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忙说:“冯霞你看那边那个外国女人就是邱导演要启用的外籍演员。”
我知道程颂怕我难看,想帮我转移冯霞的注意力,不让她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但林启峰可不是个善男,笑笑道:“冯小姐的话很有见地,据说这次电影节有你出演女一号的电影参评,你现在也是红透半边天的女明星,不知是哪位男导演将你捧起来的?”
林启峰刚开始似乎是夸冯霞,但后半句不软不硬地将冯霞刚刚的话悉数还给她。冯霞当然受不了。立刻气红了脸,叫道:“姓林的,你少狗仗人势,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党寒夜的一条狗!”
“那你呢?以前是党寒夜的狗,后来卖主求荣跟了荣贵龙,荣贵龙扔下你去了地狱,你现在是谁的狗?”林启峰那张嘴是不会吃亏的。
若不是紧紧挽着程颂的胳膊,冯霞估计会被当场气瘫痪。
我忙阻止:“好了,这是什么场合?你们这么斗嘴,不怕被记者拍到?”
冯霞还是想维护自己的明星形象,压下火气,挤出笑道:“薛之雪,混娱乐圈,光靠涂抹两笔、嘴上沾点便宜算什么能耐?拍出好电影才是赢家,有本事拿出点东西来,不用说去获奥斯卡,拿个海都电影节的金猫奖就算你能耐……”
程颂没让冯霞继续说下去,拉着她匆忙离开,但我还是能听到冯霞边走边道:“一个乡巴佬,还想捧男人,不去称称自己的分量……”
我撇撇嘴,低下头,看到林启峰紧攥的拳头青筋爆出。我垂手去拉他的手,他松开拳头握住我的手。我对他摇摇头,他不解的目光询问,我笑笑点点头。不做解释,向里走去。
引导员看了票的颜色,引导我们进了剧场。
开幕式前几分钟,会场气氛突然严肃,然后我看到政治人物开始进入会场,包括海都市政府及国家广电总局的政要们衣冠楚楚的入场。
我的位置比较偏,跟这些要员们答不上话,正好可以安静地走神儿。
走神儿到开幕式快结束时,有一个人来到我面前弯腰道:“薛总,能不能移驾一下。”
来人充满官场气息,我知道不能拒绝,便站起来,跟他走。他带我来到贵宾席,请我坐在一位女官员身旁。说真的,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却很和蔼地笑笑给我介绍了她自己,一位广电总局的要员。
“早就听说你的化妆术非常神奇,我很想见识一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不愿意也得愿意啊,因为我们韩乐翔还要在中国电影界混下去。
“您过奖了,我只是稍微懂一点化妆技巧,如果您有兴趣。我很愿意效劳的。”我挤着一脸微笑应答。
“明天上午你有没有时间?”
当然有了,没有也得给她挤。她就约我上午去她下榻的酒店。
深夜才回到家,刚下车,就见一个人影跑来。我还没看清,林启峰已经笑得喘不上气了。
只见侯羽箭浑身**的,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脚只穿着一只袜子,白衬衣贴在身上,上面布满泥浆,脸上也是污秽不堪。
我忍不住大笑。
林启峰道:“……哈哈,侯羽箭,你大半夜干吗呢?是想做个酷造型雷我们吗?也不至于如此自虐吧?”
侯羽箭气呼呼地道:“我这是干吗?问你家姓薛的!”
我装作无辜的样子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弄成这样子?我刚刚从电影节回来,今晚,女明星们为了吸引人们的眼球,越穿越少,你是不是要用这个造型吸引人的眼球呢?”
侯羽箭愤怒道:“薛之雪,你太阴了!最毒不过****心,太狠了你,我倒了八辈子霉落在你手里,我……”
林启峰笑着道:“阿箭,不要太激动,火大伤肝,先进屋子说话。”
他打开门,侯羽箭一把冲进去,钻进卫生间去洗澡。
听见吵闹的林羽石从楼上下来问:“怎么回事?”
林启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先去找几件衣服给你的搭档穿,一会儿我们要听好戏。”
林羽石给侯羽箭拿衣服,我去洗澡换上家居服,出来时。侯羽箭也刚好穿着林羽石的衣服从楼下卫生间出来。
他一见到我就红着眼叫道:“薛之雪,你必须赔偿我!”
我摊摊手:“凭什么?”
他激动地向我走过来,却被林启峰拉着硬按在沙发上,说道:“老弟,别这么激动,消消气,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侯羽箭对林启峰道:“林哥,我把你当兄弟,奉劝你一句,这个女人千万不能要,你要真娶了她,将来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她没准儿那天会在你碗里下砒霜。”
“滚!”我骂道,“侯羽箭,你自己运气背,不能赖好人的。”
他冷笑道:“薛之雪,你是好人?恐怕连希特勒都是好人了,我不跟你说话。林哥,你要给小弟做主啊。”
林启峰拿出大哥的架势道:“慢慢说,详细点儿。”他根本就是想听笑话。
“我昨天去娱乐城赌博,遇到七个漂亮妞,死缠着跟我打牌。结果她们联手出老千,把我身上的钱全赢了,连我的钱包也抢去,然后拉着我东游西逛,把我灌醉,我家的钥匙,车钥匙全部被她们摸走。还把我骗到北郊公园,开船到湖中间把我推进湖里,看我笑话,还不救我。我要不是喝醉,游到湖边没问题。但被她们灌了那么多酒,浑身不听使唤,在湖里挣扎了半天才爬上来,那伙娘们儿早开着我的车跑了。”
我们几人笑个不停,侯羽箭鼓着腮帮子生气。
林启峰道:“阿箭,这怨不得小雪,如果不是你爱粘花粘草,那些女人怎么可能找上你?”
“不怨她?我在湖里的时候,听到那几个娘们儿其中一个说,要是他被淹死了怎么办?薛老师可要咱们适可而止的。另一个说没事,薛老师说他水性好着呢,死不了。然后她们扔下我走了。”
那七个女孩是我从韩乐翔大学表演系找的,就是要狠狠收拾一下侯羽箭。上辈子当班主任,接了一个高一班,其中一个男生特别捣蛋,他初中的班主任告诉我,这家伙简直刀枪不入,初中三年可把班主任和老师们给愁坏了,他教了二十年学,从来没接过这么棘手的学生,而且也不能开除,人父母当官的,相当有权力。
这小子第一天上课就把一位女任课教师弄哭了,在教室踢球,踢坏了几块玻璃。
经过一周的观察磨合后,我就开始对他出阴招了。排座位,将他安排在一群女生中间,同桌是个漂亮的脆弱爱哭鼻子的女生,后桌是个和他一样有背景的刁蛮女生。他一不小心,同桌女生就会稀里哗啦哭不停,弄得这家伙抓头搔而,无计可施,再一不小心,后桌女生的拳头就会飞来,再一不小心,周围女生一起攻击他。这男生虽说捣蛋,但大男子汉主义严重。绝不跟女孩子斗。没到一个月,这小子就乖乖的向我举手投降了。
“好吧,侯羽箭,今天你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是吧?我也告诉你,这损招就是我出的,你要不想老实点儿,明天还有更损的招等着你。我困了,我要睡觉,信封啊,你也送客休息吧。”说完我起身上楼。
“薛之雪,你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侯羽箭叫嚷着。
“我已经告诉那几个女孩,从你身上搜刮的东西算她们的酬金,要是要不回来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另外,等着明天接招,今晚先放你休息一晚。”我上了楼。
听到侯羽箭气得直跳,林启峰却说:“阿箭,走吧,回去睡觉吧。”
侯羽箭道:“我家的钥匙也被那几个娘们儿抢走了,我回哪门子家啊?”
“那哥哥就爱莫能助了,小雪让我送客,我就得把你送走。”
第二天上午,我给那位女官员画完妆回到公司,刚刚从古城外景回来的党寒夜通知我去他办公室。
他笑眯眯地让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说:“小雪,刚刚我接到海都收容所的电话,说一个长得像阿箭,也自称侯羽箭的人昨天晚上在大街上流浪,破坏治安,被他们拉回去强制收容。他们问问是不是真是我们公司的侯羽箭。小雪,你查一下,阿箭在不在公司。”
我笑笑道:“寒总,不用查了,那个人就是侯羽箭。”
“哦,他怎么会沦落到收容所?”党寒夜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但我知道,我这点小计俩骗不过他,我也没想骗他,便将我怎么治理侯羽箭的经过告诉他。
党寒夜哭笑不得道:“那么侯羽箭就交给你处理了,不过人家收容所还在等我电话,你给他们回个电话吧。”然后他提起他的办公电话回拨了一个号递给我听筒。
“喂,你好,海都收容所。”那边传来声音。
“您好,我是韩乐翔传媒总经理薛之雪,刚刚收到你们的电话说收容所收容一位自称我们公司侯羽箭先生的人。我们经过调查,你们收容的不是我们公司的侯羽箭先生,谢谢你们。”
“哦,那好,谢谢你,打扰了。”
“不客气。”
放下电话,看到党寒夜正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自信源于实力 一百八十八 无关
一百八十八无关
在收容所里与“丐帮”成员一起渡过了将近两周的“快乐”生活后。侯羽箭终于被放出来。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打架,但是很不幸,由于他疏于练功,不但没有能报了仇,还被我狠狠揍了一顿。
我对着被我打得满地打滚儿的侯羽箭道:“侯先生,你知道这世界上最无耻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比疯了也好不到哪里。
“那么我告诉你,排第一位的是靠女人吃饭,第二位是打女人。很不幸,你现在不但做了第一,也做了第二,你现在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
“女人?哼,你也算女人?女人有你这么阴险狠毒吗?”
“那么只能说明你做男人做的很失败。”我蹲下身子,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丐帮”味道,估计两周没洗过澡,对着他躺在地上的脸道,“算算你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一事无成,除了靠党寒夜豢养,你失去了任何生存能力,你还不如民工,他们尚能靠自己的一双手养家糊口,你离开韩乐翔算什么……东西。”
“你骂我!”他愤怒地坐起来。
“我骂了。你想再打一架,尽管放马过来。”
“薛之雪!”
“本人恭候你的任何挑战。”我站起身来,拍拍手离开。
党寒夜开始的剪辑他的电影,我的电影剧本初步完成,拿到项目部顺利的通过,准备筹拍。
我的心情激动不已,终于拍自己的电影了。剧本是我自己写的,导演也是我自己,制片人也是我自己。下面就是筹备我的剧组,寒夜给我很多建议。
虽然韩乐翔很多大牌人物跟我说随时恭候加盟我的剧组,但我的电影只是一部小制作低成本的片子,申请下来的资金有限,我不敢请大腕,制作人好多都是名气不太大的,演员也都是韩乐翔传媒二三线的。
电影故事讲的是住在城市边缘收废品的一家人的辛酸故事,故事原型来源于我们韩乐翔培训时我让高管们在海都繁华路段捡垃圾认识的一个捡垃圾的老人。拍摄地点选在中部一个中等城市。这个城市的天空颜色很适合我要找的感觉,有些灰暗。
我们摄制组的大巴悄无声息地开进这座城市,驻进一个普通的招待所。
此时,跳出党寒夜的庇护,我才真正尝到了做导演的艰辛。
第一天,我的那个年轻场记由于缺乏经验,搞错了场次,以至于一整天整个剧组乱七八糟,什么都没拍成。
第二天,打算要拍的戏却因为下大雨给停了,而下雨的戏没有准备,只好又停了一天。
第三天总算步入正规。但总是磕磕绊绊,百事不顺,不是演员卡戏,就是道具失误,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这么好脾气的人都难免发了几次火,才知道为什么有的导演在片场骂骂咧咧。甚至我一度想过放弃,悲观的认为我根本不是做导演的料,最多混在剧组做个小小化妆师。几次拿出手机想给党寒夜打电话,告诉他我要弃拍,不过最终没有勇气打出这个电话。我就这样在放弃与坚持的边缘坚挺了一星期。
一星期外景拍摄之后,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太窝工,当天收工之后,我将个部门负责人找到一起聊天,我说:“一周以来,由于我缺乏经验,失误百出,所以也累大家跟着辛苦了。今天咱们碰个头,大家坦诚相待,随便聊聊,今天谁都吧不准发火。无论别人说了什么也不生气,不计较,好不好?”
众人同意,我们就闲扯,扯着就扯出了许多问题,也给我们的拍摄提供了一些好的思路,让我眼前豁然开朗。因此我就把这种闲扯形式的会议保持下来,隔三差五把剧组一些人凑在一起,以拉家常的方式说话,每次总能说出一些好的创意和方法。我相信,有时候说话可以激发人的创造灵感,特别是大家围一起说的话时候。
一天我们在郊区拍摄完成,返回城里,在一家不大的饭馆吃饭。我们剧组二十多个人轰隆将这家店挤满了。
老板娘匆忙亲自出马招呼我们,我们也就是简单地点了些饭菜。她记下我们的饭菜招呼服务员送茶水。
“阿钱,快点给客人上茶!这小子,总是这么不中用,干什么都是磨磨蹭蹭,光长得模样好能当饭吃?……”老板娘唠唠叨叨数落她店里的两个伙计。
我打量两个伙计,一个瘦小,但很精干,利索地将茶壶送过来,先给我这桌倒上免费的劣质茶水,又去忙别处了。而另一个伙计身材很棒,足有一米八的个子,黄金比例,修长帅气,但他戴着一顶棒球帽,将帽沿压得盖住眼。使劲儿低着头背对着我,给那面一桌上的人送过茶壶,转身就进了里屋。
我疑惑着站起身来跟进去,那个服务员更加快脚步向里走。
我大叫:“侯羽箭!”
他撒腿就跑,我追进去,拐弯抹角追着他跑进后院。
“你给我站住!”
但他根本不停,打开后门跑出去,我追出去。街上路灯亮了,车流穿梭。他在前边跑,我在后边追,空气中悬浮着工业化肮脏的废尘。
追到拥挤的农贸市场,我大叫:“抓小偷,抓小偷啊!”但是没有人帮我抓他,只是扭头看着他飞快的穿梭在人群中。一位正在买鸡的大妈,刚刚从鸡贩的笼里抓出一只鸡,被猛跑过去的侯羽箭吓了一跳,手一松,大公鸡飞了,鸡毛落了大妈一头,大公鸡惊慌逃窜,惹得遛狗的大爷的狗追着乱叫。整个农贸市场鸡飞狗跳。
追出农贸市场,再向前,一条河横在眼前。侯羽箭跑到河边。扶着河栏杆停住脚步,大口喘着气。
我叉着腰一边喘气,道:“你还跑……跑啊!”
“薛之雪,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干吗总跟我过不去?”侯羽箭绝望地道。
“侯羽箭,你想尝试一下自食其力,那没错,但你以为在饭馆当伙计就能出息了吗?”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不花党寒夜一分钱了。”
“是,你现在是不花他一分钱了,但他辛苦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来小饭馆当伙计吗?”
“我和党寒夜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来纠缠。没你的事。薛之雪,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现在是党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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