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诗叫静夜思,曹操以诗会友那天就拿出来让天下才子交流了,还新开了一个流派,叫七言绝句,蔡大家大为赞赏啊,对了,曹操还弄了个诗集,叫唐诗宋词三千首,不巧,我全背下来了,主公你继续。”陈宫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曹操研究了新型的水稻,在沿海地区之下收成大好,又研究了玻璃,水晶,还有制盐,光是这盐,就让曹操大赚一笔,人家比你聪明多了,你就不能学学人家?”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吕布瞪圆了眼睛半天没缓过神来…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喂!咋比都让他曹操一个装了?不就是理科生吗?有啥了不起的…
“好吧,我从了,明天来这找我。”吕布认命地点点头,垂头丧气地回到虎皮大椅上趴下,朝旁边发愣的侍女喊道,“看什么呢?捶背啊!我花钱请你们来看戏的?告诉你们,这事谁敢传出去…我让你们一辈子守活寡!”
时间如白驹过隙,射日之飞箭,眨眼就从指尖溜走,就在侍女刚刚为吕布捶完背之时,胡车儿敲门而入,恭声道,“主公,赤兔马已洗完…”
“恩,带我去。”捶背可不是白捶的,一番舒筋活血后吕布浑身舒坦,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穿上一身漆黑的锦袍,显得整洁干练,紧接着吕布踏步而出,门外是臧霸正指挥着部下部署城防,朝吕布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后安静地站立一旁,吕布刚抬脚,突然看见吕玲绮依旧蹲坐在城垛边,吕布皱眉问道,“绮儿一直在这?”
“恩,少主一直待在这里,末将也不敢强行把她拉开…”臧霸恭声回道,这里科普一下,少主是不分男女的。
“行了,你去忙吧。”吕布剑眉一竖,大步走到吕玲绮身边,见吕玲绮正望着城下发呆,吕布解下他的锦袍披在吕玲绮身上,按着女儿的肩膀道,“怎么了?现在是开春,冻人不冻土,回屋里歇着去吧。”
“爹,我不想回长安。”吕玲绮抓住吕布宽厚的大手,小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强。”
“别开玩笑了,你是个女儿身,乖,回长安,就算想学武也要等你长大后才可以。”吕布已经为吕玲绮策划好了未来,他轻声道,“到时呢,你可以去徐荣叔叔的部下当个将官,或者去张辽叔叔那里谋个差使,怎么样?”
“爹…你看不起我。”吕玲绮噘嘴道,“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徐荣叔叔和张辽叔叔名震天下,手下部众又是当年爹爹从洛阳带回来的老兵,厉害着呢,幽州的公孙瓒和西凉蜀地汉中都不敢惹他们,我去那能有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一定会有仗打的,天下又不是那么太平。”吕布眉头一皱,继续温声道。
“不可能!小彰子说了,爹爹的势力当今无双,只有在他手上当个先锋才能有仗打,寻常只有爹欺负人,没有人敢欺负爹,你要骗我!”撒娇卖萌无所不能,说的就是吕玲绮这种人…然而这种人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会随时卖队友啊。“我爹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那我也想当将军,爹爹,人家想当将军嘛~~!”
“小彰子?曹彰…”吕布咬牙切齿地低语一句,认真的看着吕玲绮道,“还是那句话,等你成年再说。到时候你再像今天这样下好决定,我会为你准备一件兵器,一匹战马,送你去最激烈的战场,好不好?孟起和阎行有事我就留下了,下午让你高顺叔叔送你回去。”
至于曹彰…留下来让本大爷折磨吧!安抚好乖女儿之后,吕布赤着上身,神情复杂地朝城内走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害怕,惭愧,不懂,不甘()
月光是何其皎洁,将地面都染成了银色。吕布跌坐在赤兔马旁,用沾着草药末的白布为赤兔马处理伤口,他认真地看着赤兔马狼藉的伤痕,这些都是王追马留下的痕迹。在这以前,他始终以为赤兔马本该是世间无双的凶兽,如今却是这般田地,不禁眉头一挑,低声问道,“疼吗不,我想问的是,害怕吗?真是可惜,在我们那个世界有处理兽类的药物能够迅速治好你的伤,但是这个世界没有”
“吾王,认识你的五年中你曾无数遍说过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那到底是种什么世界?”赤兔胭脂马低沉的声音在吕布脑海中回荡。
“那个世界叫现代,而现在这种世界叫做古代,我们是那么渴望着回到古代,但真的如常所愿后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不想去坐拥这无边无际的江山,也不想去享受那后宫佳丽三千,更不想每天都要尔虞我诈,我这种人大概就是屌丝吧”吕布神情黯淡地细语道。
“吾王,现代是什么?古代是什么?不懂。”赤兔茫然的兽瞳望向吕布。“吾王为何要说这些。”
“我害怕,我惭愧,我不懂,我不甘啊!”吕布双手牢牢地握住赤兔的马头,紧紧盯着赤兔,神情激动的低吼道,“你知道吗,在现代有很多书籍说过像我这种类型叫做夺舍,我曾经以为夺舍就是侵占别人的身体从而成为那个人,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错的离谱!这五年来我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学习,去学习如何成为他,我一直没告诉你现代和古代这些事也全因为我一直在试图成为他!我以为我做到了,实际上根本不是!他就是他,我就是我!从没有改变过!他死了,他彻底死了,烟消云散。而我却始终在东施效颦,我不是他,不是!!”
吕布的神情无比激动,语言上甚至可以算是标准的胡言乱语,所幸吕布来时已经让所有人离开,他要和赤兔马说清楚有一些事,必须说清楚。
“吾王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赤兔马有表情,那一定是一脸懵逼。
“呼你听说过穿越吧?算了,总结来说,我不是吕布。”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松散,可是随着话越来越多,他的表情越来越疯狂,“我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我无时不刻不幻想着,成为现在的他,驰骋沙场睥睨群雄,成为所有人心里的天花板,让他们仰望!但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甚至在第一次接触战场时我差点吓尿裤子,这很丢人,但却是个事实,直到我逐步掌握了他的力量,我才适应了这一切。然后在草原,我遇到了你,在遇到你的第一眼,我觉得这就是时隔了数千年的宿命,老天安排你和我的相遇,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是你和他的相遇,与我无关!我只是继承了他的蛮力,他那所谓的技巧,但我注定不是那个陪你驰骋天下的人!”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要凝固,赤兔瞪着灯笼大的马眼频频后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吕布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浑身脱力般的躺在地面,无力的仰望星空。
“还是不懂,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吾王。”赤兔仿佛安静下来,来到吕布身边用脑袋顶了顶吕布。
吕布闷不做声,忽然,从吕布头顶凝聚出鬼神势气,依旧是那一张狰狞的嘴脸,不过却和眼前的吕布相貌愈加违和,它身高数丈,几乎是全蹲着才能做到不将脑袋暴露在庭院上空,它俯视着赤兔马狞笑道,“小家伙你不懂就对了,我认识他比你早,在他每天做白日梦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他,他懦弱,胆小,经常处于沉默状态。他将吕布幻想成自己,但你可能不知道在现代有一句话叫做,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他两者都不占,他在沉默中变态,哦对了,他对吕布的初次认识是一款岛国游戏,名叫三国无双,所以他把吕布幻想成了一个狂傲的、只知道杀戮的鬼神。而我,也就应运诞生。”
“抱歉我有些唠叨了,接下来让我来解答他为何要对你说这番话,他害怕,因为他与张飞的对战中难以占据上风,而张飞,只是刚晋升势气,也就是所谓的宗师级武将,他害怕他会输。他不懂,因为他不懂为什么力量技巧都在张飞之上,却始终无法击败他。他不甘,因为他不甘心和张飞打平手。而这一切我都能回答,他惭愧,因为他诞生了我。他看过书籍里的吕布,也看过史书里的吕布,但他始终无法接受真实的吕布并非他幻想的吕布。他害怕他不懂他不甘,也是因为他始终无法接受我,我,并非吕布的势气,而是他的势气,我说的对吧?吕余。”
“闭嘴。”吕布轻声说道。
鬼神势气就像一个话唠般将一切都娓娓道来,它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语道,“你为吕布所做的一切都白费,还记得在洛阳那一战吗,你屠杀那群匈奴人时,并非是要证明吕布飞将的身份,而是单纯的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证明你所幻想中的,我,是真实存在的。正如你所想,我存在了,为什么不接收我和我的力量?这种力量远比那个所谓的狗屁鬼神状态强大太多,到时别说张飞,就算五虎齐上也不是你的对手哦。”
“我说了,我想要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飞将,你是我曾经错误的想法,也是我渴望力量的执念,我不会成为力量的傀儡,也不会接受我年弱无知时错误的想法。我永远不会接受你,现在,你给我闭嘴!滚回我的体内!”吕布眉间青筋暴露,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来自宿主的召唤下鬼神势气不得不回归到了他的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吕布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赤兔马,从他的锦袍上撕下一块布帛,咬破指尖在上面横七竖八的写了几个血字,然后走到院子的角落,那是一间废弃的柴房,他神色黯然的走进柴房中,关上了门。
他要冷静,或者说。。。他要忏悔,总而言之,他要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第三百二十章 冀州易手()
翌日清晨,陈宫在城楼搜找吕布未果后来到庭院,胡车儿正在精心料理着赤兔的毛发,赤兔马无精打采的四肢屈坐在马棚中,连响鼻都懒得打,一副被抛弃了的可怜样。胡车儿见到陈宫后脸色为难的说道,“军师,主公留下书信后待在柴房不外出,我也没办法…要不您去劝劝?”
“什么书信?拿来我看看。”陈宫眉头一皱,接过胡车儿递来的书信,上面用血字触目惊心的写着一行字,【我想静静,请不要打扰我。】
“静静是谁?”陈宫抬眼问道,“是不是城中有个叫静静的美女?去人打听打听。”
“主公在想很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接下来…就该靠咱们了,刘备军潜力非同小可,必须趁此时机拿下,公台兄,计可速发。”李儒穿着一身正儿八经的文士袍,认真的看着陈宫。
“好,听我调令,令人送少主乔装打扮回长安,此地日后恐非安全之所,唔,派别人去不行,就派高顺去吧,对了再告诉王越一声,给少主好生看管切勿再惹先锋之事。再叫高顺领飞熊骑回来随时听候调遣。之前说好去攻略幽州的部众可以出发了,记住要大张旗鼓。另外再调张辽领狼骑营来邯郸。文忧,就劳烦你的情报队出手,依计行事。然后…时机一到,刘备必擒于账下!”陈宫一脸正色的调兵遣将。
随着陈宫一道道指令的下达,一个名叫吕布势力的战争机器开始了运转,陷阵营,飞熊营,狼骑营,以及徐晃新成立的大秦营,整装待发。当着刘备军斥候的面,邯郸城一半的兵力奔向了幽州方向,刘备不是不在乎,只是他也没有余力去管,就在吕布军一半兵力支出的当天,自称吕布军谋主的陈宫领着全城的兵马奔到了刘备军大营前,擂鼓约战,刘备军也是倒霉,劫粮的人还没往外派呢,吕布军就堵在了家门口。
外面是尘土飞扬,鼓点沉重有力,吕布军将士叫嚣的声音萦绕在刘备军营地上空徘徊不去,极尽挑衅之意。刘备营中帐,刘备全身贯着战甲锦袍,腰悬雌雄宝剑,拄着下颌沉吟不语。
“报——!陈宫在我营对面立下一座营寨!像是要和我军拼个你死我活!”一个斥候跑进账内大声报道。
“下去吧…等等,吕布来没来?”刘备长眉紧锁,一副纠结的模样。
“回主公!吕布没来,敌军没有见到吕布的将旗!只有马超张绣曹性等人的将旗,那个马超扬言要和赵云战个你死我活!”斥候恭敬的抱拳大声说道。
听闻吕布没来,刘备依旧愁眉不展,挥挥手示意斥候退下,扭头对身旁地廖立问道,“军师怎么看?”
“情报甚少,无从分析,只是如今吕布军兵堵辕门,我先前立下的计谋也是无从施展,唔,容我想想…”廖立也是一脸愁容,不是说陈宫这厮只会奇谋吗?怎么这么光明正大的要求约战?其中必有蹊跷!难道是陈宫在军中有细作得知他的劫粮计谋才特意来堵门?一时间廖立思绪万千,不断的盘算对策。
刘备也知道谋士思考时催促不得,尽管已经被敌军打上门,火燎屁股了,却只能硬着头皮等待着廖立的答复,旁边的周仓等黄巾故将大声催战,却被刘备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接下来的一炷香,尽管帐外喊杀震天响,账内却寂静无声,没有人敢打扰廖立的思索。考虑到张飞身上伤势需要疗养,或者考虑到谋士智商的重要性,刘备都必须要听听这个军师的意见。
“子龙将军,你能对付那个马超吗?”廖立思考完毕后认真的问道。
“唔,我二人不报死志难分胜负。”赵云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回答。
“你去先登邯郸时,遇到几个难缠的对手?”廖立再次认真的问道。
“除去马超,还有三个,阎行徐晃臧霸,武力不在我之下。还有几个也不错,一个叫张绣的,还有一个叫武安国的。这两人接我十枪不死,也是一把好手。”武将有一个毛病,交手时都爱报名号,更何况是和赵云这种枪法超凡脱俗的人交手,赵云知道他们名字不奇怪。至于张绣,赵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他二师兄啊…
“主公,避其锋芒,坚守不战,我再另寻对策。”廖立也是无奈,黄巾力士精锐有陷阵营抵抗,唯一的武将优势也荡然无存,张飞再厉害两个赵云顶天了,三个…陈宫可不是吕布,斗将可没有哪条律法说不准群殴啊!
英雄惜英雄,谋士懂谋士,所以廖立只得,谋士这种东西啊,为了达到胜利可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
于是乎,刘备军展现出了真正的隐忍功底,着实展现了一回太极拳的真谛,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骂任他骂,不喝我家水…
廖立也曾想过派奇兵奇袭邯郸,但问题是…在别人家眼皮底下玩奇袭是不是有点智障了?本该火拼的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可惜廖立情报能力不发达,根本不知道陷阵营早已离开了邯郸,不然估计就真麾兵和吕布军拼个你死我活了。其实廖立最害怕的,不是吕布军有个陷阵营,而是根本不知道吕布军有多少个类似陷阵营这种变态部众!八百人和数千人打的不分上下,有点精锐的过分了啊。
就这样,两家僵持了整整十天。冀州也终于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动,韩馥终于耐不住审配的古板脸施压,将冀州拱手相让,对象毋容置疑,正是我们的官N代袁绍袁本初,当天邺城人皆欢声笑语,无他,袁绍的名声在当今天下还要远高于曹操一头,稳居第二,第一自然就是我们的吕布,可惜,他正在闭门思过。
原本该站出来反对的那些激进派,全都在袁绍得到韩馥召令时,借城过路的那一刻屠杀殆尽,颜良文丑韩猛这三个俘虏突然暴起以铁血手段斩杀了潘凤耿武等反对派,袁绍更是干脆,直接出手擒下了田丰,两人彻夜在营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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