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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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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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醒了?”我轻轻地问候。

    他无力地望望我道:“他们都来了吗?”

    “嗯,”我点点头,“都等在门外,我去请他们进来。”

    他闭上眼默许,休息,我去请人。

    在医护人员的小心监督下,众人陆续进了病房,虽然贵宾病房足够大,但也被挤得水泄不通。

    我伏在寒夜耳边轻声道:“先生,大家都来了。”

    他微微缓缓地睁开眼。

    所有人屏住呼吸,很多人眼睛里已经存满泪水,不久前还神采飞扬,和大家一起谈笑风生的朋友、领导、同事、顽强男人,现在,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堆现代化机器围绕的病床里。

    沧海桑田。世事变故,莫过于此。

    “阿箭。”寒夜轻轻叫了一声侯羽箭。

    侯羽箭忙挤过去,站在他旁边。

    党寒夜看了看侯羽箭,又闭上眼睛,很久才低声道:“带着吗?”

    侯羽箭匆忙从内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党寒夜的眼前。他没有睁眼,只说:“交给薛之雪。”

    侯羽箭郑重地双手奉上,我忙双手接住,心中狐疑万千,从来没有见过侯羽箭如此正经过,这信封很轻。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信封,猜测,揣摩。

    寒夜不让大家如此费心机,说道:“打开。”

    我看了一下信封,牛皮纸的信封,封得十分完好,是用浆糊粘住的,似乎已经封了很久,封皮上什么都没写,再普通不过的一封没有封面的信封。

    我也不吊大家胃口,直接将信封撕开,从里边取出一张纸来,薄薄的一张信笺,四折平叠。

    “念。”寒夜命令道。

    我将这张纸拆开,拿倒了,正过来,再看,两个字的标题。这两个字映入眼帘、传入脑海的瞬间,我的心惊了,巨*翻腾,苦水将心彻底浸透,我不准他写这两个字,他不需要,他不会有事……我下意识地摇着头,彻底,彻彻底底乱了心。

    “念。”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念,为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唇颤抖,眼泪爆发。

    “遗……嘱……”

    我听到人群心的翻腾之声和忍不住的抽泣声混在一起,我的心海在堤岸冲荡。

    “我的全部财产赠与韩乐翔娱乐传媒现任总经理薛之雪女士……”

    “不——不——”我再也读不下去,泪雨滂沱,心海决堤,湿透了那页单薄的信笺。

    党寒夜微微轻叹一口气,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爱怜的眼光看着我道:“认我做爸爸吧。”然后闭上眼睛,沉沉地,沉沉地又一次陷入他的世界。

    “不——我不——”你的东西没人要,你别想撒手不管。

    我将手里那张单薄的纸页撕扯的碎烂,再碎烂,随着我的眼泪,飘洒了他整床满地。你不要管,雪花也会碎烂的。

自信源于实力 二百二十 退出

    二百二十退出

    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党寒夜的那份遗嘱的出现,让我从头脑清醒地发呆变成真正的呆。除了守着他,我什么都不再关心。

    我不再关心公司的任何事,他们向我的汇报,一个字都进不了我的耳朵。但是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状况,因为我之前的外表也是这么傻傻但心里清醒得很。

    兵不厌诈,商场上的刀来剑往依然,有一个人在这场战役中浮出水面。侯羽箭的商业才华终于展露,他稳健的思维和处事风格不同于党寒夜的奇思怪招,但对于一个大商业化背景下的集团公司是难能可贵的。这应该是党寒夜选中他接替的原因之一。但我不明白,党寒夜为什么在遗嘱里将全部交给我。莫非是他更改了初衷?

    或者我可以认为我是一个过渡,因为我的出现,侯羽箭的才华终于被激发出来,还要经过打磨,才可以接手韩乐翔支撑起门户,但党寒夜怎么能肯定,我将来会将韩乐翔交到侯羽箭手中,难道他不知道豪门权力争斗吗?如果我接受他的资产,又凭什么要把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拱手送人?

    只有一个原因,他太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接受这些馈赠。终有一天会将一切交还。

    但他还是错了,他对我把握还是不够,他一定没有想到,对于我来说,没有寒夜的韩乐翔,我是不会待下去的,没有寒夜的韩乐翔对我就像一口冰冷的棺木,注定埋葬我的全部的热情的地方,就像他的电影,我也会逃。

    伊莎贝拉公主留下她带来的医生,自己先回国了。也许是我不太了解外国人,她带的这些医生很奇怪,感觉不像一般医院的医生。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医生,只要能治好党寒夜,就算不是医生我都要试试。

    一周后,党寒夜的肤色逐渐正常,他清醒的时间也多起来。但是精神很不好,跟我的呆傻有一比。

    他这次的重病,应该有三分之一的心理因素,他不想好了,而且有一种求死的迹象。所以他的痊愈,应该从精神上开始。

    怎么才能让他重拾信心和信念?

    很自然,我想到了电影,他的魂之所系,应该在银幕里。我决定用他的电影挽回他的心。

    回到公司,调出《逃》的拍摄胶片,我一遍一遍的放给自己看。我渐渐悟出这部电影的主题。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逃生逃死。

    党寒夜对生命的感悟倾注在这部影片里。他果然是要求死。

    我决定自己指导这部电影的后期制作,在他的生命理念里加入我的信仰,我幻想让他重回顽强。

    当我召集人员投入工作后,有人私下传言,说我果然又是假傻,难怪党寒夜要将韩乐翔交给我,我的险恶不在他之下。兵不厌诈,我的敌人已经失去了打败我的一个最佳时机,如果不再发生突变,这种机遇千载难逢。

    《逃》的后期制作任务庞大,很多宏大场面需要电脑特技配合完成。我们在韩乐翔专门搭建了一个两千平米的室内场景,配合后期补充拍摄和特技制作需要。

    我已经不计成本,这部电影的成本没有上限。这跟我以前拍摄自己的电影的斤斤计较鲜明对比。我甚至从好莱坞请来电脑特技师,从意大利请来专业场景设计人员,还请全球知名电脑软件公司为我们专门制作工作软件。

    我现在只做两件事,在医院陪寒夜,去公司做电影。最多的时候一个月没有回家,在公司冲冷水澡,衣服是别人替我洗干净送来的。

    春天阳光温暖的时候,我就用轮椅推寒夜去医院的花园晒太阳。

    阳光洒在他被我涂满防晒霜的脸上,懒洋洋地像他一般沉默。

    我捧着水杯。喂他喝水,给他讲童话故事,去花丛中抓蝴蝶给他玩儿。

    蝴蝶在我手里扇动着翅膀,挣扎逃生,他的睫毛随着碟翅扇动,阳光下似碟翅一般幻美。他的眼睛闪出纯净的亮光,看着我,传出低低的声音:“小雪,放了它吧。”

    我松开手,它奋力地扇动翅膀飞出我的控制,我的手上留下一些白色霜状的东西,从碟翅上掉下来的东西。党寒夜闭上眼睛,睫毛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他已经懒得再去扇动我世界里的空气。

    夏天的时候,《逃》的后期制作完成,市场策划征询我宣传和上映方案。我根本不在乎这部电影的票房,甚至,要不要公映都无所谓,我只要一个人看就够了。所以,我告诉他们,不用做任何宣传,也不举办首映礼,直接进入市场放映。

    即使这样,这部电影已经被媒体炒得几乎全世界尽人皆知,很多媒体造谣传讹,说这部电影是党寒夜的绝笔之作。我不理他们,我要用事实告诉他们,这是寒氏作品的一次转折,寒氏电影会因此走向另一个辉煌。

    没有经过任何宣传。连首映礼都没有举办,但《逃》的拷贝却刷新了电影历史的记录,我认为,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人超越。首映一周前,我就看到电影院门前排着长龙的购票队伍。在海都,电影还没有放映,首轮放映三周的票全部售空,各院线纷纷延长首轮放映的时间。

    其它地方的票卖不卖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求我订票的那家影院必须满座。我要陪着党寒夜,以普通观众的身份去看他的电影,我要告诉他,他没有权利****,有那么多人的爱和支持,他必须站起来,我心目中的战士,可以战死,不可以病死。

    首映这天,海都已经一连下了一周雨,并且还在继续。从医院到影院,林启峰布置了韩乐翔最高规格的安保工作,五名党寒夜的主治医生陪我们一起观看电影。

    党寒夜没有对我安排他去看电影发表一句言论,就像他平时服从我的一切照顾一样。当我扶着他下床时。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单薄羸弱,他自己缓慢地坐进轮椅里,我推着他,在众人的守护下,出了医院大楼。

    尽管天空大雨倾盆,记者们依然守在远处的,党寒夜一出现,好多人大声喊:

    “寒夜,我爱你,要坚强!”

    “一定要站起来,我们等着你更精彩的电影!”

    ……

    我的眼泪不禁模糊了眼睛。党寒夜冲着被隔离在远处的媒体朋友和群众笑笑,然后被送进车里。

    在车队的掩护下,到达影院。观众已经入场完毕,全院戒严。公司董事会及众多高管陪同一起进入影院。

    林羽石、林启峰兄弟,侯羽箭和我贴身守护在寒夜左右。

    我们进入放映厅,没有人说话,但掌声骤起,持续的、长时间的掌声,除了掌声就是抽泣的声音。

    侯羽箭推着轮椅,我跟在旁边,热泪不停地簌簌****,落在手里捧着的党寒夜的保温水杯上,滑下,钻进我手心里。

    轮椅停在专为我们准备的区域,我和侯羽箭一左一右坐在党寒夜旁边,周围是医护人员和韩乐翔的工作人员。

    掌声落下,电影开始放映,而且这个时间,全球同步公映。

    两个小时的放映,掌声和抽泣声交相辉映,但两个小时对党寒夜来说有些漫长,有时候,他会累得喘息,医护人员帮他变换了几次姿势,我说我们走吧,他摆摆手,坚持到了最后。

    放映结束后,掌声持续了十分钟,但是寒夜除了对观众笑笑,没有任何语言和表情。我私自篡改了一点点他电影的初衷主旨,他是在责怪我的擅动吗?

    观众们自发的留在座位上,等我们先退场。岳冠山代表韩乐翔向观众们致谢,我们缓缓离开。

    影院门口聚集了我一时无法估计出的人数,好多人就站在大雨里,衣服都是透湿的。他们高叫着党寒夜的名字,祝福他。

    在上车前,离群众最近的点上。一个记者装备的人大声喊道:“寒导演,大家等了一晚上,淋了一晚的雨,你为大家说句话吧?”

    党寒夜轻轻摆了摆手,推着轮椅的侯羽箭停下,全场渐渐沉静下来,只剩下雨声。

    党寒夜迟缓地张开嘴:“谢谢,不要这么辛苦了。寒夜,寒夜从今天,这个时刻,自此退出娱乐圈,此生,再不做导演,不拍任何东西,就算是广告。”

    全场静默,只有我手里捧着的杯子滑落,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咚——当——”,重重的沉闷的声音在雨里和雨声碰撞、回荡。

    党寒夜自己动手转动轮椅向前,侯羽箭匆忙跟上去,众人从沉默中赶过去。前边听到党寒夜话的人哭喊着什么,后面不明真相的人仍在叫着历数党寒夜曾经的电影名字。

    韩乐翔保安和警察全力维护秩序,以防发生踩踏意外。

    整个场面只有我是静止的,我无法从惊愕、悲伤中醒悟。他居然说要离开电影!怎么可能?那是他的灵魂和生命!怎么可能?那是他意念中的爱人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党寒夜的车队离开,里边的观众陆续出来,人来人往,围着我,说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自信源于实力 二百二十一 改变

    二百二十一改变

    真的被那些乌鸦嘴媒体一语成谶。《逃》成了党寒夜的封笔制作。无论它的成绩有多辉煌,在我看来都是灰黑色的,我宁可它一败涂地,让他不甘,从而不再退出。

    娱乐圈的人玩儿退出,再复出,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党寒夜不是玩儿退出复出,我知道,他这句离开意味着彻底放弃,他真的要放弃了,放弃从前的信念、生活态度、甚至生活方式。

    就算有回天之力,也不可改变他的一句“退出”,至此,电影艺术少了一位探索先锋、娱乐圈少了一位艺术家、韩乐翔少了一位国际大导演。一颗闪耀的巨星从此遮盖住自己的光芒,以黑色面对黑夜,只等劫数来时,从天边毫无留恋的陨落。

    我无法想象出,离开电影的党寒夜会是什么样子。我很迷茫,想不明白党寒夜为什么要在他的电影首映之后宣布不再做导演。这个问题日夜困扰着我,不眠不休。

    聊以安慰的是他的身体开始恢复了,皮肤里浓重的黑色毒素渐渐消退。然后他慢慢变得帅气,当然是在我看来。

    情况刚有起色,党寒夜就回公司召开董事会。我陪着他到公司。

    我们前台的两个女员工看到党寒夜,是跑着从里边冲出来的,然后直接就抱住了他。

    我在旁边默默感慨:唉,是个人都比我有勇气!

    “寒总,您好了!太棒了,我们都想死您了!”

    “寒总,您以后再也不准生病吓我们了,我们好久没有看到您打篮球了!”

    “以后我也要跟您学篮球……”

    这两个前台平时可都是彬彬有礼,机智多谋的。你想,要在我们韩乐祥集团总部站前台,那是装门面的,才华、相貌,气质……当然要拿得出手的。这会儿却不顾形象拥住党寒夜倾诉相思,但我明白这不是在拍马屁,是抑制不住的真情表达,是对他的崇拜和热爱。

    党寒夜笑道:“好,我以后不生病了,该死的时候,直接蹬腿儿闭眼。”

    “不准你再提死!”

    ……

    两人搀扶着他进了大楼,我灰溜溜地跟在后边。

    一进门,更多的人发现了董事长来公司了,涌过来拥抱他。寒夜在医院,被医生严格控制探望人员,所以大多数人是不允许去看望他的。隔了多半年不见他,这些员工是真的想他了。我看到平时最腼腆的女员工都上前去拥抱他。

    在人群背后。我默默感慨,阎王也是有拥护热爱他的小鬼的。

    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大厅里人越聚越多,这当然不行,党寒夜身体刚刚开始恢复,怎么能经得住这么折腾?

    我和随行的医生一起劝开众人:“好了朋友们,寒总身体刚刚好转,该去休息了,大家散开吧。”

    我和医生扶住已经有些微微喘息的党寒夜,走向电梯。

    党寒夜对大家笑笑道:“亲爱的孩子们,放心吧,祸害一万年,我这个坏人哪能那么容易辞世?”一句将众人逗笑了,他就是这样,在别人眼里永远神采飞扬,充满自信和力量。

    进了电梯,我扶住他有些发抖的身体道:“先生,我们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吧。”

    他点点头,脸色煞白。

    “先生你怎么样?不然我们取消会议吧?”

    他笑笑道:“没关系,只是累了。”

    进了他办公室,医生立刻帮他做了检查。确认他身体表现正常,我才放心。

    党寒夜深深坐在沙发里,盯着我看,盯的我有些不自在了,他才笑笑道:“王子谦最近好像没约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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