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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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姐有毒-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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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活了一个早上,正午也已到,监工便让茶农们先歇息。早已摘得指腹破了皮的萧楚瑞,刚闻可以休息,头也不回直接朝着树下凉处奔去。而萧楚恒以及其他二人,虽然也有些倦的,却还顾及着几分,随着众人慢慢朝着休憩方向走去。

    随处选了个地,就地坐下,看着茶农有的坐在一块闲聊,有的靠在边处闭目暂歇,虽说不上惬意,到也几分恬静。先前忙着采茶,无心周遭一切,如今难得坐下来休息,萧楚愔可算寻了时间留神周遭。

    粗粗一眼扫过,有的茶农坐于树下暂歇,不过更多的却是直接坐于茶田内。倒也不是他们不想离了茶田休息,只是这可以落脚歇息的地方太少,大不如直接坐在茶田内,一会儿监工喊着开工,也好马上着手干活。

    这些茶农年纪不一,有大有小,小的瞧样子不过才一十二三,稚嫩的脸上带了几分倦色,而年纪大的恐也五十好几,瘦干的脸上,一瞧便是风霜一世的贫苦人家。尤其是那一双随意搁在膝上或者筐上的手,干黑枯瘪,满是茧子,叫人看着跟觉心中揪酸。

    他们在萧家,锦衣玉食,日、日奢华,可这些茶农呢?日子过的清苦不说,粗这一眼瞧过去,竟有几个年幼的孩童备显瘦弱,好似从未饱过餐腹。

    萧家每一年在江南茶园不知投了多少银子,这支付给茶农的工钱更是一年高过一年,可茶农呢?这些在管事侄子口中刁横不讲理的茶农?这就是他们自个刁横出来的结果?

    心中叫此幕揪了触,萧楚愔不停看扫,就在她扫看着坐于茶田内的茶农时,有人拿起她的手,拭擦着手尖上的伤口。伤口被触,当时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顺带回神的萧楚愔这才发现那持了自己的手弄疼自己的正是三弟。

    看样子是瞧见自己这磨破了皮的双手,楚恒轻轻拾起长姐的手,用身上还算干净的布角拭着伤口,说道:“长姐,您这是何苦呢?看看您的手,都破皮了。”

    嘴上忧着,口吻中带了几分心疼,在这个世上还能如此心疼自己的,怕也只有家里头这几个胞弟。看着楚恒轻轻拭擦着自己的手,说实的,萧楚愔心里挺窝心的,只是窝心一回事,瞧没瞧出萧楚恒这一番话打着何等心思,又是另一回事。

    当下抽出自己的手,甩了甩缓着叫三弟硬生生擦得更疼的手,萧楚愔说道:“小事一桩,不就是破点皮,休息一下我一会儿还能再摘它个一二十斤。倒是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争点气,一个早上就摘了那一些,你们真好意思拿出手?”

    这话一出两人瞬间泄气,看着那绿油油的一片茶,楚瑞说道:“长姐,我和三哥已经尽力了,这玩意儿真不是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难不成这茶田里的茶农是鬼?退一万步说吧,你们从未干过,韩公子不也同你们一样,从未做过这等粗活。可你们瞧瞧,韩公子一早上采摘的嫩茶都够你们两个玩三天了。”

    “长姐,韩公子哪是我们两能比的,人家皮粗肉燥,不知痛的。”

    这话说的,当下叫那皮粗肉燥的韩华笑了,倒是萧楚愔,直接翻横一眼。见着长姐翻了眼甩着自个的手,萧楚恒忙着说道:“长姐,甩手的时候小心点,可别再伤了自个。”

    事事忧着长姐,三少爷最是有心,只不过他的这一份有心萧楚愔心中也清,当下应道:“别时时刻刻提醒我手上破的口子,别说是这点口子,就算一个劲的淌血,我也不可能同意你们两个中途开溜的。”

    原还想着这苦都已经吃了,长姐也该意识到这一份差事不适合他们,没想到手上都已破了皮的长姐竟完全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甚至于还警告他们,谁也别想中途离了这处。

    当下叫这两个吃了苦不敢埋怨只能将郁闷往口里咽的贵家公子郁了满心的闷气。

    长姐不同意,楚恒楚瑞当然不会抛下长姐独自开溜,不能离开这儿还得继续受罪的他们,自当闷吐着气。正打算开口借势抱怨一二,可抱怨的话还没出声,便见着韩华轻轻咳了两声。

    韩华的轻咳,暗示着有人朝着他们这处走来,在瞧着朝着他们这处走来的茶农时,几个人瞬间噤了。

第六十五章 茶园茶农() 
因为萧楚瑞贪舒服,所以监工的刚刚说可以歇息时,他便一溜烟选了个最舒服的地方坐着。他们是头一次干这些差事,自然还会挑拣一番,反观那些已在茶田干了许久的茶农,哪还有这一份挑剔的闲心,只要能坐下来休息,底下的土随便踩踩便是一个位。

    大多数的茶农选择随处坐下,所以他们周遭也没坐几人,方才闲谈的话自然也不会叫人听去。如今有人来了,自当收声,装作休息。

    那朝着他们走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个茶农,小的是个丫头片子,恐怕还没十岁,至于那老的,光看年纪怕也得五十好几了。不过茶农日子素苦,人也操劳,或许真实的年纪并不似外头瞧着那般苍老,还得再小上几岁。

    这两人朝着他们走来,手上还提了一筐装满新芽的茶筐,牵着小丫头至了跟前,老农将手里的那一筐茶放在他们跟前。

    这一筐茶,光是瞧着少说也有三四十斤,瞧着这放于跟前的茶筐开头还没明白这位老农此举何意,人还露着几分迷疑,老农说道:“这筐茶给你们几个。”

    话一出,看着搁放在跟前的新茶,萧楚愔等人先是一愣,而后问道:“老人家,您为何要给我们这一筐茶?”

    不明此举,自是要询,疑询之下看着老农瞥了一眼他们刚才摘采下的茶叶,老农说道:“你们今儿这量,是交不了差的。”

    “交不了差?”萧楚愔问道。

    “是啊。”点着头,抬起手摸了摸丫头的头,老农说道:“咱这茶园有个规矩,每天都是有定量的,如果采摘的筐数不够,今儿是半个子都拿不到的。”

    见着几人面上露了诧色,老农说道:“怎么,难道你们不知这茶田的规矩?”

    “那,我们还真不知茶田有这个规矩。”

    “那你们是怎么来的?”

    “老家那处闹饥荒,我们兄妹几人一路来到这儿,前几日街上听人说萧家茶园近来采摘新茶,需短工茶农,因为手头没了银两,没法子只能过来试试。”

    “原来是外头闹饥荒逃来这处的。”点着头看着面目俊秀的几人,老农虽然不识几个字,不过看着几人的眼中还是带着几分审量。瞧出老农心里的猜疑,萧楚愔忙笑应道。

    “家父在老家是个私塾先生,我们也读过几年书,只是命不好,竟摊上天灾人祸,不得已才流落至此。书虽读过几年,不过人终归还得填了自个肚子,没法子,只能上这儿谋一份短工,至少别饿死才是。”

    “原来是这样,刚我们还猜呢,你们这四个娃子怎么看都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原来是家里头遇事了,这也是命,没法子的。不过还好,兄妹几人都在,就算流落到外头,彼此之间也有个帮衬。”

    “是啊!”点着头应着,应声之后萧楚愔说道:“对了老人家,您刚刚说着萧家茶园每天茶数都有定数,此话何意?难道这萧家茶园里,还有硬规不成?这要是不能达到他们的要求,总不能连半点工钱都不给吧。”

    “就是半点都不给。”说完叹了口气,眼里头闪了几分隐怒,老农说道:“这萧家黑着呢,一天一个人少说也得二十斤,要是没达到这个数,别说是工钱了,指不定还得招来一顿骂。”

    “一个人一天要二十斤,这得忙上多久。”茶偏轻,入手似无物,小小偏嫩芽一天就得采摘二十斤,对于萧家两位公子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看着老农送来的新芽,在想着他们筐里几把就能抓完的嫩芽,两人顿时默了。静了默,完全无法想象这一日的二十斤该如何完成,反倒萧楚愔,留神的并非那一日二十斤的定数,而是老农最后那句话。

    “没达到数就不给工钱,而且还动不动便出口责骂,这世上哪有这个理的。”

    “这世上有没有这个理,我老人家不知,不过在萧家的茶园里,就是这么个理。”这几年他们不知吃了多少苦,原先还不错,萧家待他们这些茶农也厚道。可自从五年前,整个世道开始变了,一想着这几年过的日子,老农这眼里除了怒,还有一丝对于世道不公的无奈。

    听了老农的话,看了他眼中那一份人世无奈,萧楚愔说道:“每日定量,完不成便不给银子,这个规矩简直没了天理。不过这新茶采收也就这几日,想来萧家也是急着将所有新茶采收妥当,故而才定了这个数。倘若能达到这个数,想来工钱当是不低的,就是不知这一日的工钱,有多少。“

    “工钱不低?哼,你这女娃子上哪听来这些混话。”不知此话何处惹了老农,当下将他怒出气语,瞪眼看着萧楚愔。那种怒是打着心里溢出的愤怒,当下叫萧楚愔蹙了眉,而后说道:“先前在街市上,曾听有人提及,说着萧家茶田给的工钱可不低,待人也是宽煦。便是因此,我们兄妹几人还想着来这儿谋一份差事赚点银子养活自己,莫非事非如此。”

    “也不知你这女娃子上何处听来的风言风语,竟信这萧家给的工钱不低。女娃子,我可告诉你,这萧家就是个黑了心肝的地方,这一日的工钱,数要是不够,银子没有,一通臭骂。就算数够了,你也别指望萧家会多给你一个子,一个人一日二十文钱,多的没有。”

    “一日二十文?”

    她是想过这分坊的主事当是个极其抠贪之人,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一日的工钱,茶农竟被压榨得只有二十文。二十文钱,能做什么?对于这萧家的少爷来说,平日里上个勾栏院,喝个酒吃吃喝喝,动不动就是数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可对于这园洲茶农来说,累死累活一整日挣来的竟只有区区二十文。

    二十文。

    一个月不过六百文,对于一个三四口人家而言,恐怕也只够一月吃食开销,至于旁的,怕是想都不敢想了。

    她便是疑的,这茶田里头为何如此多不过十来岁的娃儿,如今看来是爹娘恐着达不到那个数,便将家中娃儿带来,免得一日忙到底,到最后连那区区的二十文都挣不到。

    那一筐三四十斤的新芽,怕是茶农们看着他们几个那傻少的可怜的新茶,忧着晚上交不了数,今儿得不来工钱得饿了肚子,便大伙儿一人凑上一些,略做帮忙。

    会来萧家茶田的,皆是苦命之人,既然皆命苦,能帮一点便是一点。全然不知这分坊主事竟如此可恶,看着老农眼中那绝叹的不公,莫说楚恒楚瑞,便是韩华,那眸眼也已沉下。

    沉着眸色,看着至于跟前整筐新茶,萧楚愔说道。

    “既然这萧家如此可恶,没了天理,为什么你们还要在萧家茶田里做这些不得理的差事。”将工钱苛扣到这种地步,她是真想挖了那分坊主事的心肝,看看那心肝究竟何物做的,怎能黑到这般田地。

    萧家苛得无理,这种地方也就没必要呆了,只是听了萧楚愔这番怒语,那老农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实上萧家茶田以前,并不这样。”

    “以前不这样?老人家你这话?”

    “萧家那老爷以前还在世的时候,茶田说实的,挺好的,虽然累,不过工钱给得也算合理。一个月要是认真算下来,也有一两三分。这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不过温饱是没问题的,有几户还能送儿子孙子上私塾,读点书识点字。我们当时还说笑,要是以后能考取个功名,他们一家子就熬出头了,也不用干这累死人的差事。可是……”

    一开始想着过去的日子,虽过得也清贫,却也说得过去,可这清贫却朴简的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原本还有几分回念的神色,后来直接转为恨怨,压沉下的眸眼,里头溢闪得痛绝与无奈。怒着神色看着散坐在茶田里的茶农,老农说道。

    “本来日子过得还可以,可自从萧老爷过去,这萧家换了个新的家主,好日子也算到头了。那萧家的家主,是萧老爷的长女,我从没想过一个女娃子的心竟然能狠到这种地步,良心都叫狗给吃了。”

    这萧家的新家主对于老农乃至于整个茶田的茶农来都是一场噩梦,一个叫他们恨得巴不得扒皮抽筋的存在。

    江南远洲的茶园,萧楚愔从未来过,她甚至都不清这儿的情况。可是老农在提及她时,那眼里的痛恨却也是真的。

    那种深恨入骨的恨,刺得萧楚愔的心沉了一下,倒是边上的楚恒楚瑞,老农这一番点名道姓的直辱他们可忍不得。当即脸上挂了几分怒色,楚瑞说道:“我说你这老人家怎么如此没口德,那萧家家主哪招惹你了。”

    话刚落,老农的怒视直接瞪落在楚瑞身上,唇紧抿,眼瞪冷,狠狠剜了一眼后老农说道:“你这娃子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边维护那个萧家家主。”

    老农如此大的恨,绝非空来,必有什么他们不知的根由,当即看了一眼楚瑞,示意他别再说话刺激老农。萧楚愔在替楚瑞致了歉才说道:“老人家莫动气,我这胞弟不懂事,您莫和他置气。不过,老人家为何如此痛恨那萧家家主,莫不是那萧家家主干了什么没人道的事?”

    “没人道?哼,我们现在这苦不堪言的日子都得亏了那没心肝的萧大小姐。”

    “这日子,那萧家的大小姐可是做了什么?”继续问着。

    “我刚不是说了,以前这茶农的日子虽然苦,不过一个月一两三分的银子还是足的。可只从萧老爷走了,这萧家由那萧大小姐掌家,我们这每个月的工钱就开始被苛扣。头两年还好,不过少上一两百文。那分坊的熊主事说了,现在茶叶生意不好做,不得只能缩点银两。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只要有份养家活口的活计,一个月少了一两百文,就让他少吧。谁知道……谁知道……”

    声音因了此话老苍了不少,叹了口气老农说道:“谁知这工钱会一年少过一年,而且越苛越多,最后我们这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

    对上一个劲长银子,对下却不停的苛扣银两,那茶坊的熊主事还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不亲自入茶田,如何能知茶农这几年过的竟是这种日子。听着老农的话,心都跟着酸了,瞧着老农说到伤痛处忍不得抬起手轻抚身边小丫头的发,萧楚愔轻声问道。

    “既然这萧家如此苛扣,那咱就不干了,大不了换个营生,可比在这儿叫人压榨的强。”

    “换个营生?你以为我们不想换个营生,只是事情哪有你这女娃子想的这么简单。”

    “若不是这萧家,还干了什么。”问着,萧楚愔都没留意到自己这一番问询,口语之中带了几分咬意。

    点着头,老农叹道:“这就是那萧家家主最昧着良心的地方,她当家两年后,有一年熊主事领着人上茶田,说要跟我们签一份约契,说是萧家家主的意思。看在我们大半辈子都在萧家茶园帮工,萧家大小姐打算给我们涨工钱,要我们按印画押。我们当时也是傻啊,草草的看了几眼觉着没问题,大伙儿就按了押。谁知道那萧家的家主竟事后让人在约契上又添了几句话,硬生生将那一张约契变成吃人的死契。签了那一份约契,我们生就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这一辈子是哪去都不得的,如果有人逃了,那熊主事说了,这手上的约契就是卖身的凭证,他可以拿着约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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