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在后面大叫道:“奉先!还不动手!”
吕余闻言皱眉,转过身,不温不火地说道:“义父,这么多人,我们能跑就不错了,杀董卓一事,来日再议!”
说罢,不等丁原回话,吕余纵马向前,手里的方天画戟仿佛闪烁着嶙峋如繁星的寒光,赤兔马快,刹那间就冲进了人群当中,方天画戟在吕余的掌中宛如活了一般,收割着生命。
华雄麾下的将领士兵被吕余这一突然暴起杀了个措手不及,雄壮的赤兔马别说拦了,就连碰到一下,那都是非死即伤,赤兔马结实的腱子肉如若花岗岩般,横冲直撞的它比一辆坦克还要富有杀伤力。
在吕余爆气的包裹下,长矛扎在赤兔马的身上丝毫不能带来任何伤害,反而被赤兔马前冲的巨力折断,若是撒手不及时,就连一对手掌都会挫断!
常言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一刻,才算展现出了这对组合的英姿。
“华雄!还不去战吕布!李儒!还不快想办法!”马车中的董卓愤怒的胖脸都抽搐起来,这一不小心,万一被吕布斩了,到哪说理去?
“相国务忧,儒自有妙计。”李儒自信满满地捏着胡须,安抚好了董卓,他便施施然从马车走下,旁边地王越再自然不过的走到了李儒的身边充当护卫,李儒自然是稳若泰山,王越却心中忐忑,他知道,李儒要是死了,他的荣华富贵升官发财,也是一场空!
毕竟,是李儒将他引荐给了董卓,也是李儒一直为他说话,故而,王越在第一时间选择了保护李儒。
在王越的保护下,李儒慢吞吞地走到战场,放眼望去,吕余一人一马于战场中来回冲杀,竟无一合之将!当真是虎威摄人,狼虎之将,不!简直就是神将!华雄这等虎将在他的面前,竟不敢上前迎战,哪怕是董卓的一声命令,华雄也没有上前迎战!
李儒捏着胡须摇头晃脑,出声指着吕余大声嘲笑道:“本是神将,奈何为了一个义父,束手束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儒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吕余虽然来回冲杀,可自始至终,都从未离丁原太远,可见是为了保护此人,否则此人一旦全力施为,先杀华雄,再杀将领,兵众虽多,可群龙无首也只能跪倒在吕余的铁骑下!
吕余充耳不闻,只是继续闷头杀敌,少了一个敌人,便多了一份让丁原逃出去的希望。
华雄一见李儒来了,便让副将代为指挥,连忙纵马跑到李儒面前,于马上行礼拱手,满脸地歉意和尴尬,低声说道:“末将实力不如那贼子,不敢应战,倒是丢了西凉军的威风,请军师降罪!”
李儒摆摆手安抚了下华雄,旋即眼珠子一转,扬声道:“吕布!你若再不住手!我便让弓箭手放箭了!”
吕余闻言顿时停手,他倒是不怕弓箭,到了他这等武道境界,弓箭不过是毛毛雨,但他不怕,不代表别人不怕,身后无论是丁原还是曹草,都是他不能放弃的人,也是他此行来的目的。
吕余昂首傲视四周,旋即冷笑道:“李儒,你敢动丁原一根寒毛,那本大爷的怒火,你可就要照单全收!你若收不住,便由你全家来收!”
李儒毫不在意,骑上了旁边将士牵来的战马,身旁地王越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李儒两人很快出现在了吕余面前,李儒满面笑容,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吕布,怎么样?我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吕余被李儒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当然是加入我主公董卓麾下的事了,董公宅心仁厚,你若来了,当以丁……”李儒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捂着嘴巴一副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可恨!某竟然一时大意,说了如此机密之事!当真该死,当真该死啊!请将军赐死!”
吕余依旧一副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倒是身后的曹草闻言忽然皱眉,低声幽幽一叹,又看了眼身边丁原一副瞪大双眼的模样,顿时暗叫不好。
这反间计对于曹老板来说,那可是如火纯青,抹书间马韩等等等等,不一列举,他自然是知道李儒这一手反间计的厉害之所在!
李儒这一手摆的不可谓不厉害,就丁原那脑袋瓜,联想为名利而战的王越,再加上吕余胯下的赤兔,顿时就信了大半。
这等好马,吕余何德何能得到?凭自己?谁信啊!更何况,董卓有一匹视若珍宝的赤兔马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如何出现在吕余胯下,必定有猫腻!是用来收买吕余的!一定是这样!
丁原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李儒一看丁原的表情,暗自冷笑,旋即一脸洒然的说道:“反贼伍孚伏诛,想必诸位都是被其诓骗而来,董公说了,放尔等一马,且记回家以后,要安分守己!走罢走罢!华雄,给诸位让路!”
“军师……”华雄连忙出声反对。
“闭嘴!我让他们走!”李儒眼睛一瞪,吓得华雄不敢再多说,连忙指挥军中让开一条路。
“虎头蛇尾,不知所谓,哼!”吕余冷哼一声,原本能觉得有场大厮杀,竟然搞得好像一场闹剧,丁原也救出来了,吕余也没有战斗的必要,当即选择撤退。
一行人诡异的安静,行至半路。
丁原突然发了火,指着吕余大叫道:“奉先!你,你竟然联合董贼?居心何在!”
吕余皱眉道:“你这个老家伙,别信口雌黄,本大爷和董胖子有什么好合作的!别废话了,快和我回并州营吧,此地不宜久留!曹…孟德,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吕余这一叫曹草,曹草憋在肚子里好久的话顿时就按耐不住。
“你傻啊!这是李儒的……”曹草指着吕余的鼻子大叫,话才说到一半,突然,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改口道:“既然这是李儒一片好心,那我也无话可说,家中还有事,就不与你一起同行了,诸将士,随某撤退。”
经过短暂地指挥,这些将士已经对曹草有了些信赖,曹草一发令,所有将士都随着曹草而去。
“神经病…”吕余望着曹草等人远去的背影,莫名所以。
曹草刚走,丁原就一脸沉重地说道:“奉先,你说,你是不是投靠了董贼!”
吕余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说道:“老家伙,你是不是有病,我为什么投靠董胖子?”
丁原冷笑道:“你说为什么投靠董贼?当然是为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嘁,高官厚禄?就算给本大爷封了皇帝,本大爷也不…”
“住嘴!孽障!当真孽障!还敢妄图沾染皇位?”丁原奋起浑身力气朝吕余大吼了一声,旋即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般瘫软在地,颤颤巍巍地指着吕余说道:“怪不得叫你杀董贼你不去,原来你真是跟了董贼,也罢!我这头颅,你拿去买官吧!”
“嗨!老家伙,你跟我玩哪处呢?我救你救出错了?”吕余虎眸中寒光闪烁,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没想到急急忙忙从并州营跑到这,还让人误会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气得吕余将方天画戟嗖的破风掷出。
笔直地插在丁原身旁,若是偏了一分,锋利的画戟就会收割掉丁原的性命!
原本这只是吕余孩子气般的发泄举动,但在丁原的眼里,这就是吕余恼羞成怒要杀自己的证明!
丁原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吕余气得胡子都翘上了天,大声呵斥道:“你!你!你竟真的要杀我!也罢!你我今天恩断义绝!”
说完,丁原就孤零零地在吕余的视野慢慢离开。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就连赤兔马都吓得不敢大声喘气。
吕余抬手一招,画戟飞到吕余掌中,吕余怒目望着丁原的背影,大声咆哮道:“你个老不死的王八蛋!我要是再救你!我!我跟你姓!妈的!”
第九十章 受封温候()
吕余正郁闷间,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密集地马蹄声。
不出半晌,一支铁骑部众出现在吕余面前,这部众威风飒爽,来去如风,看旗帜,正是狼骑营。为首两人正是张辽与陈宫,陈宫一眼望去,只有主公在场,顿时心中莫名一惊,连忙挥手止住狼骑营前行,陈宫一个骨碌翻下马,拱手道:“主公为何如此狼狈?丁大人他们呢?”
“都走了!都走了!”吕余一脸败兴的甩甩手,旋即恨恨说道:“本大爷好心救人!却被人一顿臭骂,气煞我也!”
“救人被一顿臭骂?主公,请将前因后果说与宫听。”聪明如陈宫,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若是张辽询问,必定是触了吕余的霉头,被一顿臭骂。但陈宫是什么人?身为后世人的吕余知道,他是这个时代,屈指可数的顶尖谋士之一,故而吕余心中虽不悦,可依旧耐着性子将前因后果说与陈宫听。
这一说,就连张辽都翻身下马,迅速来到吕余身边,愁眉紧皱,拱手说道:“主公,这是离间计啊!”
“啊?”此时肌肉长进脑袋里的吕余才恍然大悟,拍手叫道:“好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愧是本大爷的大将!聪明!”
张辽捂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旁边的陈宫忽然拱手说道:“主公,此事有些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直接和丁大人坦言,解释清楚误会不就得了?”张辽一脸不解的插话。
吕余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陈宫愁眉紧皱,徐徐说道:“主公只知离间,不知离间其中的学问呀,离间离间,离有间之人,主公若是与丁原亲密无间,这离间也不会奏效,可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主公你和丁原的间,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吕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见吕余附和,陈宫便开始侃侃而谈,“主公你也说过,你曾经在丁原账下征战,所向披靡,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问题来了,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何不杀董卓?”
“我……”吕余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董卓死了,就没有诸侯攻打虎牢关了?
虎牢关!虎牢关啊!那可是吕布一生的骄傲所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骄傲逝去!
“主公如此犹豫不决,也难怪丁大人怀疑你与董贼之间有猫腻,再加上主公你平日来毫不尊重汉室,故而丁大人对你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也罢,无论丁老头对我怎么想,我和他的关系也可以不缓和。只有一点,我不想让丁原死,公台,请助我一臂之力。”吕余诚恳地向陈宫行礼。
陈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嘴里笑道:“若是主公有此等念想,宫甚是欣慰,主公,宫的好友,如今都在曹孟德麾下,此事我与他们商量一番,必定商量出个对策,请主公放心。”
“也好,此事就交于你全权处理。”吕余对于陈宫那自然是一百个放心。
事已了解,陈宫去了曹草房宅处,吕余和张辽则带兵回到并州营。
另一边,丁原受了这么大的气,如何肯罢休,回到营帐之中便大发雷霆,丁原的营帐中藏兵甚少,在这营帐中待着,丁原也不安心,本想去并州营避难,可想起吕余的嘴脸,心中便不痛快。
在古代,礼节很重要,自孔子之后,古人便追求礼节,而自己的这位义子,甭说礼节,忠孝这两个字,在他身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体现,简直,简直就是个野兽!
越想越气,越思越恼,丁原就在营帐之中大喝闷酒,这一喝,便是喝了整整三天,喝的是头晕眼花,不能思考。
常言道一醉解千愁,但对于丁原来说,那就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醉醺醺地丁原猛地将酒樽往桌子上一砸,嘟囔道:“汉室完了?汉室真个完了?不行!有我丁建阳在,这汉室就完不了!不行,我要想办法,借兵,借……”
话分两头,这边丁原在借酒消愁,那一边,董卓则带着麾下文武于朝廷之上大摆酒宴。
自古时起,朝廷摆酒宴的次数那真可谓是屈指可数,值得一提,每次酒宴,那必是一个朝代的大胜酒宴,犒劳百官,诸如开朝盛宴。然而,这次,仅仅是因为,董卓想开!便开了!
文武百官虽不喜,可却无一人敢多言半句!
但见朝堂之上,酒宴生平,歌姬舞姿,董卓麾下的文武百官无一例外,全部兴高采烈地喝着酒,董卓履剑上朝,威风八面,后面站着一位孤傲剑客,王越!
既然酒宴都摆了,文武百官虽然心中不喜,可依旧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可说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唯有几位大官垂首不语,诸如袁隗,王允,蔡大家。
汉献帝刘协高座龙椅,竟也带着喜色,毕竟头一次做皇帝,自然是喜出望外。汉献帝一挥手,歌姬立停,百官熄声。
汉献帝满意的笑了笑,扬声说道:“诸位爱卿,今日朕登基,可大醉矣!”
“谨遵陛下谕旨!”台下文武百官纷纷起身应承。
旋即歌舞继续,酒宴继续。
董卓在汉献帝下面左手第一座,见状哈哈大笑,举杯大笑道:“哈哈哈,今日喜事,诸位可同饮此杯!”
“放屁!汝是何人?乱臣贼子矣!废长立幼,必遭天谴!汝以为汝是何人?无谋匹夫欲行伊霍之事!何其蠢顿!岂不知汝此为,坏了汉室,坏了社稷!宫怎可与汝同饮!”一人迅速站起,手里握着的象简指着董卓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百官吓得噤声,颤颤不敢多语,那人一见无人应和,悲从中来,大叫道:“满朝百官皆囊括!呜呼悲哉!”
董卓闻言怒不可遏,指着那人大呼道:“此为何人?敢出此诳语?左右何在!给某家拉出去斩了!”
认识那人的官员低声道:“回相国,此人名为丁管。”
此时曹草也在当场坐着饮酒,闻言抬头瞥了一眼,皱眉低声哂笑道:“无谋蠢夫。”
旁边正巧左右坐着丁原王允,两人闻言看了眼曹草,脸色不悦,曹草不以为然,自顾自地饮酒。
说时迟那时快,丁管还未继续说下去,王越剑已出鞘,煞时一如寒光临,斗大头颅已落地。丁管自始至终,都未像史书那般骂声不绝,王越此举倒是令董卓心中甚喜,拍了拍王越的肩膀,以示嘉奖。
王越这一举动,使那些想要对董卓不轨的官员都小心肝颤三颤。
好家伙,那丁管头颅落地,身躯还屹立依旧,血为喷溅,左右侍卫也有眼力见,迅速将丁管的尸体拉出朝堂,刚出朝堂,那脖颈出才扑哧扑哧的往外喷血。
曹草暗暗咋舌,这剑得有多快?
王越的手段使得在场所有人脸均是吓得煞白,就连武将都有些恐惧。适时,吕余也受邀来到了朝堂,小太监唱喏,“虎贲中郎将,吕布请求进殿!”
“哦?吕布?”汉献帝玩昧地看了眼脸色难看的董卓,宣道:“准了!”
董卓身后的李儒皱了皱眉,靠近董卓的耳畔低声说道:“相国,按计划行事。”
董卓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待吕余进殿后,董卓立即起身面朝汉献帝说道:“陛下,吕布将军武勇异常,臣请为其封侯!”
“恩?”汉献帝旋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吕余,大笑道:“正该如此,吕爱卿有救驾之功,当封!当封!就封为,温候吧!”
吕余一愣,他虽然脑袋里长满了肌肉,可也知道汉帝的意思不可违背,再加上温候这种称呼也确实不错,当即拜谢道:“谢陛下隆恩!”
董卓还不作罢,不仅将吕余封了侯,还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