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女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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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女萝-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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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已经尽心尽力了。”她忽然跪在他的面前,惹来江庭枫的惊讶,她抬起头坚定的说道:“韵儿很感激相爷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能给你磕几个头,希望相爷能原谅我和我娘。”

    说完,挺直着背脊,向他磕了三个头。

    江庭枫就这样坐着,看着这个已经长这么大的女儿。他心里还是很喜爱她的,可是想到他们之间并无父女血缘,那又是另外一种耻辱。点头道:“杨家现在在云州已经败落,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去。只是云州在江南,与西北更加远,你以后长大了,才可以去看你的娘。”

    江韵站起身,想到能回去了,不由的舒了一口气,道:“是,我会去看娘的。”

    江庭枫点点头,站起身看了一眼变得很平静的江韵,发现她似乎有所变化,可惜每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留在这里只会提醒他,让他心里不由的很是生气。如果不是看在这么多年江韵给他带来的快乐,也或者是那个道士所说的话,他肯定会下狠心。

    哎,罢了罢了,他能做的也只剩这些了。

    “好自为之。”江庭枫说道。

    江韵点点头,“我会的。”

    江庭枫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江韵忽然想到一件事,忙着唤住他,江庭枫转身看向她,“有什么事吗?”

    “既然我要离开了,可不可以再出去见见他们,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你自己决定吧。”

    江韵犹豫的点点头,江庭枫见她思索的模样,再次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江韵抬起头,试着说道:“我离开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连二哥也不要告诉,我想一个人离开。”

    江庭枫不懂的看着她,何必要选择这么孤单的离开?最后还是叹气的点点头。

    “谢谢相爷。”江韵感激的再次说道。

    江庭枫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出了院子。江韵望着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真是世事多变啊。想到就要离开这里,出去面对未知的社会,她心里还是有许多担心。曾经想着自己会一直这样待下去,等着长大嫁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曾经的‘以为’并不能决断以后的命运,剩下的就是面对了。

    “小姐,你打算离开这里吗?”彩叶来到江韵的面前,疑惑的问道。

    江韵笑着道:“就算他不赶我走,我还好意思待在这里吗?无论如何,这里终究不是我家。我昨天给你说的话,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我走了以后,你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了。”她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彩叶,说道:“你自己慢慢考虑吧,我去换身衣服,得去向那两位朋友告别呀,以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上次听说宣於悠快要成亲了,看来她是没办法参加他的婚礼了。不过今天去见一面,也算是一种了结吧。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就看有缘无缘了。

    “我去准备。”彩叶忙着转身,去给她找衣服了。

    江韵微微一愣,没想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彩叶还陪在她的身边,当初算是看错人了,她的性格还是很不错的。带着笑意,想到就要离开这个犹如牢笼的地方,她就觉得兴奋。只是以后会不会再进一个牢笼,她也不愿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换了一身衣服,来到江枫的院子,正好在门口撞到他,江韵笑着道:“二哥,今日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不如把宣於悠和方浅约出来吧。哦,对了,你有急事吗?”

    江枫瞧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摇头道:“没事,刚准备去找你,我想跟你说说云州的事情……”

    “不用了,我们今天什么都不说,先去玩一次好吗?既然你已经查出了云州的事情,我就不担心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今天先陪我出去见见他们,好不好?”

    “……好吧。”江枫疑惑的望着她,总觉得她很不对劲。昨日不是才派人来询问云州的事情吗?现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了?见她现在着急的样子,又不好拒绝,点点头。

    江韵一直知道江枫对她很是纵容,总是在迁就着她,从不问太多的原因。虽然看出了他的疑虑,但很多事情他都会尊重她的意愿,她不说的他都不会继续问下去。

    两人走出相府,江枫已经派人去叫宣於悠和方浅了,说明了在老地方见面。当然,他们的老地方还是在醉风楼的三楼的房间里。已经在那里订好了位置,就等他们前往了。

    两人坐在车上都很尴尬,有很多话想说出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曾经的话语到现在就变得很纠结,该不该这样说呢?能不能这样说呢?说了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身份的改变,他们的话语却还没有找到适合的。

    到了醉风楼,江韵和江枫走上三楼,却再次撞上赵求醉,他一见到江韵,嘴角便露出一抹笑意,也不让开,看着江韵,笑着说道:“我当还是谁呢,原来是江家的三小姐。今天是什么日子?把你给吹来了?”

    江韵不答话,只是淡淡的望着他。旁边的江枫上前说道:“赵少爷有何指教?我带妹妹出来喝喝茶,看点风景有问题吗?”

    江枫很少有这么直接的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到赵求醉对江韵冷讽的话语,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江韵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再次看向赵求醉,说道:“我陪二哥出来走走,难道也需要向赵少爷禀报吗?

    管他呢,反正她就要离开这里了,不发泄一下自己的火气还真觉得不舒畅。想到上次对江月,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愧疚,全然的畅快呀。

    赵求醉瞪向江韵,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上次不是很乖的吗?这俩兄妹怎么忽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韵不再理他,顺着旁边一个缝隙穿了过去,江枫也如她一样,不理会他的存在,随着江韵走向房间里。踏进房间还没见到宣於悠和方浅的到来,江韵坐下后给江枫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了起来,主要是因为她找不到话题。

    江枫也跟着沉默,喝着茶说不出口。直到宣於悠和方浅的出现,整个场合的气氛才稍微有些改变。宣於悠奇怪的看向江韵,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方浅则是豁达多了,他了解的不多,也没有那么尴尬。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江小弟回去了,原来还待在相府,今天出来有什么事吗?”

    江韵对方浅的感官很不错,一副坦然的样子,回答道:“这么久没有找你们聊天,觉得很过意不去。上次主要是陪着那位云州的朋友才没有与你们交谈,现在没事了,就想找你们聚聚。”她看了一眼他们三个人,再次说道:“更何况,我这次是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宣大哥的婚礼我恐怕没办法来参加了,如果以后有缘,咱们再见吧。”

    宣於悠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记得上次她也这样说过,可是这次的感觉却大大的不一样。还说明了不会参加他的婚礼,这说明什么呢?她是真的要离开一般。不解的看向旁边的江枫,发现他的神色也不大好,心里开始隐隐觉得不对劲。他与江枫相处了这么多年,还没见几次他如现在这般阴沉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再来呢?”方浅问道。

    江韵摇头,苦笑道:“说不准,如果有机会,我会来找你们的,可不要忘了我啊。”在这个地方能拥有两个不错的朋友,她真的很珍惜,说起来他们与自己其实有年龄上的差距。但俗话说得好,年龄不是距离,只要找到共同的语言,相处都是一样的。

    “那好,先预祝你一路顺风,我们友谊长存。”方浅站起身,举着手里的茶杯爽快的说道。

    江枫和宣於悠跟着站起身,举起手里的杯子,大声道:“一路顺风。”

    (ps:朋友,一路顺风,祝你好运!)

第一卷 年尚早,心知晓 048 为何你小

    因为这种场景已经是第二次出现,气氛也不再像上次那般难舍难分,都似乎觉得她这次的离开说不定过几个月又会出现。宣於悠则一直心里放心不下,他一直在找时间想跟她谈话,害怕她今天离开之后真的没有机会再说了。只是有江枫和方浅在旁边,他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只等江韵打算出去透风的时候才跟了出去,他走出房间就看到江韵还是如上次一般坐在窗户边望着远处的景色,神情恍惚不定。

    虽然她现在只是穿着一身男装,但白皙的肌肤,玲珑的身型,乖巧的脸蛋加上她身上透出的灵气,总是在不经意间吸引他的目光。他慢慢的靠近她,不忍心打扰她,来到她的面前后想要开口,可是话到嘴边为什么还是说不出口?动了动嘴,犹豫半刻,终于带着轻轻的嗓音问道:“你这次离开多久?以后不会再出来了吗?”

    江韵回过神,回头看向他,发现他又是如上次一样的表情,似乎很纠结的样子。知道他有什么话想说,抱着耐心点头道:“是啊,这次要离开很久,以后很难再出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发生的事情,这些家里的丑事是忌讳拿出来说的,她也只能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了。

    “那,为什么不能来参加我,成亲呢?”他纠结着说道,这门亲事来的太突然,连他也没有准备好,更加没有反驳的机会。在宣家本来地位低下的他,想要有反驳的权力是不可能的。

    “呵,这事说来很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你成亲是一件好事,作为朋友,我会祝福你。虽然你娶的人是与赵家有关系的女子,但我相信她或许也不像那个人一样那么令人讨厌。你应该开心才对。”江韵试着开导他,以为他对那门亲事感到不满。其实在古代,有些家庭里面不止女的没有发言权,连男的也没有。

    “不是这样的。”宣於悠有些着急的反驳。江韵奇怪的望着他,他绞尽脑汁,该怎么说呢?注视着江韵,发现她睁着大眼望着自己,忽然想到什么,镇定的说道:“你,今年多大?”

    江韵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说道:“虚岁8岁,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小成这样?”宣於悠懊恼的低喃,为什么他要大她那么多?

    江韵听清楚了他这句话,微微一愣,他想得该不会和她一样吧?感觉有点尴尬,干笑着说:“我还是进去了,不然二哥会担心我的。”

    “等等。”宣於悠一下抓住她的手臂,惹来江韵的疑惑,他紧紧的抓住她,咬牙试着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等你长大了。等再过几年,如果我来向,你家求亲,你会不会……会不会答应?我知道,我就快要成亲。可是,我一直想告诉你,跟你在一起其实很开心。虽然我有时很别扭,但,真的,你会,答应吗?”

    江韵惊讶的望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会这样?她才八岁好不好?桃花运来的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宣於悠见她打量的眼神,有点不自在,手也微微松了松,再次说道:“我知道,那样做对你不公平,可是我现在,真的生不由己,给我一个机会,等我成功那天,就来找你,好不好?”

    狗血!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狗血的事情?她根本什么都没有答应好不好?他怎么就在下诺言了?更何况他现在不是就要成亲了吗?还想着以后纳妾?虽然在这里可以有平妻,但她真的能忍受跟别人同有一个丈夫吗?感情就不用说了,太虚。可是对于家庭,她可不想再次卷入这样的争斗当中。

    只是看到他纠结的样子,拒绝似乎又太不厚道,不拒绝又没作用,她该怎么做呢?感觉到他手松了一截,忙着挣脱后退一步,尴尬的说道:“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其实,我现在还小,你说这些我也不懂。而且你就要成亲了,说这些影响不好的。等以后再说吧,你现在就安心成亲,我做不了任何承诺。”

    “江韵……”宣於悠忍不住轻唤,她退后一步,他却觉得她似乎要消失在他面前似的。忙着上前一把抓住她,保证的说道:“那你相信我啊,至少相信我现在说的话,我真的……”

    “於悠,你在干什么?”江枫走出房间,就见到江韵一脸惊讶的表情,宣於悠也不对劲,忙着上前拉住他。

    宣於悠见到江枫,理智很快就回来,他不愿别人知道他这个小秘密。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垂下手,紧握住双拳,看了一眼江韵,转头再看向江枫,叹了一口气,干脆的转x下了楼,出了醉风楼。

    江韵还在发呆,她觉得有点紧张,看得出来宣於悠是真心的。只是这样的感情不是她现在所拥有的,而且她对宣於悠只是抱着朋友的心态,嫁给他这样的想法似乎还没有存在过。忽然听到他这样的说法,她是真的惊住了。特别是他经常还对她不待见似的,怎么忽然之间变成这样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打是情骂是爱’?可似乎又不像的样子,想不通啊。

    “他刚才说什么了?有欺负你吗?”江枫关心的问道。

    江韵看向江枫,忽然想到他也不是自己的亲哥哥,该不会也有其他想法吧?一想到这里,心里更加慌乱,忙着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你知道他脾气的,总是那样,气消了就好。”

    江枫点点头,“那好,我们先进去吧。”

    “不了,我想回去了,反正聚了这么久了,宣於悠也走了,我们也回去吧。”江韵忙着摆手。

    江枫发现她似乎在逃避着什么,脸色也不太好,想到刚才宣於悠的态度,又以为是他得罪了她,心里对宣於悠开始报了其他的态度。“好吧,我去告诉方浅一声。”

    江韵点点头,看着江枫的背影,心里更加纠结。她似乎有点明白宣於悠的心情了,虽然相差很远,但真的有些纠结。她忽然有点难以理解自己对江枫的想法了,一直对她关怀有佳,一直努力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忽然一天告诉她,这个人其实不是你的亲哥哥,会变成怎样?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

    一路再次无语,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难道这个脑子的岁数跟她的真实岁数链接不上吗?为什么会想不明白呢?可惜踏出马车,出现在相府的那一刻,她还是回到了现实当中。目前的处境怎么会想这些呢?目前的身份和年纪怎么会去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呢?于是,在踏进府里的那一刻,她便将这些烦恼的事情抛开,准备去找江庭枫,得知一下他的安排。

    不想告诉江枫她的离开只是不想增加离别时的难舍,这个陪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她也只想他过的开心。

    江枫将她送到院子门口时,江韵便转过身看向他,笑着说道:“二哥,这么多年谢谢你的照顾,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过的没有现在这么开心呢。我会一直记住的。”

    “韵儿……”他忍不住轻唤,想到她心里似乎就有了着落,“我会一直照顾你的。”想到她要打算离开,再次说道:“韵儿,可以不离开这里吗?”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很想将她留在身边,陪着她长大,不让太多的意外发生。可是,当他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心里也忍不住鄙视自己,这样做对她来说更是一种折磨。邓氏说的很对,寄人篱下的日子真的很苦。听到前几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他心里就会烦躁。那些丫环,自己的两个亲妹妹,竟然都会说出这样狠心的话和做出那些让人讨厌的事情,他又怎么能让她受这样的苦呢?

    江韵笑了笑,“二哥,这事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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