会到现在还讨不上媳妇,那老林家,又怎么会因着养不起那样多的孩子,只能亲手卖掉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有那老王家,又怎么会因为手头没有银子请不起产婆,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媳妇难产死在床上,一尸两命。”

    这些才是茶农真正的日子,如噩梦一般缠困着他们的日子。

    没有钱,没有银两,甚至于连养家糊口所需的米银也不够。他们每一日皆是掰着铜板数着米钱过日,一切都得小心算着,就怕一个不慎,接下去的几日家里头就没米可揭锅了。

    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一直恨着,却又无可奈何的恨着。因为熊主事说,这是京都大小姐的意思,大小姐要他们这样,他们就只能这样,因为那是京都家主之意,远在天边的京都。可如今呢?手头的这一本账目却明了一切,也点燃了积压多年的恨怒。

    京都大小姐怕是从未有过苛刻的狠心,她甚至给予了足够丰厚的钱银!可这些钱银呢?却没有一个铜板是入了他们的口袋,全部叫这位抬眼可见整日假仁假义叹道受聘于人万事不由自己的熊主事吞扣私取。

    他们的痛楚,熊主事不是不知,可他却以他们的痛楚为乐子以及吞财的工具,大笔大笔吞挪着萧家给予远洲茶农当得的工钱。

    这个人骗了他们多年,也欺了他们多年,视他们的性命为草芥。对上熊主事的脸,看着那一张叫人弃嫌的脸后,原本还能克制几分的老农终于压不住内心涌喷而上的怒火,指着他的脸直接气喊说道。

    “你这个狠歹心肠的人啊,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人,五两银子,你竟然说我们一个月要的工钱是五两。我们何时开口要过五两的银子,这进我们口袋的明明每个月就只有六百文,区区的六百文。除了这六百个铜板,其他我们连个子都没摸过。就连采茶忙季那每日两餐还都得我们自个掏银子,一日五文钱,那几个烂窝窝头跟一晚烂泥汤,你一个天就要了我们五文铜银子。每一个铜板,我们好不容易挣入手中的铜板,你都费着心思想要从我们手里抠出来。可这账目上,不只写了我们一月的工钱是五两,竟然连我们每天吃的饭和其他的你都一一标注出来,全向大小姐在要了一笔银子。你这人……你这人简直……简直……”

    对于这种贪狠了心肠的主,老农实在不知该用怎样恶毒的词汇才能形容这人,气急攻心一口气险着喘不上来,要不是厢竹先一步瞧见急着上前扶了老农,这怒急上头的老农指不定会一头栽倒。老农年纪大,这火气又积了多年,要是一口气上不来事可就麻烦了,当下示意厢竹扶了老农在边上坐下,并且指了萧欢,将三少爷还没碰过的茶先给老农送去。

    接了茶,喝了一口微喘歇着,老农这一口气才先着缓下。

    对于熊主事的指控,那是多年累积下的气怨,如此发泄出来老农这一口堆压多年的气也算寻了发泄的口中。倒是熊主事那儿,老农这一番连着指控于他而言自是不得容忍,面色早已黑得煞人,看着那一口接着一口哎喘着气的老农,熊主事黑着脸呵道。

    “你这刁民,竟敢在大小姐面前胡说八道,这一个月五两的银子明明是你们要的,何时成了一月六百文?你这话,莫不是想要诬了我,说这剩下的银两都叫我贪了不成?”

    “你这个人,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不成,这大小姐可是亲自进过茶园的,我们这些个茶农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你当大小姐没看到。难道你到现在还想狡辩,还想欺了大小姐不成。”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叫熊主事一番斥呵,老农差点又叫自个给堵了。

    他这厢是气得手脚都打了哆嗦,反观熊主事那儿,除了面色极黑之外,竟是一脸愤气,脸上满是叫人诬陷之怒。双手作揖冲着萧楚愔作揖着礼,熊主事说道。

    “大小姐,我是被冤枉的,大小姐初来乍到,就算在茶田里呆了也不过区区几日罢了,仅是几日,大小姐根本不晓得这刁农的厉害。那茶田里头皆是这些刁横的茶农,他们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大小姐怎么能信。”

    “你……你……”指着熊主事,老农险着一口气背过去,叫着厢竹不得轻拍他的身背,唤着老人家让他压压心里的火气。

    有胆子贪到那般,自是不知脸面为何,只是萧楚愔还真没料到这熊主事竟能无耻到这般田地。当下人都笑了,抬了头瞥瞧了天顶,随后一声讽哼,萧楚愔这才看着熊主事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在茶田里所看一切皆是刁农刻意所为,故意合起来演了一场戏,就是为了陷害你了?”

    “大小姐明察。”

    萧楚愔话落,熊主事当即应了,而那老农恐着大小姐会信了这人的胡言,一个劲的在边上喊着“不能信了这恶人的话”。好不容易有个说理的处,老农是真的报了几分盼求的心,倒是边上的厢竹,轻轻拍了老农的肩膀示意他莫急,大小姐必会给个满意的交代。

    老农的求恳,萧楚愔一字没应,而是看着那作揖低头的熊主事。审盯了半响,压抑下的气氛叫人的心不住沉沉落坠,萧楚愔不开口只是看着,这屋里头的人自然也不敢先出声搅了这沉下的诡异,便是这气氛诡凝至了极点时,众人听着萧楚愔开了口,说道。

    “刻意合起来做戏只为演给我看,陷害熊主事,这事我到真的奇了,咱们的熊主事到底干了什么,要让几百号人费尽心思合起火来,只为了诓我诬告于你。是因着熊主事强霸的民女,还是抢了旁人家的媳妇,又或者是干了什么害人的勾当,才引来如此愤恨?”

    萧楚愔连着说出的三种可能,皆是需要担了刑事,万万不可随便胡说。待听了萧楚愔那笑询的话,熊主事的面色当是变得更加难看,正在熊主事开口准备应回时。那厢的萧楚愔却无停语之意,冷冷呵了一声,萧楚愔续道。

    “便是这些人真的刻意合起伙来想要诓我,那我就更加想不明白了,我离京来了远洲,连熊主事不清晓,这些个刁农是如何知的?莫不是这刁民不只能在田头上作甚,甚至还能窥得先机,早一步便晓得小姐我闲来无事离京难寻,顺道上茶田忆苦思甜连带着看了他们这一出苦情的好戏?”

    诓人,那也得有个根由有个先觉,上位者都不知的事,这区区底下干活的茶农却能先一步清晓。若是如此,萧楚愔倒真的好好重新审看,这熊主事是不是除了人心贪恋,脑子还不如一些干苦活的茶农。

    萧楚愔之语,熊主事顿着不知如何应语,绞了心盘算着心思。而坐在上头的萧楚愔,那一双眸眼至始至终胶粘在熊主事脸上,脸上的每一分凝蹙,她皆看入眼中。

    不挪,不移,便是这样看着,她倒要看看这连着心都烂了黑的耗子,究竟还能耍出何等花招。(。)

第七十五章 直挑利隐() 
萧楚愔方才之语,叫熊主事不知如何应答,他是个聪明的人,也正是因为聪明,所以他知晓那一番话不知如何应对,萧楚愔皆能从中挑出纰错。

    这一位早就不叫萧家各地分坊看在眼里的萧家大小姐,哪能想竟是个俐齿之人,当下熊主事感到前所未有的躁荒。礼还揖在那处,却不知如何答应,而他这僵着的礼换来的仅是萧楚愔顺势一番以及不屑的讽哼。呵了一声尽显嘲讽之态,萧楚愔说道。

    “这些个刁农合起伙来诓我,只为了害你,的确,小姐我才刚来远洲,不过数日的确不清这远洲究竟出了何事,所以这诓骗与否我也姑且不谈。是否诓骗,我也没有兴趣,我今日想要同熊主事谈的,是这几年分坊所需的这一大笔银子,究竟何用。”

    话语落,厢竹已从老农手中取回那一本账册,而后上递到萧楚愔手中。翻开账册,直接跃过工钱那几条,萧楚愔拿着账目将字目冲着熊主事,指戳着其中一条说道。

    “工钱之事,两方各持,小姐我没收过你茶田给的工钱,所以这一件事我不清,眼下也不打算就着这一事说事。不过熊主事,虽然工钱的事暂且不想探个清明,不过这一条,不晓得熊主事能否给我解释解释。”

    指戳着上头的那一条,因为离得远了,觉着如此的距离之下熊主事怕是看不清上头写了什么,萧楚愔干脆让厢竹将这一本账册給熊主事送去。只是送去,账册却没交到熊主事手上,而是持于厢竹手中,让熊主事看清她所指的究竟那一条。

    看着熊主事那沉压的面色,萧楚愔便知他已心思,当即看着,说道:“工钱之事,暂且搁到一旁,因为小姐没有亲看见着,所以我也不想挑谈什么。不过我眼下所奇的这一笔,不知熊主事能否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毕竟这一笔开销,我可在茶田里亲眼所见呢。不只是亲眼所见,还亲身感受过,那记忆,真真犹新得紧啊。”

    萧楚愔此时询的不是旁的,便是茶田的住房以及吃食。这两条每一年熊主事都列入细目里,并且借了这两条以及一些旁的所需也朝萧家要了不少银两。

    工钱这种事,双方最容易各说一次,因为没有凭证,一时难以探清,不过那些个实实在在每日都要上摆的东西,可就不好胡扯了。

    萧楚愔指戳这一条究竟何意,瞧了那账目上由自己亲笔列去的巨细时,他已清了。面色不再压沉,而是那一刻闪了白,见了那突白的面色,萧楚愔笑道。

    “房修住所,每个月的衣食用度,全部所需加起来一个年当需六千两银子。既是六千两,这一月算下来五百两,一日算下来便是十六两六钱。十六两六钱的银子,除扣其他所需,便是一日花费五六两在茶农的吃食上,也是少的。这茶田的茶农多少人,不过五百来人,一日十一二两的开销,寻常伙食难不成这十一二两的银子不够了?姑且不说方才老人家提及,这每日的吃食你还向他们要了五文,便是他们没给你这五文钱,一日你在他们身上也得花个二十五六文。这二十五六文,一日,熊主事就给我置办出这样的吃食?”

    话音落,人也出声,萤草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上的托盘上放着两个破损的碟碗以及一个损了边角的破碗。那碟子上,放了两个黄米色的糙米窝窝头,至于另一个小一些的碟子以及那个碗,则分别装了一小碟咸菜以及半碗看上去就跟泥和了水瞧不出颜色的菜汤。

    端着这样的东西入了内厅,便是瞧着,萤草那眉心已拧蹙到极限,更别提是曾经尝过这吃食滋味的几人。在瞧了萤草端着茶农的吃食上了内堂,楚恒楚瑞的面色登时变了。

    这玩意儿了,他两可是连着吃了好几日,说真的没叫这玩意儿毒死,他两都觉着自个的命够硬。

    小姐和少爷此次在茶田里必是受尽艰辛,丫鬟小厮皆清,只是谁也没料到自家小姐少爷这几日竟是吃着这种东西过活,当下厢竹的面色可是难看至了极点,就连萧寿和萧欢,那脸色也扭成了一团。心里头开始谋算着这几日得给少爷置办怎样的菜色,才能慰问少爷这几日受的非人闷苦。

    端着那些吃食入了内堂,并未将吃食一路送到大小姐身侧,而是在熊主事的身边停了下来。杵站在熊主事的身边,面对着他,让他能更清的瞧清手上之物究竟是什么,萧楚愔说道。

    “这些东西,想来熊主事是不清的,不过不打紧,熊主事不清,可是巧着呢,这些东西我可清得很。不但清得很,而且我还能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些茶农每日的吃食,可不只是寻常意义下的记忆犹新,便是一辈子,怕也难忘这等滋味。”

    将托盘往熊主事那儿又凑了几分,一股子说不出的味直接呛入熊主事鼻呛,看着熊主事拧蹙的眉,萧楚愔说道:“按着熊主事张口向萧家讨的银子,这一日算下来也得二十五六六文,小姐我是没使过银子,也不晓得这二十五六文能做何用,不过倒是能现场询了知清之人,看看熊主事这几年光是这一块朝着萧家要的银子,可置办多少吃食。”

    一劲瞥瞧着熊主事,便是如今话落,视线也不曾从熊主事身上挪开,在说完这话后,萧楚愔看了厢竹问道:“厢竹,这二十五六文可买多少斗米?”

    “回大小姐的话。”出语应着,顺眼瞥看,厢竹说道:“现如今市价米粮一斗约莫十三文,而这一斗的米,便是壮小伙子也够养活十人左右。一日若是按着二十五六文算下来,莫说这茶田里也就五百来号的茶农,便是在多出五百来号,也是白米碗饭,养得起的。”

    市价萧楚愔不清,不过这米粮的价格可是台面上清楚摆着,饶是谁也造不得假。厢竹的话刚刚落下,萧楚愔也点着头,视线可算从熊主事那儿挪到萤草手中端托的吃食上,萧楚愔说道。

    “萤草手上这些个吃食,还是小姐我特地遣人上茶田取的,和我今早吃的,那是同一批,新鲜着呢?熊主事,你可要陪着小姐尝尝?”

    话刚落,手中的吃食直接叫萤草往前递了几分,这等叫人光瞧着就觉恶心的东西,这吃惯了山珍美馐的熊主事哪能忍受得住。光是看着那如泥水般不知搅混了什么的菜汤,他就觉着犯恶,更别提喝下。

    看着递至跟前的吃食,熊主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也正是这轻轻的挪退,叫萧楚愔看在眼中,说道。

    “看来咱熊主事可不是普通的精贵,这茶农日、日当吃的东西,莫不是入不得熊主事的眼,连着凑近些闻闻也觉着委屈了您的鼻子?还是熊主事觉着,这玩意儿瞧着着实叫人恶了,这等东西,哪是人能吃的东西?”

    熊主事既然碰不得这茶农的吃食,萧楚愔也不勉强他,招了手示意萤草将那些吃食之物端上,取了其中一个不知是否散了霉味的窝窝头,萧楚愔掰开说道。

    “一日一人二十五六文的用度,光是米就够买上两斗了,二十来号壮小伙的口粮,还是管饱的那种。可如今熊主事却给我置办出这等连你都不吃的吃食?那我是不是当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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